第20章 菩薩蠻
和關銀屏的小聚在午飯前就結束了,本想叫她留在府上吃個午飯的,可她卻說她家佛爺正在家裏等她回去,所以改天再約。改天啊,改天說不定就到了吃她孩子滿月酒的時候了呢!我笑笑的帶着桃花和關銀屏在路口分別,走的時候還被硬塞了一包點心說是一定要帶回去,要不然就是不給她面子。
好,帶就帶,恭敬不如從命。
我讓桃花帶着東西先行回府,自己卻慢悠悠的散步去了梨園,雖知道這個時候的梨園是不會開戲的,可有個人卻肯定會在那。
梨園的前門一般都是留給客人作用通行之用,所以我也就随了他們的習慣從後門進出這裏。二爺果然是在這裏的,只不過一直坐在戲臺前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我沒打算打攪他,靜靜的回到了後臺,在那裏繼續着我平時的小娛樂,畫蛋。
可,今天沒有蛋可畫啊,那要畫些什麽呢?
我拿着狼毫支着下巴一點頭緒都沒有,只能一直這樣支着,直到無意中擡頭看了一下鏡子才靈感爆發。
對啊,今天沒蛋可畫,那我為何不畫一下自己呢?
小山重疊金明滅
鬓雲欲度香腮雪
懶起畫蛾眉
弄妝梳洗遲
照花前後鏡
花面交相映
新帖繡羅襦
雙雙金鹧鸪
給自己化妝的時候我一般都會哼這首《菩薩蠻》,因為只有這首歌才會讓我靜下心來慢慢為自己描眉畫眼。畫慣了戲妝的我畫起日常妝那也是得心應手,但唯一苦手的是,我不會畫日常的眉毛,經常一個手滑就又會畫成唱戲時候的樣子。索性,就不畫眉毛了。
Advertisement
可是,就在我拿起眉筆而後又放下的那一瞬間,背後突然響起了這樣一種聲音:為何不畫眉?
因為,會畫歪掉啊。我透過鏡子,看着那個站在我背後的那個人。
打從靜好剛剛出現在自己身後時,二月紅已然回神,只是他依舊坐在那裏不動,本以為她會走過來坐到他身邊的,哪知這家夥居然掉頭就走了。他眼眸微動顫,嘴角稍稍的動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慢慢的站起身,走向後臺,看看這個不忍心打擾他的家夥究竟會在那裏幹什麽。
二月紅知道她喜歡在蛋上面畫臉譜,可今天他偏偏就忘了留個蛋在後臺的化妝桌上。所以看她有些失落的坐在那裏發呆,他好幾次想開口叫她,可終究還是忍住了。因為他發現她突然來了精神,邊哼小曲邊開始在自己臉上塗塗畫畫。
那小曲,甚是好聽,除了可以聽出詞是出自《菩薩蠻》之外,調子,倒也還是頭一回聽見。二月紅就這樣默默的站在那裏站着,看着她塗完粉畫完眼,可唯獨卻沒見她畫眉毛。于是他問到:為何不畫眉?
為何不畫?是因為不會給自己畫眉毛,會畫歪掉,索性就不畫了。
二月紅走近靜好仔細的端詳了她好一會兒,心想着果然不像這個時代的人,就連妝容都那麽特立獨行。
二爺,您在看什麽?
看看如何才能把你畫好。
二月紅是真的在看她,只不過并不是懷着單純看看的心思的。他俯下身,纖長的手指輕夾起桌上的那只眉筆輕聲到:轉過來。
靜好直接坐在椅子上調了個方位面向二月紅,她微微擡高下巴,閉上眼,這樣就可以讓他看清整張臉了。然而這張臉,二月紅曾經看了十來年,怎麽看都看不膩。可現在,面對着如此相似的臉,他,竟看出了些許不同的感覺出來。
筆尖從眉峰游走到眉尾,一筆一畫,輕描,淡寫。二月紅細細的畫着,畫到最後筆尖竟無意的往靜好的眼角點了一下,直接,令她睜開了眼睛。
不知二爺是無心還是有意,幫我畫完眉毛之後竟順手在我眼角點了一下,吓得我直接睜開眼睛轉回鏡子前看個究竟。本以為他是手抖畫歪了,可事實上畫得挺好的呀。就是最後這一點…我湊近鏡子仔細瞧了兩下,說到:“二爺,你可知道,我本身的臉上也有這麽一顆淚痣的。”
“哦?是麽?”二爺的聲調似乎有些得意,顯然這只是他無心插柳的傑作,哪知竟然歪打正着了。只是,聽了我這話之後,二爺反倒有些好奇的問到:“你可還記得你本身的模樣?”
“記得,我可是自拍狂魔,哦,就是自己給自己照很多相的那種人。”說到這個,我的聲音變得有些興奮,可随之而來的,便是沮喪了,“只可惜我畫肖像的功力不行,畫不出我本來的樣子,要不然真可以讓二爺看看什麽叫做‘你怎麽能長成這樣’是種什麽樣的臉!”
“哦,那到底長成什麽樣?”二爺好奇的問到。
“長成天生适合唱戲的模樣。”我一字一句的強調着,确實,我在讀大學的時候就是因為長着這樣一張臉,才會讓很多喜歡聽戲的人記住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 菩薩蠻是真有這首歌,姚貝娜唱的,有興趣的人可以去搜搜。
另,周末到了,這是周五的份,我周末要演出去了~雙休日會寫,但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