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夢魇

都說只有将死之人才會看到人生回顧的跑馬燈,而我現在就像在電影膠片中行走一般,分不清到底是虛幻的夢境,還是我真的到了回光返照的地步。

難道我活着離開了礦山,卻依舊躲不過必須死掉的命運麽?

我漫無目的的走着,走着,突然間就走出了跑馬燈的範圍。這裏漫天的黃沙猶如沙塵暴過境,我只手遮住眼睛,只得想辦法逃離這種暴風圈。我跑着,跑着,竟見到了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四合院,院門是虛掩着的。

為了躲避風沙,我想都沒想就鑽了進去。

院外黃沙漫天,院內風平浪靜,擡頭朝天一看,居然還能看到藍天白雲,甚至,還有成群的鴿子從上空飛過。

嗯?四合院?北京麽?

這是…夢?因為只有夢境才會那麽的不符合邏輯的跳躍。我順着院子裏走了兩圈,可卻發覺這裏頭竟沒有任何一個人。伸手碰了碰石桌上的茶杯,雖感覺不到溫度,但看這茶湯冒着熱氣的樣子,很顯然這裏的主人才剛沏好了茶就有事離開了。我想摸摸茶杯,可卻意外的發現我的手竟直接穿過杯子。

什麽?我在這裏是透明的?這裏的人看不到我麽?

帶着這樣的疑問,我幹脆就這麽站着,直到有腳步聲接近這裏才轉了頭。驚訝總是伴随着未知而來的,這麽一轉頭,我竟看到了上了年紀的師父,而他的身後,跟着一個穿着兜帽的男人。

我看不清他的樣貌,可卻在他進書房的時候看見了他背上背的東西。他的背上像是背着一把刀,而套着刀的袋子上有那麽一串搖搖欲墜的流蘇,那流蘇之上,就挂着一塊黑漆漆的勾玉!

勾玉,勾玉!我一個激靈的跟了上去,甚至很輕松的穿越了書房,想說難不成就是這個人把這東西給的我?

因為他們看不見我,所以我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在那裏聽起了他們的交談。師父稱他為張先生,并且引導他走向書桌,因為書桌上午有一副攤開的大圖紙,上面,像是畫着迷宮一般。

這圖?呃,這不是我在二爺書房裏見到過的那張麽!

這時候的師父對着那位張先生說到,這只是我爹當年留下來的冰山一角。如果張先生需要這張圖,拿去便是了,這東西對我們紅家而言也沒有什麽用處。只是,張先生到底是想要去找些什麽呢?

記憶。

那個男人淡淡的出聲,可聲音卻那麽的铿锵有力。可就那麽一瞬間,他竟伸手拽下了流蘇往房梁上快速一擲。我下一跳的擡頭,本以為會掉下一只老鼠什麽的,可沒想到竟然掉下一個小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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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小孩…是…小時候的我啊!

“靜好,你幹什麽!!”

“哇~師父,我不就迷路了而已嘛!你幹嘛拿彈珠丢我?!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可疼了!”小時候的我就像個流氓一樣的坐在地上耍賴,可在撿起地上的勾玉之後便像個好奇寶寶的看了勾玉好久,而後突然說到,“這東西能給我麽?”

“靜好!別胡鬧了!!快把東西還給張先生!!”

師父的斥責聲對小時候的我來說就像是在撓癢一般,小時候的我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屁颠屁颠的爬起來把東西遞給了這個張先生。哪知,這個張先生并沒有伸手來接,反倒淡淡的說了一句:這東西對我來說并不重要,就當是給這小孩當玩具吧。

“當真?!”小時候的我很興奮的将勾玉護入懷中,然後小心翼翼問到,“那…叔叔,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麽?因為師父說了,無功不受祿。我收了你的東西,改天你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我一定義不容辭。”

“我麽?”那個張先生頓了一下,似乎很久才想起自己叫什麽,“張起靈。”

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我已經分不清了,只見那個名叫張起靈的人突然蹲下身看着年幼的我,似乎是在跟年幼的我說着什麽。我在一旁努力的想聽,卻一直都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麽。

周圍的景象,突然又像跑馬燈一樣的轉了起來,轉着轉着,我的眼前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二月紅真不應該聽信自己兒子的馊主意把兩個奶娃娃放在靜好床邊哭,現在那兩個奶娃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看得二月紅很是心疼。正當他想把孩子抱給奶娘的時候,他發覺靜好的眼皮竟微微的動了兩下,緊接着便是眉頭緊鎖的睜開了眼,可樣子卻還是那麽的憔悴。

可,她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諺修呢,諺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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