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疼痛難耐

輕紗緩緩除去，海藍色的眸子始終暗淡無光，三天後醉靈芝就到了可以采摘了。到時候可以恢複容貌嗎？淡然一笑卻扯動了滿目的猙獰。

閉上眼，回憶似潮水湧現。銀發被汗水沾濕，他緊閉着雙眼，試圖擺脫那種錐心之痛，“嚓”，是茶杯破碎的聲音。手上是血跡斑斑！可是他根本就顧不上，如果一個人連心都死了，那麽又怎麽會痛呢！不，或許是已經不懂得如何去抵禦這種痛徹心扉，已經麻木不仁了！心好痛，痛到無法呼吸，也許，只有自己最脆弱的時候，疼痛才會折磨得他痛不欲生，天啊，到底要怎樣才可以擺脫這種無止盡的傷痛，手臂上的痛一陣陣襲來，痛，痛，好痛！

“笛兒！是哥哥！”

陶羽笛一聽急了，他急忙胡亂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戴上面紗，深吸了一口氣。才道：“哥哥進來吧！”

陶羽然推開門，就看到弟弟一個人坐在桌前，雙目無神。直直盯着手上滴滴的血，斑斑血跡。

陶羽然大吃一驚，兩步跑到羽笛身邊，小心的握着他的手，心痛不已。“怎麽會受傷，怎麽會這樣！”

“哥哥，你為什麽要救我，為什麽不讓我死！你知不知道，我寧可死了也不想活得這麽痛苦！”陶羽笛喃喃自語，卻讓陶羽然害怕得緊緊的握住弟弟的手，他不知道羽笛為什麽忽然變成這樣，但是他知道他的心好痛，一陣陣的痛襲上心頭，一手握住弟弟，一手捂着心口，慘白的臉有些吓人！呼吸也愈加不順暢！

陶羽笛感到這種異樣，猛的擡頭，大吃一驚，“哥哥，你怎麽了！”

“笛兒，答應哥哥，不可以再難過，沒有過去固然有些遺憾，但是你不能因為這樣就放棄了所有的希望，你這樣哥哥會心疼的！”陶羽然稍得緩和，忍住心底那一波一波的痛，咬着牙輕輕的說。

“可是哥哥，我……”我從來都沒有遺忘過，那種痛從來都沒有消失過！我騙了你，我騙了你！

“哥哥明白，哥哥真的明白！”

這些日子以來，陶羽笛常常都不在自己身邊，羽然總能在第一時間找到他，這已經讓羽然吃驚。這段時間，每逢羽笛傷心難過的時候，無論自己在何方，總能感到心底的疼。一開始他并不了解這是怎麽回事，直到不久之後當他得知真相的時候，才恍然大悟，只是心疼依舊！

“哥哥，我有事瞞着你！我……”愧疚感湧上心頭可是他卻開不了口，哥哥，哥哥，你知道我的身份後會放棄我嗎，哥哥，哥哥，我該怎麽辦，那樣的過去太美好，那樣的過去卻是我一輩子無法磨滅的痛！

“笛兒，什麽都別說，哥哥明白，哥哥都明白！”陶羽然真切的感受到弟弟的疼痛，他皺了皺眉，強忍着歡笑：“笛兒乖，你才十七，八歲的樣子，怎麽會有這麽多的感慨，哥哥希望你永遠快樂，不要一直活在痛苦裏，其實忘記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是啊，忘記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對，也許那個人永遠都不會再為自己掉一點眼淚，那麽我為什麽還要為他悲傷。

伸手扯掉面上的那層障礙，猙獰的傷口暴露無疑。嘴角揚起的笑卻是那樣的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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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羽然笑了，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點了點羽笛的額頭，罵道：“臭小子！”

“以後不會這樣了！”陶羽笛小心翼翼的說，這句話是他的承諾，是他對哥哥的承諾，可是此時的他并不知道幾個月後當他再次看到那個人的時候，當心底的創傷真的血淋淋的擺在衆人面前時，這句不會，真的只是一句謊言。

不會，真的不會了嗎？陶羽然又怎麽會真的相信呢！只是現在弟弟的話如果是真心的，那麽我寧願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