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天性使然

“旖兒，如若軒兒回來，你……”風莫天明白風雲軒出走之事一直是兒子的心結，可是事情已經發生，逃避解決不了問題……

“父皇要說什麽！”風雲旖顯得很不自然，他一直知道，無論如何，風雲軒都是他的哥哥，他不能接受的只是他的母親。

“朕想接皇後回來！”風莫天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了！知道兒子心中的症結就是風雲軒母子，不得不再次揭開兒子的創傷。

風雲旖明知道有些事是無法逃避的，知道父皇是不會為了他而冷落皇後，但是這樣小心翼翼的問法還是觸痛了他，哥哥已經為了他出走，自己若是自私得要哥哥的母親永遠不能回皇宮，那麽他要如何面對哥哥！

自從風雲旖失蹤後，皇後就搬去了紫雲庵，一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月前，風雲旖回宮，風莫天就派人送了書信給皇後，自然也提到風雲軒之事，本以為皇後會回到皇宮，但是他不曾料到，皇後在聽說風雲軒還活着的但是卻離家出走之事後，居然拒絕了回宮，風莫天自然知道皇後在想什麽，只是委屈了他們母子二人為了風雲旖寧可做出如此犧牲！

風雲旖不但沒有好過，反而自責，雖然對皇後還是那樣的痛恨，但是，至少，在這段時間思考之後，他想到哥哥，想到哥哥的離家出走，想到父皇告訴他皇後會離宮是因為責怪風莫天沒有保護好他，是因為疼愛他……

他甚至不敢相信當風莫天告訴他這一切時，心中莫名其妙的感覺要如何解釋！那是他的殺母仇人啊！為何在聽到她為他傷心難過的時候心裏會溫暖，為何隐隐得想要原諒她，為何她不在宮裏，少了她每日的照顧，為何竟然感到不習慣？

風莫天不知道兒子在想什麽，只是看到兒子不說話，以為他是不願意了，忙道：“旖兒不願意就算了，我們改日再議，不急不急啊！”

當聽到兒子小聲的回答後，風莫天不可置信的看着風雲旖，良久，良久才道：“旖兒說什麽？可不可再說一遍？父皇沒有聽到！”他哪裏是沒有聽到，反而是一字字聽得清清楚楚，只是心中的那份驚喜與懷疑在劇烈的摩擦，不知道這會不會引發一場大火，把他的希望全部燒毀……

風雲旖臉上一燒，他也不知道怎麽會冒出剛才那一句，只是現在父親要他再說一遍，卻是怎麽也不肯再說了！

“父皇，兒臣累了，容兒臣跪安！”臉皮薄的孩子立刻跪下，想要逃跑了！

好不容易聽到兒子松口了，風莫天怎麽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嗯……”風莫天故意拉長了鼻音，絲毫沒有要準奏的意思。

父子倆一坐一跪，風莫天好整以暇的看着臉紅的兒子，只等着兒子投降了。

風雲旖看風莫天沒有要他起來的意思，知道這樣下去，說不定得耗一天，反正說過一次，再說一次也不會少塊肉。哀怨的瞪了父皇一眼，真是得寸進尺的皇帝！

“兒臣請父皇準奏，接皇後娘娘回宮！”硬着頭皮說，風雲旖一下漲紅了臉！這樣子跪在這裏，好像是求你讓她回來似地，明明是征求我的意見的，怎麽變成我求你了！

“哦，旖兒剛才是這樣說的嗎？”某皇帝果然是得一想二的人，繼續不依不饒。

“是……”風雲旖雙膝有點發麻，爹啊爹，有你這麽欺負兒子的嗎？

“好像不是，再說一遍!”無良的皇帝。

“兒臣……剛才說讓……她回來吧！”可憐的兒子！

“她？是誰？”某皇帝繼續無良。

“是皇後娘娘!”某兒子繼續中套。

“是……嗎？”風莫天危險地看着兒子，盯得風雲旖直叫苦。看來風莫天是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是姨娘！”風雲旖只是抛下這麽一句，便低下了頭！他知道，這已經是他最後的底線，要想讓他開口叫一聲母後，恐怕即便是風雲軒在這裏，也不可能！這段時間，他想了很多，想到了風雲軒，想到了楚芷蘭，如今這一聲姨娘，已經是最大的讓步！

意料中的沉默，風雲旖靜靜地跪着，感覺到父親的氣息，沒有氣憤，沒有波動，只是那樣的平和，那樣的沉寂！

“朕準了！”風莫天理所當然的順着風雲旖的臺階下了旨，這一場恩怨，到底什麽時候才是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