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相
紀昌後退一步,不知道趙輕歌要做什麽,本能有種不好的預感。
本來今兒的事情安排好好的,英雄救美順其自然成就好事,做了周大将軍的乘龍快婿一步登天。現在卻完全超出預料,在諸位貴人面前,他根本無力抗拒。不由得握緊拳頭。
趙輕歌哪管他想什麽,貼上去伸手拽他頭發,将他頭都拽過來,頭發還沒拽出來,可能是一把拽的比較多。
紀昌疼的直叫,臉漲得通紅,這簡直是侮辱,欺人太甚。
幾個蔫壞的纨绔公子來了興趣,一塊扒上去拽他頭發,将青竹冠摘下來,頭發還沒散。
“哈哈哈!”趙輕歌及一幫纨绔大笑,其他人也樂。
誰心裏沒個數。紀昌這樣做很聰明,否則從水裏出來模樣狼狽,怎麽配得上周六小姐?但這樣就逃不過“預謀”二字,英雄救美變成刻意算計,那就呵呵。
逸公子身邊美男聲如天籁:“幾位就手下留情吧,怎麽說紀公子也是顏尚書的表親。”
啥?笑聲瞬間停下,氣氛變得古怪。
衆所周知,顏尚書的妹妹就是周大将軍的原配夫人,顏尚書的表親救了周大将軍的小女兒,這又是個什麽故事?好吧,大家都該猜到了,只是顏尚書背後勢大,不要亂說。
逸公子也放過這頭,星眸瞅向被救的小姐。瞬間讓她神光加身,成為新的焦點。
周依蓮忙讓丫鬟等圍住那小姐,周依蓉明白過來:“你、你們想做什麽?”
這警惕不是沒道理的,因為趙輕歌等纨绔就像一群大灰狼,行事向來肆無忌憚;侮辱紀昌就算了,可不能對周六小姐下手。
趙輕歌看逸公子似乎很有興趣,自然抓着不放,走上前風流戲谑:“不想做什麽,就是想和周六小姐見個面交個朋友。反正呆了這麽久了,不在乎多呆一會兒。”
不少人心裏暗罵。你斷袖就算了,不用這麽欺負人家姑娘吧?
周依蓉心思轉過,大方柔和的應道:“還是算了吧,我六妹妹臉上有疾,不便見人。”
後面忽然擠上一個小姐,使勁兒将那小姐的面紗拽下來,順便扯下一把頭發帶着血,不善的說道:“素聞周六小姐天姿國色、豔冠群芳,就讓大家看看吧,藏着做什麽。”
逸公子皺眉,這位小姐腰以上黑色下面裙子大紅,就像妖豔的玫瑰火紅的辣椒,長得還挺漂亮,一張性感紅唇喝過血似得。她是宴平長公主的庶女,方婉妗,一直喜歡霍焜烨,下手這般狠辣。
再看那位小姐沒了面紗,臉色發青嘴唇發白搖搖欲墜,但沒別的毛病;也算不得多漂亮,就是中上的樣子,五官端正氣質溫婉,年紀将近二十了,明顯比周圍小姐大。
方婉妗驚呼:“嗯,你不是周芣苡,你是誰?”
周依蓉也失聲尖叫:“書香!怎麽是你?”
周圍已經圍了一大堆人,河對面假山上都是人,這下大開眼界了,搞半天不是正主。
趙輕歌大笑:“周家幾位小姐真有趣,連自己親妹妹都不認識!哈哈哈!”
逸公子說道:“周四小姐是盼着自己親妹妹落水呢,現在好失望,紀小神童也很失望。”
衆人看在眼裏,神色古怪。周依蓮一下轉不過彎,按說應該高興,但就是高興不起來。
周依蓉很不高興,指着書香鼻子怒罵:“賤婢,怎麽會是你?你趕緊說清楚!”腦子都糊塗了,這到底算怎麽回事!
書香微微睜開眼睛,聲音猶如湖面吹來的風,飄忽不定勉強能聽清:“本來就是我。你和二小姐、五小姐非要拉主子來玩,主子不願動,就讓我來了。”
周依蓉揮手朝她臉上扇去:“賤婢,你敢耍我!”
一個姑娘上前攔住她。
姑娘十七八歲的樣子,長得蛾眉杏眼錐子臉,削肩膀水蛇腰,一身綠裙婀娜窈窕。
她轉身扶住書香,爽利的說道:“誰敢耍你呀,你可是夫人嫡出的小姐。主子懶得出門,你軟硬兼施。還以為真這麽好心,原來一肚子壞水!故意将我們支走,差點害死書香!”
周依蓉怒:“賤婢!你敢說我!誰給你的膽子,六妹妹嗎?六妹妹教你們的嗎?”
周依蓮接上話:“六妹妹真是的,我們原是怕她老呆在家裏悶得慌,讓她出來散散心,順便交一些朋友。她看不上我們、不想來就算了,何必弄個丫頭騙我們?既然讓丫頭代替她,是不是你們做什麽也代表她的意思?”
雖然很牽強,比如說紀昌救了書香,也等于救了周六小姐?相當牽強。
但說到周六小姐看不上大家,還用丫頭冒名頂替,有人就不舒服了,牽強也順當起來。
逸公子輕笑,豔如桃花風流帥氣,吸引衆人注意:“周家幾位小姐的腦子和普通人也不一樣。周六小姐聖上親封靜姝郡主,身份尊貴,逗你們玩一下又如何?難道因為是親姐姐,就能管到郡主頭上去?這又是誰教的?”
身邊美男笑如春風:“這不能怪她們,她們本來就不認識那位親妹妹。這兩位姑娘,應該都是郡主的女官吧,可不是什麽丫頭。周小姐并無官爵品秩,訓斥女官是不對的。”
書香咳嗽一聲,十分虛弱又氣度從容:“回昭王,臣妾為郡主令,官從八品;書硯為女史,官從九品。另有傅母、錄事、舍人等,在府中并未出來。”
逸公子身邊這位美男,就是聖上嫡長孫,趙永錫,封昭王。平時為人比較低調,奈何身份人品在這,誰也不能輕視。曾有侍郎出言不遜,聖上杖殺之,地位因此穩固。
書香、書硯兩人類似,雖然從八品、從九品芝麻小官,一般的小姐還是不能冒犯的。
方婉妗扯了書香的頭發現在還在流血,小心閃一邊去,反正正主不在。
周依蓮也挺丢面子,昭王明顯是讓大家怪她們姐妹,自己沒認出來讓其他小姐被騙,引申了好像周家的小姐合夥騙她們似得,把親妹妹認錯了确實很糟糕。
一些逸公子、昭王的桃花對周家幾個小姐十足鄙視。
周依蓉不服氣,指着書硯怒道:“就算女官又如何,明明是六妹、書香自己失足落水,你竟敢誣陷我,該當何罪?再說就算六妹妹是靜姝郡主又如何,這裏不僅有昭王,還有昌元公主,你冒名頂替,這是欺君之罪!”
書硯應道:“欺什麽君?誰跟你講過她是靜姝郡主?是你自己眼瞎把她當妹妹一心要害她!不承認是嗎?我這裏人證物證都有!你惡意陷害靜姝郡主,才是死罪!”
周依蓉氣急:“你有什麽證據,有本事拿出來!”兇狠的盯着書硯,敢拿出來就叫你死!
逸公子搖頭:“事實上,本公子碰巧瞧見幾個丫鬟跑過來将書香姑娘撞河裏。”
周依蓉怒火沖天:“又是你!這跟你什麽關系!莫非你和周芣苡那個賤!”
一個小姐忙過來捂住她的嘴。
這小姐長得五官精致、色澤飽滿,猶如盛開的牡丹;黑色長裙猶如背景,金線勾勒的紅牡丹,雍容華貴,國色天香。正是周依蓉的胞姐、周二小姐、周依丹。
周依丹比周依蓉沉穩大氣的多,沖衆人一笑,便醉了一片:“很抱歉,出了這樣的事情,打攪衆人的興致;改日在鄙府擺下酒席,向諸位賠罪。”
這般美人,讓多少人情願牡丹花下死,幾個小女官的事情就算揭過了。
趙輕歌偏不懂憐香惜玉欣賞美人,大笑道:“不客氣,不知周二小姐認不認得親妹妹啊?”
嘩啦啦就見牡丹花猶如被風吹雨打癡情碎,殘花敗柳春夢殘,小姐們一片竊笑。
周依丹含恨,這究竟該說認識還是不認識?雖然面上忍得住,心中相當怒火與憋屈。
周依蓉也怒,張嘴就要罵趙輕歌這個斷袖。
周依丹再次捂住她嘴,呵斥道:“行了,這事回去再說!”
眼睛瞅着書香、書硯,罪魁禍首是周芣苡,敢這麽耍她,回去跟她們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