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深藏不露
周芣苡是個老實孩子,被掐了不哭不叫,臉上有些委屈。
大家一看恍然大悟,她雖然草包,也知道被欺負了,但有什麽辦法呢?她是個沒娘的孩子。
大家對顏家、顏氏等都有了想法,顏氏兩個女兒養的那麽好,不是欺負別人孩子嗎?
周芣苡自己不說,別人也不會多嘴,總得給恒王面子。一點不愉快讓她過去,宴會繼續。
歌姬舞姬表演之後,輪到年輕人表演娛樂,大家輪番上場,琴棋書畫争鋒。
周芣苡陪着昌平公主坐上面沒事,半閉着眼睛似睡非睡,在場的人一個都沒漏過。
霍焜烨陪着霍家幾位,坐在昭王不遠,濃眉長臉,單眼皮,眼睛不小;一身黑底風雲袍,看着挺酷挺有型;身上散發着一股桀骜之氣,仿佛天蛟待機欲化龍。
趙輕歌坐在後面,顯得有點沉悶;大家都知道,今兒逸公子沒來;哦,是今兒下雨了。
恒王世子趙梓程,一身黑底麒麟袍,彰顯天家風範,跟恒王幾乎能一争高下,不過恒王還是老辣深沉一些。許是要喜得貴子了,趙梓程年少得志,直接在首席陪旭王喝酒聊天。
旭王今兒來,被請到首席,他是恒王的哥哥,就算是廢人,也是世上最尊貴的廢人。
周芣苡沖旭王眨眨眼睛,幹爹你別被灌醉了,那小子可沒安好心。
旭王瞅瞅下面,在某一席上,紀昌坐在那裏,時不時拿眼刀謀殺周芣苡。
周芣苡早瞧見了,還能和他一般見識不成?當然要和他一般見識,但不着急。
忽然琴聲停下,一位小姐喊:“靜姝郡主!今兒大嫂過壽,你準備表演什麽節目啊?”
周芣苡睜開眼睛,如大夢初醒,茫然的看着那位,趙梓程的庶妹趙梓萱,恒王梁夫人所出。長得水靈靈的,圓圓的臉猶帶嬰兒肥,嫉妒的樣子都那麽可愛。
趙梓萱看她沒反應,開始諷刺:“聽說靜姝郡主深藏不露,大嫂也是你表姐,不給個面子嗎?”
周芣苡無奈:“你從哪聽說的?茜雲郡主說本郡主是草包,沒有面子可給。”
衆人愕然,有人能将自己是草包說的如此、如此的光天化日婉轉自然、外面下雨了。
茜雲郡主也不說話,看着周芣苡真有意思,忽然想拉住她好好交流一下。
方婉妗小辣椒說道:“你深藏不露,那就露上一手,別人以後就不會說你草包了。”
周芣苡無辜:“可本郡主什麽都不會,拿什麽露啊?”
周依蓉插話:“前一陣聽到你院子裏傳出琴聲,我從沒聽過那麽好聽的琴聲。”
周芣苡驚訝:“你聽見了?你們聽見沒?誰趁我睡覺撫琴了?”後面問的是書香、書硯。
書硯爽利的應道:“回郡主,是書滴看先夫人留下的古琴蒙塵,怪可惜的,擦拭幹淨彈了一曲。沒想到碰巧讓四小姐聽見了,誤以為郡主深藏不露。”
衆人看着這美貌潑辣的女官齊齊震驚。一句話能說成這樣,先夫人,古琴蒙塵,彈一回就讓四小姐聽見,還傳出深藏不露。這麽好的口才,簡直是飛刀教的聖女駕臨。
這一片飛刀過去,周依蓉瞬間重傷,滿臉血紅,咬碎了牙,指着書硯硬憋着沒罵出來。
茜雲郡主插話、不給顏氏、周依丹等人辯解的機會:“靜姝郡主,那你總不能什麽都不會吧?你每天都做什麽?”
周芣苡弱弱的應道:“看書,睡覺。”
昌平公主樂,剛周芣苡小動作她察覺了,和王叔眉目傳情呢,逗她:“還有嗎?沒了?”
周芣苡點頭,沒了。手裏擰着帕子,怪不好意思的,人家就是什麽都不會嘛。
昌平公主問她傅母喬氏:“你就讓她這樣,看書,睡覺?”
喬氏不卑不亢、清貴傲然:“郡主還小,想做什麽做什麽,将軍也随她高興。”
衆人無語,身為郡主,就知道吃飯、睡覺,養成這麽個草包德行,還是将軍同意的,那是她親爹嗎?不是說将軍特寵她嗎?分明是寵壞了。哦別聽錯了,是看書、睡覺,還有一是之處。
旭王不耐煩了:“她不會就算了,昌平你跟她一般見識。大家該做什麽繼續。”
這才不是親爹,對草包明顯厭煩。周大将軍才是親爹,女兒想和聖上談理想都随她高興。
別人不知道,但沒必要和周大将軍的愛女真過不去,宴會繼續,大家歌照唱舞照跳琴照彈。
周芣苡沒什麽事了,再次軟綿綿的昏昏欲睡。衆人一看,真是草包。
玉景閣不少人悄悄退席,出去轉轉。年輕人誰能坐得住,出去轉一圈尋個地兒做點什麽。照慣例,各種黑色、灰色、其他色活動環節開始。
顏韻秋讓人送周芣苡去休息。書香、書硯等人都被請走,別的女官丫鬟等也被請走不少,趁這會兒去吃飯,這是慣例,沒什麽好說的。
周芣苡走出玉景閣,外面雨還在下,煙雨蒙蒙,天色暗沉,遠一點都看不清。
跟着顏韻秋的貼身大丫鬟走啊走,走到就剩兩個人,也不知走到哪了。
周芣苡警惕的問道:“你帶本郡主去哪裏休息?”
大丫鬟姿色一般,身材卻極傲人,男人見了得流鼻血;性子也挺傲,沒把周芣苡看在眼裏,不屑的應道:“當然是去客房休息,跟着我走吧。”
周芣苡說道:“這周圍怎麽沒有人?本郡主要傅母和書香、書硯來服侍。”
大丫鬟嗤笑:“你以為我喜歡服侍你?等把你送到,我立刻去叫書香、書硯過來。”
周芣苡看她一眼,擡腿跟上;大丫鬟前頭走,高昂着頭,細雨從廊下飄進來,像一場春夢。
周芣苡閃身上前一記手刀将她砍暈,抓着她腰拎走,抓只雞似得。
拐過彎屋檐跳下一個人,瓜子臉高鼻梁,這種時候顯得格外陰柔,陰了人看着還挺溫柔,就是傳說中的腹黑。不過他臉很白手也白,手上也拎着個人:霍焜烨。
周芣苡瞪大眼睛,眨呀眨,像好些年前、年輕時候那樣,烏溜溜的會說話。
修長如玉的手指忍不住捏她的臉,年輕時候的嬰兒肥還剩一點,再不趕緊捏就沒了。
周芣苡扭頭咬他一口,瞪他一眼,拎着大丫鬟走人。
昭王拎着霍焜烨跟着,鳳眸顧盼生輝,溫柔的就像這春天的雨絲,纏纏綿綿無盡頭。
兩人一先一後來到正院,這陳設真奢侈,比得上宮裏的娘娘;香爐裏還焚着冰魄香,雖然有冰意,卻不冷,一股幽香浸到骨子裏,讓人聞之欲醉。
搞定幾個看家的丫鬟婆子,周芣苡将大丫鬟放到大床上,昭王将霍焜烨也丢到床上。
周芣苡要接手霍焜烨,昭王陰柔婉轉的瞅她一眼,沒有殺氣,但好像挺危險。
周芣苡一腳将他踹開,是昭王自己退開,找出一枚藥丸,過來給霍焜烨喂下。
周芣苡拿出兩枚半寸長骨針,刺入霍焜烨太陽穴,讓他醒過來,腦子又不清醒,眼睛也看不清,身上很快有了異常反應,且極其猛烈。
周芣苡一掌将大丫鬟拍醒,昭王一枚藥丸彈入她嘴裏,然後拉着周芣苡飛快走人。
------題外話------
一個字,滿地打滾求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