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chapter 34

謝澧原本的打算是看下沈枞的病情就回學校宿舍, 但沈枞現在的樣子他是回不去了。

就像是生了病需要主人照顧的嬌貴的貓,撒着沒有人可以抵擋的嬌。

“謝會長, 我肚子餓。”沈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他今天生病,沒胃口吃早餐,午餐阿姨她們不在,他又從來不叫外賣,到現在身體有些支不住, 連聲音也是有氣無力的。

謝澧很久以前就是獨自居住了, 會做一點菜, 但也只是将就的水平, 他說:“我去給你下碗面。”

說着就要起身。

沈枞拉住他, “要一起。”

他跟條無骨蛇趴在謝澧背後,兩只手搭在謝澧脖頸上, “謝會長你對我家不熟, 我跟在你背後方便一點。”

“好。”

謝澧現在是願意寵着這個生了病的小孩的。

他就像背了個樹懶,樹懶指指點點, “廚房,在那兒。”

“冰箱, 嗯……冰箱在那裏。”

“我們打開看裏面有什麽……”

“拿西紅柿和蔥, 還有白菜, 肉太麻煩了,不要。”

“我要加糖。”

“你要求很多。”謝澧任由他拖着,脊背依舊挺得直直的, 架着金絲眼鏡的面容,輪廓在溫暖的燈光下,邊緣有了溫度。

他吃面從來都是面一下熱水裏,撈出來放點油和鹽巴,加一點熱湯進去,有小蔥的時候再放些小蔥。

沈枞仰頭咬了下他的耳垂,“今天我病了,你做給我吃,以後我都做給你吃。”

他在廚藝上很有天賦,家裏的阿姨廚藝又很好,精通各種菜式,每天都會教他新的,“早晚有一天,我要把我的謝會長養得白白胖胖的。”

“出息。”謝澧的聲音有幾分冷嘲的意味。

他順着沈枞的要求把面條做了出來,拖着沈枞往客廳的餐桌上走,将碗放在桌子上。

沈枞坐在檀木椅上,他的小禮帽落在了樓上的卧室裏,長長彎彎的卷發像是海藻一樣順着肩膀往下蔓延,襯得他的臉頰越發的小和豔。

他拿起筷子,正要吃,謝澧從餐桌上的抽紙盒裏取了一張紙巾,壓在他面前。

“嘴巴擦了。”

沈枞這才想起自己嘴巴上塗了番茄紅的唇釉,不擦掉的話吃面會把唇釉一起吃進去。

“謝謝謝會長。”他彎着眼,抄起紙巾把嘴唇擦了。

謝澧撐着腦袋看他,雖然擦了,但是嘴唇依舊很紅,就像是抹了口紅一樣。

他移開目光,沈枞在對面安靜的吃着面條,吃了一半後他将面推給謝澧,“吃飽了,謝會長幫我承擔一下好不好?”

謝澧回頭,看了一眼被沈枞吃了一半的面條,番茄和白菜都被他留在面裏,他看着他,目光亮晶晶的。

“吃飽了?”

“嗯,吃飽了。”

“你不怕你的感冒會傳染我?”

沈枞:“……”

他飛快的把碗端了回去,一口氣把剩下的面也給吃完了。

吃完面,沈枞和謝澧上了樓,謝澧在沈枞的卧室裏洗了個澡,之前沈枞親得太瘋狂,他身上出了汗。

沈枞從自己的衣櫃裏拿了套新的睡袍給謝澧,他眼巴巴的看着謝澧進了浴室,眼巴巴的看着謝澧反鎖了門,眼巴巴的看着升騰起的水霧,将謝澧的身形全部遮蓋。

“艹。”

他罵了一句。

多好的一個機會啊!他當初應該給他哥說讓裝修工人把浴室的門弄成那種透明的,這樣他不就可以看見謝會長洗澡的樣子了?

無法用形容詞描述的懊悔讓沈枞将床單都給抓亂了,但是他想起待會兒可以和謝澧睡在一起,整個人又雀躍起來,掩不住的得意與笑容。

冷靜,要冷靜。

他将腦袋埋在床上,偷偷的笑出了聲。

睡一起四舍五入就等于上/床了,他真是太聰明了。

半個小時後謝澧換了睡袍出來,沈枞自覺的讓出一半床,眼神期盼的看着謝澧。

謝澧瞧出他的不軌,他低頭擦去眼鏡上的水霧,淡聲道:“我去樓下睡。”

沈枞睜大了他的桃花眼,“你不和我睡?”

“我為什麽要和你睡?”

沈枞下意識的想說因為我們是男朋友的關系,但是他忽然想起來,他是霸道冷酷會長的地下情人,地下情人是沒有名分的。

他抱着黑色的絲綢被子,眼皮失望的下耷拉着,有着無辜的柔弱之感,黑色的宮廷長裙裙擺蔓延在被單上,他可憐兮兮道:“你要放我一個病人在樓上睡嗎?”

“謝哥哥,我怕黑。”

“我還怕一個人。”

得了,稱呼已經從謝會長變成謝哥哥了。

明明知道沈枞在賣慘,謝澧腳步卻頓住了,他看着沈枞可憐兮兮的桃花眼,嘆了嘆氣。

他俯身,将他的眼鏡架在沈枞鼻梁上,低頭靠近沈枞,手指伸出按住沈枞的臉頰,“你怎麽能這麽鬧騰。”

和葉柯在一起的時候,葉柯也沒有這麽鬧騰。

沈枞歪了歪頭,将他的手指含進口中,一縷碎發落在耳邊,謝澧的平光眼鏡戴在他的眼上,有種別樣的色/氣之意,比妖精還妖精。

他眨了眨眼睛,“做?”

謝澧抽出手,站直身體俯視他,“做?”

沈枞舔了舔嘴唇,“當然啊。”

他相信,以他的閱片量,一定可以讓謝會長舒舒服服的。

謝澧看着總是不想走正道的地下小情人,淡色的唇瓣向上勾了勾,了起來。

“行啊。”

他說:“做吧。”

沈枞呼吸急促起來。

答應得這麽爽快?太不像謝會長的作風了。

謝澧将之前放在一邊的卷子拿來,看着他把卷子拿過來,沈枞眼中的興奮消失得一幹二淨,先是僵硬,再是不敢相信,最後是驚恐的看着謝澧。

謝澧在他面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他将一沓卷子扔在沈枞面前,似笑非笑道:“成全你。”

“做啊。”

“想做多少有多少。”

沒有那雙眼鏡的遮擋,他的眼眸,幽深得如同深淵,仿佛陷進去就掙紮不出來。

沈枞:“……”

五分鐘後,他趴在床上一邊做卷子一邊哭着給謝澧認錯,謝澧不為所動,他必須要給這肆意妄為的小孩一個教訓,不然沈枞遲早要上天。

“我以後不會了,不做卷子好不好?”

“不好。”謝澧聲音低沉的回他。

“我是病人。”

“它不會影響你做題。”

“謝會長,好哥哥……你放了我好不好?我知道錯了。”

他再也不敢騷了。

謝澧嗤笑一聲,“知道錯了?”

“晚了。”

一張理綜卷子沈枞做了兩個小時半,錯了一大半。

他哭得實在太難過,一抽一抽的,謝澧提着紅筆給他改卷子,最後說:“一百零五分。”

沈枞一聽,哭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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