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青婆婆你知道綱手大人的債臺有多高嗎你居然敢說這樣的話!

小櫻也是一驚:“外婆,別這樣,我的理想,不需要你來買單。”該學的她之前早就學會了,之所以對綱手那麽執着,無外乎是師生間的孺慕之情。

春野青眯起眼:“我也沒幾年好活了,還能把養老費帶到棺材裏嗎?綱手大人,相信我,小櫻絕對可以傳承你的衣缽。如果她不是那塊料,我也不用這麽費心。”

綱手支着下巴靠在酒桌上,上下打量小櫻:“哦?不過青婆婆,小櫻馬上要到入學的年齡了吧,你讓她跟着我到處游蕩,不太合适吧。”

現在是和平時期,木葉的小孩一般都是六歲上忍校,所以小櫻應該在明年春天入學。

春野青抽着煙袋:“忍校的話,晚幾年上也沒什麽。”

綱手打了個酒嗝:“喂,喂,別随便替孩子還有孩子父母決定這種事啊,婆婆。”

春野青磕磕煙灰:“這孩子現在歸我管。”

小櫻低下頭,比起重溫忍校時光,她更想跟着綱手。

“啪!”綱手拍案而起,“成交!靜音!”

靜音條件反射抱着豚豚站起來:“嗨!”

“把欠條都給青婆婆,哈哈哈那就麻煩婆婆啦!”

靜音幹笑:“綱手大人,真的要這樣嗎?”

“別啰嗦,這事就這麽決定了!”

靜音汗如雨下,豚豚也一副便秘樣。

春野青笑了兩聲,大聲喊酒館老板:“老板,拿紙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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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春野青在酒桌上大筆一揮拟了份協議,內容大概是聘請綱手教導外孫女春野櫻,作為回報,她會償還綱手目前欠下的債額多少多少錢。不過,如果以後發現綱手沒有盡心教小櫻的話,這筆債就需要綱手還給她,如果她不幸已經去世,就把錢還給小櫻。

靜音抱着豚豚在這份協議面前瑟瑟發抖,勸綱手慎重,綱手卻二話不說簽了,還拍着□□保證她絕不會教出個廢物。

小櫻眼眶發酸:“外婆,謝謝你。”

春野青把協議和靜音遞過來的欠條一起揣在懷裏,用力拍着小櫻的肩膀:“好好修行吧小櫻,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了。”

小櫻咬着嘴唇用力點頭:“我一定不會辜負外婆的期望。”

春野青笑了,皺紋裏滿滿都是慈祥:“我對你并沒有多麽高的期望,我只希望我可愛的外孫女,不管現在還是将來,都會好好的愛自己,一個人只有學會愛自己,才會懂得愛這個世界。”

小櫻愣住。

第二天,春野青就自己回木葉去,小櫻送了她一程,回來後就看到綱手敲着宿醉後幾乎要炸裂的腦袋,苦惱地大喊:“啊!啊!那個狡猾的老婆婆!就這麽把我變成了保姆!”

小櫻:= =

靜音抽着嘴角幹笑:“綱手大人,小櫻一看就很懂事,還有,既然您答應要教導小櫻,青婆婆也把欠條拿走了,那您從今天開始就不要去賭場了吧,畢竟那種地方,呵呵,少兒不宜呢。”

綱手捶地:“少兒不宜的是自來也去的那種地方!”

靜音忙撲過去捧起綱手的拳頭,吓得花容失色:“綱手大人,請別這樣,我們已經沒有多餘的錢了,天啊天啊,地板裂了!我們到哪兒還有錢付旅館的修繕費啊!”靜音淚流滿面。

豚豚在一邊贊同地點頭吭聲。

小櫻= =狀扶額。

☆、卡卡西老師閃亮登場!

就這樣,小櫻開始跟着綱手周游列國(賭場),之所以加括弧,是因為真正跟着綱手進賭場的是靜音,每每這時候小櫻就抱着豚豚等在旅館裏,或者看卷軸,或者給人治傷看病。

是的,治傷看病= =

“真是的,完全看不出來,外面牌子上說的醫療忍者竟然會是個這麽小的孩子。”

“就是就是,不過手藝不錯,收費也不高呢。”

“估計是家長不事生産,這才小小年紀就出來賺家用。”

“是啊是啊,真是可憐。”

“喂,喂,我聽旅館的老板說,這孩子的媽媽姐姐一來就跑到賭場去了,把這麽小的孩子和一頭豬一起扔在旅館裏。”

“什麽?天啊,竟然有這種不負責任的家長!”

“真是可恥!”

豚豚縮成個球藏在桌子底下,小櫻保持着死魚眼狀态聽着這些患者的悄聲議論,沒辦法,忍者的耳朵太靈。但因為別人只是私下裏交流,她也不好解釋什麽,免得越描越黑。當然,更坑爹的是,別人說的還是實情!

“啊,滿足,這家店的料理真不錯!”晚上吃飯的時候,綱手一個勁兒感嘆,“要是有杯酒喝就更完美了,是吧,小櫻!”

靜音和豚豚:= =

小櫻把飯盛好遞給綱手:“真是的,師傅你也适可而止吧,每天都喝那麽多酒,對身體不好,還會加速衰老。”

綱手嘟囔:“哎,以前是靜音一個人啰嗦,現在又多了個你。我可是這世上最傑出的醫療忍者,病痛和衰老什麽的,都不是問題。”

小櫻拿碟子給豚豚盛好飯,豚豚吭了一聲就埋頭狂吃。

靜音幹笑:“今天又要讓小櫻破費了。”

是的,現在她們三人一豬的食宿費都是從小櫻收的診金裏出的。

“照顧師傅和師姐都是我應該做的,”小櫻對靜音的尊敬和喜愛不亞于綱手,“別這麽客氣啦,靜音姐姐。”

靜音慚愧地低下頭,念叨着“完全反了,完全反了”。

綱手豪爽地拍了把靜音:“振作點,靜音,偶爾被晚輩照顧照顧還是不錯的嘛。”

靜音崩潰,指着小櫻向綱手咆哮:“這是偶爾嗎綱手大人!我們已經被小櫻照顧了快三年了!”

豚豚埋在食物裏吭了一聲表示贊同。

綱手眼睛一眯:“嗯?”

靜音立刻跪坐好:“對不起,我失态了,綱手大人。”

小櫻忙打圓場:“嘛,嘛,靜音姐姐別激動,我的職責是照顧大家的起居食宿,靜音姐姐的職責是讓師傅盡量少去賭場酒館,大家各有分工嘛。”

豚豚點頭,不能更贊同。

靜音慚愧:“可我總是攔不住綱手大人。”

小櫻:“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師傅的職責就是賭博喝酒啊。”

“……”靜音和豚豚竟然說不出反駁的話。

綱手流下一滴冷汗:“總覺得被自己的弟子鄙視了。”

小櫻笑得眯起眼睛,柔軟的聲音裏并沒有絲毫諷刺的意味:“最重要的是,師傅開心就好了啊。”她根本沒有任何立場指責綱手,綱手沉湎喝酒賭博的原因,跟不願意回木葉的她一樣,都是在逃避而已。

綱手難得愣了下,靜音鼻子一酸,她這麽多年陪着綱手在外漂泊,除了師徒情分,何嘗不是因為太了解綱手悲傷慘痛的過往,決心代替叔叔照顧他的愛人。

晚上的時候,綱手坐在旅館後院的走廊上喝酒。後院裏栽着一株高大的櫻花樹,這時候櫻花開得正茂盛,清冷的月光灑下來,那一樹花亮得像會發光一樣。

“師傅,太晚了,去睡吧。”小櫻走過來。

綱手端着酒杯,看着酒裏明月的倒影,漫不經心:“月色這麽好,睡着就看不到了,多可惜。”

小櫻跪坐在她身邊:“明天還可以看啊。”

“每一天都是不一樣的,小櫻。今天的錯過去,便再也不會有,就像人一樣,所以,一定要珍惜眼前身邊的一切啊。”

夜風吹過來,一些櫻花的花瓣落下來,落在庭院裏,落在兩人肩頭,落在酒杯裏。綱手也不在意,連着花瓣一起幹了。小櫻拿起酒壺,給她斟酒。

“真是的,你就不能表現得像個小孩子嗎?”綱手拍了小櫻腦袋一巴掌。

小櫻愣住:“啊?”

綱手看着天上的明月,嘆氣:“正常的小孩子,大約是不明白我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吧。你啊,除了書和卷軸上的東西,其他什麽也不問,什麽也不說,卻好像什麽都知道,真是不可愛。”

小櫻低下頭。

“這麽說可能有點荒誕,不過,有時候我真覺得,你比我更像個老人。”綱手又幹了一杯,把空酒杯遞到小櫻面前。

小櫻緩緩斟酒,笑說:“師傅一點也不老,早上不是還被人搭讪嗎?”

綱手白了她一眼:“別跟我提那些猥瑣的臭男人!”

“嗨,嗨,請用!最後一杯了哦。”

綱手不滿:“居然這麽快就沒了,真是的。”

“這杯喝完就去睡吧。”

“別啰嗦,再去拿一壺。”

小櫻扶額:“師傅,旅館老板都已經休息了,您是要讓我大半夜跑出去買酒嗎?”

綱手瞪眼:“怎麽了,你出去比靜音出去還安全,誰敢找死就把他一拳打到地底深淵!真碰到打不過的,你逃跑的速度現在也不差嘛哈哈!”

黑線的小櫻還沒來得及回話,櫻花樹頂忽然落下個修長挺拔的人影。來人戴着狐貍臉面具,雙肩□□,背負長刀,标準的木葉暗部打扮。他抱着雙臂站在櫻花樹頂,一頭短炸的銀發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這麽奴役童工真的合适嗎,綱手大人?”

這熟悉的聲音……小櫻手裏的空酒壺咕嚕咕嚕滾到院子的草地上。

卡卡西老師。

綱手冷哼:“是你啊,啧,出場還是一如既往的風騷。”

小櫻覺得卡卡西面具背後的嘴角肯定抽搐了,眼睛也肯定是這樣:= =

不要問她為什麽,女人的直覺就是這麽任性。

“那,我先回去了,師傅。”小櫻撿起酒壺放在托盤上,告辭。卡卡西老師以暗部的身份來找老師,肯定是火影的命令,這裏面的事情她不适合聽。

綱手點頭,幹掉最後一杯酒,把酒杯放在托盤上。

小櫻朝卡卡西禮貌鞠躬,離開了。

卡卡西問:“這是綱手大人新收的弟子?真是個懂禮貌的小姑娘。”

綱手不耐煩了:“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誇我的徒弟?”

“抱歉,抱歉,”卡卡西毫無誠意地随口說,然後聲音一秒轉嚴肅,“其實,是火影大人讓我來找您。”

“怎麽了?”

“您自己看吧。”卡卡西丢了個卷軸過來。

綱手解開卷軸,看了兩眼,就坐直身體,臉色難看至極:“這是真的?”

卡卡西點頭:“他已經叛逃了。給您傳信只是順路,我的主要任務是抓捕他,可惜目前為止,還沒有消息,火影大人已經下令撤退了。”

綱手想去拿酒杯,突然意識到酒早就沒了,她煩躁地握住卷軸,無意識說了句:“宇智波,滅族了?”

“确切的說,現在只剩下兩個幸存者,叛逃的宇智波鼬,和重傷昏迷的宇智波佐助。”

綱手靠在廊柱上,心情沉重:“三代大人何必特地把這個消息告訴我?我早就不管村子裏的事了。”

“佐助中了鼬的幻術月讀,又經歷滅族的慘痛打擊,無意識之下開啓寫輪眼,現在昏迷在木葉病院,火影大人希望您能回去治療他。”

綱手毫不猶豫地拒絕:“這種情況,木葉的醫生完全可以治好他,我不會回去,你走吧。”

卡卡西嘆氣:“宇智波一族的血繼限界特殊,您是知道的,普通的醫療忍者根本束手無策。”

綱手閉着眼搖頭:“不必再說,我不會回去的。”

卡卡西扶額:“綱手大人,請不要讓我為難啊。”

“你不為難,就輪到我為難了——等等,嗯,我想想,”綱手咬着指甲想了會兒,“明早過來找我,我給你答複。”

“哈?”卡卡西不解。

綱手冷哼:“或者你現在就回木葉去吧。”

卡卡西的聲音無力極了:“好吧。”說完就消失了。

第二天早上,三人一豬吃罷早餐,綱手拍着小櫻的肩膀說:“小櫻,我準備在這裏住一段時間。”

小櫻不以為意:“好啊。”

“我有個任務要交給你。”

小櫻點頭:“好啊。”

靜音和豚豚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綱手笑哈哈說:“你前幾天不是問我關于血繼限界之族的疾病嗎?現在就有個很好的實驗體,等着你去研究,別讓我失望!”

靜音和豚豚更緊張了。

小櫻也不解:“師傅?”

“我們在這兒等你,你回去木葉去,實驗體在木葉病院裏,随便你研究!”綱手重重點頭。

暗部的卡卡西悄無聲息地出現了:“綱手大人,你考慮的結果就是這個?”

綱手豪爽應聲:“別看小櫻才八歲,她的醫療忍術已經在靜音之上,不久的将來超越我也是非常可能的!”

卡卡西:“……”

小櫻一臉黑線:“所以師傅,其實是村子裏找你回去給別人做治療,你不想回去,就讓我替你回去?”

靜音和豚豚一起點頭,順便以譴責的目光看着綱手。

“嘛,嘛,這也是給你提供難得的研究機會啊,”綱手大笑,“要知道,宇智波一族的身體可不是普通的醫療忍者能觸摸的,這個叫宇智波佐助的實驗體,随便你研究。”

靜音幹笑:“綱手大人,這話說的太奇怪了吧。”

綱手奇怪地看着小櫻:“小櫻,你怎麽了?”

小櫻整個人都僵硬了,牙齒咬得蹦蹦響,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血液和心跳都消失了,腦子裏嗡嗡作響。

宇智波,佐助嗎?

靜音連忙拍拍小櫻的肩膀,關切地問:“小櫻,沒事吧,被吓住了嗎?”

小櫻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嗓子裏和腦子裏都堵得厲害,她聲音微微發抖:“沒,沒事,沒什麽。”

卡卡西發出一聲疑惑的詢問:“這孩子,害怕宇智波一族嗎?”

綱手也滿腹疑惑:“不可能吧。小櫻,你這是怎麽了?”這孩子現在的樣子,簡直跟有暈血症的她看到血一樣,似乎是很嚴重的心理問題。

可是,會有人暈宇智波嗎?

靜音道:“綱手大人,您就回去看看吧,小櫻這樣,怎麽能一個人回去啊?”

綱手搖頭:“我不能去醫院。”

靜音想起她的暈血症,不說話了。

卡卡西頭疼:“那現在,究竟——”

“好的,”小櫻突然站起來,“我聽從師傅的吩咐,那就麻煩您了。”她向卡卡西鞠了個躬。

避無可避的時候,就只能面對。

靜音擔憂說:“小櫻,沒問題嗎?不要勉強自己啊。”

小櫻搖搖頭:“沒事,我剛剛就是太驚訝了,畢竟,畢竟就像師傅說的,宇智波一族的病例,并不是那麽容易見到。”

綱手點頭:“那麽,好好珍惜這次機會,我和靜音在這裏等你。”珍惜這次或許能治好心病的機會。

靜音發愁地看着老師和師妹,豚豚也一臉糾結。

“嗨!”

小櫻跟着卡卡西走後,靜音擔心說:“綱手大人,這是不是太勉強小櫻了,雖然不明白原因,可是小櫻似乎很抵觸宇智波這個名字啊。”

“沒問題的,靜音,”綱手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小櫻比我要勇敢。”

靜音皺眉。

“你記得嗎?我們收到青婆婆去世消息的時候,小櫻是怎麽樣的?我們安慰她的時候,最後被安慰的反而是我們。她說,死亡就像能好好睡覺一樣,說不定還能做個奇妙的美夢,終有一天,我們會和所愛的人在美夢裏相遇。”

靜音嘆氣:“雖然這麽說沒錯,可是宇智波一族的瞳術強悍,您确定小櫻能解決這次的問題嗎?”

綱手豪爽地一揮手:“那當然,她的本事身為老師的我最清楚。”

回木葉的路上,卡卡西開始刻意遷就小櫻的速度,後來發現她完全能跟得上後,就敞開了速度趕。一路上,小櫻始終不曾落後,卡卡西不由在心裏感嘆果然不愧是三忍的弟子。不過,這小姑娘對待宇智波的态度确實很奇怪:不完全是恐懼,也不是厭憎,倒更像是悲傷。

想要迫不及待逃離的悲傷嗎?

木葉逐漸出現在視野裏,卡卡西敏銳地發現旁邊的小櫻呼吸明顯粗重起來。

既然想逃離,為什麽又願意回來呢?真是個奇怪的小姑娘,卡卡西暗想。

“我們直接去火影辦公室咯?火影大人會安排人帶你去木葉病院。”

“嗨!”

“如果想先回去看看父母,也是可以的。”

小櫻搖頭:“爸爸媽媽不一定在家。”

何必這麽勉強自己呢,卡卡西望天,這麽倔強,跟帶土那家夥還真像。

到了火影辦公室,除了三代目火影,鳴人和伊魯卡老師居然也在。看着理直氣壯的鳴人和頭疼無比的伊魯卡老師,不用說,肯定是鳴人又惡作劇了。

“小櫻!”鳴人一見小櫻進來,瞬間忘記和三代大人頂嘴,立刻竄到小櫻面前,狐貍尾巴簡直都要露出來,“真的是小櫻嗎?啊,小櫻你回來了?”

這世上就是有種人,讓你一見他就忍不住忘記了不愉快的事情。

小櫻笑了:“鳴人,你還記得我呢。”

鳴人握拳,雙眼忍不住紅了:“我怎麽會忘了小櫻,是小櫻不記得我了才對吧,當初一句話不說就走了,一走就是五年啊。”他越說越委屈,忍不住擦了擦眼淚。

“對不起,鳴人,”想給久別重逢的摯友一個擁抱,她卻又想到一些事,轉而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

鳴人眼淚愈發洶湧:“沒關系,小櫻,沒關系的。”

小櫻笑道:“可你哭得這麽厲害,一點不像沒關系啊,這樣吧,我請你吃拉面,放好多叉燒海鮮,随便你吃多少。”

鳴人立刻破涕為笑:“好啊!小櫻,說話算話。”

小櫻點頭,還是沒忍住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

鳴人擦掉眼淚:“那快走吧,去一樂拉面!”

“現在不行,我還有點事,”小櫻指指正圍觀他倆的三代目、伊魯卡和卡卡西,“你去拉面店那裏等我好不好?”

鳴人疑惑地看着大人們:“小櫻要做什麽?”

三代和伊魯卡其實也不知道,于是一起看向卡卡西。

卡卡西咳了一聲,尴尬地向三代大人複命:“其實,呃,綱手大人不太方便,就讓她的弟子代替她回來。”

三代“哦”了一聲,審視地看着小櫻:“綱手新收的弟子?”

“嗨!”小櫻立直,恭敬回答,“三代大人,我叫/春野櫻,現在正跟随綱手大人修行。”

三代恍然:“我想起來了,你是青的外孫女吧,以前她來找過我,要推遲你的入學時間。”

小櫻點頭。

鳴人不滿:“綱手大人是誰啊?還有小櫻,你為什麽不跟我們一起上學啊。”

伊魯卡連忙把他拉到一邊,兩人嘀嘀咕咕起來。

三代想了想,拍板:“既然這樣,那就由你來給宇智波佐助做治療吧,”然後他看向卡卡西,“辛苦了,你先回去吧。”

卡卡西一縱而逝。

“伊魯卡啊,”三代喊,“你帶小櫻去給佐助做治療。”

旁邊正跟鳴人說教的伊魯卡立刻應聲:“嗨!”

鳴人喊:“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我一定要去!”

一頭汗的伊魯卡連忙拖着他往外走:“那我們就先去醫院了。”

三代點頭。

小櫻鞠躬告退。

☆、好久不見,佐助

路上鳴人一直圍着小櫻問這問那,唧唧呱呱像只青蛙。

“啊喏撒,啊喏撒,小櫻,你怎麽一去那麽久,不是說去探親嗎?”

“因為姨婆婆身體不好,外婆又不能一直住在那兒,就留我照顧姨婆婆。”

“那後來怎麽不回來上學,又去修行呢?”

“……因為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出色的醫療忍者,綱手大人的醫術舉世無雙,我恰巧碰到在外修行(其實是賭博)的她,就一直跟随她學習了。”

“啊喏撒,啊喏撒,剛剛伊魯卡老師說,那個綱手大人是傳說中的三忍之一,什麽千手一族的公主,她真的那麽厲害?”

“是啊,師傅很厲害的,打你只用一根指頭就夠了。”

鳴人不服氣:“不可能吧!”

伊魯卡:“一根指頭對付你足夠了,鳴人,那可是傳說中的三忍啊。”

鳴人眯起狐貍眼,握拳:“不管他們現在有多厲害,我可是要成為火影的,将來一定比三忍要厲害!”

伊魯卡欣慰地笑了:“嗯,加油吧。”然後他看了看小櫻。

其他人聽到鳴人的目标,反應基本都是諷刺和嘲笑,這個女孩……呃,似乎并沒有在聽?

“啊喏撒,啊喏撒,小櫻,你覺得我能成為火影嗎?”

小櫻一激靈,随即笑說:“鳴人的話,肯定可以的啊。”

鳴人大喜:“真的嗎?小櫻你真的這樣認為嗎?”

小櫻擡頭看着火影岩,四代目的雕像俯瞰着村子:“真的,你一定可以。”

鳴人睜大眼睛,然後用拇指擦了擦鼻子:“那麽就說定了,我不會讓小櫻失望的。”

小櫻一愣,笑着點頭:“好啊,你想成為火影,我想成為醫療忍者,我們一起努力吧,鳴人!”

鳴人重重答應了一聲。

旁邊的伊魯卡看着兩個小家夥,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剛剛才意識到,無論他和三代大人如何關懷鳴人,那些都不能代替同齡人的友誼。雖然鳴人表現得很樂觀,但他的內心,其實是孤獨的吧,所以現在得到小櫻的認同後,才會這麽開心。

到了木葉病院,正在值班的幾個醫療忍者聽了伊魯卡的來意後,其中一位女醫忍便帶着三人往佐助的病房走。

鳴人問:“啊喏撒,啊喏撒,伊魯卡老師,佐助得了什麽病啊?那家夥可一直驕傲得狠,拽得不得了,怎麽突然就病了?”

伊魯卡不知道該如何跟鳴人解釋宇智波滅族的事,只好含糊其辭:“他父母過世了……”

鳴人一愣,抓了抓頭發:“這樣啊。”

走在前面的女醫忍輕輕嘆氣,她年輕美麗的臉上滿是悲傷。

“到了,就是這兒,”女醫忍停在一間病房前,“他一直昏迷着,有時候會大喊大叫,但意識并不清醒。”

房門打開了,八歲的宇智波佐助臉色蒼白,孤零零躺在寬大的病床上。床邊的窗戶開了一扇,微風輕輕吹動窗簾,午後的陽光在這瞬間照進來,落在他還微微有些嬰兒肥的稚嫩的臉頰。

女醫忍難過地搖搖頭:“看來今天也沒醒,已經一個多星期了。”

鳴人眯着眼看向佐助,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看起來略可憐的家夥是以前那個從沒正眼看過他的臭屁小孩。

小櫻嘴唇抖了抖,拳頭握緊又松開,好一會兒,才走到床邊。她深呼吸了好幾次,才伸出手覆上佐助的額頭。他的體溫并不高,但對小櫻來說,卻像燒紅的烙鐵一樣燙人。

這樣不行,她根本沒辦法平靜下來,更談不上治療了。醫療忍術對查克拉的精密操縱要求極高,以她現在的狀态根本達不到。

小櫻對伊魯卡說:“伊魯卡老師,你帶鳴人先離開吧。”

伊魯卡點頭,太多人在這裏确實會妨礙治療,雖然鳴人不太情願,不過最終還是被伊魯卡拖走了。

“他的診療記錄卡呢?”

女醫忍連忙把醫療手冊遞過來。

“我看一下這個,您先去照看別的病患吧,有什麽需要我會叫您的,還有,盡量不要讓人進來打擾。”

“我明白,”女醫忍點頭,“我是在這裏實習的醫療忍者翠子,有什麽需要盡管找我。”她看了佐助一眼,關上門出去了。

翠子一出去,小櫻立刻滑坐在地,她閉上眼仰頭靠在床頭櫃上,覺得腦子痛得要炸裂一般。無數畫面和情緒像洪水一樣在身體裏呼嘯洶湧,卻找不到出口,簡直要把人逼瘋。

這真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作為裏人格,她自認和表人格是兩個獨立的個體,在表人格将對宇智波佐助的花癡轉為愛情時,她已經把懵懂的崇拜冷卻,然後化為單純的欣賞。可是在這個時空間,再次見到他,心裏竟然會有如此無法控制的情緒,就像在一剎那,身體被表人格主宰了一樣。

佐助啊,佐助,真是好久不見。

佐良娜出生後不久,為調查輝夜對手的事情,佐助離家開始長達十數年的獨自漂泊。小櫻一個人照顧女兒,不論何時,一直一直,都是一個人。無數個日夜,小櫻思念不知身在何方的佐助,面對女兒“爸爸怎麽還不回來”“爸爸是不是不要媽媽和佐良娜了”“媽媽真的是爸爸的老婆嗎?”那些疑問,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感……只是看着這一切的裏人格都覺得痛苦不堪,切身體會的另一個人格有多麽難過簡直無法想象。

然而,不論是哪個小櫻,都從未懷疑過佐助會抛棄這個家,她們都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日以繼夜孤身一人在外漂泊的他,獨自追尋着輝夜及其敵人的下落,為了忍界的安寧,他從不曾像一個普通的父親那樣,哪怕是牽着女兒兒子的手去街上買串丸子。

有那麽一些時候,裏人格櫻也會想,如果跟小櫻結婚的不是佐助,他們孩子的童年會不會更幸福?或許那個男人并不帥氣,甚至十分平庸,然而他可以在下雨的時候擎着一把傘等在女兒的學校門口,可以在陽光燦爛的日子裏帶着一家人去野餐,可以等在家門外把送女兒回家的男孩子吓跑,可以在兩個兒子跟別人打架的時候一臉黑線地上前分開那群小搗蛋……當然這一切只是裏人格自己在混沌中無聊的臆想,那個深愛着宇智波佐助的表人格連類似的念頭都沒有起過。

再後來,佐良娜也離開家,去看外面的新世界了。

似乎一直以來,身邊的人都在向前走,只有小櫻自己,總是慢一拍地停留在原地,等待一個或許她從不曾真正理解過的愛人。然而向前的人并不會回頭,小櫻只能奮力追趕,為了能和前方的人并肩而行,筋疲力盡。

診療記錄卡落在地板上,過了一會兒,低低的抽泣聲在寂靜的病房裏響起,間或伴随着少女的低語:“真是意外啊,小櫻……現在想到這個居然還會為了你哭……也不知道你現在怎麽樣了……不過千萬別死啊笨蛋……咖喱納豆還那麽小呢……”

傍晚的時候,鳴人在一樂拉面門前等得百無聊賴,他一邊晃一邊嘟囔:“小櫻不會是忘了吧!給佐助那家夥看病應該不用這麽久吧,啊——啊——還是說小櫻看上佐助那家夥了!”

鳴人越腦補越驚恐,雖然他不覺得佐助有多帥,但在學校裏佐助可是最受女生歡迎的男生了,要是小櫻也……啊,不能再想了,鳴人抱着腦袋甩來甩去。

“我說鳴人,不要在店門口發瘋啦!”菖蒲姐姐發飙了,“你看你這鬼樣子,把來吃面的人都吓跑了!”

鳴人眯起眼睛:“啊咧,有嗎有嗎?”

菖蒲戳着他的額頭:“你就不能乖一天嗎!”

“痛!痛!痛!”鳴人摸着腦門後退,“你該剪指甲了菖蒲姐姐,不然怎麽做拉面啊,面粉會跑到指甲裏的!”

“要你管!你這不懂少女心的小屁孩,再啰嗦信不信我撓你!”

鳴人連忙捂住臉,然後問:“少女心是什麽東西啊菖蒲姐姐?”

菖蒲扶額:“少女心就是……”看着鳴人那茫然的狐貍樣,菖蒲無力了,“說了你也不懂,真是的。”

鳴人撇嘴。

身後有個人笑嘻嘻說:“少女心就少女的情懷啊,懵懂稚嫩,脆弱細膩,追求着美麗和夢幻。如果有個少女把一腔情懷寄托在你身上,那麽請你千萬好好珍惜,不要辜負她。”

鳴人跳起來:“小櫻!小櫻!你終于來啦!”

菖蒲笑道:“啊咧,原來鳴人是在等人啊。”

“不好意思耽誤了一會兒,鳴人,拉面你想吃多少吃多少。”

鳴人撓頭笑得見牙不見眼:“沒關系沒關系,我也沒等多久。”

菖蒲斜眼:“是誰在我家店門口跟猴子似的竄了一下午啊,不知道害我們流失了多少顧客!”

鳴人幹笑,不好意思地瞄了小櫻一眼。

“不要緊,菖蒲姐姐,鳴人一會兒就能把你們下午損失的分量全吃回來。”

菖蒲笑嘻嘻點頭:“也是,老爹,聽到沒,趕緊下面!”

手打大叔呵呵笑着應了一聲。

鳴人揉着肚子,略有些不好意思:“啊喏撒,啊喏撒,小櫻,你也覺得我是飯桶嗎?伊魯卡老師就這麽說我,說我太能吃了。

小櫻和他一起在拉面店坐下,笑說:“大概是你老把他的錢包吃空,他才會那麽說你吧。鳴人你啊,精力太旺盛了,上樹下河爬房頂,身體消耗多,吃的不多才怪。”

鳴人摸着後腦勺笑:“因為無聊啊,不過小櫻,我每天都有在努力修行喔。”

一邊給手打大叔幫忙的菖蒲吐槽說:“你是每天都有在努力惡作劇吧,今天下午不是才被提進三代大人辦公室?我都看到了。”

鳴人噎住,想反駁的時候,手打大叔把兩碗面放了下來:“好了,請用!”

小櫻把筷子遞給他:“嘛,嘛,先吃飯吧,你不是餓了嗎?”

鳴人立刻把菖蒲姐姐忘到一邊去:“那我開動了!”

最後,鳴人獨自幹掉了八碗拉面,把一開始那種“在小櫻面前不能吃太多免得她以為我是飯桶”的想法忘得一幹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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