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女漢子的苦逼過往
石無心似乎被一顆隕石砸中腦袋，腦中一片混亂。
她心中一直激蕩着青玄的那句話“我是她相公——是她相公——她相公——相公——”
娘呀，看來只要功夫深，鐵杵就能磨成針！誰說道長無情，這人心看來都是肉長得啊！啊！
石無心在心中默默地狂喜亂舞，她深深感受到了勝利與成就感，看來小烏龜說的确實誠不欺她，啃過了就是不一樣！早知如此，她便早點下手了！
于是她也顧不得她那倒黴師父還在和青玄較勁了，滿心歡喜地“嘤”一聲抱住了還在施咒的青玄的大腿，吶喊道：“道長——你被我攻略了！是不是，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心裏有我——”
青玄正凝神念咒，忽然見一大坨東西撲過來就是抱着自己大腿，吓得一個字也念不出來，她師父見他們如此黏糊，心中更是一股嫌惡。她早年深愛一個男子，卻被那男子欺騙，當年她為了他也是傾盡所有，最終卻落得一個失去所有的下場。
在那以後，她性情大變，最是厭惡這些黏糊的戀人，于是她眯起了一對森冷的眼睛望着石頭道：“相公……？你不是沒有心麽，哪裏來的相公？”
“哼哼！老太婆！如今我再也不是從前的我了，就算沒有那玩意，我照樣能和普通人一樣生活！這就是我的相公，是不是很俊！很仙！”石頭想着終于能耀武揚威一把，立刻像個癡漢一般炫耀起來。
她師父心中如同燒起一把火來，恨得牙癢癢的，但在面上還是若無其事道：“這不可能。你沒有心，不可能和常人過着同樣的生活。你如今當真認為自己能成仙了？膽敢找個仙人作相公，呵呵，當真是有趣。”
青玄聞言心中一驚，他見那女人正用看破一切的眼神盯着他，只覺得自己身份已被她一眼洞穿。
這是一件很讓人驚恐的事情，他探了半天也沒看出她的身份來。難不成自己如今當真大不如前了？
他曾經認為自己與別人是不同的，因為他下凡歷劫時，仍是北鬥神君眼前的紅人，破例讓他帶着記憶投胎。此時要歷的劫，他不過當作一場歷練。他仍然像從前一樣，幫神君做事，只不過地點從九重天變成了凡間。他仍然可以使用以前的資源，比如小烏龜，比如一些典籍可供查閱。
此時他內心是慌張的。
“仙人怎麽地，妖怪又怎麽地。我覺得并沒有差別！憑什麽仙人就不能和妖怪在一起！而且你憑什麽說我成不了仙！”石頭很不甘心地瞪着她，她向來最恨這妖和仙之間的差別待遇，之前在某些仙境吃飯，那些小二見着仙人便點頭哈腰，對她這麽個修煉得也很辛苦的大妖卻有些不耐。而她只能忍耐，心中卻是十分不平。
“你這個什麽也不懂的黃毛丫頭沒有說這話的資格。你是不是認為你自己是天下最牛的？別人避不開的事情你就能避開？”她師父忽然如同點着了的炸藥包，有些激動。
她又兀自冷笑了幾聲，竟然收起手來，不再與青玄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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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師父又抖一抖那華貴的絲綢袍子，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着石頭，口中啧啧道：“愚蠢，真是愚蠢！”
“反正你之前就沒有好好管過我，現在做什麽師父的樣子！你走吧，再也不要來找我！”石頭繼續朝她丢地上的石頭，面上已隐隐有些不耐。
“你真的以為你們能地久天長？”她師父一揮袖将那些砸來的石頭都拂開，伸着騷紫熒光色的指甲，指着青玄，“仙人都是無情的！你以為他真的誠心誠意對你這麽一個妖怪？！只不過把你當做消遣！”
“你走！”石頭捂着耳朵，仿佛這樣就什麽都聽不見一樣，“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青玄也提起那串滿符咒的長劍，定定指着她，眼中含着一抹極冷的光芒。
“好啊。”她師父掃了青玄的符咒一眼，又滿是複雜意味地橫了石頭一眼，“我倒要好好看着，你們是否與別人不同。以後若他負你，可別說我沒提醒過你。”
“不勞費心！”石頭咬牙切齒地蹦出幾個字來。
“我還會來找你的。而且，你一定會跟我走。”她又開始發出怪異的笑聲，把石頭笑出了一身雞皮疙瘩。之後随着一陣騷紫色的陰風，她師父便走得無影無蹤。
等她走遠了，小烏龜才暗搓搓地從一旁的草叢裏爬了出來，頂着滿頭草。他很偷摸地窺伺了一陣，才對石頭道：“那個陰森的女人到底是誰？你怎會有這樣的師父？”
青玄也帶着滿是疑問的眼神望着她：“她渾身陰氣極重，像是修了什麽不可修的禁術。你怎會認識這種危險的人？”
他心裏其實是懷疑的，這個女人怎麽看也不是善茬，而石無心，他們相識不過數月，對她的背景并不是很了解。他唯一相信的，只有她眼中那抹很真誠的光芒。但是這個女人，既然與她如此親密，那她到底是什麽人？
石頭翻了個白眼道：“那種老太婆才不是我師父呢，我與她早已恩斷義絕。雖然她以前并沒有如此陰沉，現在也不知瞎搗鼓了些什麽。唉，反正也和我沒關系。”
“那她是什麽人？看起來不像妖怪，也看不出真身是什麽。應該極為危險，你以後還是莫再與她接觸。”青玄皺着眉，一本正經道。
石頭見道長竟有些關心自己，心頭一暖，嘆了口氣道：“她嘛，以前好像是什麽山上的神女來着，那種某某族中的祭司。我就是被她撿着才化了人形的。當年對她還留有感激之情，沒想到她并不是什麽好師父。撿了我，随便教點法術，後來天天會男人，再也沒管過我。”
石頭哼了幾聲，像是極為不滿，她抹了抹眼睛道：“若不好好教，便不要收什麽徒弟！”
她像是陷入對過去的沉思，想了一會兒轉又嘆道：“那個時候，除了阿木和她，我誰也不認識。但阿木又不是我的誰，怎能事事都找他呢？對她我自是很依賴的。”
“剛化人形時，在深夜裏，我常一個人屏着氣躺在深山的草叢裏，躲着那些滿山頭餓慌了的野狼山精。當時什麽法術也不會，随時都會被吃掉，心裏不知道多害怕。而她那個時候在哪裏呢？”
“我曾哭着到處找她，有匹狼正在身後緊緊跟着我，真的有種命懸一線的感覺。就差那麽幾秒，那狼的爪子已經伸到面前，再遲些我估計就要回爐重造了。好在那時候阿木來找我，才救我一命。之後我就想，她是靠不住的，以後也再不靠着她。現在她估計是男人沒了，才又想起我來。”
青玄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那種初有人識時候的感覺，剛來到世間，對一切都很好奇，也很迷茫。若是沒有人正确的引導，确實難以在那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中繼續生存下去。看到如今這麽剽悍的石無心，想必她以前也曾吃過很多苦吧。
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便無言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眨了眨眼，看到那道士眼中一黯，似是很同情地拍着自己，立刻又開心起來。她手掌一揮，好像便把剛才那些惆悵都揮走了，一把抱住青玄的一只胳膊，奸詐道：“哎~道長，你方才說你是我的什麽~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青玄大窘：“方才也是為了堵住她的口，實在無辦法才那麽說的。”
“我不管！你就是說了！而且我們還做了那種事情，你不娶也得娶，要不我就去外面告訴每一個人，你青玄道長是個人面獸心的家夥！”石無心一言不合又耍起賴來。
小烏龜在一旁聽見，驚得跌在了地上，他們做了那種事，那種事是哪種？！難道是？！他捂住了嘴巴，很驚恐地望着青玄，腦中開始飛速思考起來：這個石無心到底做了什麽夢，讓青玄入了這個套？青玄也真是沒有定力！弱逼！被勾了幾番就……那石無心竟然真的做了那樣的事麽啊啊啊——
小烏龜腦中出現了各種旖旎聲色的畫面，他忽然覺得眼前的二人都不忍直視，他想，石無心肯定是強上了道長，真是個衣冠禽獸啊啊啊——
“你……你……！”道長竟然無語凝噎地指着石無心，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以後我是不是能叫你相公啦~我是不是天天都可以啃你啦~”石無心一想起青玄那薄唇的滋味，不由得又吸溜了一下呼之欲出的哈喇子。
“胡鬧！”青玄終于狠狠說出了幾個很無力的字眼，拂袖而去。
“你等等我嘛！害羞什麽！”石無心很愉快地在後面追趕起來。
她知道，青玄已經逐漸和以前不同了。她堅信有一日，他一定會被攻略，然後和她過起沒羞沒臊的生活來。
想到這裏，她還有些小激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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