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往事
椿看天道的反應就知道，這次劇情中湫出事應當是與雙頭蛇有關，心下松了一口氣。既然這次他們認識了蛇主，雙頭蛇就絕不會對湫做出任何的傷害。誰知剛走進去沒兩步，她就聽到鲲急切的叫聲，連忙三步并作兩步跑上去，兩手撐在池邊道“怎麽了!湫呢？！！”
鲲擺擺魚尾，直接潛下了水。心電急轉之間，椿也猜到湫應該是沉下去了，沒有一絲猶豫的縱身躍下，跟着鲲一路下潛，很快就看到了沉底的湫。
鲲上下繞着湫游了兩圈，試圖把他頂起來，可是它還太小了，根本就帶不動一個人的重量。
椿心跳如擂鼓，咬着牙迅速劃過去，架起湫運用靈力。不過幾息間兩人就被一株藤蔓送出水面，放到了臺階上。她顧不得全身水痕淋漓，顧不得略帶鹹腥的水珠刺得眼睛生疼。摸了一下湫冰涼的手腕，見脈搏還在跳動，這才放下了半條心。
她努力想着以前看過的急救措施，抱着湫的雙腿，讓他腹部頂住自己肩膀，扛着來回快步走動。沒有多久，湫就把積水全吐出來了。當他從昏沉中恢複意識時，看到的就是一片黑色的布。
難道是我醒過來的方式不對？
湫甩了甩頭，閉上眼睛，再睜開，入目還是一片黑色的布。感受一下快要被頂破的腹部和充血的大腦，他蒙了。
我到底是在哪裏？
人頭腦發懵的時候啊，就容易做一些蠢事。湫看着眼前晃來晃去的黑布，覺得礙眼極了，晃得他眼暈，于是伸手那麽一扯。
世界都安靜了。
然後世界炸了。
一聲尖叫驟然劃破雲霄“啊！！！！！！”
湫只感覺視線一轉，變成了藍天白雲，接着他就看到了椿扭曲的面容，和她白皙的拳頭。
等到他終于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上下無處不疼。尤其是臉和某個不能言說的地方，像是撕裂了一般，疼的簡直無法呼吸了。
椿這時才擺脫狂暴模式，站在旁邊慢條斯理的用他的衣服蹭了蹭自己拳頭上和鞋上的血，看着蜷縮成蝦米樣子的湫恨恨道“你個臭流氓，要不是老娘保留以前的習慣，裏面還穿了個打底褲，還不得走光了啊！！”
湫“……”救…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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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這時還氣得臉色鐵青，兀自踢了踢小聲呻·吟的湫道“起來了。”
湫“……”
椿發現剛剛還在斷斷續續呻·吟的人現在臉色都開始泛白了，連忙蹲下·身把他翻過來急道“你…你沒事吧？”她視線一路向下，從湫終成豬頭的臉到他已經被血染紅了的某個重要部位，呆住了。
看着對方痛苦的表情，她無意識的喃喃道“…我就下意識就上了一套防狼大法…他這算是…碎了？”
我天！！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雙手。
就是這雙手，不過短短的幾分鐘，對方就已經從性別男變成了性別未知了嗎？！！
天道都忍不住感嘆道“嘶…看着就好疼…”
椿聞言，額頭上崩了一根青筋“這種時候你丫就別刷存在感了！”
椿遲疑地伸出手，想要掀開那裏檢查一下傷情。但是在心裏做了無數次建設，咬了無數次的牙，還是死活下不去那個手。于是她決定這種傷勢還是去找專業人士好了...聽說爺爺也擅長男科？
把已經疼到快沒有意識的湫公主抱抱起，她轉頭對池子裏的鲲道“一起來？”
鲲本來只露了個眼睛在外面偷看，聞言吓得兩鳍護住下面，驚叫一聲，一頭紮進水裏，轉眼就不見了。
椿現在急得不得了，也顧不得管它，拔腿就往外面跑。
前半段路，湫都安靜的跟鹌鹑一樣，眼看着都快到爺爺家了，他忽然虛弱道“椿，算了，別救我了…”
椿聞言立馬就怒了“你瞎說什麽呢？！！你才多大！就要放棄自己的生命了？！！”
“可是我…”
椿利落的打斷道“沒事的！不就是傷了那裏麽！！爺爺一定能治好的！”
“……”
“作為男人，你一定不能諱疾忌醫啊…”說着說着，她頓了頓，忽然間意識到自己似乎也不能确定爺爺到底能不能治好啊！完全沒有前例啊！于是她話鋒一轉道：“那個…就算…就算治不好，我也會當你是我的好兄…咳，好姐妹的！真的！”
湫“……”現在自殺還來得及嗎？
當然已經來不及了，椿已經抱着他一腳踹開外面的大門，喊道“爺爺！！你快來看看！！湫的蛋蛋好像碎了！”
正在樹上梳理鳥毛的奶奶一個沒注意揪下一片羽毛。
正在屋裏喝茶的爺爺一個沒注意捏碎了茶杯。
湫一臉生無可戀，不如自挂東南枝。
椿跑進房，小心翼翼的把湫放到床上，然後拉住爺爺的手囑咐道“爺爺你可一定要治好他啊！”
爺爺無奈的把她邊往出趕邊道“好…好…你先出去，你留在這爺爺不方便給他治。”
臨到門口了椿還扒着門框殷殷切切道“湫的下半輩子就靠你了啊爺爺，加油啊爺爺！”
爺爺一個沒忍住，額頭崩了根青筋，直接就把門關上了。
差點被夾住手的椿“……”
認命的走下樓，路過奶奶的時候打了聲招呼，然後到門口的池塘邊坐下發呆。
椿覺得自己滿腔的擔憂一定要找個人傾訴，否則自己就要憋瘋了，哪知道想着想着，她就看到面前的水面逐漸泛起漣漪，然後一只熟悉的生物就從裏面冒了出來。
一人一魚大眼瞪小眼。
椿首先開口了，憂愁道“你說湫…他能治好麽？”
鲲一魚臉心有戚戚的搖搖頭。
“哎，你也不知道。”椿頓了頓，然後問道“要不這樣吧…要是他真的…不行了…我就幫他找個男朋友怎麽樣？起碼能保住後半生的性福了。”
鲲簡直都快把頭搖斷了。
“你說他不喜歡男人？”這點椿倒不是很擔心“沒事的，他這是沒試過，試試看就會知道其中的好了。”
鲲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椿尴尬道“...別翻了，就這麽小點眼睛再翻就沒了...話說要是他實在不能和男人在一起，我就以身相許吧。”她嘆了口氣“自己造的孽，哭着也要解決完。”
一人一魚話題到此為止，椿随手掏出口袋中湫送給自己的石頭把玩。玩着玩着，原本月白色的石頭忽然跟褪色了一般，變成了一個雕刻着雙角的人面。仔細看看，竟然和湫有七八分相似。就在此時，她忽感有人在看着自己，猛地轉頭，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驚喜的睜大眼，忙站起來抓住他的胳膊道“湫！你好啦！！”
湫一臉說不上是開心還是不開心的表情，遲疑道“…好了。”
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我懂。一切都過去了。”
湫“…你不懂。”
椿“我懂！”
湫“那個…你真不懂…”
椿危險的眯了眯眼，微笑道“我懂。”
湫下意識的加緊雙腿，忍辱負重道“好吧，你懂。”
“乖。”
湫想了想自己現在的處境，不禁扪心自問：
問：如果掀了心上人的裙子，應該怎麽辦？
A：她會答應你的追求。
問：如果心上人打碎了你某個重要部位，應該怎麽辦？
A．她會答應你的追求。
誰特麽會信啊！
湫真的...雖然連表白都沒有，但他已經清楚的覺得自己沒什麽希望了。
就在不久前，他愁的還是怎麽追妹子。而現在他甚至覺得自己有必要愁一下，怎麽阻止心上人幫自己追漢子了。
尤其是對方已經有了把自己當姐妹的兆頭了啊豈可修！！
他悲憤的想，如果時間能倒退，我打死也不去水潭邊喝水了！！
不會游泳大寫的傷不起啊！！！
椿拉着湫的手道“走，我帶你去房間。你先好好睡一晚上，一切明天再說！”
湫也覺得自己非常需要時間來整理思緒，也沒反對，就被她拉走了。
一夜無眠。
第二日，椿起了個大早，想到昨晚爺爺妙手回蛋，興沖沖的就跑去感謝了。
爺爺那時已經起了，頭發又完全不怕踩到的鋪了一地，見椿進來了，笑眯眯道“乖孫，你來啦。”
椿撲過去一把抱住爺爺撒嬌道“多虧了爺爺了！爺爺你真厲害！”
爺爺感覺這一下差點給她抱的腰椎間盤突出，趕緊道“閨女！先放開爺爺！有話好好說！”
椿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臂力，悻悻的松開手道“哦。”
爺爺咳了一聲，一臉深沉道“爺爺知道你瞞了爺爺一些事情。”
椿驚訝道“爺爺你知道我養了條魚了？”
原本只是想問問孫女早戀事情的爺爺“……現在知道了……那魚是怎麽回事？”
椿嘆了口氣，然後把自己怎麽拍死鲲，怎麽和靈婆交易，怎麽被娘發現，又怎麽遇到鼠婆的一系列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說了出來。
爺爺聽罷撫了撫胡須，也沒有提鲲的事情，只是問道“你知道靈婆和鼠婆曾經的事情麽？”
椿一聽有八卦開心的跟什麽似的，忙去搬了兩個凳子，一副要促膝長談的樣子。
爺爺無奈的笑了笑，将過去的恩怨娓娓道來“那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
“當時的靈婆還不是靈婆，只是神界的一個小孩子，那一年，正是他的成人禮。 ”爺爺頓了頓，繼續道“他回來不久，神界的季節便慢慢開始反常，雨水也漸漸多了起來、”
椿“......所以這算是我抄襲他還是他抄襲我？”
爺爺不太想搭理她“...他愛上了一個人類女子，卻又間接害死了她，于是他向當時的靈婆要來了那個女子的靈魂。”
“那條魚長啊長，長到再也藏不起來，憤怒的人們決定要殺死那條魚，而且險些就成功了。”
“那得吃多少頓啊...”椿一臉向往藏都藏不住。
“誰會去吃那種東西！！....咳，繼續說。這最後啊，他被逼的走投無路之時，選擇散盡靈力，給那個人界的靈魂凝結出了神界的軀體。”
“我賭一兩是鼠婆！”
“沒錯，神界人民因為她的靈魂而不願承認她神的身份，便将她封印在地底，管理死去惡人的靈魂。而靈婆也被上一任靈婆複生，居住在如升樓。”
“沒想到靈婆也有青春浪漫的時候啊…”椿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他對我說欠下的永遠無法還清…他應該還在挂念，至今無法放鼠婆自由這件事情吧。”
爺爺笑了笑“誰知道呢。”
“所以這算是一個輪回嗎？帶回人界靈魂然後撫養長大，就是靈婆的接任方式。”
“不論是與不是，椿，我知道那些異象并不會對人造成實質的傷害，真正傷人的，是對災難的恐懼和對未知的不信任。你只要按照你的心意去做，即使有些人看不清，但爺爺相信你可以的。”
椿想了想以後自己做靈婆鲲做鼠婆的樣子，打了個寒顫“誰說不會傷人了…我覺得這個未來太可怕了…我絕對不能接受！”
爺爺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她“瓜娃子！這可是公務員！這麽好的機會說什麽也要把握住啊！”
“...長得醜是硬傷啊！”
爺爺“......你給我滾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靈婆和鼠婆的故事是我編的_(:з」∠)_他們真的好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