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淩靜覺得奇怪, 但還是認真地接過照片來看了看。

衛空青拍了好幾個角度, 因為是視頻裏, 稍微有點模糊。

他放大了, 十多張照片不同角度的堆在淩靜面前,意圖喚起她一點記憶。

淩靜看了很久:“你這麽說, 好像的确有點眼熟, 但我好像沒有見過他。”

她認真思考了半天, 總算想起來這個金先生和誰長得像了。

“你等一下, 我回家拿點東西。”

淩靜回了一趟她在養父母的家, 然後拿了一本相冊出來。

“這裏面是我爸爸的東西。”

她的生父去世得很早,淩靜對他的印象不深, 只記得自己的父親是個溫柔但是很疼愛她的好爸爸。

除了父親的照片之外,她其實還有母親的照片。

照片裏的人頭被減掉了, 但是後來她在家裏翻過,發現其實人臉還在,她的父親并沒有舍得扔掉那些東西。

“對了, 就是和這個有點像。”

過去的老照片像素很是模糊, 但是依舊能夠看清楚照片裏女人年輕靓麗的面容。

“小秋,這個就是你的外婆, 我的生母。”

“空青,你說的這個金先生是誰?”

衛空青看着那張老照片,雖然随着時間的流逝, 金先生和年輕時候區別很大,但是從照片來看, 他的确和照片上的女人有五六分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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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金先生,可能就是背地裏想要做空餘家,還聯合了衛子嘉的人。”

衛空青想到原著裏那個大伯可能就是推動害死衛空青的幕後黑手,就不太想叫衛子嘉大伯。

事實上的,他們本來也沒有多少血緣親情可言。

餘嶼秋大膽猜測:“這個金先生會不會是外婆她的哥哥或者弟弟,然後以為是外公辜負了外婆,所以來找我們算賬。”

“才不是那樣!”淩靜很生氣的吼了出來。

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态,她稍微平複了一下情緒,這才解釋說:“雖然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當年是她抛下我們父女兩個不管的,突然消失了。要不是因為她突然消失,你的外公就不會死。”

她的父親的死是一個意外,但如果有家人分擔,他不那麽辛苦,事情肯定不會這麽糟糕。

衛空青對自己勾起了丈母娘的傷心往事感到抱歉,但是在這個時候,他的腦海中冒出了一個非常大膽驚人狗血的想法。

“阿姨,這些照片你能借給我看看嗎?”

淩靜平緩了情緒以後把照片全推到了微空間的面前: “你看吧,關于那個女人的照片都在這裏了。”

衛空青通過照片裏的參照物,還有對方合照的身高,推測出,照片裏的女子應該有1米7以上。

她穿着高跟鞋的時候,甚至比站在她旁邊的淩靜的親生父親還要高。

而且幾乎所有的照片裏,這個女人的脖子上都系着一條漂亮的絲巾。

手腕,骨骼,還有那吸人眼球的絲巾,這些巧妙的小細節,無疑驗證了衛空青的猜測。

他又打電話回去問了老爺子當年的一些事情,通過衛子嘉,得到了一個和對方面談的機會。

事情大概和衛空青想的差不多,這位金先生因為勝券在握,也不介意讓餘家做個明白鬼。

盡管事情已經過去了許多年,但是想到當年的事情,他始終耿耿于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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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口中說出的話,和淩靜的完全不一樣:“當年我為了和他在一起,被家裏花關了整整三年,我堅持了三年,一回來,就是來找他,然後就發現他找了女人結婚生子了。”

他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也只是因為這份驕傲,讓他無法接受戀人的背叛,但當時畢竟愛的深刻。

他不想要面對這個現實,也狠不下心來對那個男人出手,最後選擇了默默離開。

衛空青拿出來當年兩個人合照:“這張照片上的人,就是當初的你吧。”

“是我,那又怎麽樣。”

他這種性格的人,當年能夠穿上女人的裙子出現在那個男人的朋友面前,在外伏小做低,還不是因為愛的深。

他到時想着,自己在床上把人欺負得厲害,在外總得給那個容易害羞的男人幾分面子。

但是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現在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他早就釋懷了。金先生用一種平穩的語氣說: “我需要一個跳板。幫助我打開國內的市場。餘家就是我的跳板,現在你知道了,我跟他們的恩怨,其他的話沒有必要再多說。”

金先生的家族作風霸道不講理,比起自己踏踏實實一步步的做,直接利用內地的老企業打開市場的大門顯然更容易也更讨巧,至于江湖道義這種東西,那是根本不存在的。

當然,合适的有很多家,只是餘家剛剛好比較倒黴,和金先生有私仇而已。

衛空青能站在這裏和金先生談話,完全是因為這位老人需要一位聽衆。

他做這麽多,目的就是要引起兩個人之間的矛盾,不是為了讓他們對着外界做了壓力,越摟越緊,關系越來越親密。

衛空青全程都在做一個安靜乖巧的聽衆,等到這裏的時候,說話卻難聽刺耳起來:“你的意思是說,當年你不告而別,抛下淩阿姨的父親,回來的時候,看到他和淩靜阿姨在一起,然後都沒有出現,還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

“需要什麽解釋的機會!我被帶走的時候,給他留了消息,讓他一定等我。你知道什麽,他又沒有兄弟姐妹,而且那個小女孩就喊他爸爸,他還和一個年輕女人有說有笑。我出現幹什麽?自取其辱嗎?”

那都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天的夕陽,那無比和諧對他無比刺眼的一幕。

當年國內并沒有同性婚姻合法化,而且看作同性戀還被保守的國內是精神病。為了保護那個男人,當年他還小心翼翼的,還穿女裝見他的那些朋友。

“金先生果然還是對當年的事耿耿于懷。”

“是又怎麽樣。”男人冷哼一聲,準備讓保镖直接把賴在這裏的衛空青拖走。

但是衛空青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呆若木雞:“你有沒有想過,他從來沒有背叛你,淩阿姨其實是你的孩子。”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我從來沒有碰過別人!”

他又不是那種沒有學過生理知識的傻子,戀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那如果男人也可以生孩子呢?”

對方怒極反笑:“小朋友,你是不是看多了小說電視劇,一天到晚想些可笑的事情。”

“淩阿姨說,她爸爸告訴她,照片上的人,就是她的媽媽。”

金先生的聲音戛然而止。

衛空青接着說:“在你走之後,淩先生是一個人把女兒帶大的,他身邊沒有過其他女人。就算他是獨生子,但你當初看到的女人也有可能是護士,幼兒園老師,或者是其他人。”

只要不是關系太差,誰會天天冷着一張臉給其他人看,有說有笑很正常,如果做了擁抱親吻挽手這樣很親密的動作才不正常。

“我知道你覺得很荒謬,但鑒于淩爺爺已經去世,人死不能複生,也不可能冒出來當衆和你對峙。”

衛空青取出了另外一個袋子:“這裏是淩阿姨的一束頭發,你拿去檢測一下。當然,頭發也不一定檢測的捉,還有可能存在一個身體裏兩種基因,要是不放心,還可以做一下血液檢查。”

他能做的,要說的,也就這麽點。

如果當初是金先生冤枉了自己的戀人,那有夠他後悔的。

要是他不信,非捂着雙耳說不聽不聽無理取鬧,那傻x活該活得坎坷一點。

故事聽起來很荒謬,但是金先生看着那裝着頭發的袋子半天,最後還是把它拿了起來。

反正也就是做個檢查而已,人都已經死了,他的确是要驗證一下,至少給當年天真可憐的自己一個說法。

嘴巴上再怎麽說得釋然,幾十年過來了,他始終無法釋懷。

把這兩份頭發交給了他帶過來的私人醫生做了處理,醫院也絕對和衛家沒有半點關系。

請不同的人做了三次親子證明之後之後,得到的結果都是:存在親子關系。

金先生手裏的手杖掉在了地上,雙腿一軟,整個人都往地上滑落。

也就是說,淩靜真的是他的女兒,這個和那個男人長相無比酷似的孩子,是他們兩個愛情的結晶。

他花了心思,找到了當年淩靜父親留下來的蛛絲馬跡,然後發現,對方當年辭掉了工作,一個人搬去了鄉下,那段時間一直關起門過日子,期間長胖了不少,後來就出現了一個孩子。

孩子的證明是家裏幫忙開的,和他長得很像,當時對這邊的人說,是跑掉的女友,又回來了,塞給他一個孩子就走了。

對方的确一直是一個人,除了當年那個模樣豔麗的女子,沒有過別人。

他當年都做了什麽?!

金先生這邊怎麽個後悔懊惱法,衛空青不知道,也不關心,因為眼前有一件超級大事發生了,那就是餘嶼秋提前發動,孩子要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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