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程艾站在原地,眼裏有明顯的慌亂,這一切竟然和前世不一樣,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蘇惟惟一個寡婦,留在這貧窮的農村裏,到底在幹什麽?她是不想私奔的,還是準備遲一點私奔?如果是後者還好辦,只要撺掇她和齊元新私奔就可以了,可若是前者……那蘇惟惟就還是梁鶴鳴的老婆,等梁鶴鳴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和蘇惟惟就還有在一起的可能。
讓梁鶴鳴和蘇惟惟這個原配在一起?憑什麽?梁鶴鳴這樣的好男人,有錢且從不在外面亂搞,這麽好的男人便宜了蘇惟惟這個農村女人?叫她怎麽甘心?
這次重生她原以為知道劇情可以改變未來,可以跟梁鶴鳴有個好結局,千算萬算卻沒想到,竟然在蘇惟惟這出了差錯。
程艾有片刻不安又很快穩住,她在慌什麽?她既然重生了就絕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其他人絕不可能對她帶來任何威脅,且前世的蘇惟惟也是個沒腦子的,這樣的對手到底有什麽可怕的?
思考片刻,程艾追上去叫住蘇惟惟:“大姐,您好……”
蘇惟惟蹙眉,瞥了眼身後的女人,這女人看起來并不比她小,長得還比她胖一些,竟然喊她大姐?她怎麽那麽不愛聽呢。
蘇惟惟內心翻了一萬個白眼,面無表情地繼續往前走。
程艾一愣,莫名有了怒氣,像蘇惟惟這樣的農村女人竟然這麽清高?她都好聲好氣地打招呼,蘇惟惟竟然不理她,就這樣走了?從小到大一直是小公主的程艾莫名心裏不舒服,但想到此行的目的,又忍下怒氣,勉強笑道:“那個我知道你不認識我,其實我是齊元新的遠親。”
蘇惟惟蹙眉,卻沒停下來,這又是齊元新的愛慕者,準備來找茬的?
程艾邊跑邊道:“姐,你別走,聽我說,前段時間齊元新找我打探X市的信息,還從我這拿了幾份報紙,我跟他有親戚關系,便問了幾句,他告訴我說要跟你一起私奔,我以為你們已經走了,所以有些奇怪,你們竟然還沒走嗎?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難了?我跟齊元新雖然不是直系親屬,卻也有些親戚關系,你們的愛情真的很偉大,作為女人,我真的很希望你們幸福,如果是經濟上的困難,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我……”
程艾說着,拿出錢包,從裏面掏出一疊錢。
蘇惟惟瞥了眼不由挑眉,這錢包竟然是LV的,而不遠處停的黑色轎車是省城牌照,這女人說自己是齊元新的親戚,齊元新一個準備私奔的人,怎麽也不可能把自己的事告訴遠在省城的親戚,再說僅憑一面之詞就知道她是蘇惟惟,這女人開天眼了不成?
這段說辭裏的漏洞也太多了點。
蘇惟惟心裏琢磨許久,面子上卻不動聲色,只笑笑:
“你是不是記錯了?我跟齊元新只是普通朋友,我家裏還有孩子,齊元新一直在相親,我們沒有你說的那種關系,怎麽可能私奔呢?”
程艾一怔,笑了笑,“你不用瞞我了,你們的事齊元新都跟我說了,他說要許你一體未來的,其實他這人還不錯,長得帥人也有能力。”只是後來移情別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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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惟惟嗤笑一聲,“他真有你說的那麽好?”
“那是當然。”
“既然那麽好,你為什麽不上?”蘇惟惟眼神裏有明顯的探究。
程艾斂眸掩蓋住眼裏的情緒,她原以為自己一番話能打動蘇惟惟,可眼前的蘇惟惟不好糊弄,一點也沒着道,她不由一急,“你別開玩笑了,誰都知道你們才是一對,齊元新為了你願意放棄現在的一切,只為了帶你去X市開始新生活,他是真的很喜歡你!”
蘇惟惟眯着眼,眼神複雜地瞥她一眼,“這位小姐,不管你是從哪得來的這個消息,我都要告訴你這是假的,請你不要人雲亦雲,大家同是女人,你應該了解流言的傷害有多大,我是一個寡婦,名聲對我來說比一般人更為重要。我還有一家子人要照顧,承擔不起這流言帶來的後果,麻煩你別給我帶來困擾行嗎?”
說完,蘇惟惟面無表情地往前走。
程艾怔在原地,臉上的震驚神色許久沒有散去。
蘇惟惟剛才說什麽,說她有一家子人需要照顧?
程艾看向蘇惟惟手裏的網袋,裏面有零食有書有文具有女孩子紮頭的橡皮筋,明顯不是琤琤一個人的,難不成蘇惟惟現在要養一家子人?如果是這樣,那她的計劃就全部被打亂了,那她要拿什麽去打動梁鶴鳴的親人,拿什麽壓過蘇惟惟上位?
重生幾個月以來,程艾第一次急了。
蘇惟惟越走越覺得不對勁,這女人她好像在哪裏見過,她雖然沒看過這張臉,可這身高體态說話的語氣,莫名就是覺得熟悉,等等……省城?要知道原著中絕大部分劇情都發生在省城,也就是女主的家鄉,難道剛才那位是女主?
程艾?
蘇惟惟猛地怔在原地,真是程艾?不怪她認不出,她和大部分讀者一樣,只是通過文字想象主角,一千個讀者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她心裏的女主應該是美得慘絕人寰才對,而剛才的程艾雖然漂亮,卻是現實中會有的那種美,并沒有美如她想象的那般。而之前她雖然夢到過男主和女主,可那只是一個夢,誰又能記得自己夢中人的模樣?一早就忘記了。
只是,程艾怎麽來了?還撺掇她跟齊元新私奔?
她知道自己穿越到了這本書的開頭,時間軸是女主重生沒多久時,這時女主一直在挽回梁鶴鳴,可原著中的梁鶴鳴就是個油鹽不進,對錢以外的事物一點興趣沒有的男人,很不好搞定,書裏提到梁鶴鳴對程艾愛答不理。
難道程艾是想偷偷幫梁鶴鳴找到親人,尋回記憶,以此來贏得梁鶴鳴的好感?
如果真是這樣,也不難解釋為什麽剛才程艾會是那副急切表情。
想到自己給女主添了堵,蘇惟惟扯起唇角,心情莫名大好。
蘇惟惟一走,程艾便坐車跟上了,她來到村頭,拉着剛才跟蘇惟惟打招呼的人問:
“您好,剛才過去的是蘇惟惟吧?”
張桂花一愣,看向她的轎車,有些意外,“你認識惟惟?”
“是,我是她同學,只是後來嫁去了省城很久沒回來了,”程艾找着理由,“那個,我跟惟惟很久沒見了,惟惟她現在怎麽樣了?聽說她男人死了,她日子過得好嗎?”
張桂花莫名覺得她有點奇怪,這哪有老同學見面一上來就問這麽多的?可對方也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想想,張桂花便道:
“是沒了,蘇惟惟的日子過得很不好,她一個人帶着兒子,還要拉扯鶴鳴留下的這一大家子,又經常被婆婆欺負,不好過是真不好過,可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
說到這個,張桂花很自豪,蘇惟惟是寡婦又怎樣?她就不喜歡人家唱衰寡婦,惟惟上進人又本分,帶着一家子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誰看了不喜歡呢?
程艾怔了怔,“她日子過得很艱難?”
“是啊,沒男人沒收入,日子怎麽可能好?不過她也堅強,現在衛東已經被他送去市一中複讀了,明中去北京做盲流了,敏英雖然被退了婚卻也去了趟上海,聽說出去一趟多少賺了點,而小妹和琤琤也進了小學,小弟和明蘇也混得不錯,你跟惟惟是同學,應該知道她性格的,她堅強溫和善良,像她這樣的女人在哪都能過好日子。”吹完自己最喜歡的小輩蘇惟惟,張桂花心滿意足地去曬糧食了。
留程艾在原地,拳頭緊攥,心頭有一口氣梗在那,怎麽也出不來。到底是哪裏出錯了?蘇惟惟不是她印象中嫌貧愛富的女人,反而好的不像話,這樣的女人換作是她也會喜歡的,若是讓梁鶴鳴知道蘇惟惟沒有私奔,那他愛上自己的幾率就更小了。
她應該放棄追求梁鶴鳴,讓梁鶴鳴和他的原配在一起嗎?坦白講,梁鶴鳴沒有任何對不起她的地方,前世,梁鶴鳴出于情義出錢料理了她的喪事,讓她安心去了,一想到這一點,她便覺得梁鶴鳴是愛她的,只不過那時候的她不懂珍惜,出軌了別人,還懷了別人的孩子,傷了梁鶴鳴的自尊心。
她原本想以拯救者的姿态出現,拯救梁鶴鳴的弟妹兒子于水火,用錢收買人心,可現在,蘇惟惟做了她能想到的所有事,并且比她做的更好。
如果她出于感恩讓梁鶴鳴找回記憶,和蘇惟惟在一起,或許他們也能過得很好。
可她就是不甘心。
程艾躲在梁家門口的樹林子裏,偷偷觀察蘇惟惟,蘇惟惟剛端了一盆衣服出來,那盆就被梁敏英搶去了,梁敏英說了幾句,大意是叫蘇惟惟去坐着,家務讓她來。之後蘇惟惟弄了一串玉米棒,想挂到門框上,她剛端着凳子出來,梁衛東就搶在前面把玉米棒挂好,随後梁小弟出來教梁小妹和琤琤寫作業,梁明蘇則翻看蘇惟惟買的幾本書,和蘇惟惟讨論。
任誰都看得出這一家子人感情非常好,和諧友愛,程艾夢想中她和梁家人的相處就應該是這樣。
前世她瞧不起這一家人,可後來他們所有人都成了讓她仰視的人物,這一切襯得落魄的她像個笑話,那樣的不甘、委屈、後悔煎熬了她十幾年,她多想時光倒流,讓她有機會扭轉這一切,現在機會來了,這場景一點沒變,可女主角卻換了人,成了蘇惟惟。
程艾的不甘被放大到極致,她狠狠攥着手,心中冷嘲,她到底有什麽可猶豫的?把梁鶴鳴那樣的好男人讓給他的原配,她是傻了嗎?她不該有心理負擔的,畢竟在蘇惟惟看來,自己男人已經死了,而梁鶴鳴也根本不知道他是誰,根本不知道在這村子裏還有一家人在等着他,她根本不用做什麽,她只需要潇灑離開,然後阻撓梁鶴鳴找回記憶,這樣一來,梁鶴鳴永遠也不會回到這裏,而蘇惟惟也永遠不會知道,她的男人根本沒死。
到時候,她還有歲月靜好的一生,主角是梁鶴鳴。
蘇惟惟用餘光看向程艾站立的位置,不知何時程艾終于走了。
臨近天黑時,張桂花和石桂英都來了,拉着她說今天有個奇怪的女人一直打聽她的事,還在門口站了很久。
“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現在這社會太亂了,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看她眼神不對勁,還冒充是你同學,這人肯定有問題,你啊,可得小心!”石桂英有些放心不下,一直提醒蘇惟惟。
蘇惟惟微勾唇角,她是不怕的,只是想知道,程艾下一步會怎麽走。
——
蘇惟惟的試卷賣的不太好,她一直想着其他賺錢的方法,想到前段時間區中學的張主任提到過衛海高中的試卷,她有些心動,想去一趟省城,看能不能搞到衛海高中的資料。
蘇惟惟問過梁衛東,他讀了五年半高中都沒做過衛海的試卷,雖然聽過衛海的名號,可校方一直沒能弄到衛海的試卷。
“但衛海升學率那麽高,他們一定是摸索到了自己的教學模式,出的卷子肯定也很好。”
蘇惟惟點頭,能在這個年代就有這麽高的升學率,衛海的教學肯定毋庸置疑。
“衛海的試卷真有那麽難弄嗎?”
梁衛東搖頭,“離的太遠了,誰也不可能為了試卷單獨去一次吧?就是能去,也不一定能買到。”
越是這樣,蘇惟惟越想去一趟,要是弄不到那就只當是旅游了,若是能弄到,那肯定能大賺一筆,且對梁衛東來說也是一件好事,想到這她去市裏買了去省城的火車票,可誰知到了那才發現眼下正值春運,省城的票根本買不到。
梁敏英沉吟道:“嫂子,我上次去上海認識的那個卡車司機,他手頭有很多車隊的電話,你要的話,我問問看能不能把你給帶上。”
梁敏英問了一通,對方都說不方便帶,但他知道有一個在縣城做活雞批發的商販定期去省城,車上能帶人,就是要付車票錢。
蘇惟惟想都沒想立即答應。
“嫂子,我也要去!”梁小妹哭唧唧地抱着蘇惟惟大腿撒嬌,“嫂子你不能丢下小妹,小妹一個人在家是很可憐的,你就帶我吧!帶我吧!”
她鼻涕眼淚哭得一臉都是,蘇惟惟哭笑不得,“你別抱我大腿,再抱下去嫂子褲子都要掉了,我這次去省城是為了工作,不方便帶你。”
“嫂子……你不愛我了!”梁小妹哭得更兇了,“你不愛小妹了,你要離開小妹了,小妹會很想很想你的。”
梁小妹戲精上身,蘇惟惟看得直想笑,“好了,這件事沒的商量,我過幾天就回來,到時候嫂子給你買新衣服好嗎?”
梁小妹哭着搖頭,“不要新衣服,就要嫂子!就要嫂子一個人!”
蘇惟惟哄不好她,便只好把新買的書拿出來,梁小妹很快被轉移注意力,和梁衛東一起看書去了,倒是琤琤,蹙着眉頭看向蘇惟惟,一聲不發像是在思考着什麽。
蘇惟惟又掏出一本書遞給梁小弟,“小弟,這書送給你。”
梁小弟一怔,不敢相信地看向那書的封面,“這是關于股市的書?”
“是啊,就是縣城書不多,好不容易在舊貨攤上找到一本,你不嫌棄就行。”
梁小弟手緊緊攥住那書,他怎麽會嫌棄呢?他高興還來不及呢,之前他去書店租過書,可書店大部分是言情和武俠,這種經濟類的書特別少,他找了好幾家書店都沒找到一本股市相關的書,誰知道嫂子竟然給他弄來了。
梁小弟愛不釋手,晚飯都沒吃,一直在研究書上的知識。
他摩挲着泛黃的書頁,越看越激動,他總覺得他對數字有一定的敏感性,書上每次舉例分析,他的判斷都和正确答案一致,有時候書上會講反面教材,他也總能判斷出對方失誤在哪裏,給出的糾正措施和書裏說的一模一樣。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去實踐一下,他真想知道,現實中的股市是否如書上講的這般,能讓一個窮困潦倒的人,一夜變成富翁。
——
當天淩晨,蘇惟惟三點多便起床了,她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怕吵醒孩子們,誰知等她洗漱好回來一看,她那寶貝兒子已經穿好衣服坐在床邊上,一雙黑黢黢的大眼目不轉睛地盯着她。
蘇惟惟莫名咽了口水,這娃……怎麽不走尋常路?
“你怎麽起來了?”
琤琤指指外面漆黑的夜空,意思很明顯。
“媽媽要去很遠的地方,這一路很颠簸,你還是在家跟小妹一起玩吧?”她說着要把琤琤拉回被窩,誰知琤琤卻猛地從床上跳下去,抱住她的大腿放也不放,倆人維持這個姿勢,不管蘇惟惟怎麽甩,都沒法把這腿部挂件給甩開。
她被氣笑了:“梁琮琤小朋友!你不能這麽無賴,你別以為你長得好看我就不揍你。”
琤琤抿着唇,眼裏帶着明顯笑意。
放是不會放的,永遠都不會,他當然不會像梁小妹那麽傻,傻乎乎哭了半天,關鍵時刻卻睡得跟豬一樣,做人講究的是策略,這一點,梁小妹永遠也不會懂。
蘇惟惟甩不掉他,只好把他帶上了。
身後,被窩裏的梁小妹睡得格外香甜。
——
這一路颠簸蘇惟惟差點連膽汁都吐出來了,等到了省城附近,路況好轉她的情況才好一些。
琤琤雖然年紀小,可身體素質比她好多了,竟然奇跡般的沒暈車。
要知道,就連後面的一車雞都暈的七葷八素,趴到了就再也沒站起來,琤琤小盆友竟然面不改色一路看風景坐到了省城。
琤琤第一次出遠門,一路上十分新奇。
蘇惟惟身體好轉之後開始給他講解,琤琤不時點頭,看得入迷,車子到達省城境內,蘇惟惟正準備喝水,忽而天旋地轉,緊接着猛烈的撞擊聲傳來,她下意識緊摟着琤琤,用手臂把琤琤擋在懷裏。
等她回過神才意識到剛才竟然撞車了,好運的是,他們和司機都沒有受傷。
“寶貝,真沒事吧?”蘇惟惟真的吓得不輕。
琤琤眨眨眼,剛才他真的很害怕,也差點被甩出去,關鍵時刻,媽媽把他拉了回來,抱住他,用身體保護他避免他受到撞擊,最後媽媽額頭撞了一個包,而他一點事都沒有。
蘇惟惟揉揉額頭下了車,後面的一車雞,跑的跑傷的傷,撲騰了一地的雞毛,情況慘烈。
車主要哭了,“我的雞!我的雞啊!我的雞不要我了!”
雞咯咯咯噠喊了幾聲,它們之前在籠子裏待了一天,現在忽然被放出來,各個拼命地往前跑,紛紛振翅準備高飛,也不管能不能飛高,但姿态是有的。
車主跑上去要追,可他越追雞跑得越快,追了半天竟然一直雞都沒抓住。
他哭喪着臉喊雞回來,可雞理都不理他。
琤琤蹙了蹙眉頭,也跟着去撲老母雞,然而他剛靠近,那老母雞竟蹭的一下踩着他的頭往上飛,直接飛到樹上去了。
蘇惟惟看得哈哈哈大笑。
琤琤還沒來得及郁悶,又有一只雞踩着他的胳膊往上跳,之後更多的雞圍過來,似乎是知道他抓不住,故意過來氣他。
——
隔壁的小區門口圍着一群人,全都聚精會神地看着,琤琤懶得抓雞了,便從他們腿間鑽進去。
只見一個穿着白色襯衫的男人坐了下來。
“這位柯老是昔日知名的象棋高手,在我們國家都是數一數二的,年輕人你要想好了,你要是輸了這10塊錢可就沒了!”
柯老在這附近設了象棋棋局,挑戰者可以随意押注,如果柯老贏了,挑戰者只要把押注的錢給柯老就行,如果是挑戰者贏了,柯老則給對方10倍的押注金。
10倍的押注随便都是幾十塊,是以,來挑戰的人絡繹不絕。
可柯老設局以來,從沒輸過,柯老保持不敗紀錄,吸引越來越多的人過來挑戰,漸漸的,柯老的棋局成了這附近人盡皆知的奇景。
所有人都知道,想贏柯老是不可能的事,可眼前這個年輕人卻一押就是10元,莫非他真以為自己能贏這棋局?
周圍不時有提醒的:
“年輕人自信是好事,還是少押點。”
“對啊,先試一局,如果贏了再加注,沒必要一上來就押10元吧!”
“柯老的棋局是在本市很有名,你難道以為自己的水平能比得過這樣的象棋大佬?”
賀東霖撸起白襯衫的衣袖,露出精壯有力的手臂,他頭也不擡,只手裏捏着棋子,沉聲道:“開始吧!”
琤琤盯着他的臉,莫名覺得這人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