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是劉玉梅拿了通知書?她拿通知書幹什麽?

蘇惟惟可不會單純到認為她要幹好事,她趕緊回去。

“嫂子,怎麽樣了?”梁明蘇走過來。

蘇惟惟皺眉,“被劉玉梅拿去了。”

“什麽?她拿我哥通知書幹什麽?”梁明蘇也有些急,劉玉梅的德性她們不是不知道,這個節骨眼上把梁衛東的錄取通知書藏了起來,顯然是沒安好心。“嫂子,怎麽辦?”

蘇惟惟沉默片刻,跑到劉玉梅家門口,砰砰砰拍着門,屋裏的劉玉梅瞥了眼大門,冷哼一聲。

“媽,他們會不會鬧?”

“鬧什麽鬧!你不是說要拿通知書報名嗎?沒有錄取通知書就沒法入學,我就不給他!我待會就把通知書給燒了!我看他怎麽去!”劉玉梅說着,把錄取通知書拿在手裏,眼裏露出前所未有的陰冷來。她是做夢也沒想到梁衛東竟然考了省狀元,想到這幾天電視上報紙上都是他,所有人都來打聽他,每個人都用一種看神明的眼神看他,她這心裏就格外不舒服,她劉玉梅的孩子都在村裏混日子,謝振江到現在腿還一瘸一拐的,沒恢複利索,可那死女人的孩子竟然要去北京讀最好的大學,這口氣她怎麽咽的下去!

“媽,這事會不會惹怒他們,我怕事情鬧大,他們會……”江桃有些怕,她有些說不準,總覺得比起梁家幾個兄妹,她更怕蘇惟惟,蘇惟惟這人夠狠,每次她們找麻煩,她都怕蘇惟惟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

“怕什麽!能吃了我不成!”劉玉梅橫道:“反正就說家裏沒錢讓他讀書,燒了通知書是為了他好!我就不信,他能怎麽的!”

蘇惟惟在外面拍了好一陣子,裏面都沒人開門,她對着門縫瞥見她們就在屋裏,不由冷笑:

“不開門是吧?行!我現在就去拿砍刀把這門給砸了!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門硬,還是我的砍刀硬!”

劉玉梅一聽,氣得直哆嗦,“你看看!看看!她竟然想砍我的門!”

江桃有些為難,她跟蘇惟惟每次鬥嘴都以失敗告終,現在看到蘇惟惟就怕,“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她不是一直這樣嗎?”

江桃嘟囔着,她雖然也覺得不舒服,不想梁衛東上大學,心裏酸的厲害,可問題是,她憑什麽攔人家燒人家的通知書?那麽寶貴的東西,這要鬧起來,可真能拼命的!現在謝振江腿沒好利索,不頂用,梁富貴指望不上,家裏就她們倆個女人有點戰鬥力,真要鬧起來,她們肯定贏不了的。

劉玉梅有恃無恐,料想蘇惟惟也就說說,不敢怎麽樣,誰知很快,她便聽到砍刀撞擊大門的聲音,那聲音咚咚的,跟音響放出來一樣,一下下把她心都要震出來了,劉玉梅吓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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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真敢!反了!反了!”

江桃急了,再砍下去,這門就毀了,到時候還得花錢裝門,她急忙跑過去把門給打開。

開門的瞬間,那砍刀差點砍她頭上去。

江桃吓得不輕,直拍胸口。

蘇惟惟冷冷盯着劉玉梅,劉玉梅眼神躲閃,“你來幹什麽?還敢砍我們家門!反了你!”

蘇惟惟冷笑,扛着砍刀問:“說吧!通知書呢!”

劉玉梅幹笑,“不懂你在說什麽。”

“不懂?那行,咱們現在就去郵遞員那對峙,看看到底是哪個不要臉的拿了通知書!”

劉玉梅氣的不輕,蘇惟惟這就罵上了?她怎麽敢這樣罵她?劉玉梅掏出通知書。

當下,其他人聽到消息也來了,梁衛東站在一旁,眉頭緊鎖,之前通知書遲到,他一直以為是郵來的路上耽誤了,要不是蘇惟惟去問,他都不知道通知書已經來了。

“你拿我通知書幹什麽?”

劉玉梅嘆息一聲,語重心長道:“衛東啊,媽思來想去,這學校不适合你,這學校離得遠,花錢多,你得念四年才能畢業賺錢,到時候這家裏誰賺錢給你花?”

梁衛東冷聲道:“這不勞你管,我上大學幾乎沒有學費,縣裏鎮裏鄉裏市裏都有獎勵,這些錢足夠我讀完大學的。”

劉玉梅聞言,饞得眼紅,梁衛東竟然得到這麽多獎勵?她怎麽不知道!

“總之,這大學不适合你,我看你就随便讀個專科師範,咱們農村人,真沒必要去北京那麽遠的地方上大學。”

梁衛東知道她在胡攪蠻纏,劉玉梅一向如此,經常發瘋,他一個大男人真不想和這種人鬧,所以每次能忍就忍,誰知道對方竟然這樣得寸進尺。

梁敏英和梁明蘇氣得直哆嗦,被劉玉梅那無恥樣子給氣到了。

蘇惟惟也被氣笑了,她知道劉玉梅無恥,卻不知道竟然這樣無恥,扣留了梁衛東的錄取通知書?

“交出來!”蘇惟惟伸出手。

劉玉梅挑眉,見她着急,更為得意,“我不交又怎樣?聽說沒有通知書就沒法去報道,你們別怪我這個當媽的狠心,我這都是為了這個家好,你看衛東随便讀個專科,出來跟寶芸一樣到村裏找個活幹,那不也很好?做人要學會腳踏實地,不要總想着那些不切實際的事!”

說完,劉玉梅掏出打火機。

蘇惟惟目光驟冷,盯着她手裏的打火機冷笑:“我再說一遍,把通知書交出來,否則後果自負!”

劉玉梅被她威脅,更氣了,當下點燃了那通知書,她以為蘇惟惟會哭喊着鬧,誰知蘇惟惟竟然面無表情地從她手裏搶過,将燒了一半的通知書往邊上一扔。火光驟起,劉玉梅半晌才反應過來,前幾天下雨外面的草堆潮濕的厲害,燒火不管用,所以她今天就背了些幹草回來鋪在地上曬,眼下院子裏都是幹草,那幹草曬得很幹,火一下去,草猛地燒了起來,偏偏蘇惟惟還故意用砍刀把火四處弄,這火越燒越旺,最後竟一路燒到堂屋門口。

劉玉梅吓得膽都破了,尖叫着喊人滅火。

石桂英聽到了,嗑着瓜子朝屋裏看了一眼,笑笑道:“惟惟啊,屋裏火大,你別燒着了,快出來吧!”

蘇惟惟等人跑出來,她見屋裏栾城一團,劉玉梅等人一直去端水滅火,可那火還是越少越大,她笑眯眯喊道:“這麽熱的天,家裏還燒這麽大的火,惟惟啊,你婆婆這可真會玩!”

蘇惟惟心裏那一點氣被她這麽一說,也就笑沒了。

別說,石桂英還挺幽默,跟張桂花倆人竟然是絕配cp,每次都是蘇惟惟的神助攻。

蘇惟惟看着劉玉梅忙成一團,就在門口站着,無動于衷。

外面人越來越多,可大部分人都站着,很少有上去幫忙的。

張桂花也來了,這村裏很少發生火災,劉玉梅這院子裏着了這麽大的火,這還是村子裏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

“到底怎麽了?”

石桂英冷嗤:“能怎麽着?我都瞧見了,她作惡燒掉了衛東的通知書,還說不讓衛東去報道!你們說,衛東是我們村我們縣我們市唯一一個省狀元,這麽榮耀的事,她劉玉梅也好意思出來攔着!這不,燒的時候沒注意就把幹草給點燃了,要我說她就是自作自受,咱們都別幫她,給她點教訓!”

因為上次水仙一事,石桂英是恨死劉玉梅了,現在劉玉梅遭殃,她比誰都高興。

張桂花懶得管着火的事,急着問:“惟惟,衛東的通知書被燒了!這可怎麽辦呀!”

“就是啊,這是不是去不成清華了?”

“我聽說上大學要有錄取通知書才行!”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梁衛東也頗為擔心,他看向蘇惟惟,就見蘇惟惟表情平靜,一派從容,面上毫無急切之色,她沉默片刻才說:“我回頭給學校打個電話,問一下到底怎麽辦,錄取通知書只是形式,衛東既然已經被錄取了,又是狀元,這身份很容易确定,應該不難辦。”

聽她這麽一說,村民才徹底放下心來。

村裏自古以來第一位狀元,這可是大事!再說村裏大部分都能扯上關系,等于梁衛東間接是很多人的遠親,這梁衛東要是上了清華,說出去他們臉上也有光。

說起來這劉玉梅太可惡了!竟然幹出這種惡心事!

一時間,大家真心煩她,簡直把她當成全民公敵,竟沒一個上前去救火的。

燒到最後,劉玉梅家院子裏所有東西都被燒完了,廚房也燒的焦黑,堂屋雖然燒的不嚴重,可屋裏都被煙熏黑了,損失慘重!按照張桂花所說,劉玉梅要是沒個一千塊錢都沒法把家修好。

蘇惟惟聯系到了學校,學校那邊要求她帶好某些身份證明,開學時去補辦入學手續。

這事确定下來,所有人才放了心。

也就是說,鬧到最後,劉玉梅家被燒得損失慘重,她和江桃被燒得頭發都焦了,鬧了這麽大一場,竟然對梁衛東毫無影響,燒也白燒!

蘇惟惟和梁衛東商量了去城裏的事,梁衛東這次去北京上學,也很放心不下家裏,她們搬去省城,離他近一些,對他來說倒是好事,再說這家裏學校師資實在落後,不利于孩子的教育,去了大城市,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好事。

再來,劉玉梅這一鬧,梁富貴竟然一句話沒說,也是徹底寒了梁家人的心。

蘇惟惟要搬走的事在村子裏傳開,她去買東西時,碰到了很久沒見的齊元新,齊元新盯着她看了很久,才問:“聽說你要搬家了?”

“嗯。”

“還會回來嗎?”

“或許會,或許不會。”這誰說得準?

“你是打算抛棄這裏,連我一起是嗎?”齊元新哽咽。

蘇惟惟驚訝地擡頭,就見他眼裏強忍着情緒,看起來好像被她傷得不輕。額,有這麽誇張嗎?再說以後他總要變心的,沒必要用這種看負心漢的眼神看她吧?

蘇惟惟幹笑:“也不算抛棄吧,放棄錯的,才能遇到對的人,人都要朝前看,你很優秀,我相信你一定會遇到更好的對象。”

“我很優秀,是嗎?既然這麽優秀,那你為什麽不喜歡我?”齊元新難得不克制,他一步步逼近,質問蘇惟惟,把蘇惟惟吓了一跳。

這問題問得好,這麽優秀為什麽不喜歡?到底為什麽呢?其實按照她前世的觀點來說,合則在一起,不合就分,誰也沒必要為誰負責,既然如此,齊元新也不是立刻就背叛她,事情還沒發生,在那之前跟齊元新在一起也未嘗不可。但不知為何,蘇惟惟就是無法對他動心,就是不喜歡。

“拒絕你還得找理由,齊元新,你這樣讓我有些為難,我找什麽理由才能不傷害你,你告訴我?”

這問題不知哪裏刺激到了齊元新,齊元新竟然把蘇惟惟逼到角落裏,搖頭道:“蘇惟惟,你為什麽……”

他拳頭緊攥,像是要發力,蘇惟惟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個男人猛地攥住他的拳頭,硬生生逼得齊元新毫無反手之力。

那男人很快把齊元新推開。

他沉聲道:“對女人動手?”

蘇惟惟眨眨眼,瞥了眼面前這個穿着西裝的霸道總裁男,眉頭緊皺。其實,這男人可能誤會了,因為剛才齊元新那一拳明顯是沖着大樹去的。

齊元新眉頭緊皺,在男人和蘇惟惟身上來回幾次,終于冷嗤:“我說你為什麽忽然提分手,原來是有新歡了!是啊,一個戴着勞力士的男人自然是有錢的!我當然比不上!所以活該被你踹開!”

蘇惟惟原本還能維持假笑,聞言終于來了脾氣,指着他冷笑:“老娘實話告訴你,不喜歡你的原因只有一個——你魅力太小!老娘看不上,怎麽,滿意了嗎?”

齊元新滿眼落寞,哽咽許久,終于頹廢離開。

蘇惟惟這才看向面前的男人,這男人穿了件深色的身材,氣勢不凡,如果不是齊元新提醒,她都不知道他手上這塊手表是勞力士的,不過這個年代的勞力士也挺好看的。

見妹妹的視線一直落在他的手表上,葉沉東挑眉,心裏記下了,表示去城裏會立刻安排上。

一塊手表而已,妹妹若是喜歡,天上的星星月亮都給摘,又何況是一塊手表呢?

蘇惟惟意識到自己盯着別人的手表看了很久,立刻撤回視線。“剛才謝謝你替我解圍。”

“那位是你的……”葉沉東打聽過蘇惟惟的事,得知她死了男人時,他和葉澤西都震驚許久,也不免為她的處境擔憂,這種情況下,很多女人會選擇抛棄家裏負累一走了之,可蘇惟惟竟然堅持下來,把這個家維持的很好,聽說死去妹夫的弟弟剛考上狀元,而琤琤又是那樣一個天才,只能說蘇惟惟是個有能耐的。

“沒什麽,就……我一個普通的暗戀者。”蘇惟惟幹笑。

葉沉東眼含笑意,也沒拆穿,只認真叮囑:“下次盡量不要和男人獨處,不安全。”

“謝謝提醒,”蘇惟惟有些奇怪,“你好像不是我們村的。”

“我來找我妹妹。”

“你妹妹?那你找到了嗎?”

“找到了。”葉沉東眸光含笑,直勾勾注視着。

“那就好,那我先回去了。”蘇惟惟笑笑,招招手走了。

葉沉東注視着妹妹的背影,嘴角慢慢揚起。蘇惟惟和葉澤西長得神似,那因為性別不一樣,那種相似很容易被忽略,可熟悉的人總能一眼看的出來,奇怪的是,明明不在一起長大,可蘇惟惟的一些小動作跟葉澤西一模一樣。

不少鄰居來告別,尤其是石桂英,哭着給蘇惟惟送了一些路上吃的食物,“惟惟啊,嬸子真舍不得你,你這一去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回來,答應嬸子,一定好好過日子,要是外面待不下去就回來,咱們都是鄰居,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

蘇惟惟不免感慨,她自認為自己是個心冷的人,她不容易被人感動,對許多事習慣冷眼旁觀,對鄰裏間的關系也一向看得很淡,之前對石桂英好,多的是利益上的考量,覺得拉攏石桂英對她有好處,以後或許會需要對方的幫忙。可如今聽石桂英真心實意說出這番話,她眼眶也不禁發熱,連自己都分不清自己這份感動,是真還是假了。

倆人相擁片刻,張桂花也來了,張桂花直接哭了出來,她跟蘇惟惟的親生婆婆處的好,對這一家子都有感情,如今都要走了,連琤琤和小妹都要走,她十分舍不得,一直要小妹給她寫信,小妹也答應了。

來告別的人不少,蘇惟惟一直應付着。琤琤就坐在邊上靜靜看着,剛才回來時,那兩個男人又送了他一套拼圖,拼圖很難,他準備拿着路上拼,他還不知道這次分別意味着什麽,只知道今天梁小妹說要轉學時,小莊老師甚至哭了,班上的同學也都哭得不輕,琤琤想,可能他真的要永遠離開這裏了。

他會舍不得嗎?應該會的,畢竟他在這裏生活了很久,可他更渴望去省城,那裏有他很喜歡的賀叔叔。

不一會,嬌嬌也來了,梁小妹抱着嬌嬌,倆人依依不舍的,嬌嬌哭着把一張賀卡塞到梁小妹手裏,那是她剛跟別人學做的,上面是她剛學的字——友誼長存!為了學這四個字,她練習了很久,可她知道自己必須這麽做,因為嫂子說,梁小妹可能再也不回來了。

“人家跟你不一樣,人家要去大城市了,以後就是城裏人了,不像你,鄉巴佬一個!”

嬌嬌知道,城裏很遠,梁小妹以後會有新的好朋友,到了那時,她可能都不會記得自己了。

嬌嬌失落難過,眼淚吧嗒吧嗒流下來,梁小妹也很傷心,她把嫂子送她的一本圖畫書送給了她最好的朋友。“嬌嬌,這是我最喜歡的公主的書,我嫂子說了,公主是有很多知識的人,她聰明善良有涵養,會幫助別人,我們都要像書裏的公主一樣,變成那樣的人,好嗎?”

嬌嬌哭着點頭。

倆人拉了勾,承諾以後都要變成公主那樣的人,嬌嬌抱着書,目送着梁小妹離開,眼淚一直流一直流,她舍不得小妹,舍不得她最好的朋友,當然,她也知道,她跟小妹已經在不同的路上越走越遠了,用不了多久,她們就不會有交集,梁小妹會變成像公主一樣的人,而她,則永遠是這個小村子裏一個沒讀過書的小女孩。

嬌嬌看向書的封面,那裏,一個公主正在迎着日光翩翩起舞,就好像迎着太陽,一切都會好起來。

真的會好起來嗎?

——

梁衛東準備把他們送去省城再去大學報到,好在蘇惟惟平常喜歡扔東西,這次搬家,他們每個人一個包裹,輕裝前行,前所未有的輕松,臨走前,梁敏英和梁明蘇要把家裏的東西都帶上,被蘇惟惟拒絕了。只帶幾個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就行,其他的就留在這,那才是那些物品該留的地方。

火車永遠都是滿客,好在他們買到了坐票,琤琤已經是第三次坐火車了,所以不覺得新奇,可梁小妹是第一次坐,當即左右張望,興奮地不停看向窗外。

蘇惟惟端着杯子去接水,剛走到那,就見昨天那個男人靠在門邊上。

“怎麽是你?”

葉沉東挑眉,“真巧。”

“你也去省城?”

葉沉東盡量勾唇,讓自己不至于太冷淡,“是,你呢?你住在省城什麽地方?”

“我房子還沒找好。”

葉沉東很快道:“你家有幾口人?”

蘇惟惟一怔,細細數了一下,連她在內應該是八個人,畢竟家裏總要給梁明中和梁衛東留個住的地方,方便他們偶爾回來,這樣算起來,即便有些人能睡一間擠擠,可這麽多人,至少也得五六間房吧?一般房子沒有這麽大,只能租民房或者別墅了。

葉沉東聽她說完,便道:“巧了,我朋友在郊區有套別墅區在出租,裏面房間多,別墅周邊有學校,都是名牌的,從小學到高中都有,關鍵是那邊房租還便宜。”

竟然有這麽好的事?蘇惟惟眯着眼笑道:“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我本來以為到那邊要住旅館了。”

她很讨厭住旅館,可現在的住宿條件又沒有後世那麽好,酒店不好找,只有旅館方便一些。

葉沉東笑:“那我幫你問問……我朋友。”

“麻煩了。”不是沒想過葉沉東是騙子,可一個戴勞力士的騙子,騙她有什麽好處?莫名的,她就是覺得葉沉東不是那種人。

蘇惟惟端着水回到位置上,誰知剛到那,就見邊上嚷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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