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救贖No.023]
遠坂時臣挑撥離間的手法并不高明。
點明她是「凜」,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遠坂凜這個名字,尤其是她當初還在assassin前來攻擊遠坂府和caster圍攻saber的時候好好露了一手。
同盟的關系本來就是脆弱的很,比起互相相信,互相提防更是常态,特別是在聖杯戰争中。
雖然手段明顯,但畢竟有效。
遠坂凜也從來都沒有想要以聯盟這個名義去算計盟友的做法,索性也就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更因為此,對遠坂時臣更加失望了。
說出“最後一次這麽稱呼”的話語……也是她的情感的流露。
簡單地寒暄完畢,自然是拿戰鬥說話。
在遠坂時臣的“想必大家都不想要毀壞聖杯”提議下,servant之間的戰鬥被移到了新興市場會館的不遠處,那個時候,吉爾伽美什看了遠坂凜一眼。
她知道他的意思,畢竟對她而言,毀滅聖杯可是萬幸不過,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顧慮。
但越是如此,越不能表現出來。
遠坂時臣和言峰绮禮肯定不會允許她毀滅聖杯,這兩個人本來就站在了她的對立面,唯一不确定的就是衛宮切嗣的saber組。
就她看來,saber對于聖杯的執念恐怕也不小,想要回到過去改變她的國家的命運,和遠坂凜自己回到四戰,扭轉這一切不是相似的麽?甚至對方的着眼點比她更高,所希望的也比她更多。
可這樣的執念,是無法輕易抹去的。
遠坂凜自己也不是麽?明明知道回到過去的代價有多少,明明反複告誡自己打消這個念頭,到最後還是義無反顧。
而衛宮切嗣想要拯救全人類的願望……遠坂凜不清楚這個人,她不知道就算了解到聖杯可能給人類帶來災難,這個人會怎麽做。
她不能把這個情況說出來,因為變數太大。
再怎麽強大,她都沒有以一敵三的能力。
所以她只是朝着吉爾伽美什輕輕點了點頭,servant那邊的情況也通過servant和master的聯系能夠清楚地了解。
實際上那位一向不按理出牌的英雄王能不中斷魔力的連接,也是遠坂凜反複強調申明的結果,過程中氣的她差點動用了令咒,有那麽幾個瞬間她都懷疑這只讨厭的金皮卡是不是以看她變臉為樂了。
……反正很不爽就是了。
執着于saber的berserker在令咒的束縛下對上了archer,而saber則是同神出鬼沒的assassin為對手,他們這對的英靈打的很是憋屈。
能不憋屈麽?
Berserker可以靈活地使用一切寶物的能力正好克制了擁有王之財寶的archer,saber作為劍士根本無法解決人數衆多而且只會偷襲的assassin,這個時候也許解放他們各自的寶具才能扭轉這個不利的局面。
然而吉爾伽美什作為二逼王拒絕對他看不上眼的雜修使用他珍貴的EA,saber的Excalibur作為強大的對城寶具殺傷力過大,她也在當初同遠坂時臣的暫時同盟中答應了不解放它。
Servant陷入了不利的苦戰,master也是差不多的局面。
遠坂時臣對上了遠坂凜,言峰绮禮則是對上了不久出現的衛宮切嗣。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遠坂凜為了遠坂家的傳承,将自己擁有屬于遠坂家大部分的魔術刻印轉交給了下任遠坂家家主,而遠坂時臣卻擁有完整的刻印……
更重要的是,遠坂凜沒有對遠坂時臣下狠手的決心。
“凜,”遠坂時臣的話語裏充斥着怒火,盡管舉止還是保持着盡可能的優雅,“這樣不盡全力的攻擊,你是看不起我麽?”
對方的攻擊招招致命,越發狠烈,文明杖揮動出的火焰灼燒着,她能夠做的只是盡力地調動自己體內的水元素。
盡管遠坂凜的魔術元素是五大元素,但她最常用的攻擊方式還是同父親如出一轍,都是火。
這樣只防禦而不攻擊的舉動,令遠坂時臣太失望了。
聖杯戰争中不應該心軟,在确認他們已經是敵人的情況下。
就遠坂時臣認為,如果櫻真的過繼到了間桐家并且與遠坂凜敵對上,雙方都應該盡力使出自己的能力,這才是對魔術師的真正尊重,就算誰殺了誰……他也都會為雙方而驕傲。
同理代換,“遠坂凜”也不應該為并不存在的血緣關系而對他讓步。
他握着文明杖的手一緊,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心情更接近對子嗣的恨鐵不成鋼。
同遠坂凜和遠坂時臣的一方退讓一方攻擊相比,言峰绮禮和衛宮切嗣的戰鬥更偏向敵我相當,代行者和魔術師殺手,黑鍵和子彈,說不上哪一方打得過哪一方。
也許言峰绮禮在魔術的攻擊方面比起衛宮切嗣差些,但他在體術方面的八極拳完全彌補了這個漏洞。
或許用「宿命的對手」形容這兩個人更為合适吧。
聖杯戰争陷入了膠着狀态,沒有哪一方能夠順利地解決對手,只是僵持着的戰鬥。
“哼,凜,到現在都沒辦法向時臣那家夥下手麽?”
“倒是你,作為最初的王連一個失去理智,用你的話來說,「瘋狗」都沒辦法處理掉麽?”
遠坂凜和吉爾伽美什在心底這麽互相嘲弄着對方,随即再默契地沉默了。
如果說要毀掉聖杯,保持魔力的存儲很有必要,換言之,他們不能拿出任何的底牌,必須用更加省力的方法解決對手。
吉爾伽美什的戰鬥方式沒有辦法輕易地改變,遠坂凜的防守只需要用寶石中存儲的力量,自己個人的消耗近乎于0。
“要不要賭一賭?看誰先獲得勝利?”遠坂凜輕聲喘息着,在心底這麽道。
“噢?你的膽量值得嘉獎,凜。”吉爾伽美什的話語已經宣告了他對賭局勝利的勢在必得。
又靜了一秒,他們同時動了。
改變僵持的局面只需要一個契機。
遠坂凜的寶石突然鋪天蓋地地朝因此露出更加坦然笑容的遠坂時臣攻去,而遠坂時臣揮舞着手中的文明杖一次性解決掉對方的寶石再看過去的時候,笑容凝固了。
原先遠坂凜站立的地方,已經不見蹤跡。
從天臺上微微探出身,就能看見她在空中墜落的身影,以及,她向下丢出的寶石。
“她要去聖杯那裏!”遠坂時臣驚呼了一句,匆匆跟着趕了過去,衛宮切嗣的攻擊一頓,卻被言峰绮禮更加凜冽的攻擊擋住了腳步。
對言峰绮禮而言,比起聖杯的歸屬,同自己的宿敵戰鬥這點,才是更加,令他愉悅啊。
與此同時,servant之間的戰争。
吉爾伽美什同saber對視一眼,兩位servant位置很快交換,自然,對手也變換了。
對原先的他們而言,敵人正好擁有克制自己的能力,在這種情況下,當然是交換對手這點最為便利。
哪怕saber一直看不慣吉爾伽美什,但在這種争分奪秒之際,她別無選擇。
緊接着,就是鋪天蓋地的寶具攻擊。
不管有多少個assassin,都很快被對應的寶具一個個擊中。
站在一旁的吉爾伽美什甚至還打着哈欠,對這場沒有任何懸殊的勝負毫無興趣。
同這樣的場面相比,剛才他對berserker使出的王之財寶,簡直不過是小打小鬧。
可對saber而言,沒什麽心情為此驚嘆,因為她對面的對手,露出了他的真實面目。
那個瞬間,不列颠的王者失去了支撐自己站立的力量。
——即是身為英雄,也會落得喪失最低限榮耀的下場——
——王不懂人心。
宛若詛咒般的言語。
“……你就那麽……”
“你是那麽憎恨着我麽……就算如此,就算變成這樣,也憎恨我麽……吾友,湖之騎士!”
那個為榮耀奮戰,從不屈服,為了國家不惜隐瞞性別的少女——
敗北的瞬間。
當遠坂凜來到存放着聖杯容器的底下一層,就看到大道具倉庫正上方,原本應該放着愛麗斯菲爾遺體漸漸演變成了聖杯的容器。
實際上,若非她的參與,她體內的東西使得部分的能量分擔到了她的身上,這個過程應該更快才是。
遠坂凜看着眼前發光的一切,正當要進一步走進的瞬間,就聽到了一句冰冷的聲音——
“不準動。”
遠坂時臣。
“你想殺掉我麽?”遠坂凜輕聲地開口,鎮定地像是被用文明杖抵住後背的人不是她,“就像昨天你想殺我一樣?”
對方沉默了片刻,才道:“如果你能下令讓英雄王自裁,我可以讓你活下去。”
……這算是他讓步了麽?也不知道吉爾伽美什他怎麽搞的,動作這麽慢吞吞。
“遠坂時臣,”她慢慢地叫出這個名字,這個曾經對她而言,意味着太多的名字,“你知道這不可能。”
她仰着頭看着漂浮在上的聖杯,看着滲入聖杯的物體一點點滴了出來,體內相似的物質跳動着,澎湃地想要同它們的夥伴彙合。
沒想到最後還是功虧一篑。
“這件事別告訴櫻和母親。”遠坂凜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句廢話,苦笑道,“不過你也應該想到随便找個理由搪塞的方法吧。”
遠坂時臣的動作再次停頓了,他遲疑地開口:“你……”
話音未落,就聽到他悶哼一聲,文明杖掉落到地上的清脆聲如此明顯。
遠坂凜轉過身去,看到把遠坂時臣敲暈的身影,驚醒地睜大了眼睛。
某些一直壓抑着的情感,就在片刻間決堤。
那是……她不敢奢望的重逢。
“……Archer?!”她的口吻裏帶着不可思議地恍惚。
如同夢境一般美好。
真的……是他麽?
“嗯。”身穿灰袍紅衣的英靈點了點頭,口吻帶着安撫的意味,“我在這裏。”
“不過……”他的尾音一轉,眯起了眼睛,“那只煩人的金皮卡呢?”
作者有話要說: 放紅a!
下線了也能再次登場的嘛w
不過如果不登場也可以召喚金皮卡,那家夥又在盯着saber了……
說起來最後時臣還是猶豫了,嗯……再怎麽樣也是父親吧,當然也可以理解又在關鍵時候掉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