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被下藥了
程澄之前接的這個工作，是一個時尚短片，由幾個模特合作完成，主要是展示彩妝和女裝，是個國外牌子，由于剛打入中國市場，名氣不高，所以并沒有邀請頂級模特。
雖說要求不高，但來參加拍攝的，幾乎都是活躍在T臺上的佼佼者。
這幾個女孩中，就程澄比較特殊，她不是模特，沒上過T臺，最多就是當過平面模特，拍過硬照，僅此而已。
顧以昕到達攝影棚後，不動聲色暗自了解一翻，然後就被程澄來者不拒，毫無規劃的工作态度給驚到了。
之前聽關躍的講述，程澄是平面模特，但後來幾乎都是在影視圈裏跑龍套，基本已經舍棄平面模特身份。
怎麽現在又跑來跟模特搶飯碗了？她到底給自己怎麽定位的？
平模？演員？模特？
想在演藝圈裏混，哪有那麽簡單，首先，你得有本事，其次，不能心太大。
程澄明擺着就是沒真本事的，還不安分，所以混了這麽久，還一直是個跑龍套的。
既然想演戲，就該專注磨練演技，沒演技的話，那就一定要敬業，不然就算金主給機會，沒握住也是白搭。
程澄跟了池駿這座大山，兩年還沒混開，顧以昕一點也不覺得意外，池駿是多精的人？像程澄這麽蠢的，也就只能陪他談談情，玩玩s.m了。
這樣的跨度太大的活，就不應該接的。
顧以昕坐在化妝臺前，任由化妝師在她臉上盡情折騰，沒有半點的不耐煩，以前演大型古裝戲，她光畫個妝就要幾個小時，這樣的等待對她而言，稀松平常。
她這邊是習慣了，可周圍的人卻很不習慣，娟姐作為短片的負責人，程澄這人，讓她感到非常頭疼，剛進來的時候，就跟個模特打架，把人按在地上打得差點破相，然後就請假休息一個星期之久，換做別人，早就被開走了，但偏偏是朋友介紹來的，她不好得罪，也就咬牙忍了。
剛剛程澄走進攝影棚，好像半天沒認出她，等她氣呼呼上前去，程澄才有禮貌地跟她打招呼。
見人打招呼這本是很正常的事，但放到程澄身上，那絕對不正常，因為是走關系進來的，所以程澄非常嚣張，平時眼睛除了看鏡頭，就是看天，哪裏看得到凡人？更別提打招呼。
程澄今天穿着牛仔褲白T恤外加個小外套，帶着頂鴨舌帽，腳下居然穿着雙帆布鞋！這裝扮很普通、很正常，但放到程澄身上，那絕對不正常！
從進組到請假那段時間，程澄一直都是濃妝豔抹，衣着暴露，各種款式的恨天高，愣是把自己墊到将近一米八。
娟姐想想之前的她，再看看今天安靜的她，簡直是判若兩人。
這實在太稀奇了。
但藝人能安靜配合工作，是再好不過的，娟姐不會傻到上前去問：你今天真是奇怪呀！
正當顧以昕臉上的妝化得差不多，化妝間又進來三個人，身型瘦長，一看就是專業模特，應該是同組裏的其他人，顧以昕只用餘光掃了一眼，又繼續安靜地發呆。
三人看到她這付模樣，很不爽地翻白眼，“居然這麽快就病好了。”
“你沒聽過禍害遺千年。”
“有道理。”
三人沒有指名道姓，但說的話明顯是針對顧以昕的。
如果這裏坐的是程澄，那麽聽完這話肯定得炸，但這裏并沒有程澄。
聽着她們的話，顧以昕連眉頭都不帶擡一下，完全當她們不存在，抿着嘴讓化妝師描唇線。
程澄的爛攤子，讓她很頭疼，這種頭疼可能還要持續一段時間，顧以昕已經做好長期抗戰的心理準備。
三個人當中，長得比較出挑的一個女孩，看她沒反應，冷哼一聲，故意走到化妝師旁邊，然後猛地撞她一下，化妝師被撞了個趔趄，手一抖，唇線直接畫歪了。
三個人頓時笑成一團。
幼稚！顧以昕在心裏冷笑。
化妝師瞪了她們一眼，連忙給顧以昕擦掉畫壞的唇線。
這時娟姐走進化妝間，催促道：“快點，導演他們等急了。”
顧以昕這才開口說：“很快就好，麻煩大家再稍等兩分鐘。”
她依然當旁邊三個人是空氣，因為對付愛叫嚣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徹底無視她。
娟姐也看到其他人，就程澄跟她們的關系，肯定沒好到站一起聊天，于是她警告另外三人：“別惹事聽到沒？尤其是杜意你！離程澄遠點，又想打架嗎？”
女孩子們同時翻白眼。
娟姐警告兩句後就離開，剩下的兩方人馬依然無聲對抗着。
杜意一臉嫌棄地看着顧以昕說道：“勾搭導演還不夠，現在還勾搭上娟姐，你挺有本事的嘛？”
簡直是無理取鬧！
顧以昕淡定地點頭說道：“原來女人也可以勾搭女人，多謝指教了。”
杜意傻眼：“指教什麽？我什麽時候指教你，你想得美。”
智商實在堪憂。
顧以昕是在諷刺她懂得挺多，可人家根本沒聽懂。
化好妝，顧以昕不再理她們，穿好服裝後，就進了攝影棚。
鑒于之前程澄的表現，大家給她的定位是走火辣性、感路線，她本人也非常贊成，所以剛剛化妝師就給她弄個濃豔的妝容，服裝師也給她一套性感的服裝，穿上後，連胸都差點裹不住。
顧以昕很嫌棄，但還是敬業地在鏡頭前凸造型。
導演給她擺弄了幾個姿勢和動作，都覺得不協調，敏感地發現程澄今天的眼神好像不太一樣，于是他不也再指揮，任由顧以昕自己發揮。
顧以昕身為當紅明星，每天面對鏡頭，拍過的硬照多不勝數，但大多都是高冷範，實在不會對鏡頭搔首弄姿。
聽導演說讓她自己發揮一下，她如蒙大赦地暗自松口氣。
接下來，她對着鏡頭，很自然地擺出習以為常的高冷範，這對她來說，是最容易的，沒想到卻戳到攝影師的興奮點，一時間快門聲不斷。
性，感的外表，再加上高冷的氣質，肢體動作不誇張，內斂中又多一份不容忽視的霸氣，這些因素糅合在一起後，形成了令人驚嘆的冷，豔。
不再單純靠賣笑露胸，而是由內而外散發着迷人的氣質，清冷高貴的氣質包裹着美麗性、感的身體，露得恰到好處又不顯豔俗。
完美！
攝影師興奮得手有點發抖，這才是他想要的感覺，這才是性、感的最好诠釋，眼前的女人在他眼裏，不再是個人，而是件藝術品！
在場的許多人都有點懵，只是短短一周沒見，猶如花蝴蝶般的程澄，怎麽突然就升華了？她是得到哪個高人指點，還是撿到什麽失傳的武功秘籍？
接下來的拍攝非常順暢，顧以昕得到導演連連誇獎，原本定好是兩天的拍攝，他們用一個下午的時間基本完成了。
中途休息時，顧以昕覺得有點口渴，想去休息間泡杯茶，剛走到門口，發現休息室裏挺熱鬧的，聊天的聲音清晰傳進她的耳朵裏。
“你們沒看到攝影師的眼神，簡直跟要吃人似的，惡心。”
“對啊對啊，還一直喊完美，簡直有病，她程澄都能完美，天下都沒醜人了。”
吧啦吧啦……都在說她壞話，更是把她貶得一文不值，顧以昕在門口聽得直犯困。
這就是娛樂圈，人心醜惡！
“她一會嚣張一會低調，都是裝的吧，有病，也不怕得人格分裂症！”
“我也覺得她有病……”
顧以昕聽到這裏，随手推開門，大大方方地走進去，屋裏正在熱烈讨論她的幾個人，看到話題主角突然走進來，個個都是一副□□的表情。
杜意也在其中，她反應過來後，惱羞成怒地罵：“偷聽我們說話，你有病啊！”
顧以昕盯着她不眨眼，眼神極具攻擊性，霸道又嚣張，讓與之對視的杜意感覺到鋪天蓋地的壓力，好像要在一瞬間将她吞噬。
顧以昕突然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說道：“我有病阿，所以進來吃藥，你們最好離我遠點。”
說完，她在衆目睽睽之下，慢條斯理地給自己泡了杯紅茶，端着出去了！
不是說吃藥嗎？怎麽泡了杯茶？衆人隐隐有種被耍的感覺。
這程澄果然有病！
因為拍攝順利，進度比預計的快，領導很高興，大手一揮就說請大家去大富豪唱歌。
顧以昕最不喜歡這種應酬，她已經工作一個下午，有點累，想早點回家休息，更何況家裏還有個孩子，她才當媽第一天，不能馬上甩手不管他。
她跟娟姐請假，說她不去聚會，娟姐不敢做主，讓顧以昕自己去跟她的領導說。
沒辦法，只能去找領導，沒想到對方居然不同意，還很生氣地說：大家都知道你程澄愛玩，跟誰都玩得來，到我這裏怎麽就拒絕了？你什麽意思啊！
顧以昕覺得這領導的态度有點奇怪，心底多了點防備，估計她此時不答應，這人就會讓她直接走人，那麽下午的工作也就白費了，猶豫一下，她最後還是跟着一幫人去大富豪。
她準備應付兩杯就走人的，可任她再小心，結果還是出事了。
當晚她喝的酒杯，一直被她端在手上，連桌子都沒碰過，喝的也是當場開封的葡萄酒，一切都再正常不過，可她還是中招了。
當那幾個跟她不對付的模特開始嬉笑發嗲的時候，顧以昕就發現自己的視線變得重疊，身體也漸漸發軟，于是她馬上意識到，自己被下藥了，不止是她，包括杜意她們幾個，全都被下藥。
顧以昕喝的少，也就一杯多一點，杜意她們已經開始迷糊發癫，她還多少保持一點清醒，也不管其他人的反應，她起身打開包廂門就往外走，後面可能有人追上來，但很快被她甩開，随後慌不擇路地往前跑。
可能走廊上人來人往的，後面的人并沒有繼續追，顧以昕這才松口氣，但越來越高的體溫還要讓她覺得難受。
迷糊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沒有半點猶豫地跟了上去，就算對方一路進入男廁所，她也是不管不顧地跟着進去了。
廁所裏一堆扶着鳥的大老爺們，在看到一個女人突然闖進來後，都吓得差點尿褲子上。
顧以昕暈乎乎的有點站不穩，只聽耳邊有人氣急敗壞地吼道：“你這女人到底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她跟誰進去廁所了，嘻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