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這是親奶奶？
“爹當時咋說的？就讓奶這麽糟踐娘？”顧清歡憤憤不平，憤怒難抑。
顧清樂搖搖頭：“這個我不知道。”她當時也不太大，能知道這些事兒都已經很不容易了，至于背後的事情那記得的就不是很清楚了。
李氏看着眼眶微紅的顧清歡，嘆口氣，把她摟進了懷裏：“管了，你爹和你爺求情了。要不然我就是有你了，那也。。。哎。。。別說這個了，睡覺去。”
顧清歡知道李氏咽下去的話是什麽。
如果不是顧實求情的話，就是李氏懷孕了，那也是要繼續做苦力的。而顧實這樣老實的人沒有去求周氏直接找了顧老爺子，這件事兒的信息量也很大。
顧清歡躺在炕上，聽着閘板那邊，窸窸窣窣脫衣服蓋被子的聲音，想着。
第二日，李氏還像是昨天那個點就起來了。顧清歡聽見動靜一下子就竄了起來，在李氏出門之前一把就拽住了她。同時這樣做的還有顧清樂。這是她們兩姐妹昨天晚上就已經說好的了。
“清歡，清樂，娘去做飯，你倆再睡會。”
李氏壓低了聲音說道。
她一看這倆孩子這樣她就知道這倆孩子在想啥了。可是都在一個屋檐下生活，總有一個人不能計較那麽多，要不這日子就沒辦法過了。
“今天不是咱們的班，昨天才是咱們的班！而且就是昨天，那也是替了她們一天！娘，你上炕睡覺，咱們不去。”顧清歡打定了主意就是不讓李氏出門，這會子背靠着門，說什麽也不讓開。
李氏朝着炕上看了一眼。顧實依舊是在睡覺。這麽大的動靜也沒有醒，估計是太累了吧。
僵持了一會，李氏也沒能出去，只能妥協了。
揣着那顆害怕恐懼的心上了炕。想着一會周氏要是罵自己了應該怎麽做。罵她自己倒是沒有啥。就怕周氏欺負幾個孩子。
心裏有事兒，如何能睡得着？
李氏就算是聽了兩個孩子的話，卻還是翻來覆去沒有個消停勁兒。
過了一會，顧實起來了。
是撲棱一下子就起來了，雙眼之間毫無惺忪朦胧，根本就不是剛睡醒應該有的狀态。
李氏和他夫妻十數年，彼此之間一個眼神就明白了對方想要說的話。
“我現在就起來。”李氏看着臉已經漲紅的顧實，不用他勉強開口，衣服是剛才就穿好的，這會子直接下了地就是。
“委屈你和孩子們了。”顧實的聲音中滿是愧疚和羞慚。
“嗨。。。這麽多年都這麽過來了，還說這個幹啥啊。”
顧清歡三人其實也沒睡。聽見了爹娘的對話更是沒辦法安然躺着了。
只能是嘆口氣，紛紛起來穿衣服，也不管李氏怎麽說，都跟着出去了。
一行人剛剛進了上房，正趕上周氏從屋子裏出來，一看見飯還沒做，鍋還沒熱，二房這幾個“賤坯子”看這個樣子竟然是剛剛來，眼睛刷的一下子就瞪圓了！
“你們這幫懶。。。”
“娘！大伯娘怎麽還沒有出來做飯？今天不是她們班嗎？”顧清歡在周氏的音調剛剛起來的時候就迅速拔高了聲音，幾乎是用吼的方式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昨天就是她們的班，這五天都是她們的班！咱們昨天就是幫一天忙！”顧清樂有樣學樣，姐妹兩個的語氣完全可以腦補詩朗誦。
周氏一愣，沒想到二房的人會這樣說，臉色當時就難看的像是鍋底一樣！
顧清歡可不會管她的臉色是不是暗沉，自己說的是實話，還會怕周氏的臉色？
“老二媳婦兒，你教的？”
周氏的聲音陰森森的，看着李氏的眼神就像是要把她撕碎了一般。
“奶，你不用這麽問我娘，我們要是安心讓大家夥吃不上飯我們就不來了，本來也不是我們班，你為啥天天就找我娘的錯處？難道我大伯娘就是幹啥都對的嗎？你別欺軟怕硬行不行？！”顧清歡今天氣狠了，語氣硬邦邦的，也沒有了往日裏的嬉皮笑臉，就這樣直指了周氏的錯處！
“這是吵吵啥呢？你們大伯剛剛睡下，你這狼哭鬼叫的。。。嗯？沒做飯呢？這是睡過頭了？啧啧啧，這麽點事兒都幹不好，還舔着臉叫喚？”
孟氏聽見聲音也沒管她們說的是啥，一心只想要出來聽熱鬧，這會子打着哈欠出來一看，還以為自己能看上更大的熱鬧呢。
周氏聽見了這兩句話以後臉已經黑的像是一汪水一般了，狠狠的瞧着顧清歡。這個丫崽子小賤貨真是太讨厭了！每一次都來頂撞她，壞她的事兒，今天要是不給她一點顏色看看，以後不得翻天了？
周氏剛要開口，餘光看見顧實正在往這裏走，靈機一動，一下子就滾在了地上，開始了哭嚎：“老天爺啊！你讓我死了吧！我這活的也沒有啥意思了啊！我老了老了我讓一個小騷貨打我的臉啊！你們不得好死！你們死了都得讓野狗吃了！小丫頭崽子你沒安好良心！你以後你都生不出來孩子啊你！。。。”
一句句惡毒的話就像是針一般紮進了李氏的心裏。
生不出來孩子，這對于一個小姑娘來說是多麽惡毒的詛咒？這是親奶奶嗎？這就算是仇家也就這樣了吧？
“娘，這是咋的了？地上這麽涼，你躺在地上這是幹啥呢？”顧實快步的沖了上來，想要把周氏攙扶起來。
“這又是幹啥呢？能不能過兩天消停日子了？這麽大歲數了，能不能有點深沉？起來！”顧老爺子也坐不住了，披着一件外衣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爺，爹，今天是我大伯娘的班，我們想着要種地都挺累挺的，就早點起來幫忙，我們來的時候大伯娘還沒起來呢，那個就開始罵我們，說我以後生不出來孩子，爹，我要是以後生不出來孩子會咋樣啊？奶為啥那麽說我？”顧清歡一臉的無辜，她是小孩子，她不太懂這些事情這很正常吧？
顧實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顧清歡，手依舊沒有松開周氏，用着力把她半抱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