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棉花糖4
賀望早上起來麻煩,周寧牧被阿姨逮正着的時候他在洗漱間收拾自己睡一個晚上被睡得軟趴趴的頭發,他懷疑昨天晚上周寧牧揪着他頭發睡覺了,反正他現在頭上一頭亂毛,噴了再多的定型噴霧也拯救不了。
周寧牧敲他門的時候賀望正一臉嫌棄地盯着鏡子裏的自己,他決定花一點時間給自己洗個頭發。
周寧牧叩了兩下門,十分急躁:“你好了沒有?!”
“幹什麽?”賀望脫衣服,“上廁所去外面那個廁所上。”
周寧牧繼續叩門:“我騙阿姨說今天月考,九點考試,你快一點!”
賀望盯着鏡子裏的自己看了會兒,脫了上衣才發現自己鎖骨附近被嘬出了一小片紅印,他低頭看了看走到門邊打開門。
周寧牧正十分急切地想要挽回他壓在他媽那作為自己認真學習決心的壓歲錢,一把拽過賀望的手腕就往外面帶:“快點快點啊,你衣服怎麽都沒穿?”
賀望哎他:“你等一下。”扯了半天沒周寧牧的手勁大有些生氣了,“周寧牧!”
周寧牧把他拉到衣櫃前開衣櫃準備給他随便找件T恤穿穿趕緊走人,聽見這人語中含怒愣了會兒又委屈的想賀望這小氣鬼一天生氣八百回,有事沒事就氣着玩。
脾氣太差了!
他松開自己的手回頭看賀望,也有點不開心:“上課都遲到了你還在這磨磨唧唧!”說着說着更不開心,“你一天天自戀給誰看啊?”周寧牧瞪他,“我每天起床洗臉刷牙出門只要五分鐘,還要在你家門口等你二十分鐘你才出來,你有沒有點時間觀念啊?!”
賀望仔細思考了下,他睡覺鬧鐘醒了賴床都不止賴五分鐘,更別提他還要選擇校服外套裏面的搭配,要擦鞋子還要整理發型,所以他由衷地誇贊了一下周寧牧:“你真棒。”
“……”周寧牧憋了口氣,粗着嗓子說,“你快點穿衣服,出門!”
賀望先是白了他一眼,吐槽:“你又不學習你關心什麽遲到。”
周寧牧覺得自己頭頂“嗚嗚”直冒煙,反正他說也說不過賀望,打也不敢打賀望,只好氣沖沖地轉身在自己的衣櫃裏給他挑衣服,翻衣服的架勢像是在翻仇人的屍體,十分兇神惡煞。
賀望在他身後摸了摸自己被定型噴霧噴的硬邦邦的發絲,嘆着氣想今天幹脆戴個帽子出門吧,一邊伸手把找衣服的周寧牧掰回來,一邊用一根手指指着自己鎖骨附近那一撮紅點點:“喏。”他指給周寧牧看。
周寧牧手上還拉着一件白T恤,眼睛轉到賀望手指的方向臉“噌”得一下紅了起來,他鼓起氣勢,雖然心裏咚咚狂跳但是聲音比誰的都大:“幹什麽?!”
賀望絲毫不被他能震死人的聲音所吓到,指着自己鎖骨:“你把我這裏都嘬紅了。”
周寧牧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能理直氣壯、賊喊追賊的人,把手上的衣服搭在他肩膀上遮住他鎖骨上的紅點點,他跟賀望打個商量:“那你把衣服穿上。”
賀望十分坦然的拒絕:“不行。”
“……”周寧牧大怒,“明明是你昨天自己叫我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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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昨天晚上十分嚴肅地進行學術研究,研究研究着兩個人呼吸就急促了起來,賀望就把他掰過來讓他在自己身上印個吻痕。
他趴在賀望身邊十分賣力的運用自己的口腔跟舌頭,嘬得腮幫子都有些痛了差點要哭出來,賀望才親了親他的臉還一臉嫌棄地說:“行了,皮都要被你嘬破了。”
回過神來那裏一圈紫紅色,周寧牧看着有點臉紅,賀望跟他躺在床上聊天的時候他還紅着耳朵不着痕跡地把被子往賀望身上拉想要遮住那個自己弄出來的痕跡。
最後蓋住了賀望嘴巴好幾次,賀望抱着他的腦袋把他往被子裏塞,一邊塞還一邊冤枉他說:“你是不是想要悶死我?”
周寧牧被他塞在被子裏嗚了好幾聲,呼吸都有些不暢的放棄了抵抗,才想要哭,賀望摸摸他腦袋:“好哭鬼。”
“……”本來要哭的周寧牧憋了憋氣,十分頑強,“我才沒哭。”
賀望就把他腦袋按在了自己胸口上,然後把被子挪到一邊,摸摸他的後腦勺摸摸他的耳朵摸摸他的臉,摸着摸着兩個人就都有些困了。
周寧牧就聽着賀望胸腔裏的心髒咚咚咚咚跳動的聲音,他的視線裏有賀望的鎖骨,還有鎖骨上十分晃眼的紅色痕跡,然後他就想讓賀望全身上下都是自己嘬出來的痕跡。
他本來要睡,被自己突然出來的想法吓了一跳,直接清醒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他口幹舌燥、心跳加速,感覺自己全身上下血液都在加速流動,賀望睡在床上半夢半醒着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十分順其自然地吩咐他:“把燈關了,睡覺。”
周寧牧把房間燈關熄,重新躺到賀望身邊的時候心跳才恢複正常的跳動。
“賀望。”過了好一會兒,他在黑暗中偷偷又小聲地叫了聲賀望的名字。
賀望睡着了,沒理他。
他湊到賀望耳邊小聲又不好意思地說:“我還想親你,想以後每天都親你。”
回答他的是賀望的呼吸聲,他一下有些失望一下又想好險賀望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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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個人站在他面前指着自己鎖骨上的一小撮痕跡,一副“周寧牧你犯錯了快給我道歉我要跟你算賬”的樣子,周寧牧本來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對賀望起的心思,正對着他鎖骨上的痕跡面紅耳赤心跳加速,被他一副賊喊捉賊的樣子弄得憤怒不已。
才怒完,賀望還沒說話他自己先蔫吧了:“那你要幹嘛啊?”
賀望好像還在認真思考,他把周寧牧挂在他肩膀上的衣服給自己穿上,伸手摸摸自己每一根頭發都硬邦邦的腦袋,然後開始掀周寧牧的衣服:“我也給你印個。”他十分講究地把周寧牧的衣服下擺扯上來,讓周寧牧自己伸手拽着。
周寧牧伸手拽住自己衣服下擺,一邊內心惱怒賀望不講道理,一邊小聲說:“那你快點,我們馬上要出門了。”
賀望含混着嗯了兩聲,手都伸到周寧牧撩起衣服的胸口,湊下頭卻是輕輕咬了下周寧牧的嘴巴,悶悶笑:“乖崽你真乖~”
周寧牧就知道這人又在耍他,賀望實在太壞了,蔫吧壞從小就以逗他為樂,周寧牧被他咬着唇說不出話,從喉嚨裏嗚咽了兩聲後,拽着自己衣擺的手松開後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就十分自覺地挂上了賀望的後頸,他還伸舌頭去舔賀望的嘴唇,在賀望松開輕咬着的嘴唇後趕緊把自己的舌頭遞到賀望嘴裏。
兩人舌頭在彼此口腔交流了一番後,賀望親親他的嘴角,松開他對着衣櫃裏面一扇小鏡子擺弄自己的頭發,一邊自然地吩咐道:“乖崽給我找一頂帽子。”
周寧牧站在他旁邊伸手摸摸他硬邦邦的發絲:“你用了多少噴霧啊,頭發跟石頭一樣硬。”
賀望從鏡子裏看了他一眼,突然講起了葷話:“我還有個地方現在也挺硬的。”
“啊?什麽地……”周寧牧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知道賀望在說什麽後惱羞成怒擡手對着木質衣櫃捶了一拳,衣櫃的質量很好,他拳頭才出去就後悔了,砸得他手疼,當即眼睛就紅了。
賀望在旁邊悶着嗓子笑出了兩聲,對着鏡子無聲地吐出一個字——“豬”。
周寧牧伸手揉了揉眼睛,轉身粗聲粗氣地說:“我去拿帽子!”
賀望在鏡子前有條不紊地整理自己發型,後反應過來自己戴帽子不需要整理發型,才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擺弄了一會兒,周寧牧拿着個黑色棒球帽走了回來,他蔫吧着表情把帽子遞給賀望。
賀望對着鏡子戴好帽子,還十分認真地在調整方向跟位置,周寧牧站在他旁邊喪喪的不說話,賀望就看了他一眼:“生氣啊?”
周寧牧癟嘴。
賀望戴好帽子把衣櫃關上:“幾點了我們走吧?”
周寧牧說:“九點過兩分了。”
“……”賀望十分嚴肅地沉思,“遲到了?”
周寧牧瞪他:“本來就遲到了!”
賀望哼他:“你本來就不上課。”他擡起步子往外面走想着剛剛買了電影票應該不能遲到吧,一邊示意周寧牧趕緊跟上。
周寧牧在他身後吐槽他:“你總是欺負我。”
他想如果賀望再這樣總是以他欺負他為樂趣的話他就再也不要喜歡賀望了,這輩子都不要喜歡他了。
賀望回頭看了他一眼,十分認真地在思考,沒想明白自己怎麽欺負他了,他覺得他倆相處的挺好的,于是就直接說:“那你要不要跟我去看電影?九點半場的。”
周寧牧想也沒想就問了出來:“什麽電影啊?”
賀望說:“不知道,随便挑的,看打分好像挺高的,早上場沒什麽人。”他笑出小半截牙齒,“我們倆包場了。”
周寧牧就趕緊走上來,還伸手給賀扯了扯他衣服微微翹起了點的後擺:“在哪一個電影院啊,會遲到嗎?”
賀望說:“應該不會吧,打個車去吧。”
周寧牧小聲“嗯”了聲,兩人走出房間,悄悄地從客廳走出了房間大門,走到院門口等車的時候賀望十分随意地說:“待會兒給你買棉花糖吃。”
周寧牧小聲反駁他:“我自己不會買麽?”
“那你自己買。”賀望十分容易妥協。
“……”周寧牧,“不行!”
“……”
“你給我買。”
“買。”
作者有話說:
來寫一下傑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