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白正擎分支結局（二）
正在給觀音上香的杜小寒，在把香插到香灰爐上的時候被上面落下的香灰燙了到，猛地縮回手，卻有些晃神，再一次擡起頭看到白玉觀音的時候，她在觀音像上看到了裂痕……
杜小寒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越來越慌，心神也漸漸不定。因為，此去前線，竟然現在無一絲消息傳回。直到第七天……
杜家軍戰勝回歸，本應是凱旋歸來的開心事，卻個個神色低迷，百姓不知道。但是當杜小寒發現隊伍裏面竟然沒有杜康的身影的時候，她覺得似乎有什麽東西缺失了。白正擎走到了她的身前也沒有發現。
白正擎看着杜小寒執着的盯着走下火車的人，似乎下一個走下火車的人就是她想見到的人。可是……
“這是他留下的最後的東西。”
杜小寒看着白正擎手裏拿再熟悉不過的匕首，這是她在杜康臨走前給他防身用的……微微顫抖地拿起匕首，她甚至在想，這把匕首是不是會讓人不幸，不然一開始自己的親生母親也不會淪為□□，自己和哥哥不會在外飄零二十餘年，而現在也不會只有它回來……
看着杜小寒望着匕首出神的樣子，白正擎只覺得心裏如同被刀割般的疼痛。上前一步輕輕地抱住了杜小寒，眼裏的傷痛不比杜小寒的輕。他該拿她怎麽辦呢？
杜小寒回去之後沒有哭，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常常望着匕首發呆。如果不看匕首了，又會拼命的忙工作。現在的杜家，産業已經大到開始讓司令注意的地步了。
杜威看着這樣的外孫女，心痛難當，一夜之間仿佛又老去了十歲。
杜康的葬禮很平靜，只有杜家的人來參加，杜康的父母沒有落淚，只是神情間有些凄然，看上去老了數十歲，但是他們的一句話讓杜小寒清醒了過來。
“杜家的男兒從來不怕在戰場上流血，犧牲我們也從來不怕！”
杜康的爺爺走到了杜小寒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寒，杜康不會後悔的。我了解他的性格，已然這麽決定了，那麽這定是他覺得最好的辦法。”
最、好、的？
在心中默默體會了這番話，杜小寒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落下淚，靜靜地走到杜康的墓前，杜小寒将匕首埋在了他的墳前。這是一個衣冠冢，他的身體早已經找不到了，她心痛，但是也要放下了，就像他們所說的，這是杜康覺得最好的選擇。那麽，她就助力他的想法！
三個月內，杜家快速崛起的同時，白家也在迅速擴展，這本應讓司令側目打壓的商客卻讓司令友好以待。原因不過是他們對于軍務的無條件支持。
杜家和白家對于軍務上支援的是物資、軍資，并不直接給予錢銀，這個想法是杜小寒和白正擎共同商讨出來的。司令為人雖說不錯，但是并不代表所有的軍官都是好的，直接給予物資可以避免一部分的貪污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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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後，戰争大規模的爆發，杜小寒沒有想到的是，白正擎自願去往前線……
“白正擎！你在開什麽玩笑！你知道前線是個什麽樣的地方嗎？為什麽還要再去到前線？”杜小寒的聲音難得的大聲起來，這些日子，似乎沒有什麽可以打破她平靜的表面，直到現在。
白正擎說不出現在到底什麽心情，有些複雜，但是看到杜小寒因為自己要再次去前線的事情而着急，他突然間覺得，這個決定也沒有什麽不好。這是在杜康死後，白正擎第一次在杜小寒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小寒，這是我的決定。”
原本還算平靜的杜小寒，狠狠的摔下桌上的杯子道：“決定！決定！決定！口口聲聲地道着決定，但是你們有想過自己随便的決定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嗎？”
有些不忍的看着這樣的杜小寒，白正擎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了眼前發怒的人兒道：“小寒，我會活着回來的。如果我能活着回來，嫁給我好不好？”
原本還在白正擎懷裏掙紮的杜小寒，聽到他的話，微微有些震愣，他剛才說什麽？
沒有等到懷裏的人的反應，白正擎不死心的再次問道：“如果我活着回來，小寒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此刻的白正擎心裏是緊張的、忐忑的，但是這是他的驕傲！他是白正擎！他是白狼！他是一個生氣能讓整個上海灘抖兩抖的人！他的驕傲不允許一直卑微的等待一個不知道有沒有結果的愛情！他迫切的想要有一個結果，他也在逼她做一個決定。白正擎和杜小寒之間的距離從來都不是那隔着的一個杜康，他會想辦法，跨越過去！杜康舍得留下杜小寒，他，白正擎絕對不會！
杜小寒并不知道此刻的白正擎到底在想些什麽，但是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想到他或許會跟杜康一樣回不來，想到這一年間他對自己的所有支持，想到以前他與自己的點點滴滴，想到他帶自己去看跨海大橋，想到他背着自己回家……她突然有些舍不得……
“白正擎，你今天做的這個決定，不後悔嗎？”杜小寒還是杜小寒，她不願意服軟，兩個人同樣驕傲。
白正擎的眉頭微微皺起，但是他總覺得杜小寒的話中有話，最終還是執意地點了點頭。他自私的想把杜小寒腦中杜康的身影趕走，他不想讓杜小寒沉浸在只有杜康的記憶裏，他想……讓杜小寒看得到自己。
“小寒，我想得到你的支持。”明天他就要走了，他這是在逼自己，更是在逼杜小寒。愛，是兩個人的事。
杜小寒深深地忘了白正擎一眼，随即轉身離開。白正擎望着杜小寒離去的身影，眸光中的熱度越來越淡，直至他的耳邊想起那一句——“如果你活着回來了，我答應你。”
白正擎的目光中重新燃起了火焰，唇邊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笑容，溫暖如春。
回到自己的房間，杜小寒緊緊地靠在了門板上，撫上自己加速跳動的心髒，她發現這個決定下的并不算困難。這一年裏外公也勸了自己很多次，甚至介紹了很多青年才俊來，自己從來都沒有在意過。也許除了杜康的原因，也因為身邊還有個白正擎吧。
“叩！叩！叩！”
突然傳來的敲門聲吓了杜小寒一跳，這時候會敲門的，應該只有還沒有離去的白正擎。
努力平複下自己的心情道：“還有什麽事？”
不知道為什麽，白正擎總覺得杜小寒離自己的距離并不遠，唇邊的笑意并沒有褪去，站在門前道：“是我，小寒，那把匕首能送給我嗎？”
靠在門後的杜小寒，身形微微一怔，過了一會兒才道：“那是件不祥的東西。”
果然，她還在意。微微一皺眉，白正擎接着道：“在我離開前，我最後一個小小的要求，你都不願意答應我嗎？”
聽出白正擎話語中的悲傷，杜小寒猶豫了。打開抽屜，拿出裏面的匕首，這一年來，這個匕首每一次看到它，都只會讓它傷心而已。這一次，他會賦予這把匕首新的意義嗎？
打開房門，杜小寒拿着匕首出現了。
“給你，如果你不能活着回來，我定會讓你白家雞犬不寧，甚至一起陪你上西天！”将匕首甩進白正擎的懷裏，放完話沒等他說話就再次關上了門。她，開始害怕離別了。
拿着手裏精致的匕首，白正擎緩緩道：“小寒，白家只要你想要，就都是你的。還有我不在的日子，白家交給你了。”
聽到白正擎離開的腳步聲，杜小寒緩緩地靠着門板坐下，雙眼有些無神地看着窗外，喃喃自語道：“白家我才不稀罕，白正擎你要給我活着回來，自己好好的管理你的白家。”
……
兩年後——
“白正擎！我說了我要西式的婚禮！”杜小寒看着眼前一件件中西禮服并不太滿意，“就算殘叔再怎麽喜歡中式的婚禮，但是我就喜歡西式的婚禮，你看着辦吧。”
白正擎從身後抱住杜小寒輕聲道：“我怎麽會讓你失望呢？只是我們辦兩場婚禮，一場西式，一場中式，好不好？”
三個月前，戰事結束了，白正擎回到了杜小寒的身邊，并且在回來的當天想她求婚了。他從來沒有想過幸福有一天會離他那麽近；他從來沒有想過，他身邊有一天會出現一個足以配得上他的女子，無論相貌、才智、膽識，無一不與他相配。
一個月後——
一場名動上海、南京的世紀婚禮，司令官等一衆到場，軍官開道，黑白兩道護航，一輛輛黑色的洋車繞城兩周，上海和天津有頭有臉的人物紛紛到場。一場華麗無比的西式婚禮，在場的人無一不記住了這兩個上海和南京的傳奇人物——白正擎、杜小寒。
僅僅以兩家的財力便可支撐這常年的戰争所需物資，杜小寒可謂是巾帼不讓須眉；而白正擎在家大業大的時候，毅然舍下了家財萬貫，選擇去上陣殺敵，無一不讓人敬佩。
在一場西式的世紀婚禮之後，是一場萬分低調的中式婚禮，這裏有的只有家人，沒有過于的外人。
“從今天起，杜小寒就是我白正擎的女人！沒有任何人可以動她一分！而我，白正擎，這一輩子也只會有杜小寒這一個女人。這是我一生的承諾。”白正擎握着杜小寒的手，眸光溫柔的笑了。這一刻，他終于擁有了她。
杜小寒望着白正擎，她感覺到了幸福，實實在在的幸福。但是下一刻——“當然，你要是敢有別的女人，白家便不用再出現在世間了。”
這時殘叔微微擦了一滴冷汗，心裏同白家所有人默念道：“二爺，你可要為了白家好好守身如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