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8.4+8.2
何知州聽到陸翊的話,稍微懵逼了一會。
他思索了一番, 脫就脫誰怕誰!本人188總攻身高還怕你造反不成。
不過真要脫的時候, 州哥還是慫了。
于是何知州墨跡半天~把外套給脫了!
他穿着白色T恤衫和牛仔褲, 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躺下了!
陸翊:……
可惡,想日。
陸翊搬了個凳子在沙發邊上坐下了。
他的手搭上了何知州後脖頸。溫柔的摩挲了起來。何知州忍不住跟着抖了兩抖, 癢的。
陸翊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我會盡量輕、一、點、的。”
雖然這話聽起來好像沒什麽問題,但是何知州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但是很快何知州就沒心情思考了。
陸翊動手了。
何知州:“嗷嗷啊啊啊——”
這他媽是老中醫推拿?這他媽是失傳多年的分筋錯骨手吧!
叫聲如此凄慘, 引起了樓下住戶極度恐慌, 幾次都把手伸向了電話想摁下妖妖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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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翊停下手, 沖人解釋:“你平時坐太久了,脖子胳膊肩膀和腰, 都有問題。”
好狠的手勁!
何知州懷疑自己的胳膊被卸掉了, 動了動,發現胳膊還在。真他媽痛,甘霖娘。
何知州用眼神控訴陸翊不仁道的行為!
陸翊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詢問:“繼續?”
……可惡。你居然是這樣的翊翊!
于是等一套大保健做完,何知州差不多是個廢人了。
連汗都要出來了。
陸翊坐在他身邊不緊不慢地說着:“第一次,力道沒控制好, 對不住了。”
如果不是陸翊的表情看起來非常愉悅,何知州說不定就信了。
做完大保健,一看時間, 晚上十一點。
何知州想起了一件非常嚴重的事。
因為本來就他一個人住,所以他家裏只有一張KINGSIZE的大床。剩下幾個房間都被他改裝成放映廳, 游戲廳, 健身房了……
被子倒是有多的。
何知州掩飾住自己內心的激動, 神色躍躍欲試:“陸翊!你晚上還回去嗎?”
要是不回去,說不定他們就可以睡在同一個屋檐下了!
何知州心裏倒是沒什麽旖旎的念頭,他一個平時連小黃片都不看的人,想法非常簡單。
在幾個月前何知州都沒想過自己能這麽快就脫單了,現在滿心都是歡喜。
他就是單純的高興。和陸翊呆一起他就高興了。
陸翊聞言,擡頭掃了他一眼。這一眼火花帶閃電,何知州魂都要被掃沒了。
忒沒出息。轉念他又一想,陸翊當前,我還要要什麽出息。
陸翊跟他分析着:“現在回去好像也有點晚了。”
何知州點頭複議。
“地鐵也差不多停運了。”
就是就是!
“所以呢?”陸翊把這個問題抛了回來,仿佛根本不知道何知州打的什麽算盤。
何知州一臉正經地回答:“所以,要不你幹脆就住這。這麽晚了,出門在外也不安全,明天天亮了再走吧。”
“家裏就一張床,讓給你,我睡沙發就行。”
言下之意:你放心!我很安全。
陸翊歪着腦袋思考了一下。然後笑了:“行啊。”
何知州看着他臉上兩個小梨渦,沒忍住,湊過去吧唧了一口小梨渦。
早在第一天見到陸翊的時候,他就想這麽做了。
陸翊愣了一下。
然後說:“我洗個澡。”
于是何知州開心的跟在陸翊身後打轉,“翊翊你要洗澡嗎?我給你拿衣服。”“翊翊你餓不餓我去給你點外賣。”“翊翊你渴不渴我下樓給你買水。”
“翊翊你手夠不夠長我給你遞肥皂搓背。”
陸翊:“……”他是不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陸翊到了浴室,襯衣扣子解到第二顆的時候,何知州還他媽在身邊轉悠。
他終于忍不住問何知州:“你知道你這樣很像什麽嗎?”
“嗯?”何知州猛然驚醒。
“無事獻殷勤。”
非奸即盜。
州哥很委屈。
“這是什麽規矩?哪家法律規定不能給對象獻殷勤的!我這麽正直的一個人!怎麽會又奸又盜呢?”
陸翊的回答是把襯衣套在了何知州頭上,把這個意圖不明的小流.氓從浴室裏給推了出去。
州哥站在浴室門口,抱着陸翊穿過的衣服,悵然若失的走了。
可惡,為什麽陸翊白色襯衫解下來裏面還穿着老漢背心?
何知州把陸翊的衣服挂到了衣架上,然後開始鋪床。
因為怕落了灰,床上用品都是放衣櫃裏收好的。
何知州挑了又挑,騷包地選了大紅色的床單——看着十分喜慶,只差用金線在上面繡個“囍” 了。
鋪好了之後又把卧室收了一下,通通風,何知州自我感覺十分良好,只覺得再也沒有比這更舒适的窩了。
何知州滾去另一個浴室洗了個戰鬥澡。
洗完後就看到陸翊穿着他的睡衣,站在他卧室書櫃邊上看着什麽。
何知州順着他目光一看,發現陸翊看的是他自己這幾年得的獎杯獎狀。
集體賽的獎杯都在俱樂部裏放着,這些都是個人榮譽。
像什麽2020年最具價值職業選手,2019年電競圈年度十佳,2021年絕地求生特錦賽個人組冠軍……
大的小的擺了一櫃子。
何知州湊了過去,說的那才叫一個雲淡風輕:“這些都是最近幾年得的獎,沒什麽好看的。你還是早點睡吧。”
嘴上這麽說,其實尾巴都要翹起來了,心底恨不得陸翊多看幾眼,看看他男人多厲害。
但是何知州轉念一想,說不定陸翊還真不覺得這有什麽厲害。隔行如隔山。他平時也沒見陸翊多癡迷游戲。于是翹起來的尾巴慫了下去。
陸翊點了點頭,把自己架在臉上的眼鏡框取了下來。
“行,那早點睡。”
何知州剛準備說什麽,就見陸翊氣定神閑的往床上一躺,被子一裹,眼睛閉上了。
何知州:……
何知州蹲在了陸翊床邊,可憐巴巴地望着他。
陸翊被這視線黏的靜不下心,睜開眼看了眼面前的人,然後發問了:“怎麽?你不睡?”
何知州說:“翊翊,沙發好硬哦。”
是嗎,我怎麽覺得你的唧唧更硬。
“而且我明天下午還有比賽,萬一在外面睡感冒了怎麽辦嘛。”比賽是有的,不過不在明天。
陸翊盯着何知州的臉,笑了:“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啊。
何知州見意圖被識破,放棄了掙紮,垂頭喪氣地起身:“那好吧,我睡沙發。”
他從衣櫃裏抱了床被子出來,把櫃子門搭上。
“我去睡沙發了。”
陸翊說:“嗯,好。晚安。”
一步一步走到床邊上,何知州又說:“我真的去睡沙發了哦。”
“……晚安。”
又慢慢挪到了門邊,何知州搭着門把手,聲音一次比一次委屈:“我真的真的去睡沙發了哦。”
陸翊:“……”
他要是還不知道何知州想幹啥,他就是個傻子了。
陸翊只覺得頭都大了。
他說:“算了,要不你睡邊上……”吧。順便把頭發吹了。
陸翊話還沒說完,何知州一改之前龜速移動,三下二除五蹦上床,“啪嗒”一聲把床頭櫃的燈關上,動作之迅速足以參加奧運會鐵人三項。
令陸翊嘆為觀止。
“晚安。”何知州躺在床上,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面朝天花板,姿勢正經的像一尊蠟像。
州哥心裏爽。
區區十萬字!他們睡一張床了!這麽下去,開車還會遠嗎!
好在何知州真的只打算和他一起困覺,除此之外啥動作也沒有。
陸翊心情複雜的睡覺了。
說來也奇怪,平時兩個修仙人士,平均半夜三點才睡,如今睡在一起不到十分鐘,紛紛進入了夢鄉。
半夜的時候陸翊做了個夢,他正在打和何知州玩吃雞,兩個人開着車慢悠悠行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突然轟炸區的炸.彈從天而降——
陸翊被何知州給蹬醒了。
在陸翊睡着的時候,何知州的頭還在枕頭上,腳還在床尾。
現在何知州整個人旋轉了九十度,頭在床沿邊上要掉不掉,一條腿搭在了陸翊腿上,另一條腿壓在了陸翊肚子上。
身上的被子更是不知去向,估計是掉在了床底下。
陸翊的心情頓時更加複雜了。
……多大人了。還這麽個睡相。
陸翊小心翼翼地把人給挪了回去,又把地上的被子撿起來給人蓋好。
結果不到半個小時,身邊人故态複萌。
要不是陸翊給人把了個脈确定何知州的确是睡着了沒錯,他都要懷疑州哥是故意的了!
陸翊想了想,把自己被子給人蓋上,然後把他腿給壓了起來。
呵,再動?
大概是被人給壓住了,何知州這個晚上沒再作妖。
等他睡到大天亮起來,發現陸翊已經不在了。
床上一摸,隔壁鋪冰涼冰涼的,似乎已經走了一段時間了。
難以言喻的失落感湧上何知州心頭。
……總覺得像是自己被嫖了一樣呢。
何知州摸出枕頭邊上的手機,發現陸翊有給他發消息。
“早上還有課,我先走了。看你睡的熟,沒叫醒你。桌子上有買的早飯,我放保溫杯裏了,起來了記得吃。”
何知州理了理自己一頭亂毛,走到餐廳上,果然看到了陸翊買的早餐。
他打開保溫杯,杯口冒出了氤氲的熱氣。
此時陽光正好,是個大晴天,從玻璃窗往外外,藍天一碧如洗。在這個一年霧霾一百多天的大都市,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于是何知州第一次覺得,這麽個冷冰冰的地方,難得的沾染上了人間的煙火氣,煙火氣裏翻滾出家的溫度。燙的他渾身上下都說不出的舒坦。
州哥開電視喝豆漿吃油條的時候,孫林的電話打了進來。
開頭第一句話就是:“你昨天怎麽沒回俱樂部?”
因為我和我對象回家困覺了!
何知州還沒來得及解釋,孫林就自顧自地接上了嘴,“算了算了,你也大了,我不管你,不過自己要有個分寸,別去酒吧蹦迪喝酒嗑藥就行。”
孫林接着說:“記得中午之前回俱樂部,下午一點帶你去看醫生,看看你那手怎麽回事。”
最近忙着談戀愛,何知州差點都要把自己胳膊的事給忘了。
他連說了幾個好好好,孫林又噼裏啪啦說了一堆,大概意思是你還年輕別慌,肯定有辦法,別急你胳膊的未來由我來守護。
何知州聽着,嘴角翹了起來,他發自肺腑真情實感地說:“謝謝你,老孫。”
孫林見慣了何知州這破孩子的熊樣,一時之間遭遇這樣的溫情脈脈,頗有幾分不适應。
“你要謝還是謝宋臨吧。”孫林說,“這次找的醫生花了好些門路,之前是西京醫院院長,退休兩三年了,治好了很多奧運選手。一般人找都找不到。”
宋臨當不着調的戰隊經理太久,何知州都快忘了他是個二代了。
何知州回答:“行,我記住了。”
所以,當下午在車上看到宋臨的時候,何知州情感真摯、大大方方地說了聲“謝謝”。
宋臨“哼”了一聲,把頭扭了過去:“我又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俱樂部,別謝我,沒結果。”
孫林:“……”我怎麽記得當初你剛聽到消息的時候比我還急。
宋臨都這麽說了,何知州也沒辦法接嘴,開開心心地打開微信騷擾起了陸醫生。
在河之洲:翊翊翊翊~你在幹什麽呀。
陸翊沒有回他。
何知州只好幹別的打發起時間。
開車的司機何知州不認識,車穿過市區,人煙漸稀,到了郊外的別墅區。在一棟偏中式的小洋房面前停下。
宋臨囑咐:“不用太緊張。陸醫生今年快七十了,很随和。特別喜歡年輕人。”
于是何知州知道了,這個牛逼哄哄的醫生姓LU。就是不知道是哪個陸了。
宋臨摁了門鈴,片刻,傭人打扮的中年婦人打開了門。
一道聲音響了起來:“是小宋來了吧?”
宋臨笑得能掐出蜜來,他說:“是啊,陸爺爺。上次還是春節見了一次吧!”
兩人親切握手,一個穿着唐裝的老年人把人給接了過來。
要不是他的頭發已經全白,倒還真看不出是快七十歲的老年人。
陸寧打量了何知州和孫林一眼,問:“我也不和你多唠叨了,哪位是手出毛病的?”
何知州上前一步,“陸醫生,是我。”
陸寧笑着點點頭:“這年輕人不錯,俊秀。”
孫林在一邊狂點頭:“可不是陸醫生,他叫何知州,才二十一,馬上要去參加世界級體育比賽為國争光!你可要幫幫他!”
何知州瞪了孫林一眼,小聲說:“我什麽時候要去參加世界級體育比賽了?!”
孫林同樣小聲嘀咕:“這次國內職業聯賽拿了前三,不就要去參加第一屆國際聯賽了嗎?”
可是他媽的他們半決賽都還沒開始打呢!你安排的也太早了吧!
陸醫生聞言,欣慰地點點頭:“哎喲,年輕人不得了。我看過病例了,你這病……是打乒乓球的還是羽毛球還是網球的啊?”
“我……”打游戲的!
孫林搶先發言:“我們是打槍的!”
你這話好像也沒錯?
但是為啥要說打槍!
孫林繼續小聲BB:“萬一老一輩人不喜歡打游戲的怎麽辦?萬一他孫子也玩絕地求生影響了學習怎麽辦?”
“……”無話可說。
陸寧摸了摸自己胡子:“小何是吧,上來我看看。”
于是何知州乖乖坐上去了。
陸寧擡起他右邊胳膊,捏了幾下。
有點疼。
陸寧在紙上寫寫畫畫,嘴裏不時嘟囔幾聲,然後問了幾個問題。
何知州一一回答。
半晌,陸寧老先生放下了手。
孫林在一邊眼巴巴的看着,一見陸醫生此舉,人就湊了過去,“怎麽說醫生,有的治嗎?”
陸醫生笑呵呵地說:“別慌,問題不大。好治。發現的早。平時注意一下食療,再配合一下按摩治療。很好治的。”
陸寧話鋒一轉,“不過我年紀大了,藥膳方子可以開,這理療怕是力不從心。”
孫林面色沉重,說:“啊,那這可咋整。”
“別慌。”陸寧慢悠悠掏出手機,“我幫你們找個人。”
然後陸寧走到了陽臺邊上,撥通了自己孫子的電話:“诶,乖孫!你不是要學推拿嗎,我給你找了個練手的,國家射擊隊的,你快回家來一趟。”
對面傳來了年輕男人的聲音:“好的。我馬上過來。”
陸寧心滿意足地回到客廳,手裏舉着個小茶壺,和年輕人聊起天來。
“幫你們治療了的是我孫子,不過你們放心,他雖然年輕,不過治病還算有一套。這孩子上大學的時候就參加過好多實驗室,僥幸得過幾個國家獎項,還算是有點出息。”
宋臨捧場:“要是陸哥只能算‘有點出息’,那我豈不是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擱。”
陸寧十分受用,嘴上依舊自謙:“哎,本來今年想安排他出國的,結果他要留在國內讀博。不過孩子大了,我們也不好左右,只好随他去了。”
好了好了……我們都知道你孫子要讀博了。
何知州站在一邊默默聽着,越聽越覺得這劇情耳熟。
半個小時後,昨天同床共枕的男人出現在了面前。
……人生何處不相逢。
陸寧又是高興又是責備地說着:“翊翊,你瞧你,怎麽這麽慢,讓客人等這麽久。”
陸寧把人往自己跟前一放,“介紹一下,我孫子,醫科碩士,陸翊。”
“這是病患,小何。”
陸小醫生和何大病患親切會晤。
陸翊伸出胳膊和何知州握了個手。
陸翊笑的意味深長。
“下午有比賽?嗯?”
“國家射擊隊?嗯?”
何知州:……
不是,翊翊,你聽我解釋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