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挑撥離間
左展鵬卻沒說什麽,只是讓她再接再勵,把後頭的歌都寫出來,湊個專。
“單曲不能當飯吃,要有專輯才能開演唱會。”
夏寧頂着一腦門問號和一臉血回來了。
坐了會兒,叫過兩個助理,一個幫她整理文稿,一個幫她整理音樂小樣,把額前發在腦門兒頂上紮了個小球,就開始沒日沒夜的創作。
成績喜人,在她的複出單曲空降榜單榜首時,第二首未完成的作品也被她修補完畢,第三首歌曲也正在補鍋中。
夏寧想一鼓作氣,趁着她身上原主的這口仙氣未散,趕緊把專輯所要用的歌曲都創作出來,卻被左展鵬闖入辦公室,單手将她跟提小雞仔似地提了出來。
“我的天吶你看看你這能腌酸菜的樣子!快洗洗幹淨,今天要拍MV!”
M……MV?差點忘了這茬事了。
夏寧摸了摸因為熬夜創作臉上出的一層油,打了個激靈。
左展鵬見她雙目無神,面色蒼白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你啊,還是這個樣子。一投入創作就沒日沒夜的。”
夏寧被她老母親般的微笑弄得渾身一凜,卻見她笑容一收,一揮手,一整個造型團隊從門外湧進來,抓手的抓手,擡腳的擡腳,先把夏寧渾身上下剝光洗了個幹淨,然後護膚品不要錢一樣往她全身塗。
夏寧一開始是震驚了還沒反應過來怎麽自己就被剝光了,後來覺得也挺享受的,本以為是個苦逼過氣天後努力翻紅的賣苦力文,還能有這樣的待遇簡直是超出意外的驚喜。
在美容師輕重得當的按摩中,夏寧昏昏欲睡,左展鵬全程守在一旁,電話郵件發個不停,顯然是在為她沖鋒陷陣。
到了拍攝現場,夏寧才從那種薰然陶醉的狀态中清醒過來。
見正主兒到了,團隊主負責人上來跟他們打招呼,見到夏寧,一臉感慨的樣子:“Sunny還是這麽漂亮。”
夏寧從記憶中翻出此人的資料,熱情地同他輕輕擁抱了一下:“一切拜托你。”
拍攝過程并不難。
以夏寧的咖位,基本不需要她做什麽高難度的表演,她只要盡情地展現自己最優雅惬意的一面就好。
拍攝過程中,夏寧也漸漸知道了這首歌的意義。
卻原來,這首歌,是她在婚前最後一首作品。
本來是要準備婚後就發的,可是因為原主耽于情愛,又有宗奕不滿她在結婚期間不把精力投到婚禮上而是創作上,軟磨硬泡,跟原主說“你什麽時候都可以創作,可是結婚就只有那幾天”,把原主說得不好意思,剛好也是因為有些句子卡殼了,一時想不起來,便就擱置了。
再之後,就是婚後蜜月,原主直接把事業都抛到九霄雲外,等他們蜜月完回來,又忙活着成立工作室,簽新人,跑關系,各種俗務一重,原主哪還有創作的心思,這首原本決定要在婚後首發的單曲,就這麽耽擱到了現在。
于是便宜了夏寧。
婚後,是一個女人的下一段人生,歌曲本身就有調整心态重新出發的意思,不然夏寧也不會挑中這一首作為她補鍋計劃的第一項試驗。
弄清楚了來龍去脈,夏寧暗松了口氣。
還好不是什麽更重要的更難辦的意義,不然她可擔不起。
随着單曲榜的空降第一,MV榜也緊随其後,離婚後的夏寧以強勢手段重返大衆視線,一時間,熱搜前五都是她。
“天後夏寧離婚”
“夏寧新單曲奪冠”
“夏寧重新出發,坦言事業才是女人一生的愛侶”
“夏寧疑似出軌”
“盤點那些年唱遍青春的歌曲夏寧”
等一下,好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
夏寧指着“出軌”這個單詞,冷笑一聲:“真是大手筆。”
一個熱搜大幾十萬,這麽坑她,宗奕就不怕被反噬嗎?別忘了她手裏還有證據呢。
左展鵬看了眼,說:“他是男人,比你更容易受到諒解。更何況,先把你的事披露出來,不管你澄清也好,不澄清也罷,他都穩賺不賠。”
如果夏寧澄清,那麽他也能混水摸魚。
如果夏寧澄清不了,那就誰也別瞧不起誰。
說到底,他是男人,她是女人,世人對女人總是比對男人苛刻的。
夏寧咬牙,卻被左展鵬問了句:“你當初怎麽想的?怎麽不先把照片發給我?我來給你操作?”
夏寧噎住。
她真的沒有經驗啊!
“不過,也就是你能幹出來的事。厚道。”左展鵬這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的,夏寧有些摸不清她對自己做的這件蠢事到底有幾分生氣。
她有些讪讪地。
左展鵬卻沒再繼續讨論,而是問她財産分割的事怎麽樣了。
說起這個,夏寧就由衷地感覺她這錢花得真值。
其他財産分割都比較清楚,畢竟他們簽了婚前協議,可是這間工作室,是她在婚後組建起來的,宗奕要求分錢。
而由于原主這個戀愛腦,在婚後兩年內,并沒有能準确掌控到對方的財産狀況,這麽一來,就很被動。
宗奕并沒有去外面請律師,而是用他一直有合作的法律顧問,結果對方一碰上聶一嘴,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本來水平就菜,提供的書證是複印件,聶一嘴和顏悅色地對宗奕說:“宗先生,根據法律規定,書證是要提供原件的。當然,宗先生可能對這方面不太了解,不過小王應該不能犯這樣的低級錯誤啊,是吧小王?”
宗奕猛地回頭看他的法律顧問,表情十分之不英俊。
夏寧全程淡淡地看聶一嘴各種挑撥離間,又用前輩老師的身份各種挑毛病,壓得對方律師擡不起頭。
雙方交鋒才兩個回合,對面就繃不住舉白旗投降了。
“據說宗奕跟王律師大吵了一架,說要解雇他另聘高明。”
夏寧剛做完SPA,舒舒服服地靠在沙發上喝花茶,只覺得資本主義真是萬惡,她才被護理多久,就已經非常習慣并享受其間了。
“他也不想想,這滿城的律師,又有哪一個不是聶一嘴的後輩子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