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血人

聽了微笑的話,我一頓,這個血玉真的那麽珍貴嗎?那樣有名的教授一聽居然要親自來,是不是真的需要回去一趟問問這玉的來歷,畢竟我們并不是什麽有錢人家。老一輩也不是,就是普通的農村家裏有點地,種點東西什麽的,這血玉到底是從哪來的呢?

“其實,小雙,你覺不覺得,你外婆才是個有故事的人,可惜她過世了。”莫微笑淺淺的說,我猛然頓悟,的确,這一切似乎都圍繞着外婆,可惜她老人家已經去世了。

“算了。我要去一趟中心醫院,李琳瘋了,她媽媽打電話來說,她誰都不想見,就想見我。求我去一趟。”我換了衣服準備去醫院,莫微笑卻拉住了我:“她見你幹什麽?你不覺得奇怪嗎?”

“是覺得有點怪,但是她媽哭得死去活來的,我就去看一眼,聽聽她說什麽也好,是吧?”也不知道是說服微笑還是說法自己,但我總覺得肖明宇死的這事兒似乎和我脫不了幹系,去看看李琳也好,畢竟當時離肖明宇最近的就是李琳,她是不是也看見了什麽?

“我陪你去,我不放心。”莫微笑說着也換了衣服。

“好吧,一起去。”多個人陪着我膽子也大點,畢竟那個中心醫院裏發生過的恐怖事情讓我心裏總是有陰影。

我們做公交車來到中心醫院,剛走到門口莫微笑二話不說拉着我轉頭就走,我莫名其妙的問:“怎麽了?你忘了什麽東西嗎?”

“快走什麽都別說。”莫微笑扯着我來到路口打了車,讓司機去青雲街。車開出好半天她才喘了一口氣說:“小雙。我看這就是一個陷阱,好在今天我跟你來了,要不然你就交代在這了。”

“怎麽說?”我莫名其妙,她剛才到底看見了什麽?

“去顧洛那再說。”她一邊說着一邊還拼命回頭看後面,臉色十分難看,我也被她搞毛了,感覺一股寒氣從後背冒出來,但還是沒話找話的說:“你不是很讨厭顧洛的嗎,怎麽又去?”

“只有他那裏是安全的,我可以暫時不和他計較。”莫微笑說着甩了甩頭,我狀似漫不經心的問:“你到底和他多大愁多大怨?”

“不共戴天。”莫微笑咬牙切?的說,她不說我也就不敢問了,岔開話題後,似乎恐懼感也沒那麽強烈,我又問她:“你到底看見什麽了?”

“別說話,跟着呢。我都當心這車出問題。”莫微笑低低的說着,緊張的不時往後面看。

“微笑,你能看見那些東西?”

“哼,要不是顧洛那個混蛋,我就不只是能看見那麽菜了。”莫微笑順嘴就說了出來,看來她是真的很緊張後面的情況,忽然她面色微微變了變,忽而就好像輕松了一樣:“有高手出來幫忙了,嘿,現在好了,沒事兒了。”

“什麽高手?”正問着,剛好遇到紅燈,車子停了下來,我回頭,只見路口一閃而過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潇灑的牛仔褲加t恤,一頭長發随意紮起,是那個叫湖都的少女,可惜再仔細看時她卻消失了。

“一個練家子,還是個女的,身手不錯,可惜道行弱了點,讓那家夥跑了,始終是個禍害。”莫微笑也不再往後看了,閑适的靠在椅背上說。

“現在可以說了吧?看見什麽了?”我摸着臉問她,她眯起眼剛剛一擡頭,臉色頓時大變,大喊一聲:“司機停車,快停車。”

說着不顧一切的扳車門,司機一腳剎車踩住了,莫微笑丢了一百塊錢,扯着我下車就跑:“快點,離青雲街只有一點點路了。”

“微笑你到底怎麽了?”我被她弄得一頭霧水,她卻邊跑邊往後看,然後哀嘆一聲:“可憐了那個司機師傅,被我們連累了。”正說着,砰地一聲巨響,那輛出租車發生了車禍,莫名其妙的撞到了交通燈上,頓時馬路上亂成一鍋粥,微笑卻扯着我拼命的跑,幾個轉彎我已經看不見後面發生的事情了。

終于到了青雲街,莫微笑也不客氣,大喊着:“顧洛滾出來。”街上的人都紛紛回頭詫異的眼神看着她,我扯住她忙往前走,在她又要喊時趕緊捂住她的嘴,但她卻用驚恐的眼神看着我身後,忽然我覺得背後一涼,但是好像有一道白光閃過,然後莫微笑一把就拉着我向某個地方撞過去,真的是撞過去,哪裏明明就是一堵牆,可是撞上去後卻沖進了熟悉的咖啡館。

叮咚一聲響過後,莫微笑松開手幾乎是癱到地上,高泓淵不知從哪鑽出來的,一把攙住她,嬉皮笑臉的說:“小心啊美女。”

我以為微笑會一把推開他,但沒想到她卻沒有,還讓他把自己扶到了一邊坐下,臉色慘白的看着窗外,我也是喘的不行,雖然看不見什麽但是那種詭異的恐懼感和壓迫感還是讓我覺得十分不對經,加上跑了好半天,我也累得靠在吧臺上。

看着咖啡館還沒有開始營業,顧洛也不在,我抹着汗,但是微笑卻一直注視着窗外。

“微笑到底怎麽回事?”我喘過氣來就忙不疊的問她。

“說出來你會吓死的,還是不要說了。”莫微笑抿着唇眼睛始終盯着外面,我嘆了口氣說:“顧洛不會讓我賴在這裏不走的,你不說我更危險。”

莫微笑想了想然後說:“醫院那就是個陷阱,我跟你走到門口就看見樓上窗戶那站着個血人,惡狠狠的瞪着你,所以我拉着你就跑,可是那個血人馬上就追了上來,我很擔心他追上我們會弄出個車禍什麽的,結果在十字路口偏偏遇到紅燈,吓死我了,好在那時候出來一個少女,是個練家子,和那血人纏鬥了一會兒,把他打傷了,可惜修為不夠,沒能抓了他,讓他跑了。”

果然很驚悚,我覺得冷汗蹭蹭的往外冒,莫微笑抿了抿唇有點困難的說:“我以為沒事兒了,可是就是一個轉頭的瞬間,那個血人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瞪着你。”

我吓得花容失色,很想叫她別說了,但是不行,敵在暗我在明,這樣太被動。

“難怪你要拼命下車了。”我靠在吧臺上,腳都軟了。

“恩,我根本沒想到我們能跑下來,其實還要他用那血手一撥方向盤,我們都會死,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沒有那樣做,而是眼睜睜看着我們跑出去,也沒追,就坐在那車裏,然後等我們跑遠了,他才出手。”

“那個司機會撞上信號燈就是他搞的鬼?”我虛弱的問。

“恩,然後他還是跟着我們,一直到了青雲街,也許他也知道我們就要擺脫他了,所以才沖過來要弄你,可是他一碰到你就被一道符打出去了,也就是趁這個機會,我們才進來這裏的。”

是花了我三千八的驅鬼符,無論如何還是救了我一命,我顫巍巍的說:“他是不是還在門外,你老看外面,我害怕。”

莫微笑點點頭:“他就在外面徘徊,我看他穿着白色的禮服上面全是血,是那個你的前男友吧。”她終于是緩過點力氣了,回頭看着我的問。

“肖明宇?”我吃驚不已,莫微笑點點頭:“估計是,他老纏着你幹嗎?”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正說着呢,楚君墨從裏面走出來了,看得出他的傷幾乎是好完整了,那妖孽一樣的臉上又挂起了微笑:“呵,真是的,怎麽招了個血人來啊?”

“你能看見?”莫微笑吃驚的看他,我忙說:“他就是你知道的最好的陰陽先生,楚君墨。”

“是你?你這麽年輕?”莫微笑吃驚的看他,楚君墨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說:“我不年輕了,小姑娘看你的氣質應該是銘居士的女兒吧,你和她有八成相像。”

“恩,我是。”不知道為什麽莫微笑忽然就有些低落起來,楚君墨走過來說:“那個家夥怎麽會事?”

“不知道,我們去中心醫院惹上的。”莫微笑輕描淡寫的說,楚君墨皺了皺眉:“中心醫院,你們去哪幹什麽?”

“探病啊。”莫微笑說。

“呵誰住那裏,那麽倒黴?那醫院早就被查封了,你們不知道嗎?自從發生了一整層樓的人消失的事情後,警方暫時封鎖了那裏,不可能有人住在那裏了。”楚君墨淡淡的說。

“為什麽我們都不知道?”這次是我驚呼出來,那裏被查封了,那麽李琳就不可能住在那,為什麽李媽媽要騙我?我拿出回撥那個陌生的電話,卻再沒有人接。

“我就說你被人設計了,而且最可怕的是,我們去的時候根本沒看到醫院被封了,看到的是幻境,太可怕了,要不是我看見了那個血人,估計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莫微笑說着臉色鐵青,我也好不到哪去。

正在這時叮咚一聲十分刺耳,我吓得差點跳起來,卻看見顧洛緩步走了進來,看見那麽多人不覺皺眉:“你們都擠在這裏幹什麽?”

“喂,洛,你看不見外面那個家夥嗎?”楚君墨一下子摟住他的肩膀問。

“看見了,在我眼中他只是等待晚市的客人僅此而已。”顧洛淡淡的說,我頓時一拍腦門,怎麽給忘記了,咖啡館還有晚市,晚市開的時候也就是意味着他能進來了。

“顧洛。”我一把扯住他的衣袖,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他定定的看着我眼神淡然,沒有一絲感情波動:“幹什麽?”

“他是來找我的。”我低低的說。

“那又如何?”他還是面無表情,這時候莫微笑怒了,跳起來說:“顧洛,你欠我一個交代,今天你必須幫小雙。”

顧洛聽了臉上總算有了點表情,他皺起眉來,轉頭看向莫微笑:“那是你媽欠你的,不是我。”

莫微笑瞪着他說:“那是不是你動的手?是你動的手,就是你。”

顧洛眉頭皺的更深,然後他抿着唇說:“規矩你也懂的,這才用什麽交換?”

“我已經沒有錢了。”我沮喪的說,現在還欠他十萬呢,再加錢可是沒有了。

“錢是不能達成協議的,再拿三年壽命來換吧,或者用你的財運,随便你。”

“靠,顧洛,你他媽還敢要東西?那你害了我一輩子要用什麽來換?”莫微笑怒了,大喊着。

“雖然是我動的手,但那是你媽出了東西換來的協議,其實我并沒有欠你什麽,但是未免你糾纏,我才同意出手,但是我有我的規矩,要出手就要有相應的酬金,酬金滿意了我才會接。”顧洛淡淡的說着,根本不甩莫微笑的歇斯底裏,我嘆了口氣說:“那還是壽命吧,不換,到晚上十二點我就死翹翹了。”

顧洛看向高泓淵,後者機靈的沖進裏屋拿着那個盒子出來,我把手放進去滴了血,協議算是完成了,顧洛這才慢條斯理的說:“他并不是要害你,要害你早就害了,他只是想和你說話,但是人鬼不殊途,所以你聽不到他說什麽。”

“那現在怎麽辦?”我吃驚的發現原來一切并不是想的那樣,他只是要對我說話,也是,所以在車上他才沒有害我們。

“我可以幫你解讀他的話,并送走他,但是價格你自己知道的。”

“我給你三年命了。”我沮喪的說,再虧下去我真的傾家蕩産也還不完了。

“那是接下這個交易的籌碼,你又不是不知道規矩,何必一而再的問?”顧洛說着雙手環胸的看我。

“多少錢?”我肝疼的說。

“一萬,送走不超度,五萬超度,你看着辦吧。”

“我沒錢了,送走就好了,超度什麽的,他家裏那麽有錢,會有人給他操辦的。”言下之意就是我選擇一萬的那個。

顧洛也不說話,徑直走出去和也不知道怎麽樣了,我看不見那個血人就問莫微笑,莫微笑則一言不發,很快顧洛又走了回來,他淡淡的看向高泓淵:“泓淵,拿pos機過來。”

我真的肝疼,又用信用卡透支了一萬,然後顧洛才慢條斯理的說:“他說讓你小心,千萬別再參加任何人的婚禮,還說他心裏從來愛的都是你。”木夾畝技。

我臉色一變,不知道為什麽我很不希望這話是從顧洛嘴裏說出來,于是低下頭讷讷的說:“是嗎?”

顧洛什麽都沒說,又走到吧臺後面開始擺動他的咖啡杯了,我站在吧臺前面想了半天才說:“顧洛,我想回鄉下去一趟,你說可以嗎?”

顧洛微微擡眼看我:“可以,但是不是現在,你想把災難帶去給你的親人嗎?”他一針見血說得毫不留情,我眼睛微紅,這也是我最擔心的事情。

“五天後,我跟你一起去。”就在我準備打消這個念頭時,他忽然開口了,楚君墨吹了聲口哨:“洛,你還真是……”

顧洛卻擡頭瞪了他一眼說:“該來的我不想再逃避。”

“恭喜你想通了,我去找師傅,他老人家可是有言在先,你要是想通了,他會出手幫你。”楚君墨好像十分興奮,我卻一頭霧水不懂他們在說什麽。

莫微笑居然和高泓淵在那邊聊得很起勁,我默默的坐在吧臺前,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定,有他在就會很安全,忽然一杯咖啡推到了我面前,我端起來抿了一口,是我喜歡的味道,從來沒有錯過。

楚君墨走了,莫微笑也站起來說:“既然沒事了,小雙走吧。”

“可是我還要打工……”我遲疑的說,顧洛卻說:“這幾天你都不用來,咖啡館暫停營業幾天,時間到了我回去找你。”

“走吧,先去請教,我給你調班。”莫微笑樓過我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

“謝謝你微笑。”我感動的說,她笑了笑:“沒事兒,你一定要把外婆的事兒搞清楚,也許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恩,我知道了。”有顧洛跟着我去,我放心了很多。

“還有,明天許博士就要來了,我們去找他問問那塊血玉的問題。”

“恩,多知道點更有利于我去打聽。”這東西的來歷肯定是不簡單的。

莫微笑一直不放心的送我回到家,我換了衣服準備洗澡,總覺得屋子裏很冷,開了暖氣還是覺得冷,現在并不是寒冬,天氣應該不至于冷到這個地步,我自能洗個熱水澡來緩解冷。

嘩嘩的水溫暖的包裹着我,我洗了頭,水迷住了我的眼睛,我猛然一擡頭卻看見鏡子裏站着個人,吓得我差點跌坐在浴缸裏,然而等我擦幹淨眼睛又沒有了,是我眼花嗎?我繼續洗澡,但心裏卻有些毛毛的,好像一擡頭就會有什麽出現一樣。

水汽又慢慢升騰起來,迷蒙了我的眼睛和鏡子,忽然我不知道怎麽了,鬼使神差的就去看鏡子,一個黑影正站在我身後,我吓得一屁股跌坐在浴缸裏,水嘩嘩的流,我身後什麽都沒有,鏡子裏的黑影也消失了,我再也不敢洗了,沖了沖,就匆匆走出浴缸,擦幹身子走出浴室,外面好像暖和了很多。

擦着頭發,我總覺得有什麽在注視着我,我不敢細想,只能想着身體裏有驅鬼符,這樣就安穩了很多,忽然響了,我一看又是那個陌生號碼,自稱李琳媽媽的女人,我接起來卻沒說話,那邊卻是李琳的聲音:“葉雙,你死定了,呵呵呵,你死定了。”說我電話就挂了。

我嘆了口氣,她真的瘋了吧,可憐的女人,真的瘋了,要是我遇到這樣的事情,可能我也會瘋掉的,我躺在床上,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不踏實,但是卻還是緩緩沉睡了過去。

忽然一只冰冷的手摸到了我的腳,我一縮,那手也縮了,然後我做了一個噩夢,我夢到許博士的飛機失事,墜落炸毀了,正在這個時候急促的響起,我從噩夢中驚醒,一看是莫微笑的,忽然就又不好的預感,我接起電話就聽她驚恐的說:“小雙,許博士的飛機出事了,他們為了趕時間做了今天淩晨的飛機,結果飛機失事,整個炸毀了。”

我呆呆的握着茫然不知所措,那個噩夢居然成真了。

“小雙,你在聽嗎?”

“恩,我告訴你,剛才我做了這樣的夢,噩夢成真了。”我幾乎崩潰的說,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莫微笑忽然說:“這不是巧合,小雙,你說是不是有人刻意要阻止我們查那塊玉的事兒?”

“恩,但是這恰好說明了,我們的方向沒有錯。”我冷靜的說,這一切如果是為了阻止我們的調查,那麽就說明我們找到根本了。

“那現在怎麽辦?”

“我們先想辦法去找本市的歷史學家問,然後我回去鄉下仔細的問問,我覺得我離真相近了一步。”

“小雙,老實說我覺得太危險了。”莫微笑低聲說。

“微笑,你可以退出,我本來就不想連累你,但是我依舊深陷其中了,一切都是為了我而來的,我無法阻止。”

“你說什麽廢話,我是怕你退縮,好姐妹,生死同當。”

“生死同當。”我感動的說着挂了電話,然後再也睡不着了,飛機失事,也許更血腥的事情還會持續發生,我捏着那塊血玉,到底是什麽秘密?和顧洛,和商擎蒼,到底又有什麽聯系?

第二天我又頂着通紅的雙眼下樓準備去單位,走出小區門口,熟悉的勞斯萊斯停在那,中年女人恭敬的站在車前,見到我她走過來說:“葉小姐,主人要和你說話。”

我也不再拒絕,乖乖的上了車,商擎蒼這次似乎點了一支煙,雖然沒有抽卻捏在手裏,他靠在車上,修長的雙腿交疊着,那雙犀利深邃的眼睛看着我,我默默的低着頭,也不知道他這才又想幹什麽。

“血玉的事兒,不準再查了聽到沒?”他終于說話了,冷冷的聲音帶着一絲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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