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沖動是魔鬼
衛謙看着路迢迢頂着炸.藥包要去英勇就義一樣的小身影就忍不住直想樂。他其實早就忙完了,之後讓陳助和司機先走了,他就是專門來堵她的。
看她還沒上車的意思,衛謙下車快速繞到路迢迢身邊,不由分說地拿下她手裏的包攬着将她推入副駕駛,随後又。
路迢迢拒絕的話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踉踉跄跄地就被推進了車裏。
動作可真利索,路迢迢坐在副駕駛上撇了撇嘴,理順了被雨水打濕的額前碎發,将黑色長發攏了攏紮了起來。
衛謙一上車就看到小姑娘嘴裏叼着個發圈,一雙狐貍眼兒漆黑地看着他。額前黑發被打濕成绺,更顯得一雙眼睛晶亮吸人,教衛謙險些移不開眼。
小姑娘利索地将長發攏在腦後梳了個馬尾,抿了抿紅唇開了口:“衛先生?”
衛謙被叫這一聲才回了神,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啓動了車子:“吃飯去嗎?先吃飯再送你回家。”
路迢迢默了下,和衛謙見第三回面了,每回都是見面就吃飯,搞得她總覺得衛謙其實是缺個飯搭子,奇奇怪怪的感覺。
伸手不打笑臉人,衛謙都沒說出來過對她有什麽想法,她也不能上來就對他說我對你沒什麽想法。到時候不被當成神經病也被當成自戀狂了。
路迢迢咬了咬嘴唇沒開口,就從鼻子裏個不情不願哼出來個“嗯”。
路迢迢一路上都在低垂着眼皮,蔥白手指摳着書包帶子。不說話也不玩手機,衛謙問一句就嗯一聲,問兩句就說聲随您,恹恹得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擱誰都不樂意。現在被衛謙掉着不上不下,說追求你也算不上,畢竟人家都是師出有名的吃個飯而已,說追求的話那就是想太多;要說沒那個意思怎麽還時不時地動作暧昧讓人忽然臉熱心跳,何況還有他那個傳聞,到底是不是想拿他當擋箭牌。老男人段位高,自己和他比簡直是沒眼看。
路迢迢這一路上心裏糟透了,再不和衛謙坦白說出來,路迢迢都覺得自己都要被自己逼得爆炸了。
于是路迢迢就一直在吃飯的時候找機會問出口,她想了半天覺得自己沒才沒貌,衛謙犯不着讨好她,除了第一次對她誤解的抱歉,最有可能的就是想和她形婚了吧,畢竟她也算好騙。
路迢迢現在覺得自己已經是個慘遭人渣鈣騙婚的悲慘少女,義憤填膺地要與之攤牌,揭穿他的這面目。導致這頓飯路迢迢是吃的惴惴不安,總覺得自己馬上要做大事了,一會兒一定要搶着付款用來增進自己的底氣,畢竟吃人嘴短。
吃完最後一口,路迢迢用紙巾按了按嘴角喊服務員想要買單。
“不用,我來。”衛謙看着路迢迢還沒等他問吃好了嗎就搶着買單,總覺得今天小姑娘不太對勁兒。
“還是我來吧衛先生,上回您請了我,禮尚往來,這回輪到我了。”路迢迢這回是下定了決心攤牌,讓這個騙婚的死基佬原形畢露,從這一刻起她就開始端起了架勢。
衛謙笑,剛想說什麽,服務員敲門而入。
“買單,多少錢?”路迢迢拿起手機要付賬。
服務員此時看了看路迢迢,目光又挪到衛謙身上,帶着疑慮:“衛先生?”
衛謙一手拽着路迢迢的手腕拽了下她,拿出一張卡遞給服務員:“還是記我賬上。”
路迢迢現在的臉真得紅得像個被煮了的螃蟹,找個地縫都能鑽進去那種羞恥。老實說,她家雖然還算富裕,可對比衛謙說誇張點就是九牛一毛,何況她雖然沒見過,可也能看得出剛剛衛謙的操作就說明這頓飯的價值,還有衛謙是這裏的常客。她現在忽然想起來衛謙來這裏時的随意熟稔,好像這間包間也是他的專屬,還有沒有菜單的這個詭異的操作、餐廳位置的隐秘、還有裝修低調又奢華。
她是單純不是傻,這點兒門道再看不出來就別出來混了直接回家當鹹魚算了。
剛剛真是丢了大人。路迢迢現在就像一個被戳破了的皮球,剛剛那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不複存在,蔫蔫地窩在椅子裏絞着手指不敢看衛謙。
這還怎麽義正言辭地揭露他的真面目,拒絕他這個騙婚鈣!
衛謙倒不覺得什麽,畢竟在他眼裏路迢迢就算個小孩兒,不懂她剛才的小心思。就是覺得今天小姑娘挺奇怪的,也許是遇到什麽不順心了。
衛謙是想不到說什麽,路迢迢是還沉浸在剛才的尴尬沒臉說,一路無話。今天路迢迢和路母說好了要回家住,衛謙就把她送到她父母家樓下。
車緩緩停在路迢迢家附近,雨是停了,可雲依舊遮着月亮。只有昏黃的燈光幽幽靜靜撒向地面。
附近唯一的光源就是衛謙的兩簇車燈了,照得路迢迢心慌,剛剛得尴尬讓她現在心浮氣躁,總覺得衛謙那聲笑是對她的無知的嘲笑。
羞恥和氣憤交織糾纏扭成了一股氣沖向她的頭頂,充斥着她的心髒,路迢迢在衛謙要伸手打開車內燈的一瞬按住了他的手,一個探身熄火,動作真是一氣呵成。
“衛先生,我今天就先把話挑明了。您真的不必再在我身上多花心思了,我是不會和您形婚的。我勸您也別糟蹋別得姑娘了,直接征求家裏的同意比較好。現在承認同性婚姻的國家有很多,您不必非要找個擋箭牌。”
路迢迢完全是憑着那一沖到頂的勁兒說出來的這些話,腦子是沒過的,但凡正常時候的路迢迢也不會做出這麽沖動的事兒來,只是今天“新仇舊恨”湧上心頭,再加上夜黑風高人膽大,路迢迢真得說出了那些話。
說完就後悔了。
路迢迢偷偷瞄了眼衛謙那邊,雖然沒什麽光,她也知道衛謙現在是在生氣。平時氣場就很強,這個時候她不看他表情就能感覺他的山雨欲來。
她是痛快了,也慫了,現在也不知道說什麽,索性就裝鹌鹑不出聲,耗不過他就開溜,反正後會無期以後各自安好兩不相欠。
“呵。”就在路迢迢忐忑不安了許久,衛謙那邊終于出聲了。雖然不是好笑,但也讓路迢迢毛骨悚然了半天之後心安了一瞬。
勁頭過了,打死路迢迢都不敢接茬了。
“說完了?”黑暗中衛謙似乎是扯了扯領帶,随即啓動了車子。
路迢迢聽着衛謙說這句話的聲音變了調,不再是平時的沉穩溫和,邪氣又風流,讓路迢迢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第六感告訴她再不跑就沒機會了。果然剛想完就聽到衛謙啓動了車子,路迢迢真是用盡了力氣調動全身肌肉快速地解安全帶跳出車子,比掐點兒下班還快。
動作迅速堪比兔子,可再快也沒鬥過衛謙這只鷹隼。衛謙的反應速度和她不是一個級別,路迢迢剛跳下車的時候衛謙就抓起了她的手腕,将她拖到了一邊。
路燈下的路迢迢終于看清了此時衛謙的臉,原來他生氣的時候是這樣的:一邊唇角上挑,邪獰又危險,雙眼迸射出了憤怒和無奈。
路迢迢現在那個剛剛作死的大腦完全宕機,一點兒建設性的意見都沒有,只能傻白甜一樣被衛謙捏着手腕抵到車門上,她垂眸看着衛謙另一只手,感覺下一秒就會按在她脖頸上掐死她。
“迢迢!”
兩人都還沒進行“親切友好”交談的時候,不遠處就傳來了一道讓路迢迢耳熟的聲音。
熟人!沒分辨出是誰,可她覺得現在誰都能從衛謙手底下把她救下來。
還沒等路迢迢興奮起來,就覺得左手手臂一疼,嘶,路迢迢被這一拽弄得有些懵了,不是友軍?
作者有話要說: 衛總:媳婦兒,我怎麽才能證明我不是鈣!
路大傻低頭看着衛總挺翹的後、臀、尖,啪地一下拍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