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1)
聖殿裏, 小姑娘從小書包裏掏出來一個精致的櫻桃大小的金色鈴铛，踮起腳動作輕輕地将它綁在魔浮鬥篷的領子上，打了一個好看的蝴蝶結之後, 小手指捏了捏鬥篷的臉頰（？）, 魔浮鬥篷立馬喜滋滋地用領子輕輕地在小姑娘臉上貼了一下。
麽麽噠~
感謝完給自己帶紀念品的小夥伴，魔浮鬥篷立刻炫耀似的繞着面無表情但眼中滿是無奈的史蒂芬轉了一圈, 暗紅色紋着神秘魔法紋路的布料在空中揚起好看的弧度，直到史蒂芬代表贊賞誇獎地點點頭, 這才輕輕披在他肩上。
每天都被清脆悅耳的鈴铛聲立體音吵醒，今後甚至将加載雙倍音效的史蒂芬：……
自從鬥篷喜歡上了各種各樣的小鈴铛，高冷神秘的至尊法師所過之處都留下了童心滿滿的鈴铛聲。
自帶背景音效, 使用魔法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更帥了！
……才不是。
史蒂夫拒絕回想訓練場上新的魔法學徒拼命憋笑的樣子。
天知道他有多努力才阻止了鬥篷将自己挂成一棵聖誕樹。
時間寶石變成人之後他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那尴尬的過往，現在又多了個三歲魔浮鬥篷……
心好累，累到不想說話。
但好在，他的挂名小徒弟雖然對魔法尚未掌握, 但神奇地總是能讓他迅速心情平靜，淡然超脫地無視鬥篷的種種智障行為。
史蒂芬低頭看向小姑娘，“這很正常，你也許只是需要一個時機。”
“時機？”小姑娘歪了歪腦袋, 對這樣玄之又玄的詞一頭霧水。
想起自己被扔到雪山上凍得瑟瑟發抖的樣子，以及瀕臨死亡永遠難以忘記的感覺, 史蒂芬又看了眼小姑娘，“到時候就知道了，不着急。”
不說那兩個眼巴巴守在小姑娘身後的老父親——哦, 現在是三個，在學會如何哄哭泣的小孩子之前，他也不能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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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無聲地嘆了口氣，他拍拍小姑娘的額頭，“不為我介紹一下你的小朋友們嗎？”
當然！小艾拉立馬準備給他們做介紹，但在她開口之前，說話的竟然是旺達。
她語氣猶疑，不确定地問，“斯特蘭奇醫生？”
“嗯。”史蒂芬沉沉地應了一聲，“你可以叫我奇異博士。”
“不，不是這個意思，”旺達連忙解釋，這個DOCTOR是“醫生”的意思 ，而不是“博士”。
紅發少女皺着眉認真思索，而後緩緩舒展眉眼，“我們見過的，博士，當時您還在醫院裏工作。”
“醫院？”史蒂夫這次是真的有些驚訝了，他仔細地看了眼旺達，依然沒想起什麽來，“抱歉，我好像沒什麽印象。”
“您沒有印象是正常的，但我們不會忘記您，”确認了他真的是當年的那位好心醫生，旺達唇角彎彎地勾起，擡手攏了攏散到身前的一縷紅色卷發，聲音裏抑制不住的感激，“三年前您曾經幫助處理皮特羅身上的傷口，還收留了我們一晚。”
那時候剛好旺達能力暴動導致了一間房屋的坍塌，皮特羅為她擋去了傷害，但背上受了有些嚴重的傷，因為變種人的基因與普通人不一樣，他們也不敢去醫院，當時哭得眼睛和鼻尖都紅通通的小旺達強忍住難過給皮特羅處理傷口，路過的斯特蘭奇醫生向兩個十三四歲的孩子伸出了援手，并為他們提供了一個安全可靠的住處。
銀發少年也露出燦爛的笑容，他伸手抓了抓頭發，把好不容易梳下去的那一撮銀毛又給撓了起來，“因為擔心給您帶來麻煩，第二天我們就悄悄離開了，後來擺脫了追蹤之後再去找您，您已經不在那裏了。”
就是沒想到再見面的時候，好心的醫生已經變成了法師先生。
“哦，我想起來了。”史蒂芬點點頭，那時候穿着外套捂着口罩的兩個未成年的不告而別讓他惦記了很久，因為他一直有點擔心他們是不是哪個邪教的成員，現在挺好的。
聽了好長一段故事的小姑娘驚訝地張圓嘴巴，“哇，緣分真神奇。”
“是的，神奇的緣分，”史蒂芬拍拍鬥篷亂動的一角，“那就不需要其他的了。先試試看你的混沌魔法。”
“嗯。”
在皮特羅、艾拉和史蒂芬的注視下，旺達有點小緊張地伸出雙手，紅色的魔法能量從她的指尖逸出，緩緩飄向桌上的茶杯，七分滿茶杯的水面晃了晃，而後慢慢飄起來，在空中靜止幾秒後猛地搖晃了下往下墜落，好在混沌魔法又及時将它停在離桌面一寸的距離，茶水劇烈地晃了晃，往外灑出了大半。
輕輕放下茶杯，旺達不好意思地舒了口氣，“可以進行大規模輸出，但精準控制上做不到太長時間。”
也沒往桌子那邊看，史蒂芬一擡右手手指微動，灑落在桌面上的水漬就自動回到茶杯裏去，飄浮導致了位移的茶杯也輕輕一滑回到杯墊中心，“和艾拉一樣，你擁有力量，但缺乏控制。”
唰！地一下，幾人的背景從客廳轉移到了四面立着木質書架的不知道哪裏，泛黃的書籍擺滿了大半牆壁，腳步發晃的旺達和艾拉扶着書架站穩，兩人對視一眼，眼裏皆是驚訝和欣喜。
史蒂芬拿下一本書翻了翻，又放回去，“鳳凰之力，嗯……”
唰！
幾人又從幾面書架之間到了另一個更為昏暗的房間，密密麻麻的書籍一直鋪滿整個牆壁，小姑娘目瞪口呆地一路仰望，直到失去平衡不小心往後仰過去，一頭磕到法師先生的腿上，鬥篷翻卷過來一把兜住小姑娘的身體，擡起一角拍了拍毛茸茸的發頂。
受到周圍氣氛影響，艾拉小小聲道，“我知道，可是家裏的書房沒有這麽高，這裏幾乎一眼看不到頭。”
鬥篷自豪地點點頭，從史蒂芬身上飄下來托着小姑娘一路往上，艾拉好奇地摸了摸天花板，再往下看的時候，看到的旺達和史蒂芬就變得小小的，她忍不住截了個圖。
“是空間魔法！”
小姑娘驚呼，“好高呀，要是從這裏掉下去怎麽辦？”
像是一條飛毯一樣，魔浮鬥篷舒展着飄起，原地轉了兩圈，然後猛地下落，猝不及防落空的小姑娘呆呆地懸空了兩秒，然後猛地向下墜落，掉進柔軟的鬥篷裏，被卷成一個紅色的草莓餡蛋卷。
小姑娘咯咯地笑，雙手抓着鬥篷的領子鑽出一張小臉，小奶音裏都是歡快的氣息，“好玩兒！”
于是鬥篷又将小姑娘高高抛起，落下的瞬間，場景再次變換，明亮的光線從高高的窗戶裏照射進來，艾拉在空中努力翻了個身，在最高點看到外面飛過的一只紅嘴巴的白色鴿子飛了過去。
手裏已經換了另一本又厚又重的書籍，英俊的法師先生視線在書頁上絲毫沒改變，右手突然伸出精準地接住了鬥篷的四個角，穩穩降落之後從裏面爬出個金發碧眼的小姑娘來。
在旺達和史蒂芬的視線下，小艾拉不好意思地背着手，腳尖在地上碾了碾，聲音又奶又軟乎乎，“I'm so sorry.”
被法師拎着豎領的鬥篷見狀，停止了掙紮的動作，學着小姑娘的模樣背起兩角，整個鬥篷很妖嬈地扭了兩扭。
被安置在房間中間的時間寶石幽幽地亮起綠光。
史蒂芬：……
多少歲的古老神器了能不能有點神器的樣子！
鬥篷重新回到身上來，史蒂芬擡手輕松寫意地畫了個空間門，空間門成型的瞬間，銀色短發戴着護目鏡的皮特羅從裏面沖出來，懵了半秒鐘後眼睛忽地亮起來，“魔法！酷！”
“我剛剛還在屋頂上！”
“這裏并不完全安全，別亂跑。坐下來說吧。”
法師先生聲線低沉地開口，衆人驀然發現他們已經坐進了和這個古典房間畫風完全一致的大靠背椅中，旺達和皮特羅雖然是第一次體驗，但好歹一個掌握着混沌魔法，一個擁有極致速度，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只是新奇地看着突然出現的椅子和房間。
小姑娘就有點慘了，和體型完全不搭的椅子對她來說堪稱巨大，短短的一截整個地栽倒在椅子裏，像是不小心翻了個的小烏龜，短手短腳在空中蹬了好幾下，費了好半天勁才在皮特羅的幫助下把自己從柔軟的坐墊裏拔了出來，淺金色的頭發都弄亂了。
這大概是來自法師先生的小情緒吧。
艾拉眨眨眼，扒在一邊扶手上，聽史蒂芬和旺達關于魔法的談話和指導。
……聽不懂。
小姑娘摸了摸書包裏硬硬的東西，那是洛基給她的魔法手記，要不先看看洛基的筆記？
但是這好像有些不好，小姑娘小小地嘆了口氣，即使成績差，她也要做個尊敬老師的學生才行。
……
小艾拉托着下巴記錄那些魔法讨論的時候，所有人都差不多忘記的一狼一貓出現在了時間寶石的房間。
被遺忘在最開始房間的芬裏爾氣喘籲籲地趴在門口，一點也不想動彈。
他讨厭樓梯！也讨厭會動的華麗的樓梯！
也讨厭背上這只重的要命的貓！
要不是身上還背負着小王子給予的重大使命，他早就現出原形不幹了！就算賈維斯給再多的烤肉也不幹！
“喵。”
背上那只貓輕飄飄地叫了一聲，芬裏爾生氣地甩來甩去的尾巴一僵，收起露出的獠牙，忍辱負重地再次前行——
不是我不努力，敵方實在太強大。
誰會想到這只無恥的貓竟然拿之前被小姑娘腦過的人的搞笑視頻來威脅他！
而且他好像還打不過這只貓QAQ
主人啊，我什麽時候才能把你放出來！
不過很快，芬裏爾發現，機會到了！
洛基說的“打入敵方內部”的計劃！
在芬裏爾發綠光的眼神中，時間寶石從綠瑩瑩的石頭，變成了黑發綠眸面無表情的精致小姑娘，她看了眼躺在他背上的阿貓，聲音淡淡的，像是從久遠的時空中回蕩而來。
“你帶了食物來？”
芬裏爾：？？？
躺在黑色大狗身上的橘貓翻了身，少年聲音懶洋洋的，像是夏日雨後剛睡醒的模樣，“不吃。”
芬裏爾：？？？
時間小姑娘低頭，和芬裏爾對視良久，然後伸出一只白皙纖細的手湊到大狗嘴邊，“咬一下。”
芬裏爾：……
芬裏爾試探地用牙齒在她指尖上印下兩個牙印，然後就見那配色和洛基差不多的小姑娘若有所思地收回手，盯着兩個牙印沉思。
……這寶石怕不是有毛病？！
正在心裏琢磨着要不要一口将時間寶石吞掉搶走的芬裏爾忽地背後一冷，立馬乖乖俯下耳朵，無辜純良地眨眨眼。
時間小姑娘依然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她問阿貓，“你準備怎麽辦？”
阿貓從芬裏爾背上跳下來，厚厚的爪墊落地輕巧無聲，他擡起前爪抹了把胡子，“還怎麽辦，想搞事情也得看我同不同意。”
少年聲音未落，小小的一團就像吹了氣球一樣迅速膨脹起來，房間裏的空間魔法相應啓動，高大到遮蔽了全部視野的巨大貓科動物占據了整片空間，橘色、白色和黑色的細密長毛像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毛毯一樣鋪滿地面，琥珀色的瞳仁微微眯起，胡子抖動了兩下，它歪歪頭，擡起前爪朝呆滞的魔狼壓了下去。
眼眸一眯，芬裏爾本能地轉回原本形态，高大的魔狼渾身上下氤氲着不祥的死亡氣息，藍色的眼珠像是冰凍起來的藍色濃墨，危險又深沉。
“魔法陣的門外狼就別亂動手，”少年的聲音此刻聽起來與巨大的身軀完全不符，他懶懶地打個哈欠，“夜裏在大廈裏晃來晃去也沒用，戰鬥系的裝什麽法師。”
芬裏爾：……那不是洛基臨時教他的麽。
“乖乖被養着不好嗎？非得幹點非法的事。”
阿貓埋怨，“你都胖了多少了，竟然還想着幫洛基畫傳送陣，你這麽做對得起你身上多的幾磅肉嗎？”
黑色魔狼眨眨眼。
“所以說原形太大的就是麻煩，教育一下也得找個結實的地方，”巨大的爪墊按上魔狼的頭，“乖乖的，要不然別說吃東西了，讓你變成單細胞好不好？”
“……”魔狼非常識時務地眨巴眨巴眼，“嗷~”
洛基你看見了嗎？不是我不努力，真的是敵方太強大啊！
我芬裏爾在他面前毫無抵抗力，更何況旁邊還有個時間寶石看着呢！
…………
……
所以我終于不用再畫魔法陣了！
芬裏爾流下了感動的淚水，并親昵地舔了舔重新變小的阿貓。
好吃好喝的日子，我來了！
一臉攜帶着蠢病毒的口水，阿貓面無表情地讓時間給他逆轉了回去。
他看向時間小姑娘，“突然發現我們好像白擔心了，洛基十倍的聰明也彌補不了這頭狼的蠢。”
“能讓你總算在做事的時候多考慮一下，就很不錯了。”時間抿抿唇，收回那只被印了一個牙印的手。
阿貓看見，随口問，“為什麽要被咬一下？明明不會疼也咬不壞，還會沾口水。”
芬裏爾委屈，“我沒流口水……好吧我閉嘴。”
又擡起手看了看指尖上已經消失的牙印，時間想了想，也沒什麽不能說的，“因為想體驗一下被咬的感覺。”
“那你可以自己咬自己。”阿貓提議，“這樣可以同時體驗咬和被咬兩種感受。”
時間搖搖頭，“不需要，我已經體會過咬了。”
先是點點頭，阿貓随後又反應過來，“你咬誰了？”
“S……”
時間的話說到一半，從小姑娘直接恢複了寶石原狀，一貓一狼則被直接送回了複聯大廈。
艾拉好奇地看向突然離開又閃回的法師先生，“史蒂芬？”
史蒂芬輕咳一聲，“突然有些事。”說着拉開了一個金火花滋滋啦啦的大圓圈，他看向旺達，“有什麽問題可以直接找我。”
“好的。”
已經在可供參觀的區域溜達了好幾圈的皮特羅在他身邊閃現，看着他的懸戒好奇地問，“我不能用嗎？”
“不能，你可以向X教授尋求幫助，他的聯系方式已經在你手上。”
皮特羅手裏突然多了一個小紙片，“哇哦！謝謝你，斯特蘭奇醫生！”
“叫我奇異博士。”
“好的博士！”
皮特羅作出OK的手勢，單眼一眨，和一大一小兩個姑娘消失在空間門之後。
回到複聯大廈的皮特羅暫時也沒去X學院，只和X教授打過一通電話，他的超能力就是時間和速度，而且使用起來完全沒問題，相比起來，當然是妹妹的事情最重要啦！
自從魔法側多了旺達少女之後，複聯大廈裏經常可以見到兩個小姑娘一起對着畫圈圈的情景，但幾天之後，旺達都能在畫圈圈的時候滋出一星兩點的火花了，小艾拉的魔法進程還是沒有一點進度，這讓很認真地研究筆記和視頻資料的小姑娘有些難過。
又一次的日常練習之後，兩個人并排坐在露臺的臺階上，小姑娘愁眉苦臉地嘆氣，“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對魔法上手較快的旺達歪歪頭，“你感受到魔法了嗎？”
艾拉張開小手，盯着白嫩嫩的手心看了幾秒，不确定道，“也許有一點？”她轉而托着臉頰，嬰兒肥的臉頰被這麽一擠立馬鼓了起來，遠遠看着，像是一顆大蘋果。
動作之間，手指之間悄悄逸出的細微的橙色光點融在溫暖的光線中，沒被任何人注意到，賈維斯倒是通過大廈內的能量監控裝置發現到了一點異常，在未找到準确原因之前暫時先簡單記錄了下來。
輕緩而有規律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一身白色西裝搭配淺粉色領帶的星期五提醒她們，“午餐已經在餐廳準備好了。”
“好的，我們馬上就來。”
除了史蒂夫和巴基在外奔波不停地剿滅九頭蛇基地，大家基本都在大廈裏。她們剛進餐廳，面前就突然多了個眼睛亮亮的銀發少年。
皮特羅雙手成拳掌心朝外地舉起，猛地一張開，兩手掌心中都有一個按鈕，一個紅色的，一個綠色的，在旺達疑惑的視線中，他樂滋滋地道，“選一個按呀。”
旺達不明所以，但作為一個寵哥哥的妹妹，她還是配合地按了紅色的——皮特羅肯定知道她會選紅色。
果然，皮特羅笑彎着眼，“妹妹我最喜歡你啦！”
旺達：？？？
下意識地就又戳了一下。
複讀機似的繼續，“妹妹我最喜歡你啦！”
在旺達還一頭霧水的時候，艾拉立馬想起了什麽，眉眼彎彎地看向皮特羅，“是按鈕游戲！”
她有一個鋼鐵俠的玩偶，身上的各個部位都有隐藏的按鈕，如果按到了，會用托尼的聲音說“早安，小寶貝兒。”“晚安，祝小艾拉有個好夢。”之類的話。
這還是托尼親自錄的聲音呢！
還能一鍵切換到賈維斯爸爸的版本，沒事兒她就按着玩兒~
皮特羅點頭，“是的！”轉向旺達，“有沒有覺得很好玩兒？”
旺達：……
哥哥你清醒一點！那個玩偶是給不到六歲的小艾拉玩兒的！
然而事實證明，清醒是不可能清醒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除非有個憤怒的大家夥突然爆發進行了打砸搶活動并抓住了“罪魁禍首”。
地上印着環狀圖案的衣服碎片和一支箭躺在一起，皮特羅心驚膽戰地被浩克握在掌心，身子使勁往後仰躲避他的怒視，“嘿，大家夥，不是我幹的，真的不是我。”
浩克憤怒，“浩克不開心！”
另一只手裏握着的克林特耷拉着四肢生無可戀臉。
一身皮衣的娜塔莎抱臂立在唯一一張完好無損的桌子上，無語地看向躲在吧臺裏笑到肚子疼的托尼·斯塔克。
“你還能再幼稚一點嗎，托尼？”
“這可不能怪我，”托尼咳了兩聲，看見那邊的樣子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是克林特的箭射中了班納，浩克受驚才出來的。”
那邊一臉安詳的克林特立馬詐屍，“明明是你往班納的後背上偷偷貼了一個十環靶子！”
托尼抖了抖小胡子，理直氣壯，“誰讓你自己把箭射上去的！”
“我那是神射手的本能！而且還是吸盤式無傷害箭頭！”
皮特羅艱難地舉手，“我才無辜好嗎，我只是想把班納博士背上的箭拔下來而已。”
“但你忘記了把箭放下來，”娜塔莎無奈搖頭，“甚至還對着浩克晃了晃。”
浩克憤怒地拿着兩個人上下左右拼命晃，即便是久經沙場的克林特也頭暈目眩恨不得立刻昏過去，更別說小年輕皮特羅了。”
“妹妹救我！”
“Nat救我！”
喊了娜塔莎親切昵稱的克林特立馬遭到了浩克的愛的撫摸，使勁兒掰着他的手指哄，“停停停，你再捏下去我的腰要斷了！我換個稱呼，娜塔莎！羅曼諾夫女士！”
“哼！”
浩克氣哼哼地跺了下腳，娜塔莎是班納的！
娜塔莎在安撫浩克方面輕車熟路，她熟練地解救了一個複仇者和一個複仇者預備役，然後拿白色研究服将慢慢恢複的班納博士罩了個全，而班納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托尼·斯塔克。
平日裏好脾氣的班納博士發脾氣了，“托尼！”
吧臺後面，托尼·斯塔克挑了挑眉，拉出一塊屏幕像模像樣地記錄，“驗證結束，背部的是憤怒按鈕。”
所有人：……
你還是別清醒了！
“游戲結束。”
萬能管家賈維斯微笑着宣布，熟悉的沉穩冷靜的英倫腔在第一時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新訂的披薩已經到了，餐廳還需要清理和修繕，請各位到樓上休息室稍等片刻。”
披薩？艾拉一路小跑過去，“是那家的海鮮披薩嗎？”
賈維斯颔首，“是的。”
小姑娘眼睛亮亮的，“那送餐的是誰？”
賈維斯低頭輕笑，“就是你想的那位。”
YES~是彼得~
因為彼得的特殊身份，他直接帶着披薩和其他的外賣進了電梯，順便和跑下去的小姑娘說悄悄話。
穿着店裏制服的彼得·帕克抱着盒子，棕發少年微微低頭，小奶音歡快地打招呼，“好久不見，艾拉。”
“好久不見，彼得~”
又一個小奶音開心地回，艾拉幫忙掂着一盒送的飲料，“我從哥譚回來啦，還意外找到了網上的一個朋友。”
“哇，那你們好有緣！”彼得立馬驚嘆，“哥譚怎麽樣，我聽說那裏很危險？”
小艾拉歪了歪頭思考，“也不是很危險，有蝙蝠俠和羅賓在。”
頓了一下，又美滋滋地道，“不過紐約更安全，這裏有蜘蛛俠~”
蜘蛛俠！
這個單詞和安全聯系在一起讓彼得頓生自豪感，臉頰上泛起淡淡的紅，少年并不強壯的胸膛中立馬燃燒起了熊熊鬥志，“是的！紐約好鄰居！”
小姑娘笑彎了眼，“我們還找到了皮特羅和旺達，他們也很厲害，我在和旺達一起學習魔法，皮特羅跑的特別快！”以後都要加入複仇者聯盟，大家一起努力呀！
哎？這種屬于能力的事情也可以說出來嗎？或者……彼得想了想，說不定是斯塔克·先生允許的？
棕發少年頓時有些開心，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經是複仇者聯盟的自己人了？
他抿着嘴唇，“那斯塔克先生呢？”
“托尼？”艾拉不清楚彼得為什麽這麽問，不過她向來是個有問必答不能答就搜索的好孩子，聲音軟軟嫩嫩地回答，“托尼很看好他們呀。”
彼得·非常想得到斯塔克先生的認可·帕克：……看好？！
所以那個叫皮特羅和旺達的人才是複聯自己人？！
明明是他先來的！
腦補太多的彼得少年還想再問什麽，但電梯怎麽跑的那麽快？他們已經到了休息室所在的樓層了！被小姑娘搶去了去拿外賣工作的皮特羅跑到電梯幫忙，正好和彼得對上了面。
“嗨，非常感謝，辛苦你了！”
“額，嗨……你的外賣。”
彼得：他真的是突然出現的！真的跑過來的嗎？！天啊，這個速度怪不得斯塔克先生會看好他！他的能力看起來真酷！但是……但是我也可以很厲害的呀，我力氣大，還會飛，斯塔克先生還給我資助了蜘蛛戰衣呢！我還有凱倫幫忙規劃戰鬥方式和最短路線！可、可是斯塔克先生從來沒說過加入複聯的事QAQ 他果然是還不相信我……
皮特羅：他的臉怎麽這麽紅，看我的眼神也有些怪怪的……等等，他眼裏的光是不是要融化了？！怎麽看都是随時會哭出來的樣子！難道是外賣太重或者擔心遲到投訴扣錢嗎？不要再這麽看我了我只是來拿個外賣而已啊！
一眼萬年。
小姑娘立在他們中間迷茫地仰頭。
他們明明什麽也沒說，卻仿佛說了很多，難道是來自名字叫做Peter的人之間的心靈感應嗎？
“啊，是的，請簽收。”
聲音低低的，棕發少年飛快往斯塔克的方向掃了眼，接過簽收單就告辭離開，艾拉眨眨眼，“我送你！”
皮特羅拿着外賣盒子一頭霧水，回去的時候忍不住問，“他超時了嗎？或者會被投訴？他看起來快哭了。”
被皮特羅遮擋了視線完全不知道發生了的衆人表示不知情，倒是托尼知道來送外賣的是他們的小預備役。
星期五在耳機裏道，“已經和凱倫聯系，她會注意帕克先生的安全，”頓了下，“以及相關的心理問題。”
托尼：？？？
“凱倫什麽時候修了心理相關？”
星期五回答，“在艾拉研究心理學的時候，她曾經和凱倫讨論過不同年齡段心理年齡的問題，以及對系統中加載的baby監護協議的不同看法，後來凱倫表示對心理學非常感興趣，這有利于她更好地了解帕克先生，并作出更好的輔助。”
“我的天。”托尼咬一口海鮮披薩，皺着眉若有所思，“你們沒事的時候都做什麽？”
星期五查看了下AI自己的日程，“檢修程序、殺毒升級等等，至于其他的，事關AI隐私，暫時不能告訴您，boss。”
她頓了下，“不過我最近和旺達小姐一起逛購物網站，她幫我選的衣物和搭配都很好看。”
“好吧，這就是你一天一套裝扮的原因，”托尼挑了挑眉，“不得不說，幹得漂亮，這樣你每天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感謝您的稱贊。”
“對了，艾拉還和那孩子在一塊是嗎？你……”
樓下，正靜靜陪伴着莫名沮喪的棕發少年的小姑娘忽地一怔，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印着蜘蛛俠可愛頭像的卡片，擡手遞給彼得。
彼得那張一臉迷茫：“什麽？”
“黑卡，”小姑娘踮腳将卡塞到他手裏，“托尼說，這是小費。”
一瞬間的驚喜之後，彼得立馬要把那張完全沒有黑卡氣質的黑卡還回去，“不，我不能……我甚至什麽都沒做。”
“可是你這麽棒！”奶裏奶氣的聲音誠懇極了，“完全不需要再做別的什麽。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突然不開心了，但如果這能讓你的嘴角微微翹起來，那就是值得的。”
頓了頓，她嗓音甜軟地補充，“也許現在它并不夠換來你的笑容，但你放心，我會繼續給它充錢的！”
小姑娘的話語認真又一本正經，彼得就忍不住順着她的描述微微翹起唇角，眼睛微彎，露出一個喜悅又有些羞澀的笑容，“……你可真甜。”
“是嗎，多謝你的誇獎，”艾拉仰頭，露出一個甜甜的奶糖一樣的笑容，“不過你是不是還有下一單工作呢？”
彼得一拍額頭，懊惱地道，“啊！對的！”
“你放心，我會修改那位顧客的訂餐系統，讓【投訴】這個選項消失掉，”艾拉眨眨眼，“不過如果是蜘蛛俠來工作的話，就沒問題了。”
“你說得對。”把那些胡思亂想扔到腦後，彼得彎下身露出一個臉紅的大大的笑容。
艾拉順勢将卡片塞到他口袋裏，“那麽再見！”
“再見！”
紅色的身影從天空中一閃而過，艾拉轉回身，就看見了等在大樓門口的賈維斯，中午時分強烈的陽光讓淺色的頭發幾近透明，看起來有些刺眼。
賈維斯牽起小姑娘，“你給了哪張卡？”
“印有蜘蛛俠卡通頭像的那張，”艾拉一步一蹦跶地踩地板的格子，離得太遠的距離就借着賈維斯的力道直接“飛”過去，“畢竟是給蜘蛛俠先生的嘛~”
“我記得那是你的游戲裏的人物形象。”
“是的，我做了一套，大家都有，昨天剛剛做好的，而且一些簡單的小游戲已經在游戲平臺上架了，對形象的反饋還不錯。”
賈維斯終于說到了重點，“可那是你的卡。”
托尼的意思當然是，給托尼·斯塔克的卡。
小姑娘扭回頭，不贊同的搖頭，神情認真，“怎麽能這麽說呢，我的就是爸爸的。”
“所以托尼養，和我養是一樣的。”艾拉肯定地點點頭，“還有，凱倫期待更好的計算機硬件已經很久了，那裏還有一部分是凱倫的設備升級費用，我再努力一把，很快彼得家裏就可以有一套投影設備啦！”
賈維斯：“你想養整個斯塔克家族嗎？”
“是的呀！”
小姑娘歡樂地奔向電梯，到了門口轉回頭燦爛一笑，雙手高高舉起畫了一個大圈，眼睛都彎彎地眯了起來。
“一家人！”
樓上休息室，在其他人羨慕嫉妒的眼神中，托尼捧着心口倒在沙發上神情迷幻。
他看着天花板信誓旦旦，“我被一支箭射中了心髒！我愛她！”
“這回真不是我，”克林特羨慕臉，“而且我想我女兒了。”
其他人：……
托尼·斯塔克這個讓人嫉妒的混蛋啊啊啊！
……
第二天的日常魔法練習之後，艾拉依舊沒什麽收獲，不過今天她沒時間憂郁，開開心心地換了長袖裙子和白襪子小皮鞋，他們要出去逛街啦！
逛街活動是三個未成年的集體活動，三個孩子非常開心地進行逛街前的準備，而賈維斯則給小姑娘檢查了一遍又一遍。
頭發被小漿果發繩紮成兩個雙馬尾，發尾微卷搭在肩膀上輕輕彈來彈去，柔軟的細繩挂着眼眸同色的淺藍色保護吊墜，吊墜藏在荷葉邊領口的柔軟布料下，袖口的絲帶綁得緊緊的不會輕易松掉，長袖和外帶的小披肩可以保暖防止氣溫下降着涼，小皮鞋扣着的長度被仔細調整不會太松或太緊。
嗯，還有，帶着兩條長長粉色耳朵的小兔子背包，裝上一盒小點心、一套兒童餐具、一小瓶新鮮果汁，各種卡片、紙巾、濕巾、創可貼……
将小背包塞的鼓鼓的，賈維斯拎了拎重量，猶豫了一下，将占了些重量的餐具取出。
又猶豫了一下，往裏面放了兩顆小番茄。
兩秒鐘後，小番茄變成了草莓和櫻桃。
又兩秒，多了兩個備用發圈。
房間外，托尼和娜塔莎看着對一個小兔兔背包手足無措的完美管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