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旭日去上學的事情已經板上釘釘了, 到了報名那天，謝文秀就帶着旭日去了大隊的學校。學校在小溪河大隊, 走過去要四十來分鐘。謝文秀帶着嚷嚷着要去學校看看的東升一起去了, 就不方便帶甜笑過去了，見崔鳳菊今天在家裏空閑，索性讓她幫忙帶一帶甜笑。

甜笑已經快四個月了, 一個月前已經學會了翻身, 現在都會自己坐一小會兒了。值得一說的是她好像特別能聽得懂大人說的話，又可愛又乖巧, 特別好帶, 從來不哭, 任誰見到她都要誇上幾句。

崔鳳菊也是看甜笑好帶，就答應下來了。

說是帶孩子，也就是把甜笑放在床上自己玩兒就成了, 崔鳳菊就坐在邊兒上看着她別磕到碰上, 一邊納着鞋底。甜笑手裏拿着一個東升以前的撥浪鼓，那雙葡萄似的眼珠子盯着崔鳳菊看，眼中充滿了好奇。

崔鳳菊笑着說道：“咋了？看奶納鞋底呢？等你滿周歲的時候，奶親手給你做雙虎頭鞋要不要？”

剛說完這話崔鳳菊就發愣了，自己都恍惚咋跟甜笑這孩子說這話了？給甜笑做雙虎頭鞋？她前頭那幾個孫子，都還沒能穿過她做的鞋子呢！

再一看甜笑，好像是聽懂了她的話似的，眼睛笑的眯起來，露出淡粉色的牙龈, 手裏的撥浪鼓兒丁零當啷的，特別的清脆，好像是在回應崔鳳菊的話呢。

正在這個時候，院子裏突然傳來一陣很大的動靜，崔鳳菊走到門口看了看，就見原本放在矮牆上曬着豆子幹掉了，簸箕整個掉了下來，豆子幹灑了一地。崔鳳菊準備去收拾，朝甜笑說道：“你在床上玩會兒，奶去撿一下豆子幹，一會兒就過來。”

可是之前還笑着的甜笑立馬收了笑容，伸出小肉手似乎是要抓住什麽東西，咿咿呀呀的說着啥，崔鳳菊也聽不懂。她正要走，甜笑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要說她以前帶孩子真遇上有活要幹，一般都是緊着活幹的，孩子哭就哭他的，哪個孩子小的時候沒哭過？  可是如今甜笑一哭，她還真沒能狠下心不管她，只能折回來一把将甜笑從床上抱起來，心裏卻是憋了股氣，抱怨道：“你說你媽也真是的，把你交給我帶幹啥？幹點活都幹不了。那豆子幹我要是沒及時撿起來，待會兒得被雞吃了，你……”

話還沒說完，只聽到‘轟隆’一聲巨響，那面矮牆竟然一下子就塌了！一塊塊轉頭掉下來，好像掉進了崔鳳菊的心裏，崔鳳菊吓得話都不敢說了。

這要是剛剛她去撿了豆子幹，自己豈不就被壓在這些磚頭下了？還能活命？ 崔鳳菊心裏頭有些後怕，一想到剛剛要不是她為了抱甜笑而沒有去撿豆子幹，現在估計人都沒了，心裏頭就跟打鼓似的。她忍不住看向懷裏的甜笑，見她也不哭了，反而朝自己笑了一下，崔鳳菊心裏冒出個念頭來，難不成咱家甜笑真是個小福星？

剛剛是甜笑知道自己有危險了，才故意不讓自己去的？

不管是不是，崔鳳菊想了想自從甜笑到了三房之後，最怕野豬的老三先是打中了一頭野豬，後來又見到個寶貝，這一件件、一樁樁的事情，若真要跟甜笑聯系起來，還真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反正崔鳳菊是信了。

她緊緊抱着甜笑，在她額頭上的朱砂痣上親了一口，喃喃道：“奶的乖孫女，剛剛奶可真多虧了你了……”

姜寶珠躲在門後面看着這一幕，見崔鳳菊沒能被磚頭壓死，心裏十分的遺憾。因為這塊矮牆之所以會塌，都是因為她做的，她知道這塊矮牆本來就不太結實了，只不過真的要塌的還得再等上一年，連續下了好幾場大雨才塌的。

但是剛剛她故意在矮牆的最底下抽掉了幾塊松了的紅磚，這樣就會加速矮牆的倒塌，還特地踹了幾腳，把矮牆踹的有些搖搖晃晃了，再故意把簸箕給弄下來，就是想趁着崔鳳菊在撿豆子幹的時候，讓崔鳳菊被磚頭給埋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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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鳳菊這個老虔婆，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不喜歡她，跟她對着幹，她就要想辦法先把這老不死的給弄死了，到時候看她還怎麽折騰他們三房！可是沒想到關鍵的時候甜笑竟然哭了，更令人驚訝的是，崔鳳菊竟然就因為甜笑看哭了而沒去撿豆子幹，這簡直太意外了！

不過沒事，她遲早要解決了這個老虔婆！誰又會想到她看起來才兩歲的身體裏，住的卻是一個成年人的靈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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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文秀帶着旭日和東升到了小學，發現今天來報名的人還是挺多的，謝文秀帶着倆孩子直接去了一年級的報到處，去了才知道原來這個老師竟然是她爸爸以前的學生，張銘，他們倆人以前還是同學呢。

張銘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謝文秀，還挺意外的，最感嘆的則是他的老師謝國昌的事情。他說道：“我真是沒想到老師竟然會出這樣的事情，舉報老師的人竟然還是他的學校，這簡直太令人吃驚了，老師這樣為教育獻身的人，沒想到都快退休了還要遭這樣的罪。”

謝文秀低着頭，張銘沒想到，她又何嘗能夠想到呢！舉報她爸爸的人竟然是她爸爸當初的得意門生！他為了自己的光明前途，把她爸爸的一世英名都給毀了！

“不過你也別太擔心了，上面的領導一定會查清楚真相，給老師一個清白的。還有，我一直都在給上面寫信，反應真實的情況，我相信老師很快就可以回城的！”張銘見謝文秀情緒低落的樣子，趕緊說道。

但謝文秀卻知道，這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但她如今除了往好的方面想，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她又向張銘介紹了自己的兒子姜旭日，交代旭日到時候一定要跟着張老師的後面好好讀書。

今天只是報名，明天才算正式開學，所以他們報完了名就回家去了。在加上謝文秀今天讓崔鳳菊帶甜笑，雖說她覺得這陣子崔鳳菊對甜笑有了不小的改觀，不像對別的孫女那麽反感，但心裏到底還是怕崔鳳菊對甜笑不上心，怕甜笑尿了、餓了沒人看着。

路上的時候，謝文秀帶着倆孩子走的飛快。

可是剛到了家裏，就看到崔鳳菊懷裏抱着甜笑，用勺子一下一下小心翼翼地給她喂着用煉乳沖泡好的奶水，甜笑每喝下一口，崔鳳菊就笑的眯着那雙滿是褶子的眼睛誇獎道：“咱們甜笑可真是乖，喝的真好！笑笑快點喝奶奶，長高高~”

謝文秀揉揉眼睛，差點以為自己看錯，出現幻覺了。不是……崔鳳菊這态度跟以前也太千差萬別了吧？謝文秀至今都還忘不了當初崔鳳菊沖進去掐住甜笑的脖子說要掐死她的話，怎麽如今這麽稀罕小甜笑了？

崔鳳菊卻是在謝文秀剛進屋的時候見看到她了，見她傻愣愣地站在那兒，趕緊說道：“傻站在那兒幹啥呢？這都中午了，你趕緊去把中飯做了，待會兒老三他們還得回來吃飯呢。”

“哦，好。”謝文秀點點頭，又指着甜笑，“那娘，你有別的事你就先去忙，我讓旭日他們兄弟倆看着甜笑就行了。”

崔鳳菊卻把甜笑摟的更緊了點，嘟囔道：“說的什麽話，老三媳婦，不是我說你啊，笑笑這才四個月不到，你平時還是得多注意一點，不能老是讓旭日跟東升兄弟倆看着，他們倆說到底也就是倆孩子，萬一一個不小心磕到碰到笑笑哪裏該咋辦？行了，你去做飯，我來帶笑笑。”

“啊？哦……”謝文秀眨眨眼睛，這才趕緊走到竈房去了。一路上她都沒想明白，崔鳳菊怎麽突然之間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咋對甜笑就這麽上心了？

可是想了半天她也沒想太明白，就是覺得估計是因為他們家的甜笑實在是太招人喜歡了，以前崔鳳菊那是不太接觸甜笑，所以對她可有可無，但是今天一接觸，這不立馬就被她給圈粉了嗎？總歸崔鳳菊喜歡甜笑不是壞事，謝文秀做飯的時候，心裏都是高興的。

到了中午的時候，馮翠珍也帶着姜強從鎮上報名回來了，她的手裏還拿着一個包裹，是崔鳳菊今天早上交代她從郵電局取的小姑子姜愛萍寄過來的包裹。姜愛萍算是姜家最出色的那一個，飛上枝頭的鳳凰。

在縣裏當護士不說，還嫁了個醫生，在縣裏頭的日子可別提多好過了，姜家的幾個兒媳婦提到這個小姑子就沒一個不是帶着羨慕的眼神的。主要是這個小姑子人也不錯，時不時的就寄點營養品、布票、糧票、工業票之類的回來。

雖說說是都是寄給崔鳳菊的，但是每次崔鳳菊拿了東西，多多少少都會給他們幾房分點，這次肯定也不會例外。

馮翠珍把包裹交給崔鳳菊，心想着估計小姑子這回又寄了不少的好東西，她想要看看都寄了些啥，所以就站在邊上不走了。

崔鳳菊把甜笑放在小搖床上，溫聲讓她先等會兒，等奶看看姑姑給咱們寄了啥，奶再抱你。甜笑格外乖巧，坐在小搖床上，兩只柔嫩嫩的小肉手拍了拍，崔鳳菊樂的不得了：“呀，咱們家笑笑會拍手手啦，可真聰明！”

可不是聰明嗎？她也就剛剛教了她兩次，甜笑一下子就學會了！這才四個月不到啊！他們家小甜笑簡直就是個小天才！

一旁的馮翠珍聽了崔鳳菊這麽矯揉做作的語氣，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感覺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她婆母該不會是失心瘋了吧？

要不是崔鳳菊見她倒抽了一口氣，惡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這熟悉的配方，這熟悉的味道讓馮翠珍斷定這就是她的婆母崔鳳菊，馮翠珍肯定覺得崔鳳菊被啥不幹淨的東西上身了。

崔鳳菊打開包裹一看裏面還和以前一樣，有一罐子麥乳精，兩瓶水果罐頭，還有龍須糖、水果硬糖、雞蛋糕之類的吃的，再就是幾張糧票、布票，不過這次比前幾次多了一張的确良的花布，上面是一叢叢正開的鮮豔的花，格外惹眼，還有一個搪瓷缸子，姜愛萍在信上面寫了，這個搪瓷缸子是她這回參加醫院的評選得了第一名，醫院給獎勵的。

要說崔鳳菊這人是重男輕女，可對她這親閨女那也是真的喜愛，主要是姜愛萍這丫頭打小就聰明啊，讀書好，幹活也利索，深得崔鳳菊的真傳，做起事來雷厲風行的。唯一不好的就是也遺傳了崔鳳菊的性子，脾氣也不大好。

每次崔鳳菊一提起她那個閨女，都是一臉的驕傲，不驕傲不行啊，這村子裏哪家的閨女能考到縣裏去當護士的？也就她崔鳳菊的閨女姜愛萍了！

“瞧瞧，這是萍萍醫院獎勵給她的。”崔鳳菊把杯身上印着‘為人民服務’的搪瓷缸子拿出來，在馮翠珍面前顯擺了一下。馮翠珍眼睛都看直了，這年頭的搪瓷缸子也不好得，誰家若是能有個搪瓷缸子那都得炫耀好久。

她伸手想要去摸一摸，但崔鳳菊很快就把搪瓷缸子得拿回去收着了，又把那張花布拿了出來，嘟囔着：“萍萍也真是的，怎麽給我裁了這麽豔的顏色，我這個老太婆拿來做衣服也不合适啊。”

馮翠珍一聽，機會來了，趕緊說道：“娘，這個布你要是不要的話，要不然就……”就給我得了，我最近正想做件衣裳穿呢。

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崔鳳菊拿着花布在坐在小搖床上，睜着大眼睛的甜笑身上一邊比劃，一邊說道：“還是咱家笑笑穿着合适，這麽着啊，奶就用這塊布給你做幾件褂子穿，咱家笑笑長得這麽可愛，可不就得穿的喜慶點兒，漂漂亮亮的嗎？”

“娘……你準備把這麽好的一塊面料拿來給甜笑這丫頭做衣服？這也太浪費了吧？她現在還小，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做了衣服能穿多久啊！”馮翠珍心裏頭不舒坦了，按她來說，就算這塊布不給她，那也輪不上甜笑啊。

但崔鳳菊的事情哪裏輪得上她來指手畫腳的，崔鳳菊朝她翻了個驚天大白眼，啐道：“浪費咋了？我樂意，不成啊！再說了，這衣服做好了笑笑先穿着，啥時候你們幾個再生了，再拿去不能穿嗎？非得讓笑笑穿舊衣服？這布要是不給笑笑做衣服，難不成給你啊？你也不瞧瞧你長啥樣，配不配的你心裏不知道啊？”

布沒讨到，反而在崔鳳菊這裏遭了磕碜，馮翠珍氣的牙疼，轉身就跑回房了。早點掙錢分家的念頭是越來越強烈了，馮翠珍算是個有主意的人，她老早就想分家單過了，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在崔鳳菊手底下讨生活的日子哪裏比得過自己當家自在？

崔鳳菊懶得理會，她把花布放到一邊，又把那倆水果罐頭拿出來在甜笑跟前晃了晃，見甜笑伸手要來拿，趕緊說道：“乖乖，你別着急啊，你現在還太小了沒法吃這個，奶給你藏起來，等你再大些的時候，奶全都拿出來給你吃，好不好？”

甜笑似乎是聽懂了似的，不但點了點頭，還伸出兩只小肉手輕輕拍了拍，巴掌聲清脆的很。甜笑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有兩個淺淺的梨渦，聲音如同銀鈴般清脆，格外動聽。

崔鳳菊除了把布給了甜笑做衣服之外，糖那些的倒是都拿出來給孩子們分了，這個倒沒有偏心，除了姜寶珠之外每個孩子分到的都是一樣多的。因為姜寶珠當天牙齒突然疼起來，疼的臉都腫了，連飯都吃不下去了，更別說吃糖了，所以崔鳳菊理所當然地就沒給她分糖。

劉桂芬嘤嘤嗡嗡的一肚子意見，但是撞上崔鳳菊那雙鷹似的眼睛，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關于給甜笑做衣裳的事情，崔鳳菊直接把布給了謝文秀，讓她拿去給她姐，讓謝紅英給甜笑做幾件短褂子。謝文秀經過這兩天的觀察，算是徹底看明白了，崔鳳菊現在這是拿甜笑當眼珠子疼了，她心裏雖然疑惑崔鳳菊前後态度的轉變，但更多的卻是高興。

謝紅英拿到了花布之後，也吃驚極了，不太敢相信着竟然是崔鳳菊主動給的面料，還主動讓謝文秀拿來給甜笑做幾件短褂：“文秀，這真是你婆母給你的？讓你拿來給甜笑做兩身衣服？這面料可還真不錯啊，特別滑溜，穿起來舒服。”

“她親自交到我手上的，那還能出錯啊？”謝文秀說道，“甜笑她奶奶最近可疼甜笑了，以前從來都不抱一下的，現在一有空就過來抱一抱，逗一逗，我還從來沒見過她對哪個孫女這麽上心過。不對，別說是孫女了，就是孫子，也沒見她這麽寶貝。”

說完她又問：“姐，你說這人變得怎麽就這麽快啊？以前她還很不喜歡甜笑呢。”

“害，這不就正說明了咱家笑笑招人疼嗎？這是好事啊，你管她那麽多幹嘛呢，有人疼笑笑還不好啊？”謝紅英說道，又去逗了逗正在跟小武玩兒的甜笑，“笑笑，你說是不是呀？”

甜笑原本正背對着她，聽見她的話，馬上轉過頭來朝她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然後又轉過頭去跟小武玩兒了。

謝紅英都震驚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謝文秀，指着甜笑說道：“文秀，你剛看到沒有，我說的話笑笑她聽懂了？還……還朝我點頭呢這孩子……我家小武也是最近才能回應我們說的話的，笑笑咋才四個月就知道我們說啥了？”

謝文秀背對着甜笑，沒看到剛剛那一幕，雖然知道甜笑聰明，但也不太相信一個才四個月的孩子竟然能聽得懂這麽複雜的句式，還會點頭？她搖搖頭說道：“不會吧？姐，估計是你看錯了……”

一塊花布用來給甜笑做了兩套衣服，一套是小裙子，一套是短褂子。謝文秀拿回家之後洗幹淨，就讓甜笑給穿上了。原本豔俗的花布穿在了甜笑的身上，一下子就變得好看了，看起來還喜慶，崔鳳菊直誇甜笑穿起來真好看。

崔鳳菊對甜笑的特別，讓姜家的幾個兒媳婦心裏都特別不是滋味兒。尤其是劉桂芬，她越想越難受，甜笑她壓根就不是姜家的孫女，卻得崔鳳菊的喜歡，而自己的親閨女，姜家的親孫女卻一點都不讨崔鳳菊的喜歡。

她覺得崔鳳菊真是瞎了眼了，放着親孫女不疼，偏要疼別人家家的孩子。有次她在屋裏難受地哭了，被姜愛民一通好罵，說她就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做，娘不喜歡閨女她要哭，現在喜歡了也要哭，簡直腦子有病。

到了甜笑五個月的時候，就開始添加輔食了。崔鳳菊特地打了兩個雞蛋做了雞蛋羹，黃橙橙的雞蛋羹軟嫩嫩的像豆腐，入口即化，香噴噴的。

小甜笑吃起來吸溜吸溜的，特別乖！

旭日開學也已經有一個多月了，他腦子聰明，學習能力強，這才剛入學沒多久，就超越了班上的同學們，成了班上的第一名，老師最得意的學生。當然，旭日的好成績不但是因為腦子好使，努力也是一方面。

每天放學之後，大隊上的那些孩子們，輕松一點的都去玩耍了，一些得幫家裏幹點活，只有旭日每天放學之後，在帶妹妹的同時還在看書。比如現在，旭日就把書本拿出來，對着甜笑念道：“妹妹，哥給你念一下今天新教的課文……”

東升早因為受不了他哥的摧殘從屋裏跑出來了，跟愛梅抱怨他哥真煩，每次回來都給甜笑念課文，念的他頭大，都不敢在屋裏跟妹妹玩了。

崔鳳菊拿着雞蛋羹進來的時候，就見東升拿着教科書在念課文，甜笑坐在床上聽的津津有味，還真有小老師和小學生的模樣。

“來，笑笑，吃雞蛋羹了，奶親自給你蒸的，放了倆雞蛋，可香了。”崔鳳菊抱住甜笑，舀了一勺雞蛋羹吹涼了才送過去給甜笑吃。

甜笑早就饞的不行了，張大嘴巴‘啊’，雞蛋羹滑嫩嫩的，一下子就進到了嘴裏，噴香。不過甜笑到底是小，兩個雞蛋吃不完，崔鳳菊就讓旭日吃了，說他平時讀書也辛苦了，多補補。

姜寶珠的嘴巴腫了大半個月，這半個月裏她每天疼的嗷嗷叫，飯也吃不下，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看起來更加幹瘦難看了。她心裏頭還惦記着上回她小姑寄回來的糖，知道她奶肯定藏了不少的好東西在屋裏頭。

她心想着自己上次牙齒痛沒吃上，現在好了就得去吃點好的。她媽那裏拿不出好東西來，她就去她奶那裏拿。

現在崔鳳菊去給甜笑送雞蛋羹了，她正好可以去崔鳳菊的房裏摸點好東西。她只要一想到崔鳳菊對甜笑的喜愛，心裏就恨得抽抽，上輩子也是這樣，崔鳳菊不知道怎麽一回事就突然對甜笑格外寵愛，什麽好東西都給甜笑，而自己呢？被崔鳳菊說成給甜笑提鞋都不配！

憑什麽！她不服！甜笑究竟有什麽了不起！她算個什麽東西啊！

遲早有一天，她要讓崔鳳菊這個老東西知道，甜笑什麽都不是，她姜寶珠才是能夠帶來好運的人。

心裏憤憤地想着，姜寶珠邁着小短腿溜進了崔鳳菊的房間。崔鳳菊的房裏有個大櫃子，她知道平時崔鳳菊得了啥好東西都藏在這個櫃子裏，所以她直接把注意力放在了櫃子裏。

只不過櫃子門是鎖着的，她在房裏翻來翻去找鑰匙，終于在枕頭底下找着了鑰匙，又搬來個凳子墊在腳下，用鑰匙打開了櫃子門，就見裏面藏了不少的好東西，雞蛋糕、龍須糖，還有水果罐頭！

咕嚕，姜寶珠咽了口口水，想也沒想就拿了塊雞蛋糕塞進嘴裏，接着又拿了瓶水果罐頭，聽見三房那邊傳來動靜了，好像是謝文秀回來了，崔鳳菊估計要從三房出來了，她這才趕緊鎖了櫃子從凳子上跳下來逃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二合一章七千字哦~晚上六點還有一章，麽麽噠，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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