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黑子不知道的是,  就他的事情兩名偵探在回程時還讨論過。

“他家沒錢。”绫辻的切入點在這裏。

這很有效,納茲悶悶的說“看出來了。黑子勝是什麽人”

“戰時日本培養的刺客,任務從未失手過,  十年前卷入了內政鬥争,作為上峰的替死鬼被私下處決了。”在特務科也不是白待的,  绫辻可是借着秘藏偵探的身份“光明正大”看了許多政府的絕密資料。

“他不是異能者也不是權外者,  卻有一樣特殊能力存在感幾近于零。聽說除非主動出聲,連經過特訓的專業人員都找不到他。”

“即使他就站在你面前。”

“沒錯。”

納茲點了點頭,  “黑子那小子存在感也低,  要不是我直覺準好幾次差點沒發現他,連呼吸和心跳聲都能潛意識的讓人忽略掉,簡直是天生的刺客。可他伯伯都死了十年,怎麽還有人冒出來”

而且目标還是黑子哲也。那怎麽看都只是個普通少年吧。

因為黑子和青峰搞出的事情,  讓誠凜和桐皇兩個籃球部的社員們都飽受了一回驚吓,  無例外的他們兩個被念叨了一通,  當然主要的戰力是桃井。黑子也就罷了,沒想到一通說教下來,  青峰不僅沒有不耐煩還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讓桃井不知不覺停了嘴。

她與其他人對視幾眼,  賠着笑讓他們先去休息,鬧了大半宿明天還要坐車回學校,大家也确實累了,最後房間裏只剩下火神和桃井,還有這兩個讓人操心的人。

火神沒走是因為這裏本來就是他和黑子的房間,  若不是下午約好了和家人視頻對話,本來還打算跟黑子他們一起外出的。

嘀咕着這些人不走我還怎麽睡覺,對于大家的反應只覺得他們大驚小怪,  他從小在外國長大,就算回國兩年多了還是不太懂這些人的腦回路,只覺得他們太過小題大做。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拍了拍青峰的肩膀。

“那兩個偵探是怎麽回事聽起來好像是什麽大人物。”最不好惹的第三方勢力,聽起來

就酷沒邊了。

青峰不知道在想着什麽,被他這麽一拍下意識的揮開他的手大叫“別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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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被吓了一跳。“你那麽大反應做什麽”可看青峰的表情不對勁,放輕了音量,“難不成你們真遇到什麽事了”

“青峰君怕黑,路上被風聲吓了一跳,因為很丢臉所以不肯說。”黑子面無表情的說道。

火神“”你覺得我會信

桃井“”是将風聲當成鬼哭麽倒是挺有可能。

青峰抹了把臉,說了聲先回去了就甩門離開,桃井這個老媽子似的青梅只能跟火神道歉,急匆匆跟上去。火神待在原地,愣了一下轉而看向黑子。

他雙手抓着黑子的肩膀,雙眼亮晶晶的道“果然是發生什麽事了吧告訴我吧”能夠吓到青峰的事情一定不是什麽小事,他真的很好奇啊

黑子的圓眼睛盯着火神,火神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的撇開臉“不說就不說,不要這麽看我。”顯得我多八卦似的,明明只是單純想要知道宿敵的糗事而已。

“是绫辻先生們救了我和青峰君,如果不是他們,就真的危險了。”黑子沒有隐瞞,別看他表現得格外淡定,實際上也很慌。

看到他擱在膝蓋上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火神的表情也嚴肅下來。黑子低着頭,心情很沉重。事情發生得太快,也太超出了他的預料範圍,等回到酒店這個安全的地方之後,那股遲來的後怕才慢慢的占據了大腦。

如果不是納茲先生提前看出他們被盯上,他和青峰君能不能活着回來還不一定,那麽多人,還有武器,不可能打得過的。之前就聽說橫濱不太平,但好歹也是個知名的大都市,沒有生活在這裏的人很難理解不太平的深層意思。

頂多是認為犯罪率高一點,但是槍的存在就太超出接受範圍了。而且納茲先生竟然一個人就把他們全收拾掉,之後說的話也很耐人尋味。

那些被留下來的混混可能會遇到更危險的惡人勢力,而且截單還提到了他的伯伯,難道

這些人是沖着他來的嗎

黑子覺得,很可能那場發生在他眼前的打劫事件是沖着他來的,就算青峰君當時沒跟他在一起,以他的性格也會想辦法去追那個犯人。但如果他追上去反而中了圈套呢會不會直接就被擄走會不會青峰君的錢包和終端掉了也是對方的計劃之一

如果沒有那兩名偵探的好心,他會變成什麽樣青峰君會不會也受害

一時間,他都沒有勇氣再見青峰大輝。

一只大掌放在他的頭頂,輕輕的拍了兩下。火神不習慣安慰人,他笨拙的說“去洗個澡休息吧,你身上汗味好重。”

黑子微微翹起嘴角“火神君,您安慰人的方式真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火神紅了臉“啰嗦”

欺負完火神,黑子拿了換洗衣服準備入浴室洗澡,臨走看到行李箱放着的充電寶,瞟了眼已經躺上床準備睡覺的火神,沒有猶豫的将充電寶塞進兜裏進了浴室。

往浴缸裏放水,用充電寶接上終端後開機,開始搜索橫濱本地的新聞。他輸入绫辻事務所這個關鍵詞,找出來的卻是幾年前的新聞。這對偵探搭檔合力破了很多奇難案件,上了不少次新聞,被官方媒體表揚,但這五年內卻一片沉寂。

黑子覺得不太對,想了想幹脆撥出了一個電話,對面很快的接通。黑子秉着呼吸,輕聲詢問“赤司君,我有件事想要拜托您想着如果是您的話,可能會知道。”

赤司征十郎是他國中入的籃球社的社長,兩人私交還算不錯,而且赤司是國內大財閥的繼承人,有些普通人接觸不到的消息對方可能會知曉。

“我想問您聽說過绫辻事務所麽”

那邊過了幾秒才傳來赤司的聲音,帶着一點疑惑,還有慎重。黑子,你從哪裏知道它的

赤司的語氣讓黑子有些不安。對火神和其他人無法說出口的事情,對赤司反而能夠說出來。隐瞞了關于黑子勝的內容,他将自己和青峰遇到的事情都托盤而出。

末了,赤司

道你明天不要跟隊友一起走,我另外派人去接你。他頓了幾秒,道,你們下榻的酒店我家有股份,很安全,別外出。

黑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赤司君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明明沒有提到黑子勝,赤司卻已經認為這次事件是和他本人有關,這不得不讓黑子多想。

赤司沒有驚訝黑子的敏銳,在培養對方作為奇跡世代的第六人時,他就知道黑子的洞察力比常人強上許多。微微嘆了口氣。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為好。

但黑子不能當做什麽都沒聽到,他腦子裏藏滿了心事,惶惶不安的睜眼到天明。無數次想要打電話問父親關于伯伯的事情,最後還是遏制了這種沖動。

他對黑子勝的了解很少,黑子勝在他出生前就已經參軍,貌似級別不低,也因為他的庇護他的父親才不會在前線最缺人手的時候被強硬征兵。他從未見過黑子勝,家裏也沒有對方的照片,只是聽父親提過一嘴,他長得和自己很像。

甚至,很多次父親醉酒時還會用懷念的語氣喃喃的叫他兄長。黑子覺得這應該不是一句很像就可以說明的吧。

十年前他們家收到了伯伯的死訊,除此之外還有對方留下的一點資産,不多,也就夠家裏還清房貸。黑子家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康家庭,母親是全職主婦,靠父親一個人工作養活家人,家庭和睦,生活平淡溫馨。

沒有什麽親戚,唯一的大伯更是臨死前都孑然一身,黑子怎麽都想不到自己有遭一日會因為對方而扯上這種事情。第一次,他對黑子勝的過往有了強烈的探究心。

第二天,黑子說服了其他人讓他們先離開,在酒店大廳等了幾分鐘就等來了赤司派來的人。兩個穿着黑西裝戴着墨鏡的保镖,腰間鼓囊明顯裝着武器。

黑子維持着表面上的冷靜,在他們恭敬的招呼下坐上了那輛黑色的賓利車。算不上很顯眼,也不算很大衆的車輛,他坐在後方,被兩名保镖圍在中央。

再怎麽樣也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17年過往的

經歷中,最大的挫折無非是國中時奇跡世代的分崩離析,他深愛着籃球,過着籃球場和家裏兩點一線的日常,也沒有什麽其他的嗜好。

抓着安全帶的手緊緊的,指節泛白。看出了他的緊張,一名保镖沉穩的說“請不用擔心,黑子君,我們會護送您平安回東京。橫濱離東京也就半個小時,回到那裏就安全了。”

“是因為東京有王權者麽”黑子忍不住的問出口。

保镖沒有猶豫的道“是的。”

黑子深深的吸了口氣,他想起自己國三時填高中志願,父親看到他三個志願裏有一個不在東京時,讓他改過來。用的理由是希望他能在家附近上學,方便照顧他。

黑子當時只是想去非籃球豪門的學校而已,對此并沒有意見的修改了,記得當時父親看到他擦去那個學校的名稱時,是松了口氣。

他們有事情瞞着他,很重大的事情。黑子腦子裏一片混沌,被心事壓得有些喘不過氣。

這個時間點并非高峰期,在即将越過橫濱和東京的交界線時,前方的公路卻是堵了長龍。司機下車查看情況,剛走不久,就被氣浪卷飛出去,渾身是血的躺倒在地上。

是爆炸,氣浪掀翻了幾輛車,有人在火海裏哀嚎。兩名保镖訓練有素,其中一人爬到駕駛座想要啓動車輛往回開,上方一陣巨響,一個男人跳上了前車,他身上挂了一串檸檬,踩着一雙木屐,戴着黑色的擋風鏡,綠色的圍巾上是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的嘴。

黑子看着他的嘴巴一開一合,無聲的刻意的,讓人能看清他嘴型的說着抓、到、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黑子講真,我當時害怕極了,s了都

保镖們您緊張起來還真是看不懂呢明明表情都沒動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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