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太宰的過激反應,  讓國木田後知後覺的怒吼出聲“你在耍我你之前明明知道我們兩個是搭檔”這次卻假裝不知道的樣子。

而且,他和太宰才沒有那種關系呢當誰眼瞎啊

太宰神色恍惚,抖着手指着納茲,  他千算萬算,沒想到自己竟然被納茲給算計了。納茲哎嘿一聲。“哎呀被發現了呀,  只是一個玩笑而已,  別這麽認真。”

太宰苦着臉“納茲先生,我有得罪過你麽”至于這麽整我

“誰讓你之前試圖忽悠我,  我告訴你,  這個世界除了我搭檔以外,誰也別想忽悠我”納茲冷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在心裏罵我笨蛋對吧”

太宰非常果斷的承認了。“沒錯,  你就是個笨蛋。”笨得無藥可救給我等着,  此仇不報,  就咒我每次入水都失敗

“那你被笨蛋耍了,開心不”納茲沒生氣,  反而笑得一臉陽光。

開不開心不知道,太宰三兩步躲到了國木田身後,  哀聲哭訴“國木田,他欺負我嘤嘤嘤。”

“惡心死了別拿我衣服擦嘴”被求助的國木田拒絕了他,并狠狠的踹了他一腳。

但太宰是那麽聽話的人麽他當然不是,兩人就國木田的衣服為引子,拉扯來拉扯去,  納茲适時的伸腳,國木田啪的一聲身體失衡摔在了太宰身上。

咔嚓,伴随着閃光燈的亮度,  上下重疊的二人愣了下,可原地那還找得到納茲的身影。

樓下,納茲将終端塞進兜裏,表情愉悅。“很好,又坑了一對搭檔。”有照片做要挾,下次可以坑騙更多搭檔,美滋滋。

只有他和搭檔相親相愛怎麽夠呢雖然搭檔早就已經接受了他們現在的關系,但納茲很清楚,之所以他們會走到這一步,是因為他先主動的耍賴,仗着對方的偏愛有恃無恐得寸進尺罷了。

對于行人來說,對象有沒有不重要,只是不想失去他才會配合,也正是如此,納茲心中總是有一層顧慮,他清楚行人對他的感情并非愛情,但他不在

乎,不管是親情還是友情,只要自己占據對方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就行。

為了讓行人認命,讓這份關系不要倒退成正常的搭檔關系,他不惜拉其他的倒黴蛋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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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壞事的納茲不管上頭的風風雨雨,找到了自己停在樓下的車,将文件袋放在副駕駛位,鑰匙插入鑰匙孔,一切都很正常。

車平穩的開在高速公路上,車載音樂機放着最新的流行曲,納茲會學着哼着幾句,隐約聽到輕微的細響,像是人的手抓着紙袋發出的聲音。

這種聲音太過細小,一般很難發覺,卻瞞不過納茲的耳力。他從十歲開始練習槍術,子彈摩擦管道的聲響都能聽清。

左手以肉眼難瞧的速度掏槍,果斷的射擊。這把槍自然不是他以前慣用的老夥計,那把槍被束之高閣五年之久,想要使用還需要一些打磨和護理。他現在用的是一把绫辻買給他的替用品,走的是特務科的路子。

槍的柄處刻着煉成陣,煉成陣生效後不需要人工上膛就可以發射子彈,他以閃電般的速度掏槍,發射,命中那只突然從空氣中竄出的手。

像是從異空間冒出來的手掌,戴着白色的手套。

是血液濺射的聲音,和槍支發射時不可避免的破空震響,那只詭異的手在受傷後連忙撤回,徹底消失。鮮紅的血噴灑在文件袋上,血腥氣在車內飄散。

這不是結束。納茲看到油量指針快速的轉動,直逼紅線,而他現在卻是在一條高速公路上,兩邊是一條寬河,因為槍聲的緣故,後面一輛車打滑險些撞上了欄杆,右邊的車主同樣吓了一跳,車子一個大轉向直直的撞在了那輛車的後方,引發一場連環車禍,恰好與納茲的車中間形成了一片寬敞的區間。

前方正常行駛的車輛,輪胎在路上留下了幾條暗色的機油痕跡。

納茲瞟了眼後視鏡,果斷的挂倒擋踩油門,車加速後退轉向,車頭直直的撞開欄杆,飛出路面。

納茲黑着臉抓起文件袋,迅速跳車,落水的剎那間聽到上方傳來爆炸的巨響。他濕漉漉的爬上岸,神色不渝的

配合聞訊而來的警察做完口供,等回到事務所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開門的是斑,雖然很胖,身姿卻很靈活,一個上躍兩只前爪扣住了扶手,吱呀的開門聲,納茲踩着一地的水印走進來。

斑沒管他的臭臉,而是氣呼呼的喊“喂,臭白毛,你把地板弄濕了自己去擦”

“吵死了你這頭肥豬,擦地板這種事是你這個實習生該幹的。”

斑氣得像撲過去撓他,貴志适時的走過來将他從後面抱起,吃驚的問“納茲先生,您是掉水裏了麽”

“不然呢我搭檔在哪裏搭檔,有人暗殺我。”

看到熟悉的身影站在樓梯口,納茲扁着嘴巴,刷的變臉。擡起兩只袖子,頂着一臉水痕低聲說“車也壞掉了,不過我有把文件帶回來。”

他從外套裏掏出那份被打濕的文件,遞給了貴志。貴志聽到暗殺這個詞時,神色嚴肅,绫辻開口道“恩,警察局已經通知過我,車的鑒定報告也發過來了。”

他手中拿着的那份文件,就是剛打印出來的鑒定報告。

納茲期待的湊過去,眼睛發亮,嘴角卻撅着不懷好意的笑意。“那搭檔知道對方是誰麽”

車有全險,損失不大,但這個害他飽受驚吓的敵人,他一定要将人扯出來狠狠的教訓一頓才能出氣。

绫辻搖了搖頭“線索不足。別挨我,去換身衣服,先洗澡別偷懶,一身的水腥味。”說着嫌棄的退開幾步,避開納茲的懷抱。

納茲幹巴巴的哦了一聲,耷拉着腦袋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但绫辻不願意慣他,撒嬌沒成功,只能夠沮喪的上樓洗澡換身幹燥的衣服,一邊用毛巾擦着頭發一邊下樓。

地板上的水痕已經被貴志擦幹淨,黑子請了假要到後天才回來,這種雜事也就貴志在幹。

绫辻讓他坐在對面的椅子,将鑒定報告放在他面前。等納茲将事件的經過一一闡述後,才開口說出了自己的分析。“襲擊你的人,持有的應該是一種空間系的能力。根據專業人員對車的鑒定,是車油洩露又遭遇明

火引發的爆炸。對方取走油箱裏的車油,再将車油噴撒在車身,再點上一把火就能成事。”

非常簡單的伎倆,配合這種異能,簡直防不勝防。他雖然相信納茲的實力,在收到警察打來的電話時,心裏還是免不了咯噔一下。

看到人完好無缺的回來,還能對他耍寶,心裏那口氣才松了下去。

納茲說“就算是空間異能,傳送位置也不能太遠,對方現在應該還在橫濱。他的右手中彈,估計不會去醫院,自己取彈就需要去藥店買藥。”

“你知道橫濱有多少家藥店麽簡單的工具和藥物便利店也可以購買,還有數不清的小診所,只要交夠錢就不會說漏嘴。”

納茲聽了這話,郁悶的垂下腦袋。“真是的,這地方怎麽那麽亂。”若是換在購買藥物需要出示身份證明的東京,只要利用绫辻擅長的黑客技術,花費一些時間就可以鎖定一個範圍。

可在橫濱這種地方,大大小小小的黑手黨天天火拼都不稀奇,中槍這點子事放在這裏只是一件連問都懶得問的小事。

“那個人幹嘛要偷這份文件又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納茲努了努嘴,那份文件因為泡了水,被晾在茶幾等着陰幹。

绫辻倒是沒糾結這一點。“确實有些不合理。他将前面幾輛車的油箱劃破,機油洩漏,如果不多此一舉被你發現,在發現機油見底後你會選擇直接跳車,車體爆炸漏出的火星再引發連環爆炸。就算你可以煉成一道隔離帶防止事故升級,可煉成陣的啓動有時間差,總會牽連到其他的車。”

但也正是因為出了這事,讓納茲及時發現機油減少的過程,才會選擇讓車墜河,避免了無辜者的傷亡。

想到這裏,绫辻臉色不渝,他對敵人這種做法有一種本能的厭惡。

“是個做事沒有底線的恐怖份子,而且不止一人,背後有同伴。偷文件應該是計劃之外的事情,它更像是一場炫耀式的惡作劇,看來這個組織之間的關系并不十分和睦。不過,最終結果是一樣的,想通過你在危機時的反應判斷

你的行為和思維模式。”

“這有什麽用”

“用處很多。将你的性格研究透徹,下次你面對的可能就是一個不得不跳的死局。”

比如逃跑的京極,他那位宿敵,就曾經利用他性格的弱點将他逼到退無可退的死路上。

他們擁有的線索并不足以推斷出敵人的身份,想要抓住那個人,就得等待對方下一步的行動。這種被動的立場讓納茲感到煩躁。

他深深吐了口氣,壓抑着道“藏頭藏尾的,跟陰溝裏的老鼠一樣讓人生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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