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甜品

簡意受了刺激,所有關于程陽的一切回憶,好的,不好的,齊齊湧上心頭。

他想要傾訴,不然他終将會被翻騰的負面情緒壓垮。

“保持寫日記的習慣或找個知心朋友傾訴,都可以宣洩不良情緒,了解心理壓力産生的模式,有助于心理健康發展。”這是他在國外接受心理治療時,心理咨詢師給他的建議。

這幾年他沒有日記本,也沒有朋友,他忙于為生計奔波勞碌,根本沒時間傷春悲秋。

但現在不同,賀伯言在他身邊。

所以,他斷斷續續将這幾年的事講給他聽。

因為故意傷人,他被關押在看守所整整32天才被釋放出來。這一個月的時間,他半個字也沒說,每天靠坐在長凳上要麽發呆,要麽回想他和程陽認識戀愛以來的點點滴滴,其實一切都是有征兆的,比如程陽對他的耐心越來越差,再比如家裏偶爾莫名出現的外人衣物。

但他因為喜歡程陽,不願輕易結束一段感情,所以他沒有深究。程陽說什麽,他就相信什麽,跟個傻子似的。

被釋放後,他被申書語接回寓所,依舊只字不言,好似他在短暫又漫長的這一個月裏被剝奪了聲帶。

申書語很着急,無論如何都撬不開簡意的嘴,最後無可奈何給他父母打去了電話。

聽到媽媽擔憂的聲音,簡意才啞着嗓子發出了第一個音節,難聽的很。

解決了說話的問題,很快新的問題又接踵而至。

當時申書語準備安排新聞發布會,讓簡意公開道歉并給傷人事件作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前期彩排時,簡意只看到新聞稿上“程陽”那個名字就已面色慘白,渾身止不住顫抖發冷,甚至惡心想吐,說不清占據胸口的情緒中憤怒和恐懼哪種比重更高一些。

但申書語和他都知道,他有毛病了。

因此,新聞發布會泡湯,他飛赴美國接受心理治療。

至今他還記得那位心理咨詢師給他的解釋,說他這種反應是一種經典的心理學現象——戰或逃:在面對壓力時,有人會感覺受到挑戰而選擇主動出擊,也有人因為感覺受到威脅而選擇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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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在面對程陽這個壓力應激源時,腎上腺素飙升,心跳加快,全身發抖,更傾向于後者這種被動的防禦策略。

心理咨詢師告訴他:“關鍵不在于壓力本身,而在于你對壓力的感受。”

簡意用了近一年的時間,才慢慢懂得這句話,他開始好轉,至少在心理咨詢師面前的表現是在好轉。

“其實,比起之前的反應,我今天真的好多了,”簡意揚起頭,整個人陷入賀伯言溫柔深邃的目光中,這讓他感到安心,“雖然還是犯惡心,但至少沒有那種渾身發抖的感覺了。”

賀伯言既心疼又憤怒,他一手摟着簡意,一手撫摸上他額角的那道傷疤。

“這道疤痕是怎麽來的?是程陽幹的嗎?”

簡意搖搖頭:“我自己弄的,那段時間挺絕望的,情緒有點極端。 ”

賀伯言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但簡意能感受到他在顫抖。

簡意把另一只手按在賀伯言的胸口,掌心下是蓬勃有力的心跳,他逐漸收緊手指攥住賀伯言的T恤,再緩緩松開,廉價純白的布料瞬間變得褶皺無比。

他這樣反複做了五六次,然後才看向賀伯言,雙眸微紅,喉嚨發緊:“從看守所出來後,他找人威脅過我。如果我透露他們群.P的事,不只是我,他還要動我弟弟。他知道我家裏的一切狀況,我……我真的從沒想過他會變成這樣,所以我、我……想過自殺的。”

“別說了,”賀伯言聽的心絞痛,把簡意按在懷裏,狠狠擁住他,手不停地摩挲着簡意的頭發和後背,“一切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咱們向前看,一切都在變好,知道嗎?”

“嗯。”簡意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笑道:“說出來真得挺輕松的,謝謝你願意聽這些。”

賀伯言将他擁得更緊,垂首在他發頂吻了又吻。

靜靜相擁片刻後,簡意忽然拍了拍賀伯言的背,示意他放開懷抱。

兩人面對面坐好,簡意将背挺得筆直,看起來有點緊張。

賀伯言不明所以,正要開口問,簡意鼓起勇氣地看向他,說:“我想回去,我……想拍戲。”

今天再次見到程陽,平白受了一番侮辱,刺痛了簡意的自尊,也讓他更加清醒。不該再為這麽一個人懲罰自己,他已經裹足不前四年了,他不能因此搭上自己的一輩子。拍戲始終是他熱愛的事,這幾年他有閑暇時間都用來看相關的書籍和影視劇作品,他該重新撿起來。

如果他還有機會的話。

聽到他竟然主動提出要拍戲的話,賀伯言不知道有多高興,他高呼一聲“yes”,就把簡意撲倒在床上,低頭狂熱地吻他。

簡意被他的激動與熱情所感染,忍不住勾起嘴角回吻他。

眼看天雷勾動地火,手都往彼此褲子裏面摸了,然後房間門鈴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賀伯言不想理會,跪在簡意身側想扒衣服,卻被簡意翻身往床裏一滾躲開了。

簡意趴在床上,仰着下巴看他:“我餓了,先吃飯行嗎?”

能說不行嗎?賀伯言縱有萬般不舍,但不願讓他餓肚子,只能下床去開門。

他下半身還支着帳篷,夏天短褲很薄,十分明顯。

從貓眼裏看了外面一眼,賀伯言把防盜鏈解下,只把門敞開一道縫,探出頭去跟服務員說:“餐車停門口吧,明天再來取。”

“好的,賀少。”服務員沖他微微鞠躬示意,态度極其恭敬。

等服務員走遠,賀伯言才把房門打開,自己把餐車推進來,這時簡意已經從套間裏來到了客廳,見餐車上下兩層精致擺盤的食物,忍不住贊嘆了一聲:“好豐盛。”

賀伯言揚揚下巴,看着他的腳,說:“怎麽光腳呢?拖鞋呢?”

“沒事,夏天我不怕涼。”簡意過去想幫忙推餐車,結果被賀伯言攔腰一扛,他被扛到餐桌上。

“坐好,乖乖等着吃。”賀伯言這莫名霸總的氣質又冒了出來,簡意紅着臉從餐桌爬下來,盤腿在椅子上坐好,不敢亂動。

一個個餐盤被擺到面前,最後還有塊奶油蛋糕,賀伯言說:“甜品能讓人快樂。”

簡意笑:“原來你喜歡甜食。”

賀伯言解釋說:“這都是有科學論據的,小意哥哥一會兒你多吃點。”

簡意含笑點了點頭。

兩人邊吃邊聊天,氣氛很是愉快,說開了程陽這件事,好像壓在身上多年的隐形巨石轟然崩碎,一身輕松。原來解脫這種事,真的可以發生在一瞬間。簡意想,或許這就叫做“豁然開朗”。

“我明天就給老秦打電話,告訴他陳諾由你來演。”賀伯言用紙巾把嘴擦幹淨,又将奶油蛋糕往簡意那邊推了推。

簡意也放下刀叉,聽到他的話,趕忙搖頭拒絕:“我是想拍戲沒錯,但你真不能為我這麽做,我……”

他想說他要憑自己的本事吃飯,可娛樂圈太現實,争取資源本來就不容易,更別提他還背着四年前的醜聞,誰願意用他呢?說到底,只能靠賀伯言幫他打點。

賀伯言知道他的心思,說:“其實我前段時間找到你後,就跟老秦說過這件事。我能看得出來,他不是不願意,你跟他有過合作,他知道你是個好演員。”

簡意有點緊張地抓緊了褲腳,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賀伯言繼續說:“只不過當時我并不确定你還願不願意回來拍戲,所以陳諾這個角色劇本暫時交到了我手裏。不是我有多想演,是我存了私心,想給你占個位子。”

簡意:“……還能有這種操作嗎?”

賀伯言笑:“這部電影我有投資,選角的事我還是可以适當行使一下特權。”

簡意抿起了唇。

賀伯言說:“當然老秦也有他自己的顧慮和考量,你應該要參加試鏡,過了就能拍,不過我也不會強把你塞進劇組。你說如何?”

簡意問:“那你呢?”

賀伯言笑道:“我當然也要陪你去了,你去試鏡陳諾,我來試鏡蕭厲。不用擔心,我不會因為你而失業的。”

簡意終于露出了抹笑意,他要說聲“謝謝”,結果張口就被賀伯言挖了勺奶油喂進了嘴裏。香甜綿軟的奶油,入口即化,果然是會讓人快樂的好東西。

賀伯言特別勤快地把餐盤放回到餐車裏,把桌子擦幹淨,然後把車子推到一邊,再走到簡意身邊站好。

盤腿坐在椅子裏的簡意正專心吃蛋糕,見他過來,以為他也要吃,便捧着小盤遞到他面前:“太大了,吃不完。”

賀伯言接過蛋糕放到餐桌上,一手按在桌面上,一手扶着椅子靠背,俯身和簡意對視,問:“知道該怎麽吃才能吃完嗎?”

簡意被他圈在方寸之間,氣氛陡然暧昧起來。

他好像知道,又好像不太清楚,這會兒心跳得有點快,神思亂飛,稀裏糊塗地點頭又搖頭。

賀伯言倏然湊近,一手摟住他的腰,一手托住他的腿,把他抱到了餐桌上。

他把手伸進簡意的T恤裏,指腹劃過胸口和腰線,然後抓住衣服下擺,一節節卷起。

簡意意識到了他想做什麽,臉瞬間紅了,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他乖乖後仰坐在餐桌上,眼裏已經一片水光,柔柔地和賀伯言對視。

賀伯言沒有要來吻他的意思,只是目不轉睛地望着他,用另一只手挖了塊奶油,抹在簡意的胸口,簡意羞赧地咬住了下唇,既緊張又有一絲期待。

“小意哥哥,屁股擡一下。”賀伯言輕輕拍了他屁股一下,簡意順從地擡起來,緊接着下.身一涼,內褲連同短褲一起被脫下。

賀伯言依舊用那種熾熱的目光看着他的眼睛,慢條斯理地将奶油又抹在簡意的小腹、肚臍、腹股溝還有陰.莖上。

簡意耳朵尖都紅了,被頭頂的射燈照着,耳廓都是透亮的紅。他輕聲喚了一聲“伯言”,軟軟的,跟小貓一樣。

賀伯言的臉頰也透出紅暈,他在簡意的注視中,極其緩慢地低下頭去,用舌頭将他胸前乳.首上的奶油一點一點地舔進口中。

“好甜。”他的舌擦過細膩的肌膚一路向下,朝更為讓人臉紅心跳的地方靠近。

簡意喘.息着将腿攀上了他的肩膀,好讓賀伯言能更方便地将他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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