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赴約

Archie和Soul這兩個國際代言,兜兜轉轉,最終還是回到了賀伯言的手中。

因為怕程陽事件對品牌形象産生負面影響,品牌方請賀伯言能盡快簽約,拍攝廣告以便在全球推出。

盧東也在催,9月電影就要開拍,賀伯言更抽不出時間,因此只能占用他和簡意的二人時光。

賀伯言即使再不舍,也沒辦法,只能收拾行李準備飛往巴黎。

“小意哥哥,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嗎?”出發前一晚,賀伯言拽着簡意的衣角可憐巴巴地問。

這次他要去一周的時間,他很希望能和簡意一起。

“不去,還有半個月就要開機了,我得專心背臺詞。”

簡意将他的行李箱鎖好立起,拖往樓梯口,賀伯言就跟在他身後也一塊往那邊走,還不太甘心地勸說:“去法國一樣可以背詞,沒準兒度假時輕松愉悅的心情能讓你記憶力更強呢。”

簡意回眸一笑,拿出殺手锏:“沒錢。”

賀伯言徹底放棄了,他知道如果說機票全包,簡意肯定又要趁機跟他算賬,他實在不想讓那一千萬再多哪怕一毛錢。

第二天,在賀伯言的軟磨硬泡下,簡意答應送他去機場。

守在門口的封曉琳看到這兩位穿着同款T恤、短褲走出來,再看看那牽在一塊兒不肯松開的手,被糊了一臉狗糧,暗下決心這次她要抓住機會搞個法國男朋友!

“東哥他已經到機場過安檢了,咱們順利的話大概40分鐘也能到。”封曉琳從後視鏡裏看了賀伯言一眼,這位影帝全程目光都黏在簡意的臉上,即便和她說話,也根本沒挪開半分。

這次行程屬于臨時安排,粉絲沒得到風聲,因此抵達機場時,沒有長槍短炮架着,也沒有尖叫比心的粉絲守着,簡意暗中松了口氣。

賀伯言下車要牽他的手,他覺得有點太高調,只伸出了一根小手指,“人來人往的,難保沒有人認出你來,被拍到不好。”

“我不怕的。”賀伯言站到他旁邊,胳膊貼着胳膊,伸出小手指勾住簡意的,晃了晃,有種回到青春期的青澀甜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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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意陪他一起拖着行李箱進了機場大廳,在封曉琳去辦登機牌時,兩人便站在一塊兒聊天,偶爾賀伯言會微微俯下.身,趴在簡意耳邊小聲說兩句悄悄話,把簡意逗得揚起了嘴角。

他們兩個本來就身高腿長很惹眼,這會兒又只戴着墨鏡,僞裝度不夠,沒多一會兒,就有路人大着膽子過來問他們是不是賀伯言和簡意。

其實不用回答,走得足夠近時便已經知道答案了。

幾個路人姑娘激動地跺腳求合影,平時一貫走冷酷話少風格的賀伯言這次态度出奇的好,合照時還把墨鏡摘了。

他摟着簡意的肩膀站在最中間,簡意雙手交握放在身前,跟乖巧的小學生一樣站得筆直,沖自拍手機露出了一抹淺淡又羞澀的笑。

拿到合照後,有個姑娘又雙手捧在胸前一臉期待地問簡意能不能單獨和她合影一張。

“我從《少年與狗》就開始喜歡你了,直播間的微信群我也在裏面,我是我們這幾個人裏喜歡你最久、最忠實的粉絲了!”

“NO NO NO,”賀伯言出聲反駁,一臉驕傲:“我才是,我從小意哥哥第一部 劇就喜歡他了。”

為什麽這種事還要争個高下?

簡意臉紅心跳,将碎發別到耳後,捏住賀伯言的掌心小聲說:“你別亂說。”

賀伯言勾着他的脖子往自己懷裏帶,笑着将簡意的頭發揉亂:“沒有亂說,我最喜歡你了。”

幾個姑娘瞬間心有靈犀紛紛露出姨母笑,了然地用目光在兩人之間逡巡:“對對對!言哥最喜歡小意哥哥了!!!”

賀伯言心情大好,任她們多拍了幾張,然後對那些拍照的人說:“你們拍幾張就行了,他害羞,記住發微博時把醜照删掉。”

路人立刻點頭如搗蒜。

在簡意滿足了那姑娘單獨合影的心願後,賀伯言将她們都打發走,正巧封曉琳辦好了登機牌,簡意都沒把他們送到安檢口,就急匆匆地跑了。

“老大,簡哥他臉皮薄,哪禁得住你天天撩撥啊?”封曉琳摸着下巴目送簡意的背影遠走。

等簡意消失在視野中,賀伯言把墨鏡重新戴好,從她手裏拿過自己的登機牌,心情愉悅地勾着嘴角走向安檢口。

其實簡意落荒而逃也不完全是因為害羞,他還有約在身,不能遲到。

簡意去停車場找到車子時看了眼手機,10點10分,距離和秦峰導演約好的午飯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這會兒出發應該來得及。

他們約在一家私房菜見面,餐館主人是圈內人,極其注重隐私,整間店的玻璃都是特殊定制,外面看不進來,好友聚餐、戀人約會根本不用擔心被狗仔拍到。

簡意按照導航一路開到餐廳的地下車庫,剛下車便看到秦峰站在不遠處沖他招了招手。

“秦導。”他沖秦峰招招手,鎖好車,一路小跑過去。

今天秦峰穿着一件黑色修身襯衫,下擺塞進筆挺的西裝褲中,袖口整齊地挽起露出精瘦的小臂,再加上他那副性冷淡風的鏈條眼鏡,幹練禁欲的氣質分外明顯。

相比秦峰而言,簡意顯得有點過于休閑了,他略顯局促擡手理了理剛才跑亂的額發,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啊秦導,等很久了吧?”

秦峰搖搖頭,垂挂在他頰側的銀色鏈條也随之晃了晃,他的目光在簡意飛翹起的一縷發絲上停駐幾秒鐘,忽然将手伸向了簡意的腦後。

頭皮被扯痛了一下,簡意紮系在腦後的發揪被解開,頭發瞬間松散開來,過長的額發垂到他的眼前耳側,他想将之理順,秦峰那只微涼的手卻搶在了他前面。

秦峰的動作很輕柔,他的眼神過于專注,好像不是在給簡意整理頭發,而是在親手打磨什麽特別珍貴的藝術品而已。

簡意不敢動,他跟秦峰有過一次合拍電影的經歷,也算了解對方的性格,單看現在秦峰的眼神便知他是在打量劇本裏的陳諾,而不是他本人。

“陳諾家庭條件不好,他的頭發粗糙枯黃,明顯的長期營養不良。”秦峰将他嘴角的一根發絲拂去,收回手,對簡意說:“你最近洗頭發不要用護發素,開機時先拍你的前期戲份。”

“啊、好的。”簡意擡手想把頭發重新紮好,卻被秦峰按住。

“這樣就挺好的,具體的去餐廳細聊。”秦峰語氣淡淡,可态度不容置疑,他邁步在前面帶路,簡意乖巧地跟在他身後走進了那部餐廳貴賓專用的電梯。

秦峰定的包廂偏日式風格,拉開門進去是一張長方形的木色矮幾,兩側鋪着席子。

進門口,秦峰盤腿坐了下來,沖簡意點點頭:“坐。”

簡意走到他對面剛要坐下去,秦峰說:“如果是陳諾穿着裙子來和蕭厲吃飯,坐姿該如何?”

簡意一怔,劇本裏沒有這一幕,所以這個問題算是試鏡後新出的考題嗎?

正在思索之際,秦峰又問:“知道我為什麽單獨約你出來嗎?”

簡意搖搖頭,他的思緒還停留在上一道題。

“先坐,”秦峰給兩人斟茶,将其中一杯推到簡意面前,“他将你保護得太好,這樣不對。”

簡意垂睫看着玫瑰色的果茶在精致的杯中蕩起一圈水紋,抿着唇點了點頭。

“聽說他為你把通告全推了,最近這段時間是不是一直在家中對戲?”秦峰沒等簡意的答案,就繼續說:“但我覺得這還不夠,我剛才問你的坐姿問題,很明顯你沒想過。”

簡意握緊了茶杯,“您說得是,最近我一直在背臺詞,沒有過多預演肢體語言。”

秦峰看出他的緊張與不安,把眼鏡摘掉垂挂在胸前,那份迫人的淩厲感瞬間被削弱許多。

“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想趁他不在,你能更專心揣摩下陳諾這個角色。”秦峰說,“提前做足功課,總比開拍後再着急要好,你說呢?”

“我明白,”簡意終于鼓起勇氣和他對視,“您放心,我回家會努力鑽研的。”

秦峰卻淡笑着搖搖頭,正巧服務員來上菜,他便沒再繼續和簡意探讨這個問題,兩人開始聊一些其他的事,直到吃完飯放下碗筷,他才說:“有時間和我去個地方。”

簡意問:“什麽時候?”

秦峰重新将眼鏡戴好,站起身來撫平褶皺的衣領,垂眸看向簡意:“現在。”

簡意開車跟在秦峰的車後,一路穿過幾條街,最終停在了M城一條有名的酒吧街口。

他們下車改換步行,時值午後,街道上沒有幾個行人,酒吧也還沒有迎來熱鬧的黃金時刻,只有幾間清吧裏傳來一首首慵懶的民謠,聽歌聲似乎駐唱歌手也被這灼灼夏日烤得昏昏欲睡。

秦峰最終來到一家酒吧門口站定,他看了身邊的簡意一眼,簡意正在擡頭看酒吧的名字——虹。

“這是gay吧,跟我進來。”

推門而入時,懸在門邊的風鈴被帶動發出悅耳的幾聲“叮咚”響,正趴在吧臺打盹的服務員聽到動靜擡起頭來,見到兩位來客瞬間精神起來:“秦哥?稀客稀客,快裏面請。”

“今晚有表演嗎?”秦峰問,熟稔的語氣倒像是經常光顧的,不像服務員口中的“稀客”。

“有的,今天是coco啦。”服務員說着,目光不自覺地往簡意身上飄,刺探性的目光讓簡意錯步往秦峰的身後挪了一下。

秦峰點點頭,邁步朝後臺走,對簡意說:“跟上。”

服務員有點想攔的意思,但還沒說出口,秦峰便已帶着人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他也就作罷,反正秦導和他們老板關系匪淺,他沒必要死乞白賴地攔人。

後臺是個20平見方的房間,架子鼓、吉他、貝斯等各種樂器擠放在一起占據了大部分空間,靠牆還放在三張梳妝臺,臺面上擺放着一堆瓶瓶罐罐還有各種雜物。

最裏面的一張梳妝臺上,趴着個長頭發的女孩,像是在睡覺,聽見推門聲慢悠悠地轉過頭來,長發遮住了她大半張臉,發絲掩映下她那只畫着煙熏妝的眼睛還泛着迷糊的神色。

“coco,他今天和你一起上臺表演。”秦峰說。

“嗯?”被點名的兩人異口同聲,默契地向秦峰投去了疑惑的目光,而秦峰只是沉默着向旁邊撤開一步,好讓coco能将他身後的簡意看得更清。

coco“嗯哼”一聲,坐直身子伸了個懶腰,短衫随着她舒展的動作向上,露出一截兒白皙細瘦的腰。

她站起來走到簡意面前,簡意發現這姑娘身材實在修長,竟然比他還要微微高出一點兒,簡直可以去T臺走秀了。

coco繞着簡意轉了一圈,眯縫着眼打量着他,簡意覺得這樣的情景未免唐突和尴尬,他主動伸出手打招呼,下巴卻突然被兩根塗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捏住。

“你的新寵物?”coco站在他身側,手指捏着他的下巴力道近乎蠻橫,伏在他耳邊,話卻是問秦峰的。

簡意渾身一僵,不是因為他此刻在被人無禮的對待,而是因為耳邊那把帶着沙礫質感的煙嗓……是男聲。

女、女裝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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