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刻薄婆婆1

這次齊璐直接變成了一個孩子的母親, 而且還在哺乳期。

她腦子短暫空白了一下, 随即頭就劇烈疼痛起來, 眼前都冒金花了。

深吸一口氣,伸手按了醫護鈴。是的,她現在在醫院。

原主齊璐因為抑郁症從樓上跳下, 磕到了後腦勺,她就來了。

幸好原主家住在四樓,掉落的過程中又被大樹勾了一下, 讓她還有機會等到她。不然十四樓下去,她連她的靈魂都找不到了。

醫生很快過來, 翻翻她的眼皮, 驚喜道“醒了就好。”

然後又怒斥道“你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生命,誰會愛惜你?”

齊璐知道醫生也是為她好,虛弱的笑了笑, 說“楊醫生,我再也不敢了。真的痛死了。”

楊醫生瞪着她,道“知道痛就好。我告訴你, 你再來一次, 不光痛,還有可能被砸得毀容,變成醜八怪。死前痛苦,死後醜陋, 你自己想想吧。要是你不相信,我見過一些案例, 一會拿給你看看。”

齊璐無奈道“我真的知道錯了,楊醫生,我會好好配合的。不用看那些。”不被吓死,也會被惡心死。

有個小護士輕笑出聲。楊醫生轉頭瞪了她一下,小護士立即抿嘴,低頭。

他看着齊璐眼中的真誠,點點頭,道“還要做着檢查,如果沒有問題,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

她來了自然就沒有問題了。可是想起原主的孩子,她一陣頭疼。她已經很久沒有帶過這麽小的嬰兒好不好?

很久可能是成百上千個任務了。她自己都忘記了。

至于原主的丈夫和那個刻薄的婆婆,她心中冷笑,那是兩個人嗎?簡直就是畜生。

原主從懷孕到生子基本上丈夫是不存在的,有丈夫和喪偶沒有區別;而婆婆就好像家裏的太上皇,可勁的折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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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原主想不開,得了抑郁症,又沒有人開解,就只能想到自殘。

在前天和婆婆大吵了一架,翻身跳下樓,丢下無辜的八個月大孩子,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她閉上眼睛,任由護士帶她去做各種檢查。

如同楊醫生所說,她只要醒了,就沒有多大問題了。

她自己也松了一口氣,健康的身體讓她也不用浪費修為了。

夜深人靜之時,她去了意識空間,放出原主的靈魂。

原主一副生無可戀的看着虛無空間,道“為什麽還不死?為什麽我就是死不了?”

齊璐冷冷的說“那你就去死吧。”

原主毫不猶豫的投進了芽葉裏面。

齊璐…………

她一次被噎的說不出話來,看着芽葉綠油油的顫抖着,好似高興喝到一杯上佳的甘泉。可見原主的死志。

她嘆了一口氣,即使原主沒有任何要求,她也不白的她的靈魂力量,她會替她報仇的。

……………………

她是被一陣嬰兒哭聲吵醒了,不過她并沒有睜開眼睛。

房間間除了嬰兒,還有兩個人的聲音,應該就是原主的丈夫和她那刻薄的婆婆。

男聲很小聲,有些抱怨道“媽,你怎麽把壯壯抱過來了?齊璐都沒有醒,醒了她也哄不了,你就不能幫忙帶兩天?”

女聲毫不在意病房上面貼的“不得喧嘩”的字樣,尖利的說“誰生的孩子誰帶,我生了你,養了你,結婚你娶了媳婦,我還要被你壓榨。黃梓山,你還有沒有良心啊?真是有了媳婦忘記娘,養你有什麽用?”

黃梓山有些不耐煩,道“媽,你總說

這話有什麽意思?當初你不生我,我也沒有意見。可你生了,又總說氣話,不煩啊。先前一直都是齊璐帶的嗎?你連她做月子都不幫着抱孩子,你還想怎麽樣?誰家婆婆有你做得這麽省心的?”

“再說你不是也給我姐帶了嗎?就不能給我帶。那以後你的生活費和生病費用,我是不是就不出了?”

“我打死你個不孝子,為了媳婦連娘都不要了。我怎麽這麽命苦哦?”黃母一把把孩子放在地上就開始追着黃梓山打。

黃梓山那是乖乖挨打的人,就開始躲。

東躲西躲的,不是把東西碰倒了,就是撞到鐵架子床,咯吱的響。

再加上孩子的啼哭聲,病房整個一個菜市場般雞飛狗跳。

齊璐深吸一口氣,摁響了醫護鈴,不一會護士飛奔而來,看着眼前的場景都驚住了,很快反應過來去叫了醫生,并呼喊了醫院保安。

楊醫生過來,先檢查了齊璐,看她蒼白的臉,對黃梓山和黃母道“你們什麽人?怎麽回事?不知道病人剛從icu出來,需要靜養嗎?”

齊璐扯扯張醫生的白大褂,虛弱而堅定的說“報警,楊醫生,麻煩你報警,再這樣下去,只怕我的命保不住。”

黃梓山率先反應過來,吼道“齊璐,你腦子帥壞了?你報什麽警?這裏誰是罪犯。”

然後對楊醫生笑道“對不起,楊醫生不要聽她的。她大腦有問題,以前都有病,這次又摔了,肯定短路了?我們都是一家人,抱什麽警?你說呢?”

楊醫生有些遲疑,齊璐看着他,祈求道“報警。”

原主跳樓,一心求死,自然不會帶手機,要不然她就不用把醫生牽扯進來了。可現在沒有辦法。

楊醫生點點頭,示意護士去報警。

黃梓山想要攔住護士,醫院保安見狀,立即擋在他面前。

他沒有辦法,吼道“楊醫生,這是家務事,你們醫院管不着。要是我們夫妻出現問題,到時候別怪我們成為醫鬧。”

張醫生一聽這話,沉下臉道“你在吓唬誰呢?我要為我的病人負責,你盡管過來鬧,我看看你能鬧得過法律。”

黃母也反應過來,立即從地上跳起來,看也不看孩子,直接朝齊璐沖過去,嘴裏不幹不淨的罵道“你個賤人,還要報警,老娘帶着一身病伺候你和孩子,你竟然還報警抓我。你個殺千刀的,老娘和你拼了!”

楊醫生見狀,立即站在齊璐的病床面前,對保安吩咐道“快抓住她,她要對病人不利。”

又對另一個護士喊道“快去多叫些人過來。”

一時間病房又亂哄哄的了,齊璐看着孩子被護士抱着撕心裂肺的哭着,餘光偷偷看了眼監控,眼淚一下子流下來,卻還努力對孩子笑笑,道“壯壯寶貝,不要怕,等着媽媽。”

也許真有心靈感應說,才八個月大的孩子連話都不會說,眼淚還挂在臉上,看她笑了,竟然也跟着笑了。

齊璐的心頓時柔軟下來。也許她能當一個好媽媽。

看見警察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頭一歪,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後,她身上再次插滿了管子。她動了動手,鈴聲立即響了。

楊醫生過來看完她身上連着的儀器數據後,關切的問她“現在感覺怎麽樣?”

齊璐示意護士取下氧氣罩,楊醫生點點頭,道“你有什麽話說?”

齊璐道“我的孩子呢?”

張醫生遲疑了一下,道“被你婆婆抱回家了。”

齊璐面無表情的說“警察沒有過來?”黃梓山和黃母連筆錄都不用做?

張醫生嘆了一口氣,道“過來了,可是因為孩子太小,要是拘留了你婆婆,你丈夫說他照顧不了,只能跟着去警察局住了。警察只能酌情處理了。”

按照當時的情形,黃母是夠拘留資格的,可是黃梓山說他不會帶孩子,孩子又一直哭,警察也是難辦。

齊璐蒼白的臉浮現了譏诮的笑容,道“從孩子出生,他們都沒有抱過他一下,現在竟然成為他們的保護符,實在是諷刺。”

楊醫生對她只有深深的同情,明明也是一個好看的姑娘,竟然從垃圾桶裏找了一個男人,還附帶一家的垃圾家人。

可是正如她丈夫所說,他只是醫生,管不了她的家務事。

所以他并沒有接話,道“你好好養傷,早點痊愈,可以早點看到孩子。”

齊璐也沒有指望就幾面之緣的楊醫生豁出去幫助她,因此也不失望,又提出另一個要求,“楊醫生,能不能借你電話用下?”

舉手之勞,楊醫生很樂意。把電話遞給她,道“你慢慢打,我去查房,用完了給護士,讓她們轉交給我就行了。”

齊璐真誠的道了謝,然後讓護士把病床搖起來,對她們笑了笑,表示自己的感謝。

等護士走後,她收斂了笑容,撥打了電話。

等那邊電話接起來,她冷聲說“黃梓山,晚上過來,把我的手機帶過來,還有我要和五紅湯補血,熬好一起帶過來。”

黃梓山沒有想到是齊璐,回去以後,他就關上卧室門,睡了個天昏地暗,孩子哭聲,老媽罵聲,他通通聽不見,多舒服。于是很快就進了夢想。

電話響的時候,他還有點懵,等齊璐噼裏啪啦說了一堆要求的時候,他終于反應過來,道“齊璐,竟然報警抓我,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有病啊,沒病我到醫院住着玩啊,一天大幾百塊,不是錢啊。行了,你早點把湯帶過來,早點把我的傷養好,別把咱們的存款花光了。”齊璐學着原主的口氣對他說。

她現在養傷還看着黃梓山的錢,孩子也在他們手上,得先穩住他。

黃梓山又抱怨了好一會,齊璐都耐心的聽着。

黃梓山一直都是怨天怨地就是不怨自己的男人,好逸惡勞,卻又有着天大的野心。總幻想有天能受到大領導的賞識,直接提拔他。

可當領導真正想把項目交到他手上,讓他承擔責任的時候,他又退縮了。生怕出了錯,就都是他的責任了。

不給他,他又抱怨領導層有黑幕,故意壓着他,不給他出頭的機會。

一句話,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所以在國企混了五年,還和新來的員工一樣做着雜活。可以預見,他一輩子也就這樣了,拿點吃不飽餓不死的工資強撐着面子。

原主因為在外企,工資倒比黃梓山高幾倍,只是不穩定,經濟好的時候,一年賺幾年的錢;經濟一不好,就毫不客氣的裁員。

所以她總覺得在黃梓山面前低一頭。實際上原主非常努力,工作又積極,裁員了幾次都沒有她。

可是她還是天天戰戰兢兢的,毫無安全感。和黃梓山說起,不會被安慰不說,還會得到他一頓冷嘲熱諷。

長期這樣,讓她有了輕微的抑郁症。她偷偷吃藥,慢慢好轉了。同時她工作也有了起色,上司露出口風,準備提拔她做部門經理。

可這時黃梓山卻要求她辭職,專心懷孕生孩子,兩人起了争吵。她想過兩年工作穩定後再要孩子。

黃梓山不同意,甚至偷偷把避孕套戳破,以至于她有了身孕。

接着黃梓山發動黃家、齊家所有的親戚來勸她辭職。

她煩不勝煩,又因為懷孕心情波動大,不想給同事找麻煩,就辭了職。

辭之後,黃母主動要求過來照顧她。她本家有些不同意,覺得她和黃母不熟悉,到時候一起生活可能會有矛盾,一家人都不舒服。

她想要請月嫂照顧,既有專業知識,還不會因為親情羁絆,而鬧得不愉快。最多辭退她再請就是了。

可黃梓山振振有詞的說“齊璐,你現在辭職沒有了收入,都靠我一個人,養活一家人怎麽不吃力?我媽可是為我們着想,才過來的,一分錢不要,免費伺候你,你還不滿意?你是不是看不起她是農村人啊?而且我爸媽就我一個兒子,以後總要過來讓我們養老的。”

話說到這裏,她只能同意。自我催眠黃母一直在給黃梓山姐姐帶孩子,一連帶了兩個都長的白白胖胖的,應該是一個慈祥心寬的老人。

至于她異常節省的性格,忍忍應該能過去。

可是一答應就是她噩夢的開始。

其實他們結婚的時候,她也就和黃母說了幾句話,這話裏話外都是他們結婚太浪費,她的首飾賣的太多,衣服買得太貴。

她頂了一句說都是花的她自己的錢。

誰知她竟然毫不客氣的說以後她的錢都是他兒子的。她一下子懵住了,要不是黃梓山打了圓場,也許當初她就及時止損了。

可惜她被黃梓山甜言蜜語迷惑住了。

後來回到市裏,黃母去給他姐姐照顧孩子,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面了。

說不熟悉都是客氣了,其實就是陌生人。

可為了家庭,原主只能退一步。

黃母來到他們家裏,剛開始幾天,她以不熟悉城裏設施為由,讓原主給她做飯,洗衣服,至于拖地,更是沾都不沾。

原主只好懷着孕做家務活。黃母沒有來之前,黃梓山和她一人做一半的家務活,黃母來後,他直接撂挑子不幹了。

每天一回來就說他累死了,要休息。黃母也跟着說,他很累,讓他休息。她和原主幹家裏的活。

原主為了所謂的家庭和睦,默默的忍了。終于忍到孩子滿三個月的時候,她忍不住了,對黃梓山抱怨,黃母不是來照顧她的,是來當太上皇的。

這一抱怨就捅了馬蜂窩了。

黃梓山和原主之間是自由戀愛,感情是有的。一聽原主的抱怨,他也怒了,就和他媽吵了一架。

黃母哪裏是好相與的?很快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她指着原主罵道“你以為你是公主啊,還讓人伺候?以前可是媳婦伺候婆婆的,現在我不讓你伺候,你就要燒高香了。”

“懷個孕有什麽了不起的?就跟誰沒有懷過似的。我當年懷着梓山他姐和梓山的時候,還下地幹活呢。差點生在了田埂上。”

“而且當時伺候黃家一大家子,飯啊,衣服啊,我要是像你一樣告狀那日子還過不過了?”

“真是矯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從首富家裏出來呢,不過你家要真那麽有錢,就不會找到梓山了。”

“沒有公主的命,就老老實實認命吧。或者下輩子投個好胎。”

“慣着你了,我告訴你,好好伺候我,不然我上電視臺曝光你,讓你們老齊家也出出名,看你們家養出一個公主呢。”

噼裏啪啦的一席話,壓根不給人插嘴的機會。原主當場氣的肚子疼,黃梓山也氣了,頂嘴說“你這話怎麽不和我姐說去?當初我姐可都是你伺候的。她連衣服都不洗,怎麽到我這裏,你的心就偏了?”

一聽黃梓山的話,黃母立即搶地痛哭,又是拍大腿,又是捶胸,要麽扇自

己的臉,胡攪蠻纏。

黃梓山沒有辦法,說了一句,我不管你們女人的事了,把門一開,竟然自己出去了。

原主怕孩子出問題,只好自己去醫院,一直到出門口,黃母還在罵。

自此以後,黃母就開始找原主的茬。

什麽衣服沒有洗幹淨啊,飯做硬了,菜做鹹了。

有原因吵,沒有原因,創造原因也要吵。

且只要兩人開始争吵,黃梓山就立刻消失不見。

原主從失望到絕望,懷孕期間竟然瘦了五斤。她提出離婚,黃梓山一句不同意,繼續消失。

她挺着大肚子,行動不便,找不到人自然也沒有辦法離婚。

她回娘家住,黃母竟然給齊父齊母打電話咒罵,齊父齊母懦弱無能,怕她給家裏帶來麻煩,竟然要求她回家。

她又在外面租房,黃母照舊找過去從早罵到晚。

黃梓山向她道歉,請求她回去,她已經九個月了,怕在外面随時生了,對孩子不好。又想着房子也有她的一半,憑什麽是她走?她就跟着他回去了。

沒有幾天她就生下壯壯。

坐月子期間,黃母故技重施,可憐的原主傷口沒有好,忍痛喂養孩子,想着等她出了月子就離婚。

可黃梓山也不知道是有感覺了還是怎麽着,每天早出晚歸,睡在另外一個屋,他們倆連面都見不到了,而見到面,說兩句話他就甩開她跑開了。

原主有丈夫和沒有丈夫沒有區別,她的孩子也沒有爸爸。還有個刻薄的婆婆折磨她的精神。

終于那天,壯壯突然發燒了,黃母和黃梓山一起責怪她不是好母親,連個孩子都照顧不了。

原主又擔心又自責,被黃梓山和黃母一說,眼淚就流下來了。

就要給孩子穿衣服送到醫院去治。誰知她昨夜沒有睡好,神經又緊張,穿了好幾分鐘都沒有穿上去。

黃母竟然把她使勁一推,罵道“沒用的東西,連個衣服都不會穿,你配做個母親嗎?還不如死了。”

黃梓山也生氣道“就是,怎麽做媽媽的?壯壯有你這樣的媽媽真倒黴。”

兩人的話成為壓倒原主的最後一根稻草,原主突然起身,哭到“既然你們都希望我死,那我就死好了。”

說完直奔窗戶,跳了下去。

想到這裏,齊璐只覺得心裏的悶氣要壓不住了,她打斷黃梓山的滔滔不絕,道“我借的醫生的電話,不能用太久,你晚上過來再說。”說完挂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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