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沈笕被問的有些茫然,瞳孔微縮又不自覺的瞪大,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話是有些暧昧。
時妍抱着沈笕就往她身上蹭,宣竺實在沒眼看就捂着眼提醒道:“兄弟,這還有一個無辜路人呢,你的行為給我注意點,影響市容好吧。”
時妍冷漠的指着門:“出門左轉不送。”
宣竺:“…”
見色忘友狼心狗肺的東西,辣雞時妍,求求你做個人吧!
沈笕更害羞了,脖頸都泛起薄薄的紅,時妍不敢逗弄的太過,她不知道沈笕的底線在哪裏,萬一試探錯了直接就永不超生了。
下午五點的時候沈氏夫婦才回來,相互問了好之後大家一拍即合,紛紛決定出去吃飯。時妍吃的撐了,三人就決定出來走走消消食。
沈笕家附近有個小型廣場,晚上跳廣場舞的老太太不少,音響開的很大,時妍塞上耳機,慢吞吞的踢着小石頭,邊走邊踢。
三人走到比較昏暗的地方時,從旁邊突然沖出來幾個人,時妍漫不經心的往監控的方向看了一眼,沒有亮,她抿唇,心底有種不好的預感。
幾人迅速包圍住三人,為首的是個胖子,即使只能看清一個虛影也能清晰的發覺此人占地面積挺大。
“是她們嗎?”男子聲音沙啞滄桑,一看就是經常浸潤在酒色之中的人,他語氣帶着寵溺,看向旁邊高挑瘦削的身影。
“是的呢,虎哥。”一個刻意捏的柔媚的嗓音緩緩響起。
時妍猛不丁一個戰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聲音有點耳熟啊,這不是第一次去笕笕家出言不遜的那個女人嗎,她啧了一聲,看着兩個人不相配的身影,默默的升起一個念頭。
有錢真好,雖然這個女人品行不咋地但顏值還是說的過去的,何必委曲求全于一個豬頭。
當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如果她自甘堕落也沒什麽好惋惜的。
“你們幾個什麽來頭,敢冒充于洋少爺”,男子輕咳兩聲,“而且招惹了我的寶貝,新帳舊帳就一并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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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她旁邊的女人厭惡的皺着眉,憤恨的眼神緊瞪着對面的幾人,要不是那個陌生女人自稱于洋,她或許也不會因為招惹到那個魔王而委身于這個死胖子。
她的未來全被沈笕給毀了,看着死胖子要給她出頭她得意的笑了笑,用尖細的嗓音說道:“怎麽着,如今可算是落我手裏了。”
時妍笑了笑,毫不客氣的點評:“小人得志。”
女人臉色驟變,要不是因為她們,她何苦要這樣,而這些人非但不反思居然還敢說風涼話,心底嘔血,她眉眼一冷,走回去拉着虎哥的手搖晃:“虎哥,你看她這時候還欺負我,你可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她們是怎麽對我的。”
時妍執起沈笕的手,雖然心底忐忑沒有底,但總歸是三人還在一起,時妍還真的不信這幾人能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什麽違法的事情來。
宣竺活動活動筋骨,把關節掰的咔咔響,冷嗤道:“閉住你的臭嘴吧,你怎麽跟你媽說話呢。”
虎哥起初是想着為自己的小情人找個場子,他為人慫怕事,但是如今守着這麽多人被落了面子,也有點惱羞成怒的勁頭,指着宣竺說道:“給我逮住她好好教訓一下。”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非得讓她見識見識社會險惡,虎哥惡劣的咧嘴笑。
宣竺力氣不大,但勝在學武這麽多年動作利落,反應速度快,況且她的技巧用的娴熟,專找脆弱地帶毫不留情的攻擊,不一會幾人就敗下陣來。
“啧。”時妍看到這種情況更加的有恃無恐,有一個能打的過流氓的閨蜜的感覺真的不要太爽。
“怎麽樣,還來不來了,可以讓讓你們的,真的是太慶幸現在是晚上了,要是白天你們可不得被人笑話死。”時妍故作嘆息,實則嘲諷幾個大男人連個小姑娘都打不過。
幾人不服氣,還未上前一輛車劃破夜空,遠光燈晃了幾個人的眼,從駕駛座下來的男人一把拉住宣竺,頭發略顯淩亂,眼神猩紅難掩焦急:“你沒事吧?”
宣竺甩開于洋的手,語氣漸冷:“別對我動手動腳的,有事沒事都輪不着你來過問。”
時妍正在興致盎然的看戲,就被一個有些冰涼的懷抱抱住了,她渾身僵硬,嘴角的笑容也淡了下來。
“我好想你。”淡淡的呢喃聲襯着微風拂進耳朵,時妍條件反射的推開他,退後一步藏在了沈笕後面。
“我不想你。”時妍毫不客氣的直接拒絕,而後拉着沈笕的小手瘋狂吃豆腐。
一旁的女人都快氣炸了,憑借着聲音她認出了來人是于洋,于洋是禦晉集團的太子爺,他的朋友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她嫉妒的快要發瘋,為什麽好男人都圍着這幾個賤|人轉,而她偏偏要和這麽個窩囊廢在一起。
絕望的看了一眼死胖子,她忐忑的走了出來,咬着牙決定賭一把:“于少爺,這個女人在你沒來的時候在說你壞話。”
“呵”,宣竺嗤之以鼻,“于洋是個辣雞,我就當着他說怎麽了,這個陷害不及格,給你零分。”
女人:“…”
于洋:“…”
宣竺撕|逼能力可是個絕頂高手,時妍啧了一聲,愉悅的拉着沈笕在一旁看好戲。
“時妍”,秦晝擰着眉,眉宇間刻着濃濃的疲憊,“你…”
時妍偏過頭,半晌特別認真的對着他說了一句:“對不起。”
秦晝沒猜測到她會毫不猶豫的拒絕,驀地擡起頭不可置信的盯着她,末了低低的笑了一聲:“你又沒做錯什麽,何必道歉。”
“那祝你幸福吧。”秦晝轉過身,上了車之後眯着眼睛看着時妍和沈笕牽着手的黑影嘆息,片刻又阖上了眼。
也該放棄了。
時妍其實不是傻子,除了對自己的感情把握不準之外,對其他人的好感還是很容易察覺到的,尤其是秦晝這種帶着目的性接近的人。
既然不能給予他想要的回應,不如毫不猶豫的直接把這段還沒來得及發酵的感情連根拔起,只有這樣才能把對他的傷害減到最低。
等人徹底走光之後,三個人大眼瞪小眼,時妍一拍肚子:“算了,我們去吃宵夜吧,我們還沒老到要去跟大媽們搶場地。”
吃宵夜得到一衆好評,三人在路邊撸的串,當然除了時妍喝的啤酒以外,其餘兩人都是喝的肥宅快樂水。
高估了自己酒量的後果就是時妍開始發酒瘋了,宣竺還瞪大了眼睛眼瞅着她喝了不過一瓶啤酒的三分之一,就開始胡話連篇。
時妍站起身,一臉嚴肅的站在馬路邊,旁邊的車子呼嘯而過,沈笕眼皮子一跳急忙拉住她,時妍伸開雙手上下擺動,口上不停的念叨着:“我是一只小蝴蝶,小蝴蝶…”
宣竺遞給她一個雞翅,時妍義正言辭的拒絕,譴責的看着宣竺:“你怎麽能給蝴蝶吃雞翅呢。”
“神經病。”宣竺毫不客氣的說道,決定不理她,以前也沒見過時妍喝酒,本以為是個隐藏高手,誰料想實際上是個戰五渣。
喝醉了的時妍抱着沈笕就不松手,口中嘟嘟囔囔的宣竺一句也沒聽清。
付了錢之後三人打的打算各自回去,看時妍醉醺醺不老實的模樣沈笕有點不放心,于是拿出手機跟宣竺商量着,今晚把時妍帶到自己家。
宣竺倒是沒什麽意見,有人自薦要照顧醉鬼,她貌似沒什麽拒絕的理由,在沈笕也邀請她一起回家的時候,宣竺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酒店那邊錢都交了不住豈不是很虧。
況且去了的話肯定要分擔着照顧時妍,她才不上這個當,宣竺覺得此時的自己真是個小機靈鬼。
上了車時妍也不老實,抱着沈笕就在她耳邊吹氣,不然就是傻笑,老媽看到這副樣子吓了一跳,還以為出了什麽事,等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之後也忍不住偷笑。
腳上卻是加快速度,去了廚房給時妍煮了醒酒湯。
時妍抱着沈笕,突然一本正經的沖着她勾了勾手,等到沈笕靠近時她小聲地說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沈笕屏息凝神,打算聽聽她口中的小秘密。
“其實啊”,時妍喝了酒體溫攀升很快,身體滾燙像一個火球,“我不是蝴蝶,我是一只兔子。”
說完嘻嘻嘻的傻笑半天,而後倒在床上兀自睡的香甜。
沈笕無奈的幫她脫掉鞋,脫掉襪子。
老媽敲了敲門,端着醒酒湯走了進來,看見睡的正香的人擰眉囑咐道:“笕笕,你怎麽讓妍妍睡了,第二天醒了會頭痛。”
沈笕張了張口,又不确定的扭頭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某人,拳頭緊攥着又松開,最終還是指了指門的方向,示意出去說。
輕輕的關上房門,沈笕才說道:“媽,你說要是時妍知道了,會不會…”
老媽自然也是知道沈笕顧慮的,雖然她看着時妍不像是心理承受不佳的人,但是這誰又說得準呢,沒把握的事情帶給沈笕的只會是二次傷害。
“笕笕,怎麽會,你看妍妍那麽喜歡你,你別胡思亂想。”老媽只能壓下心底的不安賭一把,笕笕和時妍相處的這段時間她能看得出笕笕很開心,自從沈笕出了事故很少這麽開心過了,笕笕相信的人她也應該無條件的去相信。
沈笕沒再說話,顯然對自己還是不大自信,跟老媽說了句之後她進了房間。
此時本應該躺着的人卻瞪大了眼睛正貼在門後面笑意盈盈的望着她,沈笕吓出一身冷汗,生怕剛才的談話被她聽到。
“笕笕,我要抱。”時妍轉了個圈,“兔子就是要抱的。”
沈笕上前一步,抱住了她,時妍靠在她的肩膀上,踮腳伸出舌頭在沈笕的臉上舔了一下。
沈笕的身體僵硬,手足無措的看着時妍,不知道該怎麽辦。
舔完時妍意猶未盡的盯着沈笕看,委屈的捂着肚子:“笕笕,我餓。”
沈笕去拿一旁的醒酒湯,時妍看着那碗湯卻搖了搖頭,沈笕摸了摸她的頭發,端碗的手往她那邊推了一下。
時妍鼓起腮幫子,不高興的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
喝完吧唧吧唧嘴,似乎是覺得味道還不錯就又喝了幾口,之後無論再怎麽暗示也不肯再喝了。
沈笕也毫不在意,把碗放在桌上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停了手,而後在她喝過的地方抿了一小口。
老媽的手藝還行,味道清淡喝起來不膩,喝了之後沈笕臉上迅速升溫,她想着自己是不是中邪了,看來是時妍的酒勁傳染給她了。
把碗放好,沈笕還沒動作眼前就覆上一雙手:“猜猜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