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慕朗清愣了一下, 彎起眼睛:“是家眷的話就只能允許了。”
顧長弦輕笑, 擡手想摸人的側臉,但礙于邊上有人, 退而求其次敲了下人額頭。
老頭一臉冷漠,裝作什麽都沒看見。
待兩人膩歪完,老頭端起架子,開始教育慕朗清不學無術, 事情解決了嗎?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嗎?每天幾點起的?《萬妖志》背會了嗎?
慕朗清皺着臉,求助般看向顧長弦。
老頭:“看誰也沒用, 沒人能幫得了你。”
顧長弦癱着臉:“老前輩,其實他每天都起得特別早。”
老頭狐疑地看着人。
顧長弦不怎麽會說謊,只能保持面癱,又憋出一句:“他挺好的, 沒有很懶。”
老頭有些不相信,胡子翹了翹:“是嗎?”
顧長弦:“嗯。”
……慕朗清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心裏想, 以後要勤快一些, 不能辜負顧長弦。
“東西找到了嗎?”老頭問慕朗清。
慕朗清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好奇道:“要這東西幹什麽?”
“沒什麽,”老頭又在賣關子,不急不慢道, “到時候自然會有用。”
“對了——”慕朗清像是想起了什麽,正要将困擾自己這麽多天的問題全都問清楚,卻被顧長弦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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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事想請教您。”顧長弦正色道。
老頭看着顧長弦。
顧長弦面色平靜:“借一步說話。”
慕朗清也傻乎乎地跟過去。
顧長弦看着人。
慕朗清乖乖地笑着, 向人剛才那樣問:“家眷不允許跟過去嗎?”
顧長弦:“不能。”
慕朗清被噎住,特別委屈地說:“我剛才就不是這樣對你的。”
顧長弦不為所動,看在慕朗清是自己家眷的份上,給了他一顆糖,讓他在邊上吃。
慕朗清憤憤地吃糖,看着不遠處的兩人,心想顧長弦真是一個大混蛋。
兩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慕朗清好奇,慢慢地挪動腳步。
顧長弦看了過來。
慕朗清立刻頓住腳步,一臉不屑地看着天空。
過了一會兒,兩人終于走了過來。慕朗清自始至終一直看着天空,瞟都沒瞟他們一眼。
“那我就放心把人交給你了。”老頭道。
“啊?”慕朗清震驚地看着兩人,感覺他們倆進行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
顧長弦輕聲道:“我會好好待他。”
慕朗清耳垂一紅,拿胳膊肘怼人:“喂!”
顧長弦捉住慕朗清的手,對老頭道:“您今後可以随便進出明景山莊。”
老頭笑得惬意。
如果不是顧長弦一直緊緊抓着自己的手,慕朗清還真覺得自己被當成了空氣。
慕朗清:“師父你是不是把我賣了?我們在一起呆了那麽長時間啊!我什麽都不記得了特別沒安全感您可能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老頭充耳不聞,問顧長弦:“貴賓待遇?”
顧長弦揉了揉慕朗清毛乎乎的腦袋,眼裏含笑:“看您心情。”
……我這個當事人還在呢!慕朗清瞪着那兩個人。
之後老頭就潇灑地走了,來去像風,不留一點兒痕跡,慕朗清甚至沒來得及打聽自己想知道的事。
“阿弦,”慕朗清勾着顧長弦脖子,軟乎乎道,“你們剛才在說什麽?”
顧長弦:“說你是我的。”
慕朗清瞪大眼睛:“那你真的虧了!”
顧長弦:“嗯?”
慕朗清:“我本來就是你的啊!你應該——啾——”
顧長弦快速在人嘴角啄了一下,眼裏含笑。
慕朗清沒有理會這個親親,認真道:“你應該趁機狠狠坑他一筆。”
顧長弦淡淡道:“我對其它不感興趣。”
慕朗清垮着臉:“我們真的虧了……”
“我們?”顧長弦聽到這兩個字,語氣柔和了一些。
慕朗清點了點頭:“他知道很多事,雖然不知是真是假,但應該趁機逼問幾件事。”
特別是關于我的。
顧長弦看着人,聲音柔和:“都給我說了。”
“我我我——”慕朗清趕緊指指自己,有些興奮。
顧長弦淡淡道:“我的。”
慕朗清:“不是,我是說——”
“是。”顧長弦不悅地糾正。
“……”慕朗清只好道,“除此之外,你們還聊了什麽?”
顧長弦:“婚期。”
慕朗清只好問得更嚴謹了一些:“還聊了什麽正事?”
顧長弦聞言,板着臉往前走。
……表情怎麽說變就變?慕朗清沒有意識到自己用詞不當,跟上去,耍賴般勾着人脖子,賴在人身上:“你就向我透露一點好不好?”
顧長弦順勢把人扛了起來,繼續往前走。
慕朗清:“你個登徒子!不怕有人路過嗎?深更半夜,兩個男人在街頭摟摟抱抱,實在有傷風化!”
被罵“登徒子”的顧長弦忍了忍,沒有說話。
慕朗清嫌棄地張牙舞爪:“你就不能抱得優雅一些嗎?”
顧長弦不理會人。
慕朗清又在叫嚷肚子磕得難受,顧長弦只好先把人放下來。
剛一放下來,慕朗清就跳到人懷裏,手勾着人脖子,雙腿緊緊夾住人的腰。
顧長弦癱着臉:“你很重。”
……慕朗清低頭親人的唇,試圖色.誘。
顧長弦嘴唇微張,卷起人的舌尖加深了這個吻。這個姿勢真是太色.情了,兩人都有些沒控制住,最後慕朗清推了推人。
顧長弦不滿地在人唇上咬了一下,稍微分開了一些:“怎麽了?”
慕朗清:“你——”
顧長弦面無表情:“是你主動跳到我身上的。”
慕朗清耳朵有些紅,也不知道是因為害臊還是生氣:“所以你就能一直摸我的…….嗎!”
顧長弦淡定地将手往上挪了挪,安安分分地貼在人背上。
這也勉強算得上是意亂情迷吧,慕朗清感覺氣氛挺暧昧的,立刻媚眼如絲道:“你們說了什麽?”
顧長弦:“只是解決了我的一些疑問。”
慕朗清小聲道:“什麽啊?”
顧長弦看着人眼睛,手又不由自主地往下挪。
慕朗清身體一僵:“……喂。”
顧長弦:“他說你魂魄受損,如果不盡快修複,後果難以想象。”
……慕朗清心情複雜道:“你下次說這些嚴肅的話題時,能不能不要邊摸邊說?不然我真的重視不起來。”
顧長弦:“沒必要,你像現在這樣就好。”
慕朗清幽幽地想,魂魄受損的又不是你,後果難以想象的又不是你,到時候你一定會重新找一個更好看的。
慕朗清松開人脖子,打算從人懷裏跳下來。
顧長弦卻沒有放下人的意思,癱着臉:“你真的很重。”
“……奧,知道了!”你真的很煩。
顧長弦:“每天還吃那麽多。”
慕朗清:“你放我下來!”
顧長弦忍着笑,在人腮幫子親了一下,抱着人往前走。
慕朗清:“你放我下來,這樣走得不方便,什麽時候才能挪到客棧啊。”
顧長弦還是想多抱一會兒。
慕朗清低頭,和人額頭相抵:“好了,我對你的體力很滿意。”
顧長弦:“我也對你很滿意,一切。”
慕朗清耳朵有些紅,不自然地拉扯人的臉:“你怎麽變得這麽油嘴滑舌?”
顧長弦終于放下人,拉着人的手往前走。
夜風溫柔,兩人慢慢地往前走,月光拉長了拖在地上的身影,目光所及之處,都安寧又美好。
連地上的影子也很般配。
“慕朗清。”
“嗯?”
顧長弦還是記得人剛才說的話,耿耿于懷道:“婚期就是正事。”
……小心眼。慕朗清偷偷在心裏翻白眼。
沒幾步就有一家客棧,兩人在此地先歇下腳。
慕朗清只穿了件裏衣,盤着腿坐在床上,正在想白天發生的事。
過了會兒,店裏的人擡過來一大桶熱水。
顧長弦合好門,試了試水溫,開口喚道:“我們洗澡。”
“我們?”慕朗清回過神來,很快就抓住了重點。
“嗯。”
慕朗清從床上跳起來,半跪在床沿上,不可思議地确認:“我們一起在一個水桶裏洗澡?”
顧長弦走過去,将人從床上抱了下來:“怎麽?”
慕朗清光腳站在地上,兇巴巴地叉着腰:“你這人怎麽這麽随便?”
顧長弦張了張口:“我——”
“你什麽你!”慕朗清兇道,“現在才提起來!我都等了好長時間了。”
顧長弦:“……”
“怎麽突然想通了?”慕朗清迫不及待地去扯人衣帶,拉了半天也沒解開,只好低着頭,專心致志地解着衣帶。
眼看人越扯越緊,顧長弦稍感無奈,只好捉着人的手,帶着人解。
慕朗清勾唇一笑,牙齒白白的:“你真是越來越奔放了。”
顧長弦沒有理會人,專心地解着衣帶。
“浴桶那麽小,肯定放不下兩個人,”慕朗清認真道,“所以待會兒我們挨緊點。”
……顧長弦擡手敲人腦袋。
慕朗清趁機将人外衣扒下,興致勃勃地盯着人的臉。
顧長弦面無表情:“看臉做什麽?”
慕朗清踮起腳,在人下巴上輕輕啃了一下:“臉最好看。”
顧長弦:“臉不是最好看的。”
“嗯?”慕朗清壞笑着,視線移到人胸膛上,隔着裏衣,拿手指頭碰了碰人腹肌,然後快速縮回爪子。
顧長弦捉住人的手。
慕朗清對上人的視線,心跳突然快了起來,特別想把人撲倒,靜靜地感受着顧長弦的體溫,做些更過分的事。
慕朗清想入非非,但僅限于想,半天都沒有行動。顧長弦看着人呆呆的臉,只好自己解開裏衣。
慕朗清的眼睛盯在人胸膛上,鼻間猛地一熱,反應過來後,快速揚起腦袋。
顧長弦:“……”
最後慕朗清鼻子裏塞着棉布,苦逼兮兮地坐在小板凳上看人洗澡。
太不争氣了,一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慕朗清痛失和顧長弦親密接觸的機會,一個勁兒地反思。
但也不能全怪自己……慕朗清揚起腦袋,委屈唧唧地想。
過了會兒,顧長弦洗完了,幫他那位坐在小板凳上反思的小傻瓜也叫了桶熱水。
慕朗清一蹶不振,神游物外,不想動,連什麽時候被人扒光扔到水裏都不知道。
眼前的人頭發随意披散着,肌膚就像白瓷般潔白無瑕,表情呆乎乎的,不知道在想什麽。顧長弦手指頭動了動,輕輕地将人的頭發打濕。
慕朗清目光深沉,長長地嘆了口氣。
“慕朗清。”
“嗯?”慕朗清擡頭看人。
顧長弦板着臉:“不要走神。”
“哦。”慕朗清下巴抵在桶沿上,盯着人眼睛。
……顧長弦就勉為其難地讓人盯着自己眼睛了,畢竟某人只有這點出息,盯其它地方,說不定會流鼻血。
慕朗清指着人,眯起眼睛:“你在嘲笑我!”
“嗯?”鼻尖不知怎麽就沾了點血跡,顧長弦仔細地幫人擦幹淨。
慕朗清:“我看得很仔細,你眼裏剛才分明閃過了一絲笑意!”
顧長弦淡淡道:“你看其它地方敢看得這麽仔細麽?”
……慕朗清被噎住,第一次覺得這只狐貍其實很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