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兩人鬧騰了一會兒, 顧長弦出去後, 慕朗清裹着被子,跳下床給自己找衣服穿。

慕朗清順手從櫃子裏拿出件衣裳, 穿到身上,才發現是顧長弦的裏衣。

反正今日也不出去,慕朗清懶得換,随意地往上挽了挽袖子, 嘗了幾塊桌子上的小點心。

對了,記得自己當初在房間裏藏了不少東西。慕朗清眼裏一亮, 一陣翻箱倒櫃,很長時間才只找到一顆夜明珠,氣喘籲籲地躺在床上。

顧長弦一推開門就看到慕朗清穿着自己的裏衣,面紅耳赤, 躺在床上輕輕喘着氣。

不用想也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

無非是慕朗清想念自己,欲求不滿, 所以才忍不住穿着自己的裏衣, 偷偷解決某些方面的問題。

慕朗清聽到動靜, 忙坐起身,臉有些紅:“你怎麽才回來?”

這句話很明顯充滿了欲求不滿的抱怨。顧長弦面無表情地走過去。

慕朗清正要說什麽,就被人壓到床上。

“就這麽想我?”顧長弦壓低聲音。

慕朗清一臉茫然,微張着嘴:“啊?”

顧長弦平靜地看了眼人身上明顯不合身的裏衣。

慕朗清這下子反應過來了, 作勢就要起身,忙道:“不是,我給你解釋——唔——”

真相就這麽被堵了回去。

你倒是聽人說啊……慕朗清被親得小臉通紅, 還不忘記還自己一個清白,無力地解釋:“你誤會了,我還沒有那麽饑.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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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弦根本不信人的鬼話,敷衍地應了一聲,摩挲着人的唇,問:“吃東西了麽?”

“吃了,”慕朗清興致勃勃地跟人分享着,“吃了好幾塊小點心,味道特別好,吃完後就一直在等你回來。”

顧長弦:“我也想吃味道很好的小點心。”

“那你等一下!”慕朗清作勢就要起身給人拿剩下的小點心。

顧長弦将人摁回床上,慢慢地湊近。

慕朗清眨眨眼:“不吃了嗎?我真的給你留了好多小點心,都特別好吃……”

“是麽?”顧長弦說着就含住眼前紅紅的唇瓣。

雙唇很快就分開,顧長弦看着人眼睛,淡淡道:“太甜。”

慕朗清臉有些紅,又湊近了一些,低聲道:“還可以吧,你再嘗嘗。”

顧長弦這次直接親了過去。

正當兩人親得難舍難分,衣衫半解時,敲門聲響起。

慕朗清頓了一下。

顧長弦察覺到人的走神,懲罰般咬了咬人的小舌尖。

……算了,先不管,反正也沒有什麽正事。慕朗清向顧長弦學習,也裝作沒聽見,很昏庸地勾着顧長弦的脖子。

敲門聲又堅持不懈地響了幾下。

顧長弦直接捂住慕朗清的耳朵。

慕朗清:“……”

一邊捂耳朵,一邊親親,一邊摸來摸去。顧公子不要太神通廣大。

好了好了……慕朗清終于感覺到不像話,輕輕推了推人。

顧長弦最後又親了一下,總算放過人。

慕朗清跳下床整理衣裳,這才發現自己穿得……松松垮垮、不倫不類。若是這樣子去開門,傻瓜都能猜到兩人剛才在房間裏幹什麽。

于是慕朗清推了推顧長弦,示意顧長弦過去開門。

門口站在一位沒見過面的少年,興奮道:“慕——”

顧長弦:“嗯?”

少年看到顧長弦的臉時,愣了一下,問:“慕哥哥呢?”

顧長弦自動過濾這個惹人遐想的稱謂,平靜道:“請問找慕公子有何要事?”

少年:“沒什麽!就想過來看看他。”

顧長弦淡淡道:“他有事,明日再來。”

房間裏的慕朗清:“……”

慕朗清已經裹上了外袍,過去一看,眉梢帶了點笑意:“你怎麽來了?”

這人是周圍鄰居中年齡最小的,當然肯定又不知道是什麽妖怪。因為閱歷淺性子純,膽子小,經常被那群活了幾百年的妖怪戲耍。

少年興奮道:“慕哥哥!”

話音剛落,就感覺周圍的空氣冷幾分。

慕朗清笑道:“進來坐。”

少年看了看一旁面無表情的顧長弦,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鄰居家的婆婆讓我過來借話本子。”

“哪種的?”慕朗清側身讓人進來,“都在書架上。”

少年在顧長弦殺人的目光下,步履維艱地走到書架旁,随手抽了一本話本子。

慕朗清給人倒茶,笑道:“就借個這?”

少年想了想,忙道:“他們讓我順便問候一下你。”

慕朗清:“我很好,謝謝你們的好意。”

少年看着慕朗清,彎着眼睛:“還說讓我有什麽不懂的問題都可以趁機請教你。”

慕朗清:“你要請教什麽?”

“就是——”少年突然感覺到一道能殺死人的目光,坐如針氈,騰地站起來,“我還是明日再過來吧!”

慕朗清看了眼顧長弦。

顧長弦臉色快速柔和了一些,裝作很大度、很不在意的樣子。

慕朗清:“……”

幼稚不幼稚?慕朗清有些哭笑不得。

趁那兩人交換眼神,少年偷偷瞟了慕朗清一眼,一下子就看到了慕朗清脖子上的紅點,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可能打擾了兩人的事。

突然想起了那群人意味深長的目光,小少年心裏哭哭唧唧,終于知道為什麽他們非要讓自己過來,故意的,好壞,怪不得說是鍛煉膽量……

慕朗清:“喝茶。”

少年面紅耳赤,立刻道:“不了不了!”

慕朗清有些不解,問:“怎麽了?”

少年反應過來後就想走,都快要哭了:“沒有沒有,我突然頭疼!”

慕朗清貼心道:“那多喝點熱茶。”

“肚子……我想起來了,是肚子疼!”少年捂着肚子就往外頭跑,跑了兩步又折回來,把一個小瓶子放在桌子上,“這是那位婆婆讓我給你的!”

說完就磕磕絆絆地捂着肚子,垂着眼睛把門關緊,不敢看裏頭。

待人的腳步聲遠去,慕朗清勾着顧長弦脖子,輕聲調侃:“你吓着人了。”

顧長弦癱着臉:“他先吓到我。”

“嗯?”慕朗清又湊近了幾分,在人耳邊暧昧不清道,“他吓到你哪裏了?”

顧長弦呼吸一重,緊緊鉗住人的腰。

慕朗清:“輕點,痛。”

顧長弦盯着人的臉,瞳孔就像被墨染了一般,眼底一片深邃。

慕朗清突然勾起唇角,輕輕擡了擡膝蓋,低聲咬人耳朵:“你怎麽都硬成這了?”

說完就感覺腰間的手收緊了幾分,耳邊的氣息驀地粗重了不少。

慕朗清和人蹭了蹭鼻尖,故意逗人:“你今天得把我辦了吧,不然多說不過去?”

顧長弦眸色愈深,手指頭動了動。

慕朗清輕笑,不再逗人了:“好了,我們待會兒——”

顧長弦直接捏着人下巴,狠狠吻了上去。随着一陣天旋地轉,慕朗清已經躺在床上。

顧長弦虛撐着身體,靜靜地看着人眼睛,手指扯着人腰間的衣帶。

慕朗清發覺顧長弦的眼神有些不對勁,身體一僵:“哎不是等等——”

話音剛落,就聽到刺啦一聲,身上的衣服被撕了個大口子。

“……”慕朗清下意識伸手摸自己衣裳,卻被緊緊按住手腕。

顧長弦居高臨下,呼吸有些重。

慕朗清:“……那可是你自己的裏衣啊。”

怎麽說撕就撕?

不提還好,一提起這一茬,顧長弦就像受了什麽刺激,面無表情地将人扒光,動作有些重,慕朗清身上的皮膚紅了一大片。

“幹、幹什麽?”慕朗清感覺自己光溜溜的無處可藏,不自然地挪了挪身子。

為了阻止這人再問類似的廢話,顧長弦直接堵住人的唇。

不知不覺又變成了自己光溜溜,顧長弦衣冠楚楚的局面。慕朗清不甘示弱地伸手,将人的衣服也扯了下來。

之後的場面便一發不可收拾。

顧長弦輕輕地吻着人,從額頭到鼻尖,再是綿長的唇舌糾纏。

慕朗清渾身發軟,無意識地扭了扭身子,很快就蹭出了火花。

慕朗清剛開始尚能陸陸續續地調戲人,玩着一些口頭上的小情趣,占占小便宜。後來便情不自禁地發出自己聽了都覺得害臊的聲音。

再後來只剩下了微弱的意識,剛好足夠聽到顧長弦在自己耳邊說話,溫柔的情話,一本正經的葷話,伴随着羞恥的是更加強烈、鋪天蓋地的快.感,身心都被填滿。

不知過了多久,慕朗清腦子裏一片空白,如同身至狂風暴雨之中,所有的一切都被湮沒。意識恍惚間,無助地去拉顧長弦的手,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安心一些。

顧長弦吻着人發紅的眼角,和人手指緊緊交纏在一起。

兩人十指緊扣,似乎這樣就可以不分彼此,裏裏外外都融為一體。你是我的,我是你的,很久以前到很久之後,都是這樣。

第一次看到慕朗清,是很遙遠的記憶了。顧長弦很少離開明景山莊,僅僅那一次,就看到了慕朗清和一群朋友在花樓裏喝酒,笑得有些張揚。

顧長弦不是很喜歡這種人,卻不知為何記住了這張臉。他以為這只是一個游手好閑的纨绔子弟,卻意外地發現了這副外表下更多的東西。

後來慕朗清受了很重的傷,快要消失了。

慕朗清一直覺得自己運氣好,幸好遇到顧長弦,被明景山莊收留。卻不知他所認為的所有巧合和幸運都是那人小心翼翼的安排。

顧長弦用了很多方法,才勉強留住了這只小鳳凰。

小鳳凰不大,沒一點鳳凰的樣子,更像只紅色的小雞崽,特別特別可愛。那段日子很鬧騰,從未有過的鬧騰。但卻讓後來的顧長弦回憶了很久。

顧長弦當時甚至很自私地想,若能一直這樣也好,養在自己身邊。

小紅雞越來越喜歡睡覺,終于有一天沒心沒肺地消失了。顧長弦心裏空蕩蕩的,第一次嘗到了什麽是失落。

那日在林子裏看到慕朗清,從未平息過的感情占據了整顆心,說不出前因後果,但來勢洶洶。

這人真的不記得自己,卻總是半真半假地靠近,滿嘴的輕佻話,也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後來的日子裏,也不知道為何就越來越喜歡。顧長弦看着身下的人,自己都覺得荒唐。

慕朗清此刻累得不成樣,昏昏沉沉地直想睡,過了會兒,又睜開眼睛,很講禮貌地道了聲“晚安”。

顧長弦輕笑,親了親人的額頭,聲音帶着磁性,很好聽:“晚安。”

慕朗清骨頭更酥了,擡手揩去人側臉上的細汗,鬼使神差地送到嘴邊,伸出舌尖舔了舔。

顧長弦心底又生出一陣燥熱。

“鹹的。”慕朗清勾着人脖子,不滿地撇撇嘴。

顧長弦眸色一深,将人又翻了過去。

………………

折騰了一整夜,翌日醒來,慕朗清渾身就像被車軸碾壓過一樣,沒有一處不酸疼。

“不多睡會兒?”顧長弦親了親人的臉,聲音溫柔。

慕朗清喉結動了動,這才感覺到嗓子火燒火燎地疼,說不出多餘的話,直接道:“……水。”

顧長弦頓了頓,低頭吻住人的唇。

混蛋!我是說白開水茶水泉水的那個水啊!慕朗清瞪大眼睛,很快就感覺到一股清透的氣息,嗓子也舒服了很多。

顧長弦分開兩人的唇,雙手輕輕揉人的腰:“還有哪裏不舒服?”

慕朗清興師問罪,但由于嘴被親得紅紅的,嘟起來有些滑稽:“……你應該問我哪裏舒服。”

“我知道你哪裏舒服,”顧長弦輕聲道,“你昨晚已經說過很多遍了。”

我——!慕朗清面紅耳赤:“閉嘴!”

顧長弦和人額頭相抵,眼裏含笑:“是誰纏着我一直要的?”

慕朗清義正言辭道:“你閉嘴!我不是那種人!”

顧長弦沒說什麽,就光看着人笑。

笑得那麽好看做什麽?禽獸。慕朗清輕咳一聲,淡定地移開視線。

顧長弦湊到人耳邊,低低地說:“你身上特別舒服。”

慕朗清忍住那股羞恥,淡定道:“廢話。”

顧長弦輕笑,親了親人的臉。

“什麽時辰了?”慕朗清舒服地靠在人懷裏,連手指頭都不想動。

顧長弦:“還早,再多歇會兒。”

若不是太陽已經照進了屋子中央,我還真信了你的鬼話。

“我賴床就算了,誰允許你賴床了?”慕朗清很霸道地伸出手指頭,試圖把人推下床。

顧長弦失笑:“我不累啊?”

呵。慕朗清嘴角抽了抽,下意識想拿枕頭砸人,但身體有些酸痛,只好退而求其次地拿腦袋撞人:“你還知道累?騙子!”

顧長弦護住人的腦袋,輕輕揉了揉掌心的頭發:“別鬧,身體不難受?”

慕朗清:“當然難受,不然早就掄拳頭砸你了。”

顧長弦看着人眼睛,淡淡道:“昨晚你那處受傷了——”

我我!快閉嘴啊!!!慕朗清聽得面紅耳赤,忙捂住人的嘴,嚴肅道:“不要再說了。”

顧長弦:“現在已經好了,你摸摸。”

說着就拉着人的手,讓人自己感覺。

慕朗清異常羞恥,但掙不開,只能緊緊張張地說:“我、我不摸,我真的不摸,小心我打你……”

顧長弦看着人傻乎乎的樣子,輕咬人耳朵,聲音染着笑。

不要臉。慕朗清淡定道:“你不要松懈,好好給我揉腰。”

顧長弦應了一聲,輕輕給人按摩着。

不得不說顧長弦的手法真是太獨到了,力度不輕不重,特別舒服。慕朗清忍不住哼唧了兩聲。

腰間的力度瞬間重了幾分。

慕朗清吃準了顧長弦舍不得,哼唧得很放肆,并要求人往左往右,輕輕重重。

“慕朗清。”

慕朗清能感覺到腰上那雙手的力度有些不穩了,有恃無恐地從嗓子眼裏“嗯”了一聲。

顧長弦壓低聲音:“別浪。”

慕朗清:“啊,好舒服。”

顧長弦:“……”

顧長弦只好面無表情地給人揉着腰,極力控制着想繼續往下揉的沖動。

“餓不餓?”顧長弦問。

“不餓,”慕朗清幽幽道,“被人欺負成這樣,哪有胃口吃東西?”

顧長弦:“……”

慕朗清縮在人懷裏,柔弱地哼唧:“我臉色是不是不太好?”

顧長弦看着人紅潤異常的小臉,有些想笑。

慕朗清輕咳一聲,正式宣布:“所以以後我說了算。”

雖然臉色不好和誰管事并沒有直接的因果關系,但這不重要。

顧長弦眼裏含笑:“嗯,依你。”

慕朗清立刻惡毒道:“你以後睡地上。”

顧長弦親了親人的唇,猜測道:“莫非是昨晚沒有盡心盡力地伺候夫人?”

慕朗清:“就是太盡心盡力了,把以後的份都用完了。”

顧長弦讓他适當地通融通融。

慕朗清高貴冷豔道:“憑什麽?”

顧長弦:“憑燒雞烤魚紅燒肉醬豬蹄桂花糕。”

慕朗清的肚子不争氣地叫了兩聲。

顧長弦失笑:“有胃口了?”

慕朗清咽了咽口水。

顧長弦輕笑,湊過去親了親人的唇。

就光給個花哨的親親嗎?你難道不應該麻利地滾下床給你夫人準備烏雞紅棗豬腳湯?

餓死了!饑餓使人孔武有力……慕朗清直接把人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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