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知他?

程博裕的手伸向手機,指尖還帶着的水滴啪嗒一下凝在屏幕上,帶着程博裕的動作一頓。他收了收手,在一旁的浴巾上擦拭了幾下,這才點着手機屏幕上的那滴水劃開解鎖,看到微信圖标亮起一個紅點。

下颌線繃緊,程博裕點開了微信,然而跳到最上面的卻反而是馬應才的對話框。

程博裕不自覺就皺起了眉頭,心情一下泛起陰霾,但猶豫片刻,也還是點開了那條消息。

“聽說你這次出差大獲成功啊,真是恭喜恭喜!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一下……當心點你那個秘書哦,小心他把你們公司的商業信息賣出去!”

程博裕眉頭立刻攏起,心裏的陰霾籠罩成鐵幕。

這個馬應才怎麽又來挑撥離間?他這一套還沒玩夠?他又是從哪裏知道的這個消息?

不過,就算時景澄還沒有對自己完全交代實情,但他是絕對不會去選擇相信馬應才或者馬書洋的話的。而且這次能夠如此順利的談成合作,還為公司後續發展争取到了這麽好的合作機會,時景澄功不可沒。

“謝謝提醒,不必了。”回完話,程博裕正想把手機丢到一邊,馬應才卻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不然你看看這個我們再談?”

“[圖片].jpg”

“[系統: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那張照片只短短出現了五六秒,但卻已經足夠讓程博裕看清,他雙眼不可置信地瞪大,有一瞬間甚至想把手機直接給扔出去。

那是時景澄的一張照片——準确的說,是一張時景澄正在和某個人親吻的照片。明顯是偷拍後又裁剪的,畫面可是模糊,能看到的範圍也裁剪到了只有人的臉頭部那一片,但他還是的确一眼就看出來了,那個正對着鏡頭露出臉的人,正是時景澄。

這是在哪裏!?什麽時候!?那個壓在他身上親吻的,個頭比他還高的男人又是誰?

巨大的憤怒一下充滿了程博裕的整個身軀,讓他甚至于同時有了一種深刻的痛苦感。盡管他和時景澄之間只是有些不清不楚的暧昧,盡快他們沒有确定任何關系,更沒有許下任何承諾,他卻感受到了被背叛。

為什麽還沒開始,他就要先經歷這些?或許是不是幹脆不要開始更好?

程博裕的手按住屏幕上的鍵盤,想讓馬應才再把那張照片發過來,讓他好仔細看看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但他又知道,如果他這樣做,那就是上了馬應才的當!

程博裕咬着牙忍耐住回複馬應才的沖動,直接把手機扔了出去,又把自己重新整個人浸入水中,反複在心裏勸自己忍下這爆脾氣。

時景澄只是又多欠了他一個解釋,只要他能坦誠對自己說出一切……

程博裕屏息在水裏緩緩閉上了眼,沒去管又再次震動起來的手機。

眼見着程博裕竟然沒有再回複,馬應才又發了幾條似是而非的消息,最後冷冷笑了下,退出了微信,重新打開自己的手機相冊。

其實他也沒指望程博裕會相信他胡說八道的這些話,但只要能惡心到程博裕哪怕只一會兒,他也覺得值。

至于他剛剛發過去的照片……的确是時景澄和某個人親吻的照片沒錯,截取于拍攝的一段夜裏停車場的小視頻,光線昏暗,視角又剛好是面對着時景澄,所以壓在他身上的那個人身影非常模糊,幾乎只能看到一個輪廓。

但馬應才當然知道,那個輪廓不是別人,正是程博裕。不過……啧啧,馬應才重新點開那段視頻,眯着眼睛盯着時景澄露出來的大半張臉,就這光影條件,別說五六秒了,就算是五六十秒可能程博裕都認不出那是他自己。

不過,看着朦朦胧胧的輪廓還有個好處……十幾秒的視頻很快放完,又再度從頭開始播放,馬應才一面幻想着壓在時景澄身上的那個人是自己,一面又摸了根煙點上。

晚上在外面玩樂的時候,馬應才接到了馬書洋打來的電話。

原來下午的時候,馬書洋跟程淵一起出去開會,中間休息的時候,程淵那邊收到了時景澄發來的消息。

雖然時景澄是希望程博裕自己去說這件事,但父子關系也不是第一天別扭成這樣,最終還是時景澄當了這只報信鳥。

投了一百萬,這數字無論對鯨勝還是對程家來說,都可以說不算錢。結果也不知道時景澄是怎麽說的,程淵看了消息竟然十分高興,立即笑哈哈地對着馬書洋炫耀了一通。

馬書洋心裏自然是很嗤之以鼻的,畢竟又不是幾千萬的大單子,這有什麽好說的?然而他多年來早就習慣對程淵附和奉承,自然也是跟着誇獎一番,還從程淵那裏聽了些之前他們一起去家裏吃飯的事情。

馬應才聽得後槽牙都要咬碎了,時景澄這個賤/人!對自己就三番五次各種拒絕,結果碰到了程博裕,這次多久,直接跟着上門吃飯了?

頓時他迪也蹦不下去了,酒也不想喝了,扔下還在一起混的朋友匆匆離場,滿心思量還有什麽方法能讓這兩個人難受——他怎麽可能讓這兩個人舒坦呆在一起?

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程博裕那個暴脾氣竟然沒有直接追一個電話過來問他到底是什麽情況。虧得他還冥思苦想了很久,該編點什麽謊話,讓時景澄在外面有其他男人這件事聽起來更真。

啧,如果程博裕不問他,他直接主動說的話,倒是顯得太刻意了。

難道程博裕眼神這麽好,直接看出來了那個照片裏的人是他自己?

馬應才眯着眼,重新又把那段視頻點開看了一遍。

不應該啊……他專門截了最不清楚的一幀,還特意把其他能看出來的東西都給裁掉,沒道理啊?

馬應才反複琢磨了整夜,程博裕也煎熬痛苦了整夜。他甚至沒有再打開手機一次,擔心自己一旦打開手機就會忍不住想給馬應才打電話去問問清楚。

但公司裏的其他人卻是都睡了個好覺,尤其是時景澄,過去幾天的陰霾心情一掃而空,不僅早早起床,還做起了早飯。

想到昨天喝了不少酒,時景澄煲上了一鍋粥,又取了幾個之前做好的饅頭蒸上,哼着歌打包,早早就出發去了公司。

考慮到大家昨天都喝了酒,散場之前就已經都通知過了,今天上午不設考勤,從下午開始算工作時間,所以時景澄進門的時候,公司裏空無一人。

他心情頗好地将燈全部打開,又把早餐提進程博裕的辦公室。雖然有可能他早上不會來,但這些中午熱一下吃也沒問題。

剛擺好東西,時景澄轉身準備離開,一擡頭就看見程博裕正黑着一張臉站在辦公室門口,差點兒把時景澄吓了一跳。

“程總……”深呼吸了一口氣,時景澄稍緩過來些,重新挂起笑容,“怎麽都不出個聲兒,站在那兒怪吓人的。啊對了,您吃早飯了嗎,我準備了清粥小菜和饅頭,應該都還是熱的。”

程博裕沒有回答,他一夜沒睡,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有些頭重腳輕,此時時景澄的話他幾乎是一句也沒聽進耳朵裏,只盯着他那開開合合的嘴唇——這樣柔軟的,美麗的,溫暖的嘴唇,除了被他吻過以外,還被誰一親芳澤過嗎?

一想到這裏,程博裕就感覺血液直往頭頂沖。

見程博裕沒有回答,時景澄微微一愣,又試探問了句,“程總?”

程博裕走進幾步關上辦公室的門,卻沒往自己的座位上去,而是直接向着時景澄走來。

感受到他身上似乎帶着股濃烈的低氣壓,時景澄下意識後退了兩步,“程總,早餐……”他往桌上指去。

程博裕的注意力被他的手指吸引,順着他的手指看去,便見保溫桶和保溫餐盒都已經在桌上擺好。他目光一晃,又準備再回到時景澄身上,卻又忽而一愣。

桌上好像還有個別的東西,那是什麽?

程博裕的目光追着那白色的信封而去,在深色的木質辦公桌上,它白得格外明顯,格外刺眼。而更令人刺目的,則是在那信封上寫着的三個大字:“辭職信”。

心頭仿佛被重錘狠狠砸下,程博裕一瞬間感覺自己全身血液倒流,他實在不明白,時景澄是怎麽能一邊微笑着送他早餐,一邊把辭職信擺到他的桌上。

但他還是抱着最後一絲希望:“這是你的?”

他指着那封辭職信問,聲音幾乎顫抖。

第 33 章

時景澄看向那封“辭職信”,表情有一瞬間的尴尬。這東西放在這裏也有幾天了,一開始他自己也覺得忐忑糾結,但随着時間慢慢消解掉之後,只剩下了一些惡作劇的愉快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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