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有驚有喜
港城日報刊登的一條社會新聞換來嚴麒韋風輕雲淡的一笑。
他把報紙随手放到一邊開始吃早餐。
嚴嘉嘉看了嚴麒韋一眼,她拿過報紙。
粗略過了幾個新聞,唯有一則:“原博雅模特經紀公司被解聘的模特汪某,因服用過量的興奮藥物,思維混亂在醫院自殺”的新聞讓她感了興趣。
嚴嘉嘉把這則新聞指着給身邊的寧柏軍看:“老公,她不會被誰滅口了吧?還是被包養的人給蹬了,所以想不開自殺呢?”
“大姐還真有想象力。”嚴麒韋好笑地看向嚴嘉嘉,“每天都有人死、人生,哪來那麽多的原因。”
嚴嘉嘉白了嚴麒韋一眼,不依地推了下埋頭悶笑的寧柏軍:“老公——你給說句話。”
寧柏軍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無框眼鏡,讨好的把抹好果醬的土司送到嚴嘉嘉嘴邊:“老婆請放心,我寧柏軍這輩子絕不會做出包養情人的事情。全身心只忠誠嚴嘉嘉一個人。”
寧柏軍答非所問的話換來嚴嘉嘉一陣開懷大笑。
嚴麒韋看了兩人一眼,說:“嚴嘉嘉,你和姐夫也該搬回去住了吧?每天早上的這場恩愛秀,我看得難受吃東西都胃脹。”
嚴嘉嘉生氣的把水果盤裏的一個聖女果扔向嚴麒韋:“不是老爸怕你一個人住着悶,逼着讓我們搬過來陪你,你以為我們樂意被人打攪二人世界啊?”
嚴麒韋似笑非笑地把扔過來的聖女果接住:“要不我也找個老婆回來?這樣我不寂寞了,你們也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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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席遠事先給了蘇家電話說明了情況,所以第二天早上送蘇亦萱回家,大家也沒有過多的驚訝。
倒是聽說兩個人已經定下來了,都挺高興的。
蘇金鵬是标準的急性子,雖然年紀大了但依舊不改風風火火的性子。
當看見了女兒和準女婿心裏一熱,讓女兒上樓先休息,然後喊上兒子和席遠就去了樓上的書房商量婚事具體的細節。
席遠也早就通知了父母,席雲山也非失禮的人,第一時間就先打電話和蘇金鵬聯系,并約定了雙方家長見面的時間。
最後兩家人初步達成的共識是先訂婚。畢竟都在港城是有頭有臉的,婚禮辦得太草率了有失體面,方方面面的準備怎麽也得半年的時間。
蘇皓軒心裏是如卸重負,琢磨着怎麽也要辦場轟動全港城的訂婚宴。
四年多,雖然席遠和小萱還停留在訂婚這個階段,但其中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能夠變成現在這樣,蘇皓軒百感交集,纏繞心頭的內疚自然也得以減少了一些。
寧芊芊看見男人們都跑到樓上去了,于是賊兮兮地圍着蘇亦萱上下打量。
“大嫂看什麽呢?”蘇亦萱回避着寧芊芊不懷好意的小眼神,不過這樣的回避在寧芊芊的眼裏幾乎坐實了整夜不歸的□□。
“做了?”
“做什麽?”等蘇亦萱從寧芊芊擠眉弄眼裏明白“做”的特殊字意的時候,起身就追着去打她。
“寧芊芊,看我抓到了怎麽收拾你。”一般急了或惱了的時候,蘇亦萱就不會再稱呼寧芊芊大嫂,都是直呼其名。
兩個人追趕着一直打鬧到後面的花園裏,嘻嘻哈哈的一陣笑。
等寧芊芊喘過氣還是不相信地問蘇亦萱:“你們真的一晚上孤男寡女的都沒有做那個啥?”
追累了,蘇亦萱連揍寧芊芊的力氣也沒有了,她不顧形象的四肢攤開躺在草坪上回寧芊芊:“真沒有,我喝醉了。”
“未來的姑爺也真能忍,醉了不是更好下手嗎?”
寧芊芊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對男人的認識她停留在蘇皓軒身上。換了她家的這位主,不要說醉了,就是昏過去了也沒有放過的道理。
“那是他對我的尊重,知道不!寧芊芊,要命哦,你該洗腦了。”蘇亦萱有了力氣,轉身戳了一下寧芊芊的腦門。
寧芊芊揉着腦門笑:“還真是什麽人和什麽配,修行的席大少爺配我們蘇家的傻丫頭,真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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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遠過來找蘇亦萱的時候,寧芊芊看見趕緊打了招呼後找借口溜了。
等只剩兩人獨處時,席遠也學着蘇亦萱躺在草坪上,和她一起看晨曦下碧空如洗的藍天。“萱萱,你爸同意在你上班前把婚先訂了。”席遠握着蘇亦萱的手,當摸到那枚戒指時,他心像灌了蜜一樣的甜。
“這麽快?”離她上班不就兩三天嗎?
蘇亦萱側過頭,恰好席遠也在看她,他的眼裏有晨光的燦然,更有似水深情。
“我想就今天的,但有些東西一天準備不了。”
蘇亦萱說不出話來了,席遠心急就不說了,老爸和大哥怎麽也這麽急?還就同意了?是擔心她嫁不出去嗎?按道理不是應該不舍啊,挽留的嗎?
“我發現我爸他們都很喜歡你的,照理也該難為你一下的。”蘇亦萱眯起了眼睛問席遠,“老實交代,你給了他們多少好處,要這麽心急的把我嫁出去?”
席遠的手指在蘇亦萱的手心裏輕輕地揉動:“好處是給了,因為我把自己完整的送給他女兒了,他算了一下,很劃算,所以我們成交了。”
蘇亦萱聽得很開心,不過又想到另外一件事不放心地問:“可這樣我去上班不就……”
席遠知道她擔心什麽。
“這個你放心,不對外宴客,媒體那邊也不會透露。”
蘇亦萱懷疑的看着席遠,後者則一臉肯定的表情:“萱萱,這些事你不要擔心都交給我。”
晨曦的光影被身影遮住,一切變得朦胧起來,席遠俯身親住蘇亦萱的臉。
蘇亦萱推席遠,心虛的提醒:“小遠,我們在外面呢。”
不提醒也罷,說了,席遠反而親上了蘇亦萱的唇。
熱烈的不放過雙唇的每一處角落,直到兩個人都透不過氣來,他才松開一點相融的距離。
“我特別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席遠親着蘇亦萱忽閃的眼睫毛,癢癢的讓蘇亦萱微微退縮。
蘇亦萱不懂席遠這麽優秀的人,怎麽會給她不自信的感覺呢?“放心,我不是什麽寶貝,也就你這麽在乎着,別人還不一定看得上我呢。”
她也說的實話,至少外貌上若言和她嫂子就不比她差。
“誰說的。”席遠重新躺回去,拉着她的手卻不肯松開。
蘇亦萱看着天際流動的雲,想着最近一直擱在心裏的事。
她原本是準備問她哥的,但因為他不喜歡楚致遠,怕問了會讓他心裏添堵,所以考慮後還是選擇問席遠。
“小遠,你不是讓我不要想嘛,但我還是想問問,那晚你找到我的時候包廂裏面還有別人嗎?”
席遠扭頭看着蘇亦萱的側臉說:“還有個昏迷的人,後來聽我弟弟說離開了。”
蘇亦萱沒明白:“你弟弟?”
席遠解釋給她聽:“嗯,那間酒吧就是他開的。你面試的那天見過的。”
蘇亦萱想到面試後确實見過,印象裏席遠三兄妹眼睛長得特別像:“他開酒吧的?”
“港城的娛樂業明裏暗裏都是他開的。”
所有的娛樂業?天哪,是個纨绔子弟嗎?
蘇亦萱想他們兩兄弟的氣質迥然不同,席遠的弟弟沒有席遠的內斂冰冷,卻多了份風流不羁,倒也極像經營這種場所的人。
席遠透過蘇亦萱的眼睛就知道她想歪了:“他只是在等一個人。他認為她會出現那裏。”
老三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只因他沒有那女人的第一手資料,想幫也幫不了。
蘇亦萱坐起來,手無意識地拂着翠綠的草坪。
楚致遠這個人她認為還是有必要和席遠解釋一下:“小遠,包廂裏的那個男人是我出國前的男朋友,上次老爸撮合我們相親的時候,我出去見的就是他。”
雖然每個人都有過去,但她不想刻意隐瞞。
“萱萱?!”席遠當然知道蘇亦萱出去見的是楚致遠,知道包廂的人也是楚致遠,只有她遺忘了過去,他什麽也沒有忘。
只是她現在告訴他是什麽意思?
還有他又該如果告訴她,其實這些他都知道呢?
蘇亦萱依偎着席遠說:“他曾經是我大學的助教,那時以為心動就是愛了,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我也漸漸才明白過來,對他只是一時的迷戀,并非愛情。所以,小遠,我會珍惜我們的這份感情,珍惜你的。”
蘇亦萱的這段話,席遠之後用了好久才消化。
這是蘇亦萱第一次和他談到過去,談楚致遠,雖然這些他都知道,可意義不一樣。
人生原來有這麽多的驚喜在前面等着他。
當越拼命去索取的時候,愛情總是遙不可及。
看淡得失,細細耕耘的時候,愛情已悄悄地降臨在身邊。
席遠把蘇亦萱輕輕環在懷裏,親着她的發鬓。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如果他能夠早點明白這個道理,是不是就能少一點遺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