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時代大廈突然來了警察,還從商鋪裏帶走了負責人,這個消息瞬間在整座大廈傳開。黎嘉聽聞後,偷偷問了別人,得知被帶走的白以橙。
她有些驚訝,不知這個消息是不是該告訴邵景淮。
昨天跟邵景淮說白以橙約他吃飯的事反而被冷言對待,可最後,邵景淮還是問了地址。大概……他們昨天已經見過面吃過飯了,也許關系也更近了一步。
黎嘉承認自己有些嫉妒,又有些自愧不如。關于白以橙被警察帶走的事,她不願跟邵景淮說,這一次,就讓自己私心一回。
邵景淮站在落地窗前,一邊看着樓下還沒散完的看熱鬧的人群,一邊聽着電話那頭彙報情況。關于白以橙的事,老梁知道後第一時間給邵景淮打了電話,現在邵景淮正皺着眉頭,聽老梁搜來的全部消息。
“我知道了,有什麽事情再聯系。”
邵景淮挂了電話,沒有從窗前離開。
今天的天氣好像很好,但是他的心情,怎麽就突然不好了。
白以橙究竟做了什麽出格的事,讓警察直接找到了這?邵景淮很想知道原因,他告訴自己,他并不是關心白以橙,而是因為發生這樣的事,對時代的影響很大。
邵景安正巧這個時候來,看邵景淮一臉沉思的模樣,不禁調侃道:“什麽事能讓你一臉大便色?”
邵景淮回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又有什麽事?”
“把車跟你換回來,還有就是,你讓我調查的那個白以橙,我有消息了。”
本來還是有點笑意的邵景安慢慢認真起來,邵景淮不由得有了不好的預感。
相比白以橙真的是傅遇津的女人、他們有不可告人的過往的這些不好預感,邵景安說的,更讓邵景淮猝不及防。
濱海公安分局,白以橙坐在審訊廳裏,又氣又無奈。
“宋敏雅被人打,你們不去抓打她的人,抓我做什麽?”
“你是受害者的第一懷疑人,她認為你有足夠的動機。”
“拜托,她懷疑就懷疑?你們才是警察,你們不會查嗎?沒有監控嗎?”
“白小姐,我們請你來,是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調查,做一下筆錄。”
“做筆錄,好啊,有什麽問題你們問。或者你們不用問了,我直接回答。我最後一次見宋敏雅是在一個多月前,我潑了她一身咖啡。沒錯,我承認我說過我想找人打她一頓,但是她都識相地走了,我還費那個勁做什麽。而且我要想對她做什麽,也不會等到現在吧?”
坐在白以橙對面的兩個警察,相互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開始做筆錄,另一個問:“這一個月內,你們都沒有再見面?”
“當然沒有,她拿了我們家的錢就消失了,我也眼不見為淨。”
“你們之間,還有沒有其他矛盾?”
“沒有。”
白以橙回答的幹脆,詢問的警察又繼續問了一些細節問題,半小時後才放她走。
一走出公安局,白以橙剛才的強勢冷靜瞬間就被這黑夜給沖散。
畢竟是第一次進這種地方,第一次跟傳說中的警察近距離接觸,要不是她心理素質好,估計之前已經被吓得兩腿發抖。
公安局附近夜深人靜,詭異的安靜。白以橙感覺自己寒毛都要起來了,立馬摸了摸穿了短袖而裸/露的胳膊,起步往前走,打算打車回家。
她邊走邊看手機,這一段時間的靜音,已經有很多未接電話了。白以橙看到林恩的未接來電就知道她進公安局這件事,白和睿應該知道了。
“喂,小恩。”
“以橙,你沒事吧?蘇奈下午跟我說你被警察帶走,把我吓死了。打你電話也一直無人接聽,你現在在哪?”
林恩、蘇奈和白以橙,都是大學同學。當年一場事故後,林恩成了白以橙的嫂子,蘇奈成了白以橙最好的工作夥伴。
白以橙聽得出林恩很着急,但是還是擔心地問:“這件事,我哥知道了?”
“我怕你有事,蘇奈一跟我說,我就跟你哥說了。但是爺爺還不知道,現在你哥還在書房裏跟律師談話……”
“我就去做個筆錄,他找律師做什麽,錢燒的啊?”
“你哥也是怕你攤上大事,對了,你現在到底怎麽樣?”
“我沒事,做了筆錄警察就放我走了,我現在準備回家睡覺。這事情明天再說吧,我明天會去一趟老宅。”
“行吧,你路上小心。要不……還是我去接你吧。”
“我說白太太,現在治安這麽好,我又在公安局附近,哪會出什麽事。好了不說了,我看到出租車了,拜拜。”
白以橙利落地挂了電話,卻撓着頭看着這沒有一輛車經過的街道,今天什麽情況,出租車全體罷工?
她在路邊走了幾步,終于出現的一輛車伴随着引擎聲穩穩地停在她身邊。
白以橙停住腳步,看到車裏坐着的人時,微微詫異。
傅遇津打開車門下車,走至白以橙這邊,替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禮貌笑道:“女孩子這麽晚一個人在路上走,不安全。我送你。”
“傅先生……你怎麽會在這?”
傅遇津笑而不語,只是看着白以橙。白以橙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就問:“傅先生?”
傅遇津終于有一點反應過來,說道:“有事經過而已。”
這個回答,白以橙信了。
她沖傅遇津客氣笑笑:“那先謝謝傅先生了,我正愁打不到車。”
見過傅遇津幾次,一般都是司機開車送傅遇津,白以橙還沒見過他親自開車。此刻坐在副駕駛上的她,莫名有種不适應的感覺。
傅遇津車裏的香水味很好聞,淡淡的,像清晨陽光還未傾瀉下來的溫柔。白以橙低頭翻着手機,給蘇奈發信息,告訴她自己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在跟男朋友發信息嗎?”
“啊?”
白以橙被傅遇津突然的提問驚到,手指按下發送鍵,然後收好手機說:“沒有,我單身。”
“我看你一上車就在玩手機,我以為你是在跟你男朋友聊天。”傅遇津平靜地開車說道,眼眸裏包含着一點深意,被夜色籠罩。
他知道白以橙單身,甚至是所有的情況,但是最沒有想到,她會和邵景淮認識。
一個小時前,邵景淮找過他。
距離出事已經四年的時間了,邵景淮和傅遇津再沒私下見過面。曾經情同手足最後不過是分道揚镳,不是仇人,倒也像是仇人。
音樂嘈雜、燈紅酒綠的酒吧,邵景淮跟傅遇津坐在一塊,但兩人之間像是隔着一條銀河。
邵景淮跟酒保要了一杯最烈的酒,簡單的一口,從喉嚨留下,辣得心髒苦澀。
“你叫我來,不會只是為了讓我看你喝酒吧?”傅遇津沒有動自己手邊的那杯酒,顧自點了一只煙,一吐一吸,煙霧缭繞。
邵景淮冷笑了一聲,開門見山地問:“你跟白以橙認識?”
沒有料到邵景淮問的是白以橙,傅遇津有一刻的怔愣,他掩飾地抽着煙,盡量平靜,問:“認識,但我跟她的關系,好像并不需要告訴你。”
“嗯,不需要。但是你跟她交往,知道她的背景嗎?”
傅遇津沉默了,邵景淮繼續喝着酒,像是在嘲笑傅遇津,也是在嘲笑自己。
“白以橙,白和睿的妹妹。白和睿這個名字,你應該比我更熟悉吧?你們傅家欠他一雙腿,當年你不還喊着他欠你傅家一條人命嗎?怎麽,這麽快就忘了?”
“邵景淮,你到底想說什麽?”
“沒什麽,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以什麽目的接近白以橙的。報複,尋仇,還是……”
“我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