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我沒有想到,原來一向嚴謹的慕蘇楠居然也是會講笑話的,原來,他也不是像我想像中的那樣,那麽嚴肅一絲不茍。
“真是沒想到,你居然也會講笑話。”我意外。
慕蘇楠淡雅的微笑,溫文爾雅的不語。
我以為只要不走那邊,這樣就可以避免與蘇墨相遇,卻不想還是沒能逃開我們遇見的命運。
微笑着,我将視線從慕蘇楠的身上調轉,看向前方的剎那,我與對面走來的蘇墨目光相撞。
看見他,我臉上的笑容瞬間凝滞,眼底的笑意也跟着餘溫退卻,冷淡下來。
“程雨……”我聽見慕蘇楠不可置信的呢喃,複雜的情緒包羅萬象,有激動,有沉痛,有憂傷,有驚喜,有感傷,有悵然……
我意外,難道慕蘇楠和程珊也認識?我扭頭問:“你們認識?”
慕蘇楠像是沒有聽見我說的話,整個人呆愣的看着程珊,失魂落魄,像是見鬼一般驚魂未定。
“慕蘇楠?”我拉了拉他,試圖讓他回神。
“程雨?你真的是程雨?”回神的慕蘇楠大步走到程珊面前,扶住程珊的雙肩,悲喜交加:“你沒死對不對?”
“你誰啊,我不認識你。”程珊掙紮。
程珊的話給了慕蘇楠狠狠一擊,他整個人失神起來,難以形容的痛色從身體裏彌漫而出。
蘇墨将程珊從慕蘇楠的手中解救出來,護在懷中,程珊縮着身子,如驚弓之鳥一般懼怕的看着慕蘇楠,剪水秋瞳盈動閃閃,眼淚像是随時都會掉下來一般。
蘇墨推開慕蘇楠淩厲的提醒他:“慕蘇楠,程雨已經死了!死了很多年了!難道你忘記了她的心髒在另一個身體裏已經跳了很多年嗎!”
被蘇墨這冷冷一吼,慕蘇楠失魂落魄的回神,壓抑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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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知道他們之前曾經發生過什麽,因此我插不上任何話,我覺得,我像是被他們排斥在外,生活在一個與他們不曾交際的國度,那種被排斥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
蘇墨呵護地攬着程珊與我擦肩而過,冷漠的眉眼,不曾看過我一眼。
這種夫妻相識陌路的悲涼感終于讓我看明白了一答案,原來,我被他們排斥在世界之外的不舒服是因為我想知道關于蘇墨的一切,我想走進他的世界。
這樣的想法讓我一陣驚慌,一股酸澀感從腳底貫通心髒,一直沖到腦門兒,讓我癱軟的險些沒站穩而跌坐在地。
這時,慕蘇楠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轉身看向蘇墨的背影,問:“那她是誰?”
“程珊。”蘇墨涼薄的從唇間溢出兩個字。
慕蘇楠能認錯人,顯然程珊和那個叫程雨的女子很像,不,應該是一模一樣,否則也不會讓他認錯人。
慕蘇楠皺眉:“我怎麽不知道程雨還有其他姐妹。”
蘇墨臉色一沉,冷冷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音落,他就帶着程珊頭也不回的離開,與我背道而行,漸行漸遠。
有一種叫做醋,難吃又難聞的東西在我心底發酵,将我的眼睛和心脹的發疼,我就像是一個氣球,随着那股發酵的氣體越變越大。
我想起結婚那天,我扭傷了腳,他查看我的傷勢,并且抱我的事情。
我想起新婚夜的那個晚上,我與他酒後亂xing的事情。
我想起後來回蘇媽媽家,他調戲我的事情。
我想起後來我們關系雖然依舊僵硬,但是依舊不妨礙我們滾床單的事情。
我突然發現,原來我們之間似乎也不是那麽的糟糕,多少還存着點點溫情,我想,他對我,是不是也并非無情?
可是,我很快就打破了他對我有情的自以為是。
我想起那通短信,他讓我做好蘇夫人。
我想起那天程珊說他是他的愛人,他的沉默。
我想起那天晚上,因為徐思言的一句話,蘇墨對程珊的安撫。
我想起程珊因為我的三言兩語就鬧自殺,蘇墨又因為她的三言兩語就找我算賬,用雷厲風行的手段對我,将金影從我手中奪走的事情。
蘇墨,我在他心中到底算什麽?我不知道,甚至已經分不清。
人一旦失去理智,就無法做出正确的判斷,就像此時的我,因為充滿了期待和幻想,所以我再沒有理智去警告自己蘇墨對我無情的事情。
我握起拳頭隐忍,指甲刺破我的手心,我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般。
在那些糾結的折磨下,在那種叫做醋和不甘心的産物的發酵下,在我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中,最終,我的神經崩了,我失去理智的追了上去,攔住他們。
蘇墨還是那種不冷不熱的樣子,深邃如黑曜石的眸子泛着清冷的水色,古井無波的從容。
我看了眼程珊,突然蹦出來這麽一句話:“蘇墨,新婚夜的那天晚上,你為什麽要碰我。”
果然,程珊的臉色瞬間蒼白起,像是被人拿着帶毒的針刺了她一下,她比中毒還要痛苦難受。
我生出一種痛快感來,然而我并沒有痛快多久,就再次陷入更深的沉痛中。
蘇墨俊朗的眉宇間浮現出懾人的淩厲,犀利的像是刀子一般落在我身上,涼薄的唇瓣冷酷的一張一合:“你以為我想碰你?那是因為徐思言在我的酒裏下了yao.。”
原來不是酒後亂性,也不是認錯了人,而是因為徐思言在他的酒裏動了手腳!
“你是不是還想知道我後來我為什麽還要碰你?”他勾起一抹涼情冷酷的笑,那笑讓我遍體生寒,直覺告訴我不要聽,可是已經來不急。
他不驕不躁,冷漠的外表下散發着慵懶的氣息,眼神卻銳利逼人:“睡一次和睡兩次有什麽關系。”
他的話,讓我整個人瞬間跌進了冰窟窿,被鋪天蓋地的寒冷凍結。
睡一次和睡兩次有什麽關系?原來,我于他,也不過就是一個發洩欲望的工具而已,無關情愛。
“蘇墨!你混蛋!”慕蘇楠一聲怒吼,揮拳打向蘇墨。
蘇墨一把抓住他打來的拳頭,并沒有受傷,他冷冷說:“慕蘇楠,我忍你已經很久了!”
跟着兩人就打了起來。
67.你再說一遍
我給慕蘇楠包紮傷口的時候,慕蘇楠終于說出了心中困惑:“前段時間,他為你平複醜聞的事,我以為,你最多也只是被他包養,沒有想到,原來你們已經結婚,什麽時候的事?”
我不怪他會那樣想我與蘇墨的關系,蘇墨在s市畢竟也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而且前段時間他結婚的事情也鬧的沸沸揚揚,新娘的名字也不是我葉楚楚。
我忽略掉蘇璟的前奏,簡單的将那天的事情給慕蘇楠說了一遍,他了然,“原來如此。”
包紮完傷口,我收起從醫生那裏開的紗布和藥水,說:“讓你去醫生那裏包紮你又不去,我這技術也就這樣了,你将就一下吧。”
他微笑的誇贊:“沒事,我覺得挺不錯的。”
我知道他這是在安慰我,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麽。
氣氛再次沉默下來,之前的那一幕總像放電影一般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像是有人拿着錐子在一下一下,反反複複的紮我的心,血肉模糊,鮮血淋漓,讓我鈍鈍疼。
我現在才終于明白,我最近為什麽總是睡眠不好,總覺得少了什麽,一個晚上都要醒好幾次,如今我才知道,原來是少了他的懷抱。
我咬着唇瓣,隐忍着心底的難受和疼痛,讓自己不要再去想關于蘇墨的一切,不要讓自己的尊嚴像垃圾一樣任他踩在腳下。
以前一直不知道愛情是什麽,總是聽童悅說愛情是一種美妙的感覺,它會在你不經意的時候,趁你不備,悄悄的住進你的心底,生根發芽,會開花,但是不一定結果。
原來,真的是這樣,趁我不備,悄悄的住進我的心裏,然後生根發芽,我想,我這種情況就屬于那種不一定結果的情況。
我疼痛的握起拳頭,帶着一股狠勁兒,倨傲不屈的想,生根又如何?發芽又如何?我一樣能把根一根一根的挖出來!
照顧蘇璟的護理來告訴我們,他醒了,慕蘇楠說,“你進去吧,我就不進去了。”
我點了點頭,跟着護理進了病房。
蘇璟的眼神有些恍惚,看見我,他有些呆愣,視線從飄忽漸漸變得有焦距。
他也許覺得這是夢,因此就這麽沉默寡言,安安靜靜的瞧着我。
我有些感傷,他變成這樣,我或許難辭其咎。
金影的股份建立在我們的婚約之上,既然我沒有嫁給他,他完全有理由不把那些東西給我。
他除了背叛我這件事做的不對,娶誰其實是他的自由,我無權幹涉,只是因為那個人是我不喜歡的林喬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