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章節
見鼻血滴在我白色的褲子上,染出一片紅來。
我一急,忙踩下剎車,捂着鼻子揚起頭。
車窗外傳來幾道尖銳的剎車聲,以及罵罵咧咧聲,我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突然将車停下有多麽不妥和危險,我後知後覺的驚出一身冷汗來,慶幸,還好我開的不快。
我随手扯了幾張紙巾捂住鼻子,然後打開轉向燈,将車子靠邊停下來。
流鼻血,對于我來說并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似乎從那場綁架案後,我就變得特別喜歡流鼻血,起初是經常流,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流鼻血這個毛病才被止住,但是它還是會偶爾出來光顧我一下,一年裏總會有那麽幾次,我也已經見怪不怪。
幾分鐘後,我終于止住了鼻血,手上的血已經幹掉,怎麽也擦不掉,車上的礦泉水也已經用光,我無奈,只好啓動車子繼續趕往拍攝地。
路程都已經走了一半多,總沒有回去的道理。
此時我急需人幫忙,我首先想到的人就是童悅,可是當童悅的名字從的手機上劃過,我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給她打過去,而是打給了我的新助理藍欣,讓她幫我準備一條幹淨的褲子。
車子抵達目的地,我給藍欣打了一通電話,讓她把褲子送過來。
我換上褲子後,這才出來,接過她手中的礦泉水瓶洗了個手。
“已經開始拍了嗎?”看見那邊圍滿的人,我問。
藍欣只是淡淡的點頭‘嗯’了一聲,沒說話。
我皺眉看着她,只覺得這個新助理好像渾身都透着古怪。
她一身運動裝,頭上還帶着鴨舌帽,臉上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清涼的眼睛,看不清容貌,似乎從第一天起,我就沒有見過她的長相,她也很少說話,如果可以,她都是用一個嗯字概括了事。
“為什麽總是帶着口罩?”我擰眉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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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斂着眼睫,說:“不小心吃了過敏的東西,臉上長了紅斑。”
我點了點頭,注意到她的耳根處的确是有些紅斑,這才打消了探究的念頭,或許真的是我想多了。
洗好手,我這才去換衣服化妝,準備拍戲。
看見我出來,馮彥博熱情的迎了上來,手裏拿着大束玫瑰花,甚至還誇張的給了我一個擁抱。
我漠視他的舉動,以眼神詢問,你什麽意思。
他玩味輕笑,放蕩不羁:“你難道看不出來我這是在追你嗎?”
116.我不是故意的
我“呵”了一聲,他确定這是在追我?而不是要追我的命?
微微擡眸,我就看見坐在那邊的司語和蘇墨,司語似乎在對他說什麽,他清冷的眉眼卻盯着我們這邊,當下我就改變了主意,接下了馮彥博的玫瑰,微笑着說:“謝謝你的玫瑰花。”
他眯着眼,神鬼莫測:“你喜歡就行。”
急着找蘇墨解釋的我在一刻忽然就改變了主意,相反的,此時我不但不會找他解釋,還要與他繼續冷漠以對。
想到今天我與司語又有一場對手戲要拍,我清冽的眸光微微一閃,問馮彥博:“你能讓導演改戲嗎?”
馮彥博也是一個不容小觑的人,想必導演也會給他幾分薄面的吧。
他一下子就看出我心中所想,陰邪的失笑:“你還真是一個不肯吃虧的女人。”
我揚眉,散漫揚聲:“當然要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喽。”
他湊近我,在我耳邊冷魅低語:“那你到底是因為蘇墨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呢還是僅僅只是因為那天她給你的那一耳光。”
我的眼底閃過一道華光,模棱兩可的反問:“你不是知道我很多事情嗎?那你認為呢?我會是哪種?”
他邪氣的哼了哼,沒說話,轉身走向導演。
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一絲絲冷意在唇角蔓延。
一如那天司語對我那樣,臺詞過後,我狠狠一耳光招呼了過去,她覺得不可思議,一向婉約的她竟然也沒有控制住心底的火氣,怒聲質問導演:“導演!這是怎麽回事?”
我冷笑:“怎麽?難不成只準你改戲,就不準別人改戲?”
司語與我僵持的對視了一會兒,這才微微斜眼看向那邊氣定神閑地坐着,像是不知道發生過什麽事的蘇墨。
見蘇墨不為所動,司語的眼底閃過一道受傷的神色。
這一段被她打斷,因此面臨着重來的命運,于是臺詞過後,我又狠狠地給了她一耳光。
因為她,簡姿讓我婚禮當場出醜,扭傷了腳,因為她,簡姿找了記者,我外婆意外死亡,都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所以她也怪不得誰。
我也不否認我有遷怒于她的嫌疑在,但是對于觊觎我男人的女人,我都不會心慈手軟。
我說過,我要拿回原本屬于我的一切,金影我拿回來了,那麽,原本屬于我的男人,我也要拿回來。
這次,司語并沒有中斷,而是忍着怒氣順着臺詞演了下去,因此我也沒有再耍心眼兒重來借此機會再給她幾耳光。
适可而止,我懂,而且,我已經讨回本來。
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覺得現在的馮彥博只怕就是如此。
以前蘇墨不曾來過的時候,也不見他像今天這樣,對我這麽殷勤,又是捏背,又是端茶遞水的,他願意獻殷勤,我就讓他獻個夠,照單全收,絲毫不拒絕。
“你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呢?”給我捏肩的他突然湊近我的耳朵,小聲問。
我的眼底劃過一道清冽的笑意,卻未達眼底:“是嗎?”
我知道,馮彥博并不傻,有些事情我不說,并不表示他不知道,于是我也不藏着掖着,直接了當的對他說:“如果我告訴你我這樣做是在報複蘇墨,你會不會生氣?”
見我這般坦誠,馮彥博眼底的探究和防備瞬間退卻,笑得抒懷。
他并沒有接話,所以一時間我也摸不清他的心底想的什麽,是不高興還是高興?
“我去一下洗手間。”我站起身,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剛從洗手間出來,我就被一股力道拽着閃身進了洗手間隔壁的房間。
窗簾遮蓋着明亮的窗戶,房間裏也沒有開燈,漆黑一片,我有些看不清對方,但是,聞着那熟悉的茉莉花香,我就是知道,這個人是蘇墨。
“聽說你和司語要結婚了,恭喜你,終于抱得美人歸。”我笑得沒心沒肺。
他拽着我手腕的力道微微大了幾分,我知道我或許惹怒了他,想起那天晚上,他對我說,葉楚楚,你總是有輕易惹怒我的本事,以前我不懂,現在,我想我或許懂了。
我暗笑起來,嘴上卻揚着諷刺:“怎麽?蘇少現在是想給你的未婚妻報仇?還是對我這個前妻念念不忘?”
他松開我,退開些許,适應了黑暗的我看見他眉眼間的冷冽和陰沉,“離婚協議為什麽還不寄給我。”
我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為什麽要給你?一個間接害死我外婆的兇手,怎麽配得到幸福?所以我改變了主意,你想和她結婚?那也要我同意才行,只要我一天不簽字,你和她就無法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除非你想犯重婚罪。”
他的臉上一片陰郁,我緊緊的盯着他,等着他的怒火,他的解釋。
許久之後,他才冷冽地看着我,問:“誰告訴你這些的?”
“誰告訴我的重要嗎?”見他不解釋,我有些惱,冷聲道:“難道你沒有間接害死我外婆嗎?”
雖然心中已經有數,但是我還是想親口從他口中聽見他的否認,而他這種總是不喜歡解釋的态度也着實惹怒了我。
我知道他的心底裝着許多事,可他卻從來不曾告訴過我,每次更是連解釋都懶得說一句,好比程珊,好比剛才我問他的事。
他不但沒有解釋,反而還冷冽道:“一個算計了我的人,你說我怎麽可能讓她安然無事?”
我愣了一瞬,心沉了一下,渾身冰冷。
就在我怔忪間,他卻忽然對我冰冷的耳語,暗含警告:“不想死,就離馮彥博遠一點!”
我回神,就看見那邊的窗簾布上似乎閃過一道模糊的影子,我的眼睛閃了閃,怒聲怒氣的吼道:“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我覺得馮彥博很好!”
說着,我就轉身拉開門怒氣沖沖地走了出去,卻不想,剛出門就看見了司語。
我頓了頓,冷笑了一下,然後陰沉着臉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司語追上來攔住我:“你以為你不簽字蘇墨就沒有別的辦法與你離婚了嗎?你難道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律師嗎?”
她果然聽見了我們剛才的話,我淡若梨花的微微一笑:“我等着你們的律師函。”
我掙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