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章節

開記者,上了他的車。

我看着窗外,留給他一個疏冷的側影,突然他問道:“馮彥博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我笑着扭頭瞧他,帶着諷刺:“比如?”

他皺眉扭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別過眼繼續看着前方的路。

見他不說話,我繼續譏诮:“比如他有沒有摸我的手?有沒有抱我?有沒有親吻我的唇?有沒有……”

他面容冷峻,沉怒的打斷我:“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些!”

我笑,“那你問的什麽?”

他将車子停在路邊,陰冷的盯着我瞧了一會兒,然後突然打開車門下了車,他靠着車身,背朝着我,拿出煙點了一根緩緩的抽起來,刀削般的側臉,線條冷峻而僵硬。

看見他這渾身透着孤寂的樣子,我又有些不是滋味,我不是有意要與他吵架,可是我就是無比介意初初的事情。

他憑什麽自作主張讓別的女人生下我的孩子!

一想到初初,我的胸口就有一股郁結之氣揮散不去,讓我怎麽也無法善解人意,那些尖酸刻薄本質也被激發了出來。

我打開車門也走了下去,卻沒有走過去,朝着他的背影說:“蘇墨,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那個孩子,不是我流掉的,你救了程珊肚子裏的孩子卻失去了我肚子裏的那個。”

吸了口氣,我繼續道:“我當時又沒有受傷,就算蘇凡穿着黑色的西裝,看不見紅,總能聞見血腥氣吧,難道蘇凡沒有告訴,他的衣服上染滿了血嗎?”

他抽煙的動作頓了一下,似乎覺得這樣不夠傷人,我自嘲道:“你看我說這些幹什麽,失去了就失去了,反正你也不在乎,馮彥博說就算你知道了也不會讓我生下那個孩子,所以你高興還來不及,怎麽可能傷心?”

他突然轉身惱怒而陰鸷的眯着眼瞧我,眼底跳着淩厲的冰焰:“葉楚楚!”

見他一副恨不得撕爛我嘴的樣子,我得逞的笑了一下,打開車門坐進了車裏。

他扔掉手中還未抽完的煙,也坐了進來,犀利的視線咄咄逼人:“馮彥博還對你說了什麽。”

我撐着頭,指尖一下一下的點着太陽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還說了什麽?你讓我想想……”

突然我恍然道:“對了,他還說……”

我扭頭看他,唇角挂着淺淺溫潤的笑意,明明溫柔如水,卻透着無限的冷,我一字一頓,冷冷的說:“他還說,初初是我的兒子,是嗎?蘇大少!”

124.對不起

他清冷的眉宇緊緊地鎖着,定定地看着我,涼薄的唇線抿成一條冷硬的弧度,有些凝重而陰沉。

見他久久不說話,我的唇角又挂上了幾分譏诮的弧度:“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看叫我們在商場所向披靡的蘇少給難為的,連話都說不出了。”

面對我的譏诮,蘇墨一向冷峻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抹歉然的神色,這麽高傲的一個人,竟然也會感到歉疚?

我不知道怎麽去形容心底的情緒,我很想不去計較,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和情緒,而且,我不要他的歉然,我只要一個答案!

我打開車門下了車,正好後方有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我伸手一欄,那車就停下了,我坐上出租車揚長而去。

路過一家玩具店,我下車買了一些玩具給初初帶去。

我提着玩具來到初初的病房,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從裏面傳來的歡聲笑語。

我愣了一下,微微推了推門,就看見司語在逗初初玩兒,初初也笑的很開心,蘇墨在一邊依着窗戶沉默的看着這一切,他眼角眉梢的那抹溫情的笑意刺傷了我。

我吸了口氣,心陣陣下沉,正準備轉身,成媽的聲音卻在身後響起:“夫人。”

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頓了一下,最終還是跟着成媽走了進去。

我蒼白的臉上換上一抹溫和的笑:“初初,媽媽給你買了好多玩具,你看看喜不喜歡?”

初初臉上的笑瞬間斂了下去,他下意識看了眼蘇墨,這才不冷不熱的給了我兩個字:“喜歡。”

他看也沒看就說喜歡,如此敷衍的态度誰都能感覺到,如果不是因為蘇墨在這裏,他只怕是不會理我吧……

小孩子是純淨的紙張,喜歡就想喜歡,不喜歡就想不喜歡,所有的情緒都寫在了臉上,此時的初初,哪怕他嘴裏說着喜歡,他的态度卻還是說明了一切。

司語抱起初初,娴雅的笑着對蘇墨說:“蘇墨,今天是初初的生日,再過一年他就可以上幼兒園了,你是不是應該給他取一個名字啊。”

我握起拳頭,心被刺了一下,今天是初初的生日嗎?我竟然不知道……

還有取名字,我這個媽媽,似乎,竟然沒有任何立場參與……

不知道是心疼的還是被司語的話刺激的,我覺得頭有些暈。

我轉身走出去,蘇墨卻追了出來。

他抱住我,一向高冷的他此時卻滿是歉疚的對我沙啞道:“對不起。”

我推開他,一身的沉痛和怒氣不知道該對誰發,“對不起?”

我的喉嚨沙啞的厲害,有些酸澀的疼,心底的情緒被恨和怒氣漲滿,這樣的初初讓我将一腔尖刺的情緒全對準了蘇墨這個罪魁禍首,一股惱怒的怨怼全堆積在了他的身上,朝他發洩而去。

“蘇墨,我恨你!”我掙紮着,他卻緊緊地抱着我,我忍無可忍,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我的力氣很大,他卻沒有推開我,任我咬着他的皮肉,甚至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好在現在天氣早就已經轉涼,穿的也比較多,但是我能感覺到,即便是這樣,他肩膀的傷只怕是也輕不到哪裏去。

我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液體從鼻息裏流出來,此時蘇墨抱着我的手臂也放松了不少,所以條件反射下,我順利的一把推開了他,轉身奔向洗手間。

洗手間的鏡子裏,映着我流鼻血的樣子,我仰着頭,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放到盥洗臺裏沖洗。

“怎麽回事。”蘇墨的聲音突然響起,吓了我一跳。

他一把拿下我的手,擰着眉,視線冷凝:“最近流的很多嗎?”

我想起前段時間似乎也流過一次,但又覺得時間隔的挺久的,便搖了搖頭:“不算多。”

我注意到蘇墨對我流鼻血的事情似乎是一點都不意外,便有些探究的看着他。

不用問,我也已經知道,他對我的事情了如指掌。

過了好一會兒,我的鼻血才被止住。

“我送你回去。”他拿過我另一只手放在自來水下細細地清洗。

他修長的指尖大而有力,骨骼分明,精致的像是鋼琴家的手。

我沉默地跟着他上了車,到了車上,我都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勁兒。

開着車的他突然對我說:“回去好好想想,看給初初取個什麽名字。”

我的眼睛閃了閃了,終于有了焦距,心也跟着微動。

車子在葉家停下,我并沒有下車,他也不催我,我呆呆愣愣地坐了一會兒,扭過頭問蘇墨:“蘇墨,你告訴我,為什麽要讓程珊生下我的孩子?”

為什麽?難道我自己不可以生嗎?如果我自己不可以生,那麽請問為什麽?

蘇墨頓了一下,別開眼,直接跳開這個問題:“回去好好休息,照顧好自己,其他的什麽都不要想。”

原本已經沉下去的怒火因為他的态度再次芝麻開花節節高,我冷笑了一聲,甩上車門怒氣沖沖地回了葉家。

我無比失望,事情都已經這樣了,為什麽他還是什麽都不肯說?

我一口氣跑上樓,将自己扔在床上,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他車子離去的引擎聲。

我盯着天花板看了一會兒,胸口的怒氣緩緩落下,我這才又開始理智的想問題。

我和馮彥博的緋聞剛出他就回來了,那他的合約是談成了還是黃了?

想到初初,我無比失落,今天是他的生日啊……

我翻身起床找到筆和字典開始認真的給他取名字。

下午的時候,蘇墨發來了一段視屏,是初初過生日的視屏,裏面除了司語簡姿外,還有徐思言石帆等人。

晚上的時候,我夢見了初初,夢見他過生日的場景,我夢見我也去給他過生日,他卻生氣的對我說他讨厭我,不要我這個媽媽,他那冷漠的眉眼刺着我心,頓頓的疼,讓我沉痛悲涼的有些想哭。

于是在夢裏,我就已經忍不住的低泣出聲,伴随着痛抽泣着。

我還夢見我失去的那個孩子,他也跑出來指責我,問我為什麽不要他,為什麽要初初不要他。

我很想解釋,可我的喉嚨卻是怎麽也發不出聲音來,焦急的不行。

我渾身發冷,陷在一個溫柔的懷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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