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勾引 (1)

今天有個蘇錦的同學, 于是唐悅帶着她倆去了一家稍微貴一點的餐廳,到了之後把菜單給她倆, 先讓她倆點了兩個人都喜歡的菜, 最後唐悅才點了自己喜歡的菜, 三個人坐在那等着。

唐悅今天沒玩手機。

她瞟了一眼有點緊張得陳子豪,貌似随口聊天道:“你學習成績怎麽樣呀?”

她用的是那種特別随和的語氣, 仿佛在家裏唠家常似的,陳子豪一呆, 說:“成, 成績還行。”

蘇錦在那邊輕輕笑起來,沒搭腔。

唐悅笑道:“看着就是一個乖寶寶,成績肯定在班上前幾吧。”

自從陳子豪的父親被抓了, 他被領養以後, 心情都變好了點,在學校也能更為認真的去學習,一下從班上前五蹿到了第一名,穩居班上第一的寶座, 在期末考試的時候考進了全年級前三。

蘇錦跟他認識,确實不令人意外,只是兩個人相差這麽多的成績,還玩得貌似不錯,一起去圖書館看書,從這些跡象看來,陳子豪應該是在主動接近蘇錦。

至于為何, 可能是覺得唐悅的身姿勃發,英姿飒爽,想要靠近。

這些都能理解。

唐悅說:“子豪,你現在在哪住啊?”

陳子豪報了個地址。

那是一處稍微繁華的地段,其中的人基本上是非富即貴,像唐悅那般住在山腰的人不多。

組織上确實安排得比較好。

唐悅心中有了計較,說:“那下次如果你有時間,可以來我們這邊玩啊,我們家裏很多健身器材啊,書啊雜志,都是比較多的,你要是想寫作業,也可以跟着蘇錦去書房做。”

蘇錦用力的點點頭:“姐姐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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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豪有點受寵若驚。

以前他父親還在時,就算他成績好,在班上受到額外的照顧,也沒什麽人帶他回家玩,就怕那個酒瘋子發瘋跑到同學家打人。

但現在不會了。

酒瘋子爹已經坐牢了。

陳子豪暗暗的想,如果去蘇錦家玩的話,可以不用擔心給對方帶來麻煩。

“好,好的,謝謝姐姐。”

唐悅笑了笑:“吃飯吧。”

服務員把菜和飯端上來以後,唐悅看了眼,又叫了一碗紫菜雞蛋湯。

蘇錦默默的吃着,一邊小聲跟陳子豪聊天。

因為有陳子豪在,唐悅也沒說什麽,幾個人吃飽喝足後,唐悅送了她倆回學校。

這時快上晚自習了,唐悅站在校門口,看着兩人跑着消失在了大門口。

随後不久,一陣上課鈴聲響了起來。

唐悅也轉身回家。

這次杜叁文要她參加的活動唐悅沒去,下次可能就跑不掉了,她在校門口不遠處打了個車,正準備上車時,發現司機是個女的。

而且……有點眼熟。

“子舒?”

唐悅以為自己看錯了。

“你怎麽在這?”

上官子舒探出腦袋來,笑道:“閑來無事,跑跑車,你怎麽在這?”

唐悅道:“蘇蘇的班主任請我來的。”

上官子舒揚了揚頭:“還不上來?”

“你家在哪?”

唐悅跟她說了地址後,上官子舒微微驚訝道:“在那啊,風景挺好的。”

唐悅笑着沒接話。

天邊的夜色逐漸黑了下來,一輛車行駛入車流裏,窗外的高樓大廈已經開始亮了燈,忙碌的上班人員依舊還在加着班。

“滴……前方障礙路段,請等待。”

上官子舒伸頭望了下,說,“前面堵車了,好像除了車禍。”

唐悅嗯了一聲。

夜色茫茫,排着隊的各種車輛都在焦急的等待着。

唐悅反而還好,甚至一點也不着急。

“休息會兒。”

她道,“反正一時半刻也開不走,還不如好好坐着玩玩手機,聊聊天。”

上官子舒立馬道:“聊什麽?”

唐悅唔了下,“随便吧。”

上官子舒笑道:“好吧,那你有沒有喜歡的什麽東西?”

唐悅道:“還好,都還可以。”

上官子舒:“你真逗我呢吧。”

唐悅哈哈笑了兩下,有點冷。

這時還沒徹底入夏,她穿着兩件稍微有點厚的衣服,朝身上攏了攏。

“很冷?”

唐悅擡眸看了眼駕駛座上的上官子舒。

上官子舒那一片處在黑暗裏,明明聲線略帶笑意,但不知怎麽,唐悅反而有點不太舒服的感覺。

她覺得可能是風吹着有點冷。

警車、救護車接二連三響起,從車流當中行駛而過,在前方肇事路口停下。

上官子舒撐着下巴靠在方向盤上,慵懶道:“這麽晚了怕不怕?”

“怕什麽?”

唐悅歪着頭疑惑的看向她。

“這段時間據說有殺人犯流竄到這邊來了,你不怕晚上玩一碰見了?”

唐悅失笑:“運氣這麽好的話,那我可以去買彩票了。”

上官子舒:“……”

幾秒後,她聲音發冷:“萬一呢?”

“我的字典裏沒有萬一。”唐悅頓了下,似乎留了點懸念,“只有一萬,你覺得呢?那你這麽晚了,還出來跑車,你難道不怕麽?我逛微博的時候看見就在這不遠處,一個乘客把司機給殺了。”

上官子舒無語道:“我們倆都是女性,難道你還會殺我?”

唐悅聳了聳肩,笑着的音色中,微微帶着一絲深意:“那也說不定哦?”

剎那間,上官子舒猝然轉頭。

她仿佛在這個人臉上,看見了屬于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那個人的影子,很可怕。

就算是簡單的一句話,也能給她帶來一陣心悸的觸動。

“你……”她有點找不到好的詞彙來形容對方。

頓了頓後,生硬的轉了下話題,“蘇蘇的班主任找你有什麽事情嗎?”

“你問這個啊,”唐悅嗤笑,“蘇蘇在學校把人打了,讓我去背鍋呢。”

“?”

人類的事情真複雜。

上官子舒想,把人打了背什麽鍋?

她又換了個話題。

“你喜歡什麽樣的人?”

唐悅道:“怎麽,想給我介紹對象?”

上官子舒艱難道:“就随便問問,不是看你還單身嘛,一個人帶着蘇蘇,很不容易的,要是你有喜歡的類型,說不定我還能給你找出兩個呢。”

唐悅反問:“那你喜歡什麽樣的?”

上官子舒都被她搞懵了。

“不是我在問你?”

唐悅心情頗好,甚至還跟這個以前她覺得有點不舒服的女人笑着說,“你回答了我的問題,我就回答你的,這個不虧吧?”

上官子舒立馬風情的甩了甩頭發,大紅唇下勾出了一絲妩媚的笑容:“當然,我喜歡那種霸道總裁類的,想跟她搞各種小黑屋py,情趣py,制服py。”

唐悅微微一笑:“看來你興趣挺廣泛的。”

“但是我很專一!”

上官子舒力争:“特別專一!只跟她一個人搞!”

“哦,是嗎。”

上官子舒道:“當然。”

上官子舒屬于那種成熟禦女範,唐悅倒是沒意料到她居然喜歡喬震那一款。

“現在輪到我問你了。”

上官子舒按着駕駛座,轉過身體來,目光帶着勾人的誘惑。

“你喜歡什麽樣的?”

唐悅仔細思考了下:“可能是……其實我也不知道。”

上官子舒微微瞪大她性感的雙眼,一副你絕對在驢我的表情。

“怎麽可能!”

唐悅皺了下眉,不動聲色問:“那你覺得我應該喜歡什麽樣的?”

“你喜歡兇惡的,霸氣外露的,殺人不眨……”

音未落,她陡然睜大雙眼。

唐悅微微湊近她,嘴角含笑,呼吸間帶着暖意和她身上特有的馨香為逐漸由外而內的侵襲着上官子舒。

她靠得這麽近,氣息在喘息只見噴在了上官子舒的臉上,炙熱的,帶着一絲調戲。

“那你覺得……”

唐悅低低一笑,湊在上官子舒的耳邊輕輕的吐了一口溫熱的氣息,暧昧中又夾在着一些其他的東西。

“我……會不會喜歡你呢?”

她是微微笑着的,但眼神逐漸冷卻了下來。

唐悅朝着遠處樹梢下站在陰影當中的那個身材修長,面容俊美的男人,輕挑起眉梢,莞爾一笑。

她做了一個口型。

“楚川——”

那個男人一怔。

上官子舒面色僵冷。

她立馬往後退了一步。

“請你自重。”

唐悅訝異的看着她:“能告訴我,我怎麽就不自重了?”

上官子舒明顯是有些急躁的,她柔軟的胸部微微起伏,仿佛內心正受着劇烈的掙紮和波動。

“你!你別,別靠我那麽近!”

唐悅笑道:“你是男人麽?還怕被人撩?正常的不都是調戲回來。”

上官子舒的臉色劇變,但很快的,她面上露出一個舒緩又從容的笑容。

“對,你說得對。”

上官子舒半眯着眼,仿佛在享受着唐悅的戲谑。

她極力壓制住自己的欲望,驟然冷靜下來,說:“你喜歡女人?!”

那不是一個問句,而是一個肯定句。

唐悅唔了聲,“算是吧?”

“那你現在有伴了嗎?”

上官子舒臨時改變了自己的想法,對着唐悅那張美到讓人窒息的臉,輕輕一吸,似乎在感受唐悅給她帶來的快意。

“正巧的是——我也喜歡女人。”

唐悅笑道:“是麽,但是,我并不喜歡你啊。”

上官子舒身體微微一僵。

“你有喜歡的人了?是誰!”

唐悅彎眉,嘴角露出一絲愉快來:“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呢?”

“你又是我的誰!”

我是你的鳳凰!

上官子舒心中一痛,仿佛有萬只螞蟻正在啃噬着她的血液,從血液當中鑽了進去,一步一步爬到心髒裏,聚集着更多的螞蟻吞噬她的血肉。

疼得讓她有點開始冒出冷汗。

她已經不能言語了,眼睜睜的看着唐悅打開車門,上官子舒是停靠在很遠的地方,剛好可以下車,而唐悅,就在這樣的暧昧又清冷的環境中,施施然下了汽車。

她準備去哪!

上官子舒眉梢升起一抹怒火。

“唐悅!你不許走!”

遠處的唐悅腳下的動作仿佛停了下,她站定腳步似乎想轉過頭,停留了幾秒後,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就……就像當初那樣。

冷靜執着又決然冷酷。

跟她以前表現出天翻地覆的差別來,以至于上官子舒當時基本沒有意料到會發生那樣的後果。

她一去就不再回來,仿佛被傷透了似的。

“啊!”

她尖叫的抱住腦袋。

唐悅走到一處地方,停了下來。

身後的腳步聲響起,她笑了下:“你怎麽跟上來了?”

楚川的聲音在身後不遠處。

“想送你回家,怕你在路上不安全。”

唐悅沒轉過頭,只是笑道:“這麽好啊?”

楚川自己走上前來,跟她并肩着。

“在看什麽?”

他随着唐悅腦袋揚起的弧度看了上去。

“今晚沒有星星。”

唐悅不可置否。

“你不去安慰一下子舒麽?”

楚川擡了擡冰冷眼鏡,金絲框眼鏡經過他這麽一扶,穩穩當當的停留在鼻梁上。

霓虹燈的光芒從他透明的眼鏡中反射出一抹神秘又清冷的微光。

唐悅轉過頭來,看見了。

“她會自我調節的。”

唐悅淡淡一笑:“你們不是朋友?”

“是啊,”楚川清冷的嗓音喟嘆,“是朋友,所以才知道她是自作孽不可活。”

唐悅懶洋洋的靠在一棵樹旁,雙手放在耳後,枕着腦袋問:“你今年多大了?”

楚川冷淡道:“兩千零二十一歲。”

“不是說組織內最高的妖類年齡才不到一千歲麽,你這麽大,不會驢人吧。”

“沒有騙你。”

楚川神情異常認真。

“我說多少歲就是多少歲。”

“那子舒呢?”

“她比我小兩歲。”

“是麽,看不出來,她看上去要比你更成熟一點。”

“那你覺得我是什麽樣的?”

“神秘,誘惑。”很适合各種py。

唐悅輕輕一笑,把後面一句咽了下去。

“你們在接近我對吧。”

唐悅道,“我看出來了。”

“我知道。”

“那你不擔心物極必反?”

“擔心,但沒用。”

“為什麽要接近我?”

“做錯了事,想認真彌補一下。”

“那你覺得有用嗎?”

“可能有點用,但也說不定。”

“好吧,”唐悅攤開雙手,“能跟我講一講人魚麽?”

“你想聽什麽故事。”

“随便啦。”

唐悅伸了伸懶腰,“如果不想講也沒關系的。”

楚川遲遲未開口。

唐悅以為他是不願意,所以只打了聲招呼準備離遠一點了打個順風車回家。

“人魚是妖族所有妖都喜愛的族群。”

無一例外。

楚川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出聲。

唐悅腳步一滞。

她轉過頭來,朝楚川挑了挑眉:“找地聊聊吧。”

“人魚出生時,會由各類妖族送上族裏最珍貴最寶貝的禮物,那禮物會經過族長耗費幾年的時間千挑萬選出最最美麗的,然後經由人魚族長贈予人魚寶寶。人魚寶寶出生時,美麗高貴的鳳凰會引領着百鳥朝賀盤旋在上空九九八十一天離去,玄武會将自己身上最堅硬的殼子在洗禮後親手待在人魚的柔嫩的頭上,藉由此來保護她不受外人虐待、威脅;作為四大神獸之一的青龍在這一天會成為人魚的守護神,在人魚成年以後,會親自教導辨別她是非善惡,因為,人魚還未成年時,不明善惡,對所有人都懷抱着美好的想象。”

唐悅聽完這麽一長串的介紹後,輕嗤,“這拿着的瑪麗蘇聖母劇本吧?”

楚川看着她,長長的嘆了口氣。

“你如果不是沉睡了很久,現在早就該成年了,然而沒有。”

唐悅笑道:“你說青龍是我族的守護神,那我怎麽沒看見人呢?”

“因為青龍——”楚川神情忽然變得複雜起來,“全族龍死在了一夥人身上,來自人間界的惡人,她們手中揣着制裁青龍的弱點,這個弱點,是被青龍族人內部洩露出去的。”

唐悅也跟着他緊張起來。

“青龍不團結嗎?還是怎麽地?”

“因為貪婪,青龍中一個族人,第一次見到人魚的時候就想占為己有,于是跟人類合作,先把人魚的左膀右臂給弄死弄殘得差不多了以後,人魚便是他的勝利品,只有他能擁有。青龍一族,便在那次作戰中,全軍覆沒。”

“那你說的鳳凰對不起人魚,是怎麽回事?還有,青龍沒那麽弱雞吧……”

楚川苦笑了下。

“那個罪人,把青龍祖先的龍角給磨成了粉,在出征前夕,混在了酒裏,導致戰場上,青龍族人死傷慘烈,最後由一個舉全族之力盡力送回來一個孱弱的半妖青龍,才将真相大白于天下。那個罪人與鳳凰一族私交甚好,鳳凰的眼淚是可以解除青龍先祖的藥性的,但當時,與罪人交好的鳳凰受到青龍的挑釁舉家搬遷至東海大荒,釀成大禍。如果鳳凰沒有搬遷,她就來得及去救下青龍,自那以後,鳳凰不出東海三千裏,與好友青龍畫地為牢,不問世事。人魚自此被青龍罪人幽禁,被青龍強迫産下人魚,人魚母親極其厭惡自己生出來的孩子,但青龍卻極其喜愛人魚,當時下令讓所有妖族不得讨好人魚,看見人魚都要避開,不得與人魚交朋友,也不得私下與人魚說話。”

“所有人魚從出生下來,就是萬衆矚目、鮮花簇錦、禮物不斷,每個妖族見到人魚,都會先誇獎她心地善良,真誠可愛,然後才會誇她長得如上天最美麗的傑作。然而她不是,她一生下來就不被自己母親所喜愛,唯一對她稍微好點的父親,也只是好那麽一點,一年只見她一次,沒有朋友,沒有親情關愛,她自卑敏感、偷偷一個人躲在禁宮哭,每天都在期待父親什麽來看她。生母不久後郁郁寡歡,病逝。所有妖族迫于淫威必須表現出不喜愛人魚的态度,曾經有一個妖類,因為接近了人魚,而慘被滅族。”

“青龍位于衆妖族之上,剛愎自用,狂妄自大,自統領全族之後,開始屠殺人類,征戰四方,人類屍殍遍野,血流成河。由此開始産生不滿青龍的妖族和人類聯手,在十多年間徹底将青龍剿滅,随後人族和妖族結盟,約定出妖族居處,兩方共同締造出太平盛世,從那以後,妖族可以和人類通婚,兩族正式步入正常的生活,人類開始大肆征戰,占據更多的面積生活,大一統陸地,妖族也不再插手人間世,隐居妖界,而人魚得知所有事情後,傷心抑郁,沉睡于異域空間內,所有妖族不得打擾。千年以後,人類再不知世上還有妖族,妖族也不再現身,直到……西方聯合開始入侵華夏。”

“百姓生靈塗炭,農民不再安居樂業,紛紛扛起鋤頭、大刀、棍棒,與入侵的敵人對抗,死了很多人。”

唐悅聽得正入神,陡然聽到這幾句話,驚疑不定:“是八年抗戰。”

楚川聲音略有些滄桑和痛苦:“是的,八年抗戰。”

“我們看見了與世無争愛好和平的人類,紛紛拿起棍棒,小米.加步槍,栓緊褲腰帶跟敵人大.炮、坦.克作戰,殊死搏鬥,死傷慘重;一些已經徹底隐藏在人類世界的妖族紛紛奮起反抗,為國家、妻子、兒女、親人,朋友獻出生命,那一戰,我們看到了華夏人民的熊熊怒火,看到了她們對自己家園的熱愛和對和平的渴望。于是妖族和帶領華夏作戰的領頭人逾了千年的第二次聯盟,經過了千辛萬苦才終于将入侵者趕出這個地方。之後,開始修生養息,大力開展基建,在不到一百年,就已穩居世界第二,隐隐有超越第一的勢頭。”

“現在就是如此,我們正處于這個國家的高速發展時期,許多能力較強的族人為這個國家和普通人類聯手研究、制作,也有許多妖族分別在各個領域中逐漸成長為頂梁柱。他們忠誠、勇敢,果斷,但也不缺乏人的惰性和惡毒,國安部應運而生,這其中的一個部門,就是專門用來制裁那些妖族,保障普通人基本生活。”

唐悅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你說的意思,但……沒必要,就算我是人魚,也沒必要圍着我轉。”

她嘴角慢慢勾起一絲微妙的笑意:“子舒問我喜歡什麽樣的人,想給我找對象,我聽她的意思,是妖族可以找同性伴侶?而不受到歧視?”

楚川的面色微冷:“她想追求你?我不同意!”

唐悅笑道:“為什麽?”

“喜歡你的妖那麽多,憑什麽她就能追求你?你答應了嗎?”

他語氣有些躁動。

“沒有。”

“你不能答應她!”

“為什麽?”

“因為一旦開了這條口子,”楚川說着自己也感覺面紅耳赤的語言,“你會發現,你的桃花正朝着你不斷趕來,你的生活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那我追求你怎麽樣?”

楚川腦子一炸,懵了。

剎那間他清俊的面容上,一片空白,仿佛聽到了什麽特別的話,炸得他什麽都想不起來,眼裏只能看見唐悅淡妝的臉,在咖啡店昏黃暧昧的燈光下,暈染出一抹極致的溫柔又戲谑。

“不怎麽樣。”

楚川好不容易壓制了自己想一口答應的沖動。

他毫不做聲的擡了擡眼鏡,音色逐漸恢複清冷:“以後你盡量不要跟別人這樣說。”

唐悅捂着肚子笑:“你知不知道你剛剛的面色是什麽樣的。”

“什麽樣?”

“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又極度恐懼的模樣,人魚真的有那麽好麽?好到沒有感情基礎就能随便跟任何人結婚。”

楚川猛地吸了口氣,道:“不是的,不是這樣。”

等唐悅笑夠了,她才慢慢收斂笑意,做出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

“不是這樣也好,也免得我将來收到不同的人告白,我實話跟你說,我不喜歡男人,也同樣不喜歡女人來接近我。”

“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楚川沒說話。

“因為啊,”唐悅擡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因為,我對攜帶着功利性,侵略性的人,很敏感,從你們第一天接觸到我開始,我就能直觀的感受到。”

“但是,我們現在是朋友不是麽?沒必要打破當前的情況,現在這樣就挺好的,作為朋友唠唠嗑,訴一訴苦,沒事約出來一起喝點酒,吃點飯,多簡單的事情,何必搞得那麽複雜呢?你要是真的喜歡我,不如幫我個忙。”

楚川道:“什麽忙?”

“我想早點成為一個創業成功的人,有着自己的事業和能力,想要保護自己喜歡的人。”

楚川深深的呼了口氣:“好。”

“你知道原因嗎?”

“不知道。”

楚川很老實。

唐悅放下手,拿着咖啡杯慢慢磨蹭着。

“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麽去蘇錦學校麽?”

楚川沒去打聽,自然也不知道。

“蘇錦在學校被人欺負了,”唐悅輕笑,“對方家裏有錢有勢,我什麽都沒有,我剛不過他們,随便一根指頭,說不定就把我投資的公司搞垮,更何況,這是他們的錯,不是我去主動招惹的,你能明白嗎?”

楚川深深的呼吸了一大口氣,然後在慢慢吐出來。

“我明白了。”

他們也會明白的。

唐悅笑了笑,站起身來去了前臺将兩個人的錢都付完以後,留下楚川一個人坐在玻璃窗邊,享受着夜晚帶來的清涼和美好。

她打了車回家。

慢悠悠的自己做了飯,已經快到晚上十點了,她一邊做一邊想,今天楚川跟她說的事情。

楚川說的這些關于人魚和人類進程的,不可能全是假的,也不可能全是真的。至于鳳凰是否是因為那個原因而對人魚心生歉意,已經不重要了,她對鳳凰的觀感一般,盡管對方長得不錯,還是個美豔禦姐,都跟她沒關系。

就算不是那個理由,現在在她面前的,可能是已經經過各種變化的鳳凰,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那一位。

沒必要。

只是,她對楚川所說的那個孱弱的小青龍很感興趣。

但楚川口中只是粗略的過了一遍,根本沒提這條青龍的後續,楚川不知道他當時的表情是什麽樣的,唐悅卻是瞧得極為清楚。

帶着點畏懼和諱莫如深。

所以她在楚川結束後,也沒問起。

一條孱弱的青龍,怎麽會受青龍族人舉全族之力送了回來,并且還能在那條罪惡的龍下面活着?

當然,有可能等青龍、妖族被收拾幹淨以後,他也被收拾了。

人魚那麽嬌弱的麽?

唐悅扯了扯嘴角,面無表情的夾着一條肉絲進了嘴。

肉的味道是非常不錯的。

不錯到她吃了還想吃,在吃之前,她還是規規矩矩按着老樣子拍了幾張照片,稍微加了點濾鏡後,上傳到網上。

她的微博現在已經兩百多萬了,其中各種屬性的賬號都在她微博底下留言,唐悅抽着吃飯的時間看了下,都是一些比較沙雕的評論,唐悅回複了幾個比較感興趣的留言後,在點開北姜的微博看她最近在做什麽。

春節已經徹底的過完了,現在是三月幾號,北姜也開始正式的工作,從她微博發的消息能看出她最近可能也有些忙,唐悅暫時見不到她。

她打算在這段時間裏,好好發展一下自己,讓自己擁有足夠的能力,将來才能管理好一個公司。

飯吃完後,她去書房看了最近新買的關于管理公司的書籍,在12點洗漱以後準時睡覺。

楚川這邊,等看不見唐悅人影了以後,給自己的助理打了個電話讓他查探蘇錦待的那個學校,昨天發生了什麽事情。

唐悅告訴他蘇錦的事情,想必也是希望這邊能夠幫助一下,她只是一個生活在普通人身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妖,不能通過不合法的手段來弄對方,所以只能寄托給楚川這邊。

博遠公司剛開業半年不到,絕對是幹不多對方的公司。

唐悅今天提到的時候,是存在着一點利用的心思,楚川自己也知道,也并不在乎被利用。

在他看來,能對現在的唐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他的心願。

他希望,唐悅能過得更快樂一點,至少要比幾千年前過得更快樂。

楚川曾經是見過唐悅的。

那時候唐悅還是一條心思敏感的人魚,他年紀小的時候随着族人來到西海,在之前也聽說過人魚的存在,也知道青龍放下口令不許接近她。

當時的楚川正處于叛逆期,悄悄的繞過看管人員,看見了處在西海禁宮內縮成一小團的唐悅。

唐悅那時候也只是個小團子,不胖,相反還特別瘦,明明看上去非常憔悴的模樣在經過她的一個擡頭,楚川便感覺自己快要被窒息了。

那是張蒼白得透明的臉,美麗、高貴、又極其敏感,她精致得如上天親自雕鑿出來的每一筆,都帶着無以言喻的美麗,美得驚心動魄,美得讓人想飛蛾撲火。

在那短暫的幾秒內,楚川想過很多東西。

外面傳言,人魚寶寶生下來嬌貴得很,不喜生人靠近,對除了人魚一族的其他妖類嗤之以鼻,也被青龍保護在禁宮裏。

他想了很多次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人魚應該是高高在上的,應該是肆無忌憚的,而不是像現在一樣,一個人自卑又敏感,甚至不敢同人說話。

在看到陌生的人來了之後,人魚也只是無聲的哭泣,那雙眼氤氲着無數的眼淚,滴滴答答的掉在地上。她哽咽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哭泣的眼淚在深海中化成了珍貴的珍珠,成了妖族中無往不利的神器。

大家得到人魚的眼淚,都會非常開心,青龍有時候也會将人魚的眼淚作為戰利品,送給那些在戰争中勝利的人。

也有妖族喝醉了,趁着醉話求與人魚見一面,當時青龍的臉色大變,但他當時也并沒有發作,只是冷冷的盯着對方瞧了一分鐘,隐去眉間的陰鸷,嘴上帶着三分笑意的回絕了對方。

不到短短一年時間,這妖族因為各種事情被屠殺殆盡。

因為青龍的殘暴,那時候的妖族鼠類,逃到了西方國家,逐漸進化成對方國家的吸血鬼,後世爆發的戰争也與幾千年前的這次戰争有着莫大的關聯。

楚川深深的嘆了口氣,感覺身心俱疲。

他為這個國家已經工作了很久,久到他自己都不太記得清當時是怎麽憑着一腔熱血來的。

妖族跟人類有唯一的巨大差距,妖的壽命很長。

在各個領域當中做出極大貢獻的妖族往往會主動,被動的持續留在工作崗位上。

他,楚川——已經換了三次人類的身份了。

他也無聊到自我輪回過幾次,直到最後一次西方侵略進來,他徹底覺醒後,就一直待在了現在。

現在也還不能停。

楚川揉了揉發脹的額頭,聽着自己助理從學校那邊打聽來的消息。

“是這樣的楚總,有個男生暗戀蘇錦,然後暗戀那個男生的女生作妖,各種找茬,直到喊人一起聚衆羞辱蘇錦,被蘇錦反擊成功,現在學校正在處理這事,唐姑娘被叫去也是因為這事。”

“那個女的什麽來頭?”

“他爸是一家網絡公司老板,手下衆多項目都發展的不錯,在那個領域中,也算是行業老大,他媽是公務員,等級有點高。”

楚川難得笑了下,“他爸,應該是上官那邊比較拿手的事情,他媽的話,你待會打個報告給組織申請一下,查一下他媽到底什麽情況。”

幾天後,暗戀學長的那個女生他爸公司被查了。

原因是多人公開舉報他偷稅漏稅,而且還是員工看不下去了自發舉報的。

他媽正停職查看兩個月,據說收了賄賂給她老公行了方便。

師出有名。

女生一蹶不振,已經退學了。

對方爹媽找到唐悅的時候,唐悅正在拿着手機在這邊大型圖書館內刷微博。

微博上沙雕網友多,說話好聽又有才,唐悅正看得起勁的時候,面前陡然落下兩片陰影。

男人有些頹廢的臉上胡茬青紫。

他的女兒哭紅了眼睛,正站在他旁邊略退後一步。

唐悅擡起眼的時候還驚訝了下。

她一看這兩人便猜出來是誰,也知道來幹什麽的,只是有點沒想到的是,楚川那邊動作确實快。

這男的的公司股票跌停一晚上,縮水了十多個億。

瀕臨破産。

“有時間麽?”

男人聲音沙啞,“我們聊聊。”

唐悅無所謂的揚眉:“當然有,挑個地點吧。”

茶樓。

“對不起,唐姐姐,是我不對,是我小心眼,是我……”

“哎哎哎,怎麽叫人呢?”

“我是年紀挺大的,但你跟我沒關系,用不着屈尊降貴的叫我一聲姐姐,我課擔待不起,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拍宮鬥片呢。”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先自我介紹下。”

女孩紅腫的臉上閃過一抹怨恨,但極快的被她掩蓋住了。

唐悅上輩子什麽東西沒見過,太陽底下無新鮮事,現在是有求于她還做出這一番模樣,那就不叫求人了。

她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對方,沒繼續往下說。

男人恨聲道:“你之前在家裏怎麽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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