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禮宸跟螞蚱是大學同學, 但螞蚱并沒有讀完,大二開始就沒在學校出現過。

兩人有交集也是在畢業之後, 螞蚱送外賣送到了禮宸家, 關鍵那次外賣還全灑了。

為了不被投訴螞蚱找上了門,禮宸沒計較。

後來有一次螞蚱被追債無路可走的情況下躲到了禮宸這裏,禮宸收留了他, 算是建立起了革命友誼。

後來兩人的聯系并不頻繁,但哪個人約酒了還是會出去喝上一會,一般這時候都是有一方心情不好, 不過另一個也不會刨根究底的追問。

這次禮宸出事,螞蚱在網上看了一二,等人出現在他跟前時也照樣一句沒提。

二樓空間逼仄, 在螞蚱全然知曉的目光中, 禮宸撇開頭。

“我出去一趟。”

其實他也沒地方去,工作沒了,原先的住所已退。

傅艾菲确實離異狀态,但跟前夫有資金牽扯, 這一次是被這男人給陰了, 只是遭殃的是他而已。

目前的局面一時間難以扭轉,等風頭過了或許能讓禮宸重新回來, 但需要等很久。

傅艾菲給了他一筆錢做補償。

禮宸接受了, 之前的工作已經攢了一筆可觀的積蓄, 但誰都不會嫌錢多,他也一樣。

夜晚的小弄堂靜寂幽深,只餘點點蟲鳴零星響起。

身後突然起了一點雜音。

禮宸敏銳的捕捉到, 他腳步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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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哥。”

他頹然閉眼, 像耗盡了所有力氣一般。

陸爾站在他身後, 怕刺激到他,也不敢随意說什麽,只是擔心的看着他。

好一會,禮宸才轉過身來。

“餓不餓?要麽一起去吃個宵夜?”

他們去了隔壁的夜市一條街,成排的大排檔,部分支着白色棚子,同色的塑料桌子随意的散在四周。

現炒了幾個小菜,拿了一瓶啤酒和一瓶橙汁。

陸爾默默夾了一只響鈴吃,想問他還好嗎,之後有什麽打算,配音這條路還走嗎?

又覺得這每個字都是個雷,一出來就會炸的他體無完膚。

猶豫着,最終又沉默下來。

“打我電話了?”禮宸先開口問,眼神溫和,一如之前。

“手機還在用嗎?”

禮宸喝了口啤酒,“過幾天重新去辦張卡,到時候聯系你。”

陸爾點點頭。

鄰桌一陣拖拉的聲音,幾個年輕人熱熱鬧鬧的坐下。

陸爾往那邊看了眼,又看向禮宸,他輕輕扒拉着筷子,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會離開南城嗎?”

禮宸撥筷子的手一頓,過後輕點頭。

陸爾有些難過,幾年前還是禮宸帶着她走的配音這條路,明明大家都在往好的方向走,結果他突然就掉了鏈子。

就算是一條捷徑,是旁人眼裏所無法容忍的走法,這個結果是不是也太難接受了些?

陸爾想把他再拉回來,可在熱度還沒過去的當下,憑她在圈內的實力完全沒有辦法。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有消息進來。

陸爾拿出來看了眼,随即皺眉,連忙扭頭四顧。

禮宸:“怎麽了?”

馬路對面停着不少車,陸爾分辨不出哪輛會是柳慕遠的。

手機屏幕上明晃晃五個字“你男人真多”,諷刺意味濃重。

“沒什麽,認錯了。”陸爾随意回了一句,低頭回消息:你管的真寬。

柳慕遠:自己看上的女人總要看牢點。

陸爾頓然升起一股子邪氣。

消息又進來。

柳慕遠:左邊斜對面,白色車子。

柳慕遠:別跟鴨子玩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陸爾看的手一抖,連忙将屏幕壓下,好像晚一步就會被禮宸看個全。

禮宸探究的視線在她臉上逡巡,陸爾扭頭喝水。

手機繼續傳來震動,禮宸剛一伸手,陸爾連忙拿起來。

柳慕遠:再不過來,我可就親自來逮你了,一只小鴨子我可全然不放在眼裏。

陸爾了解他的尿性,這人說得出做得到,尤其面對禮宸這樣負面新聞纏身的。

以防場面無法收拾,陸爾連忙起身要走。

禮宸沒忽略她的異樣,伸手拉住她。

“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陸爾:“沒有,就是有個朋友在附近,我得過去一下。師哥,我下次再來找你,如果你到時還在南城的話。”

禮宸抿了抿唇,不知道出于什麽心思,一時間沒有馬上放手。

兩人拉扯的過程全部入了遠處柳慕遠眼中。

他開門下車,随後直接朝這邊走了過來。

穿了一身黑,夜風将他的襯衣吹的鼓起,身軀顯得清減不少。

他五官明媚,往常亮色服飾居多,很少穿這麽沉重的顏色,意外的多了幾分成熟氣息,居然更有味道了。

他的身影一出現,陸爾瞬間如臨大敵,就怕再說出什麽不入耳的話語。

禮宸已經夠受打擊,不能再火上澆油。

距離一近,柳慕遠先在禮宸驚愕的臉上轉了圈,緊接着看向陸爾。

陸爾瞪了瞪眼,警告意味明顯。

柳慕遠被她這模樣逗笑,擡手在她臉上掐了一把。

陸爾“啧”了一聲。

“哎呦,還嫌棄我呢,我都沒嫌棄你一嘴油。”

陸爾白了他一眼。

兩人間的一來一往已經将暧昧的關系透露的很徹底,禮宸收了手,禮貌的說了句:“柳老師一起吃點嗎?就是……”

“好啊,一起吧。”柳慕遠不等他說完,先一步拉開椅子坐下。

三人莫名其妙坐在了夜宵攤上。

對于禮宸遭遇的風波,一般人都會選擇避而不談。

柳慕遠卻完全不避諱,将前因後果全攤了出來,并且明确表示如此現象在整個娛樂圈內多不勝數,禮宸這樣的頂多算毛毛雨。

只是這種事有能力遮掩就一帆風順,一不小心踩歪了就全軍覆沒。

無法怪自己,也怪不了別人。

“路是自己選的,垮了就垮了,有的是東山再起。”他撈起酒杯往禮宸的杯子上輕輕撞了一下。

好像受他不以為意的态度所感染,禮宸也肉眼可見的明朗很多。

陸爾所擔心的場面并沒有出現,而柳慕遠的表現也讓她高看了幾分。

柳慕遠坐着陪喝了兩杯,随後就打算走人。

他重新把目光壓到陸爾身上,這次警告意味濃重。

陸爾知道這是他給的最後機會,若是自己再不領情,方才的歲月安好就會變成泡沫。

因此她跟着柳慕遠回了車上。

對方喝了酒,她上的駕駛座。

柳慕遠解了領口的扣子,白皙的鎖骨瞬間若隐若現。

黑發微亂,整個人懶懶的陷在座椅中,連眼神都透出迷蒙。

明明才喝了這麽點,結果搞得跟爛醉似的。

陸爾啓動車子。

柳慕遠說:“傅艾菲他們的資金鏈原本沒有問題,是被人從中搞了一下才歪的。”

陸爾對這個問題興趣不大,反正結果已經造成,已經挽回不了。

柳慕遠卻伸手過去突然掐住她的下巴。

陸爾猛地皺眉,張嘴要罵,随後聽見他說:“搞鬼的那個就是你一心以為的好男友,你說他的目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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