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套牢咯!

裴多律确實打算在紀喬公司樓下辦公, 離不開老婆是真的,離開紀喬直線距離超過二十米就心慌,只有親自守着才放心, 他怕自己一錯眼, 紀喬就溜出去撿破爛,或者出差住爛尾樓。

不可以……至少叫上他一起。

紀喬把他的“玩笑”放在了心上,還下來找他。

裴多律:“你從我這裏騙什麽都可以。”

紀喬手指蜷了蜷, 臉頰發燙, 嘶,哪有騙炮, 治病的事兒,怎麽能算呢,光天化日的,當真要白日宣……

裴多律:“但你要努力加餐飯。”

紀喬手指展平一拍皮墊:“哦。”

裴多律把他的手指捉過來,摩挲他手指上的金戒指,沒有使勁, 戒指就能轉着圈,和指肚間留有空隙, “什麽時候能套牢你?”

紀喬思索着手指這裏有點難度, “不能換個地方嗎?”

騙炮這樣的虎狼之詞都說了,紀喬閉着眼睛道, “我手指細,但你那裏粗啊, 我套牢你——”

裴多律捂住紀喬的嘴巴,目光沉得厲害, 咬着牙道:“行行好, 大少爺?”

他不想把自己的慌張後怕宣洩在紀喬身上, 他得自己緩過一陣兒,不能拉着紀喬逞兇鬥狠,會弄疼他。

紀喬再撩他刺激他,裴多律真的會忍不住把跟老婆的距離極限從直線二十米瞬間收縮到負二十。

還得咬着後頸滿他個二十四小時。

紀喬究竟有沒有意識到他丈夫現在腎功能極度溢出而精神極度不滿的狀态?

大概意識到了,但這個笨蛋莫名覺醒了一種“不怕疼不怕累”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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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多律氣他的矯枉過正氣得牙癢。

紀喬眼睛睜開一條縫隙,看着裴多律的黑臉,目光往下掃了一眼,眼裏浮出清淺的笑意。

我補的腎,用不上,啧。

紀喬又閉上眼睛,嗯嗯地點頭。

裴多律放開他,手指搭在皮帶扣上,按了一會兒,又搭回方向盤 :“請假了?”

紀喬笑眯眯:“請了,我今天陪你。”

裴多律:“陪我上班很無聊,你想去哪兒——”

紀喬:“不會,就陪你上班。”

“行。”

裴多律把紀喬帶到自己公司,不裝在公司樓下默默守候的紳士了,全程抱着老婆不肯撒手。

老板椅足夠寬大,但坐兩個成年男人有些擁擠。

紀喬安安靜靜當了一會兒裴總懷裏的吉祥物,忍不住道:“對頸椎不好。”

裴多律想了想,讓人把茶水桌的實木長條凳搬過來。

不能坐兩個椅子,這樣就沒辦法跟老婆挨在一起。

樸素的長凳解決了裴總的煩惱。

兩人跟小學生排排坐看放映電影似的,秘書看了啧啧稱奇。

就很配。

紀喬看見裴多律書架上有德語書,伸手拿了下來,一翻開,裏面竟然有筆記,看字跡是裴多律本人的。

前半本學習痕跡很重,後半本較新,顯然是剛學不久。

他嘩啦啦一翻,心裏對裴多律的德語水平估個大概——能聽懂他在床上用德語叽叽咕咕地罵人。

難怪裴多律不信他不怕疼,原來是被掀了老底。

還裝聽不懂!面不改色地問他在說什麽!

紀喬擡腳踢了一下裴總的小腿,下次要用德語講個笑話,看看裴多律會不會笑場。

裴總手腕下探,捏住他的腳踝:“老實點。”

“哦。”紀喬一條腿跨過板凳,改成雙腿岔開的姿勢坐着,背靠着裴多律的肩膀,掏出手機搜索笑話大全,然後在心裏用德語翻譯。

還沒翻譯好,他就被笑話逗得直樂,連他背靠的裴多律也被牽動地發顫。

裴多律放下簽字筆,專心看文件。

紀喬笑完一陣,又想象裴多律在床上笑場的樣子。

裴總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裴多律放下文件,把笑得花枝亂顫的紀喬抱起來坐正:“什麽事這麽好笑。”

紀喬聲音飽含快樂:“你那樣會不會萎啊?”

裴多律:“……”

這是騙炮的新路數嗎?改成激将法了?

紀喬的下巴被掐住,笑聲戛然而止。

“沒事。”

裴多律卻心有餘悸,男人不能被說萎,“說清楚。”

紀喬指指德語書:“反正你聽不懂,我在床上講德語笑話不要緊吧?”

裴多律心情複雜:“不準。”

紀喬:“不準什麽不準,說得好像我有機會一樣。”

“多吃點飯就有機會了。”裴多律按了內線,叫秘書可以上菜了。

紀喬嘆氣:“你只在乎我的肉,不在乎我的人。”

裴多律:“你只在乎我的腎,不管我死活的時候怎麽不說?”

紀喬:“裴多律是真的很小心眼。”

秘書用推車送菜,大酒店叫的午餐,五菜兩湯,推車裝了三層。

裴多律把菜擺上桌:“過來吃。”

紀喬看完笑話胃口極佳,大口幹飯,他捧着碗,米飯尖剛陷下去一點,一只紅燒鮑魚就填充了位置。

鮑魚個頭太大壓住了米飯,香濃的汁水把米飯染得香噴噴,紀喬默默轉了個碗邊,繼續薅大米飯,碗裏空間不多,還得時不時張口吃裴多律筷子上的糖醋魚肉。

一旦碗裏有位置,裴多律立馬補上一只剝好的蝦或者其他。

紀喬消耗完米飯,才把鮑魚咬住,細嚼慢咽。

他放下碗,一句“飽了”還未出口,裴多律先擰起眉,“就吃這麽一小碗飯?”

紀喬:“您辦公室有攝像頭吧?”

老板,要不要回憶一下你在我碗裏夾了多少菜?

裴多律皺眉:“很多嗎?”

感覺還沒怎麽伺候就飽了?

紀喬:“不信看監控去。”

一整個白天,裴多律都在自己的辦公室,吃飯也沒出去,随時能跟老婆貼貼。

臨下班前,裴多律拿出兩本計劃書,放到紀喬面前:“你選一個,也可以全都要。”

紀喬垂眸看去,一份是關于投資新醫院的規劃,拟叫做“梅雲婦幼保健醫院”,還有一份是英士集團工作重心遷移到海市,即将新建一棟辦公大廈,命名為梅雲大廈……

紀喬擡眸,看向裴多律。

裴多律:“你意下如何?”

紀喬為了幫他報仇,跟紀梅雲的事業站在了對立面,摧毀之後,或多或少心裏會有愧疚。

裴多律不希望他有愧疚,他可以重塑紀念。

紀喬張了張嘴,驚訝于裴多律的周到,不過,“我媽媽不需要這些虛名。”

裴多律:“怎麽算虛名?你可以持股。”

紀喬連忙搖頭:“股份更不要了,那就挂個名好了……”

他随便抓了個阄:“這個吧。”

裴多律收起文件,道:“我去請喬教授設計。”

這話要是讓某個經理聽見了要吐血:你現在怎麽不避嫌了?!

紀喬:“要這麽誇張麽?喬教授很忙吧?”

裴多律:“我花錢。梅花和白雲都是很好的意象,如果能融入設計,才更貼合建築名字。”

紀喬頓時摳門本性發作:“喬教授很貴吧?你不能設計麽?”

裴多律:“你去講價說不定能有八八折。”

紀喬蠢蠢欲動:“我?”

可以嗎?那可是八八折诶?

算了,不好意思占老人家的便宜。

兩人真正意義上的一整天都在一起,除了裴多律去洗澡的時候不讓他跟。

“哼。”紀喬拿起水壺,去陽臺給虎皮蘭澆水。

這個房子的陽臺很大,他們又陸續添置了許多盆栽,有富貴竹、銅錢草……總之都是一些好養活的植物。

月季買的時候就帶花苞,在紀喬的照顧下,顫巍巍開了兩朵晚霞似的嬌花。

一只迷路的蜜蜂在花叢裏亂撞,紀喬好心給它開紗窗,結果白嫩嫩的手剛伸出去,虎口就被蟄了一下。

“唔!”紀喬連忙甩手,疼得直吸氣但不敢出聲,剛分開一會兒就負傷,他怕裴多律從浴室沖出來。

他吹了吹虎口,最初的疼痛過去,剩下一簇癢意,能忍。

“我洗完了,你去洗。”

紀喬應了一聲好,裴多律幫他拿好了睡衣,他直接進去洗。

二十分鐘後,紀喬泡完澡,發現自己的右手從虎口開始,手背的皮膚浮腫一層,把血管的青色都蓋住了。清瘦的手掌,變成了肉呼呼的爪子。

腫了,但并不紅。

紀喬盯了一會兒,眼睛一亮,匆忙披上睡袍,打開浴室門,跟裴多律報喜:“我長肉了!”

“裴多律!我長肉了!!”

裴多律無奈:“這麽立竿見影?那你來稱一下。”

接着臉色一變:“你不會在浴室灌飽水吧?”

紀喬:“……我看起來像傻子嗎?”

裴多律:“不确定。”

紀喬得意地站在他面前,道:“閉上眼睛。”

裴多律:“……”

紀喬抓住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被蟄的右手上:“是不是你想要的圓潤的男朋友?!”

觸感軟綿綿的,裴多律猛地睜開眼,紀喬霎時把手抽回去。

“伸出來。”

“怎麽回事?”

紀喬:“被蜜蜂蟄了,你就說胖不胖吧?”

裴多律腦子嗡嗡響:“我要的是這種胖?确定是蜜蜂?洗澡前怎麽不說,跟我去診所。”

紀喬腳趾扒地,整就一個拖不動的貓:“是蜜蜂,不礙事,你倒是看看戒指啊,套牢咯!”

裴多律:“不算!”

紀喬:“你說不算就不算?這個家你頂多有50%的話語權,咱倆一半一半!我覺得這個程度算胖了五斤!你要是不同意,那就減半,算兩斤。”

裴多律差點被氣死。

家裏有個講歪理的老婆,真的很需要一個評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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