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是初升的太陽(10)
辛府裏面,董妮兒手裏捧着一張泛黃的紙張,激動的眼淚打轉。
虞晚見她讀完,淡聲說道:“再過不久你們就可就見面了。”
董妮兒聽見這話,仍舊是帶着懷疑,虞晚雖然厲害,但是他的所作所為與自己當初認知的東西實在是相悖太多,“再過多久。”
虞晚:“快了。”
董妮兒又讀了一遍自己手上的陳情狀,心中的歡喜更甚。但是董妮兒心裏還是有些不安,總覺得自己應當做些什麽,而不是無所事事的待在這裏。
董妮兒抿唇,将自己心裏藏了一段時間的話說了出來,“虞晚,我想……待在辛府的剩下來的時間,就讓我當糖糖的家庭教師吧。”
這段時間正在為這件事情發愁的虞晚眼睛一亮,若是讓董妮兒這個北國大學的高材生來教糖糖,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了。
董妮兒見他不回話,以為自己說的話有些過于莽撞,連忙道:“若是你不願意……”
“願意。”虞晚打斷她,“你若是願意來教糖糖那就再好不過了。”
董妮兒松口氣:“我也是不想整日整日的無所事事。”
虞晚笑道:“擇日不如撞日,那今天就開始吧。”
“……這麽快?”
“學習哪有什麽快慢,早一天學,就是早一天積累到了知識嘛。”
……
在辛府的日子一天天平靜的過去,在外的佘林逐漸得了總統的賞識,身份地位逐漸變得不同。人也是更加沉穩可靠。
秦旭在一邊看着,一直都在找佘林的錯處,但是遲遲沒有找到,甚至自己的所作所為都變成佘林的墊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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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佘林在總統旁邊紅透半邊天的時候,終于展現了屬于他自己的獠牙。
佘林将自己這些年收集到的秦旭的罪證交給了總統,自己則獲得了總統的青睐,帶着裝備精良的十個師,将秦旭逼到了北國省的省會。
秦旭是一個大約四十多歲,保養得極好的陰柔男人。
看着一身軍裝坐在沙發裏的辛守,眉間的紋路怎麽也抹不掉,“這計劃當真能行得通?”
辛守默然道:“若是都督不願意嘗試,那辛某也沒有辦法。畢竟我們與對方的兵力相差的太大。”
秦旭咬牙道:“好,就按照你說的做。”
辛守聞言,知道自己達成了目的,于是說了一聲就離開了。
回到辛府以後,虞晚迎上來,臉上帶着讨好的笑容:“怎麽樣?你們打算什麽時候開始作戰計劃?”
辛守看了他一眼,“你為什麽這麽想要知道。”
虞晚嘴邊的笑容一僵,“哈……哈哈……我有嗎?我只是好奇罷了。”
辛守将人攔腰抱起,不顧及路過地仆人的招呼聲,把人帶回自己的住處。
虞晚驚呼一聲,“做什麽啊?!”
辛守解開自己軍裝最上面的紐扣,站在床邊的身影将窗外的光都擋了大半,陰影裏的神色模模糊糊有些看不清。
抵開虞晚的腿,将自己整個人的體重都壓在虞晚的身上,雙手環住他的腰,灼熱的呼吸噴在虞晚的耳後,引起一陣戰栗。
虞晚推推他,“你……是想要我嗎?”
辛守沒有回答,只是這麽靜靜地抱着他。
良久,虞晚聽見耳邊模模糊糊傳來的一句話:“晚晚,我不希望你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虞晚正在四處亂摸的手頓了下,随即學着對方的模樣,緊緊地抱住辛守,把臉貼在辛守的臉上,感覺到一片溫熱之後,嘆息道:“辛守,我喜歡你,這就夠了,我的确有些事情瞞着你,但是不是我故意瞞着你,只是你……忘記了一些事情。而我不能告訴你,僅此而已。”
窗外的太陽逐漸下沉,暈染了虞晚這邊的窗戶。
辛守擡起頭,在虞晚好看的唇上啄了一口,道:“我要走了,今晚還有些事情。”
虞晚笑着嗯了一聲。
辛守整理整理衣服上面的褶皺,深深的看了眼虞晚,就出了門。小周正在外面等着。
虞晚看向小周,看見對方微不可見的點點頭,才輕輕的呼出一口氣。
直到看不見辛守的時候,董妮兒才從小院的門口進來。
董妮兒一見虞晚,就急聲道:“怎麽樣?”
虞晚聽着模模糊糊城門外的呼聲,再看看董妮兒仍舊的一臉死相,深深地嘆了口氣,“妮兒,此行甚險。”
董妮兒的頭發長得有些長,素手将落在肩上的頭發往後撥,“我都不怕,你怕什麽。”
虞晚看着董妮兒頭頂的進度條,百分之九十九。
看來這場劫非過不可了。
虞晚早就蔔算好最好的路程,低聲對着董妮兒說了詳細的路線,又囑咐道:“半路的時候千萬不要停頓,一旦停頓,秦旭的人換班時間就會錯過,到時候,你就什麽也做不成。”
董妮兒點頭,表情慎重,“我知道,我一定不會停的,而且我會以很快的速度趕去的。”
虞晚嘆口氣,成事在人,“去吧,快去。”
董妮兒深深地鞠了一躬,道:“謝謝!”
說完,也不等虞晚再說些什麽,就離開了。
天徹底黑下來以後,虞晚帶着睡眼朦胧的糖糖,遣散了辛家的仆人,坐上了事先租好的小轎車,離開了這裏。
車子行駛到郊外,虞晚對前面開車的人說道:“師傅,停一下。”
車子沒有停,仍舊是往前開着。
虞晚疑惑:“師傅?停一下。”
良久,知道虞晚看着坐在駕駛座上面的人露在外面的臉很熟悉之後,車子已經駛出了很遠。
“辛守?!你……你怎麽在這?”
辛守拿下嘴上的口罩與墨鏡,回頭瞥了一眼虞晚。
虞晚暗道糟糕,看來小周是失敗了,腆着笑臉,“小周呢?”
似乎是聽見虞晚的聲音,後備箱突然傳來重物撞擊的聲音,隐隐還能聽出人聲。
虞晚扯扯嘴角。
辛守開着車,面無表情,“虞晚,你膽子是真的大,居然敢拾掇下屬來迷暈自己的頂頭上司。”
“哈……哈哈……”虞晚幹笑兩聲,小聲道:“那不也失敗了嘛。”
辛守一直都大概能猜到虞晚在想些什麽,只是這一次太亂來了。要不是自己事先接到總統傳來的消息,要自己配合佘林的動作。自己這時候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估摸了一下時間,戰場也應該也差不多結束了。辛守早就把秦旭手裏的精銳兵力全部調走,現在剩下的全都是只忠心秦旭的散兵。
這麽些個散兵,若是佘林還是收拾不好,那就別回京了。
……
董妮兒一直都認為虞晚是一個很神奇的人,這一點,在董妮兒看見路邊的莊麗麗的時候,又得到了印證。
“莊莊?”
莊麗麗坐在城門口,嘴角的血跡還沒有擦幹,頭發也是淩亂得很,看見董妮兒的時候,先是驚訝,再接着就是忍不住哭了出來,“妮兒……”
董妮兒連忙走過去,皺眉把莊麗麗扶起來,“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莊麗麗眼裏的淚水怎麽也止不住,本來就髒的臉上更加可笑,“嗚嗚……妮兒,我……我父親他……丢下我了……”
董妮兒粗粗的檢查了一番,發現莊麗麗的小腿上似乎是中了流彈。看着還在哭的莊麗麗,怒道:“莊莊!你清醒一點!你中彈了!”
莊麗麗聽見她的話,低下頭看了一眼,連忙把眼睛移開,又怕又可憐的抖着聲音,“嗚……妮兒,好……好多血……嗚嗚……”
董妮兒看着遠方隐隐能看見的軍隊,咬咬牙,背對着莊麗麗,道:“莊莊,上來!”
莊麗麗也是吓傻了,點點頭,就趴到了董妮兒的背上。
耳邊的槍炮聲逐漸遠離,董妮兒眼角隐隐有淚花閃現,暗道:“佘老師,我實在是做不到,就這麽扔莊莊一個人在那。你一定要沒事啊。”
“莊莊,能聽見嗎?”
“妮兒,我有點困……”
董妮兒腳下的步伐加快,莊莊看來是失血過多了,自己必須再快點。
“莊莊,別睡啊,馬上就要到醫院了。”
耳邊的聲音越發的小,“妮兒,我不會睡的,妮兒,你怎麽消失了這麽長時間啊,我都沒有和你一起拍畢業照呢。”
“莊莊,我還沒有把學上完呢,你一定要等我一起啊,所以,莊莊,你千萬千萬不能睡啊!”
直到莊麗麗被送進急救室,董妮兒才癱坐在醫院冷冰冰的地上。
午夜的鐘聲敲響,十二下鐘聲之後,被掩蓋的女人的嗚咽聲傳來。
董妮兒抱膝坐在地上,頭發淩亂,頭深深地低下來。
怎麽辦?
我救不了佘老師了。
過了很久,莊麗麗的手術結束了,董妮兒還是沒有擡起頭。
來來往往的人看向這個奇奇怪怪的女人,想到估計是家裏有什麽人沒有救回來吧。
破曉之時,一切黑暗都會被沖破。
冷清清的醫院走廊上,傳來軍靴與地面接觸的聲音。
“嗒……嗒……嗒……”
那聲音走到董妮兒的身邊,突然停下來。
男人清潤好聽的聲音傳來:“我的傻妮兒,在哭什麽呢?怎麽讓我這麽心疼?”
董妮兒的哽咽聲頓了下,猛地擡起頭,“佘……佘老師?”
佘林心疼的把董妮兒臉上的淚痕抹掉,“傻妮兒,哭什麽?”
董妮兒反應過來,緊緊的抱住面前的人,哭聲裏充滿了失而複得的喜悅。
作者有話要說: 困=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