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氣氛瞬間尴尬了一下,季聲凝輕咳着,關掉了微博界面。
“咳,就是現在小姑娘表達喜歡的方式而已。”
了呈言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你不好好開會,看我手機幹什麽,這是隐私!”
季聲凝嘴微微撅起,眼眸中露着些許不悅的神情,語氣卻有幾分嬌嗔。
配上她身上嬌俏的小黑裙,是跟她平日裏那副孤高冷傲截然不同的感覺。
了呈言的眼眸暗了暗,喉結滾動,不着痕跡的用舌尖輕舔了一下上唇。。
可也并未說些什麽,只是側過身子,繼續進行會議。
在車上,已經不是什麽合适的地方。
季聲凝不敢再刷自己的微博,換了個app刷着些無傷大雅的內容。
冷不丁聞到了一絲甜膩的香水味,不重,像是沾染上的若有似無。
她順勢就偏頭看了過去。
是剛剛搭在她身上的那件外套,現在被放在了離她很近的衣籃裏。
她微微皺了一下鼻,倒不是因為別的女性的香水味,而是那個味道,屬實不太好聞。
季聲凝挑。
自用的香氛大多都是品牌專屬調制,多是草木系,這種黏膩膩的果香,幾乎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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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聲凝的動作并不隐晦,臉色也并不好看,只差沒有伸手把衣服拎出來。
了呈言眼眸從屏幕上移出,随着季聲凝的目光看過去,瞬時了然。
倒有些慶幸自己沒有抽開的那只煙。
還真是個小貓似的。
敏感的很。
随手就把衣服拿出,扔到了前排,“潘坤組的局,大概被蹭上了些什麽。”
“了爺不用跟我解釋的。”季聲凝擺了擺手,後半句沒說,但彼此都心知肚明。
又不是什麽需要互相報備的男女朋友關系。
更何況,她也只是因為不太好聞而已。
了呈言輕笑着搖了搖頭。
這話若是旁人說出來,了呈言還會覺得有幾分撒嬌吃味的意思在,可從季聲凝嘴裏出來,那就是明面的意思。
她真沒把自己當成是他的誰。
他也不以為意,想起什麽,轉身從後排拿了個黑色的絲絨盒子,遞了過去,“前兩天看到的,覺得很适合你。”
季聲凝不矜持,直接接了過來。
包裝并不繁瑣,是老牌法式奢侈品一慣的簡約高級。
磨砂絲綢檔布下,是一雙墨綠色的絲絨質地的高跟鞋。
五厘米左右的高度,一條簡單的綁帶,複古的高雅。
跟她很是匹配。
季聲凝知道這個牌子,歐洲王室品牌,數百年的歷史,暫且不說價格高昂限定販賣,單單是每次定制都要飛去法國親自量腳定模就甚是麻煩。
她以前留學時曾讓沈安知給她走後門買過幾雙,後來兩個人不再熟識了,她也回了國,就再不曾擁有過了。
其實也是心心念念的,托了朋友去問可以不可以寄腳模過去,都因為老師傅實在是古板的很,不可以通融,只能作罷。
季聲凝随手就把鞋往腳上挂了挂。
別說,竟然意外的契合。
她從未給了呈言說過自己尺寸,竟然能夠如此精準的買到這種定制鞋。怕是手掌丈量過不少姑娘的腳了。
這樣想着,季聲凝莫名的想起了孫一冉給她發過的小動圖。
高跟鞋劃過胸前,是最頂級的誘惑。
想來兩個人的關系本就帶着些別樣的色彩,不由得來了句,“謝謝了爺,不過您還有這種癖好?”
季聲凝這話戲谑,但說的卻坦然優雅,沒有絲毫的情/色在,只是眉峰輕佻一下。
了呈言輕呼了一口氣。
偏頭看了眼車裏。
屏幕裏,語音會議還在繼續,窗外的雨水拍擊着玻璃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雨刮器合着黑色靜谧空氣中的潮濕氣味,都在提醒着了呈言。
這不是他喜歡的舒适的環境。
可眼前季聲凝的那雙眸子卻是清亮,白皙赤足上挂着墨綠色的高跟鞋,腳踝轉了個圈,像是在他的心窩上撓了一下。
了呈言不由得傾身向前,呼吸籠在季聲凝的臉頰處,手臂微微縮住,濃郁的欲/望噴湧而出,卻還是克制着,啞着聲的先詢問道:“可以嗎?”
季聲凝被他看着。
還是那份冷冷清清的模樣,眼眸卻紅了幾分,眼角處有個小小的凹窩,像是小時候留下的疤痕。
不仔細看很難看清。
了呈言長得好看,不僅僅是棱角分明如镌刻般的臉型,更多的是從小優渥生活帶來的,容貌的精致,眉眼更是淡漠中帶着深邃。
所以這樣微小到要貼近才可以看到清的瑕疵,讓季聲凝心念一動。
手指不受控制的就想去觸碰它,落在了呈言的眼裏,像是允諾的信號。
嘴唇從臉頰挪到了唇畔,吻上,手指拂過季聲凝的手臂,直至腳踝。
指肚有一種隐隐的粗糙,劃過季聲凝白嫩的肌膚。
瞬時,一片緋紅。
窗外雨水沖刷,車輪駛過地面,留下印痕。
季聲凝認床。
了呈言在柏翠郡的這棟宅子雖說是她第二次來,可也總還是不太舒服。
該做的事情做完,強撐着有些酸軟的腿去洗了個澡,就靠在門框處,一邊吹着頭發,一邊懶懶的說着:“我還是回市區,還麻煩了爺辛苦一下,安排個人送我。”
這姿态,妥妥的把那股子小姐勁使了出來。
季聲凝本就白,卸了妝越發顯得幼态,浴室的暖光絨絨的打在臉上,是想讓人咬一口的蜜桃感。
偏偏頭發濕漉漉的半搭着,單手插在發間,晃來晃去的,還不時有水滴落下,劃過肌膚。
她穿的是了呈言給她準備的睡裙。
管家長的短的準備了十幾種,她選了最舒服的真絲款,背後露了大半個背。
晃晃喲喲的,全是誘惑。
許是因為兩個人的關系太過“單純”,季聲凝在了呈言這裏意外的放得開。
了呈言看了她半響,眼底的眸色晦暗,卻未表露出情緒,只是懶散散的靠在床上,随口應了句 ,“一會兒我送你。”
“都這麽晚了,讓助理就好。”
城郊老宅回市區要大半個小時的路程,一來一往的,若是第二天還有工作,了呈言怕是不用睡了。
“心疼我?”
季聲凝看了眼斜躺在床上,半/裸着上身的男人,不着痕跡的移走了目光,輕咳了一聲,“當我沒說。”
他們倆之間,用心疼這個詞,未免太親密了些。
了呈言徑直起了身,拎了件襯衣就套在了身上,單手系了兩個扣,赤着腳,兩步就走到了季聲凝的面前,擡手就把她的吹風機拿了過去。
手指的力度适中,指腹寬厚,揉搓在頭皮上,讓季聲凝舒服的呼了口氣。
作為床伴來說,了呈言真是個完美的選擇。
器/大/活/好不粘人,溫柔多金顏值高。
當然,也僅限于在某件事情的時候溫柔。
季聲凝見過他狠厲冷漠的模樣,所以更不曾給這份溫柔注入什麽莫須有的幻想。
她始終記得十六歲的時候,她路過高三理一班門口時,了呈言冷笑着,眼眸低垂,不屑的說着,“呵,聯姻,笑話。”
彼時了家、季家最為鼎盛,他卻也不屑分她半分眸光。
哪怕在兩個人彼此都酒後有些沖動的第一次後,季聲凝提出就當未曾發生過。
了呈言也只是揚了眉,帶着三分戲言三分真的問她:“那季小姐對我可還滿意?”
“若是季小姐對我還滿意,我單身。”
所以季聲凝對這份關系的定義非常的直白簡單。
成年男女,各取所需。
回市區的路途不短。
淩晨兩點的街道空曠,稀稀疏疏的幾輛大車穿行而過。
了呈言親自開車,快但也穩。
說起來,這還是季聲凝第一次坐了呈言開的車,跟她想象中的有些許不同。
她最開始還以為,他會像潘坤他們一樣,開的野。
了呈言換了件白色的綿柔襯衣,配了條絲質的黑色長褲,頭發已經被夏夜的風吹幹,有些細軟的趴在額前。
他的側顏一向好看,是弧度窄收卻又流暢的下颌線,眼睛深邃,鼻梁高挺,月光和路燈影影綽綽的映襯下,莫名的讓她想起了16歲時見過他的模樣。
倒也不算是什麽特殊的交集。
北青這個所謂的上流圈子不大,培養孩子的路數也大多一致,市內的頂尖名校度過高一基礎階段,然後留學鍍金,最後回國接手家族産業。
所以但凡上數兩代都是名門的,幾乎是一路校友到最後的。
了呈言是從一入學就備受關注的存在。
了家的背景配上少年貴氣,單單籃球場上一個擡手,都能引來無數女生的驚聲尖叫。
誰能抵得過青春期這樣的少年。
那時候孫一冉花癡,調侃說過,了呈言這雙眼,若是認真看了誰,一定是讓人毫無理由淪陷的深情。
很不幸,季聲凝偏巧就被注視過。
具體的場景她已經記不太清,大抵是某次學校活動現場,被迫主持全場的她跟代表發言的他被安排在了同一候場室。
彼時季聲凝剛剛高一入學,了呈言已經是高三在讀,準備出國。
季聲凝卻記得少年清貴雅痞,斜躺在休息室的沙發裏,一身黑色西裝卻被他把襯衣領口解開,扯了領帶,跟朋友打着電話,閑聊着這場無聊的活動結束後要去哪裏打球。
現在想來可能不過是偶然的意外,兩個人眼眸相撞,就撞得她情窦初開,小鹿不寧。
整整一年的日記裏都是他,哪怕後來聽到他如此不屑的評判她,也還是沒有抑制住少女的情思,只不過後來留學時,特意選了跟他相反的歐洲。
這才斷了年少時那份懵懂的暗戀。
現在兜兜轉轉成了這樣的關系,倒也絕妙。
季聲凝想的多了,就有些迷糊的犯困。
頭靠在窗戶上,半夢半醒的
隐約聽到了呈言說了句什麽,不太清楚,迷離的很。
倒是“沒良心”三個字清晰一點。
不過季聲凝沒當回事,這話肯定不會是說她。
許是跟誰打電話,調侃的話術罷了。
作者有話說:
了呈言:你還真是個小沒良心
季聲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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