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的這個小屋還有個名字叫“湖居”, 季聲凝下意識的用地圖搜了搜,果然沒有。

北青市如今是個狹小路徑的地方都能搜到,足以證明是被刻意抹了印記的。

董老板熱情, 酒喝到最後,直接把鑰匙拍在了桌子上, 人嚷着不行了,就回了房間休息。

季聲凝一身酒氣, 只想上樓洗個澡。

湖居的房間在二樓,一北一南各一個, 北邊那個大些, 但正如董老板說的,已經被雨水打濕了地面,木地板翹起, 非常不适合居住, 連被子和空氣裏都是潮濕的味道。

南邊的許是陽光好, 幹爽整潔, 雖然房間不大, 但勝在舒服精致。

床品和洗漱用品都是奢侈品牌,也不知道是誰家的配貨拿了過來還是董老板自己的喜好,橙黃黃的,倒是跟木屋的色調匹配。

床不大,2米的普通制式木床,兩個人睡剛剛好,一點親密一點距離。

屋裏面東西不多,一個長沙發, 一個邊幾, 還有一張大書桌, 正對門的地方是露天的室外木質陽臺。

不過季聲凝沒打算住宿,她原本就想要夜釣,難得的好機會,趁着北青的九月還未冷到深秋的刺骨,能痛快一天是一天。

就是酒喝的有點多,臉紅撲撲的,站在鏡子前洗漱的時候,還有些不穩,手撐着水池邊緣,長長了舒了一口氣,生怕一會兒洗澡的時候會直接摔進浴缸裏。

了呈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站在鏡子前,臉上還滴着水珠沒有擦幹,望着鏡子裏的自己,嘴巴向外呼呼的吹着氣,像是在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下。

可愛的很像一個古早的游戲。

植物大戰僵屍裏的豌豆射手。

了呈言有一段時間打過這個游戲,國際航班飛的多了就會頭痛,這種沒有營養的無限制游戲,最适合打發時間。

于是長腿一邁,走進了衛生間裏,拿了一旁的毛巾,就順勢溫柔的給她擦了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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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沾着,不會擦傷皮膚。

他的酒量好,剛剛在下面時還有幾分迷離,現在已經醒了七八分,不像季聲凝,若是這樣的狀态出去夜釣,怕沒有他守着,一定會掉進湖裏喂魚的。

季聲凝酒喝多了,人就有些呆,臉被擦幹淨這才緩過神來,有些木的說了說,“謝謝了爺。”

了呈言已經換了一身舒适的棉麻長褲長衫,指了指外面的大床,“今晚你睡大床,我在旁邊的沙發上。”

沙發不長,也就一米八左右的長度,不及了呈言的身高,季聲凝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不用。”

“太小了,你睡着不舒服。”

了呈言輕笑了一下,起了逗她的心,“那我跟你一起睡床?”

“啊,不不,”季聲凝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清醒清醒,“你睡床,我一會兒出去夜釣,有帳篷。”

“董珂已經鎖門收燈了,人估計早就睡着了,你打算打擾別人?”

季聲凝聞言頗為為難的咬着下唇。

人靠在洗手間的大理石臺面上,寬寬大大的衛衣下面只穿了一條半長的短褲,想來是屋裏太熱,季聲凝把長褲換了去,當下短褲隐在衛衣下面,若隐若現的。

臉還是紅撲撲的,唇也是。

了呈言下意識的就向前挪了步,低眸看着她,兩個人離得近了,是觸手可及的距離。

季聲凝直覺這個距離不太對,食指抵住他的胸膛,擡眸就看向他,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像撓人的小貓,“有點近,熱。”

這話帶着幾分嬌嗔,皺着眉,噘着嘴,小鼻子皺起,白嫩嫩的,誘得了呈言低聲問了句,“開心了嗎?”

季聲凝不疑有他,很認真的點了頭,“開心,謝……”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了呈言一口吻去,斂着唇畔的溫度,欺身向上,季聲凝被逼次的無處可退,剛想要踮起腳尖,就直接被了呈言握着腰的提起,放在了大理石臺面上。

腿部冰涼觸感抵不過被親吻的潮熱。

冰火兩重天似的讓季聲凝毫無抵抗力的軟在了了呈言的懷裏,意識淪陷的最後一秒,她還在想着,完了,回回都這麽繳械投降,可太沒出息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放大了感官,季聲凝第一次感受到靈魂紛飛的感覺。

整個人仿佛放飛了一般,沉浸在了歡愉中。

以至于徹底結束時,她已經癱軟的無法起身,還是了呈言打橫抱着她,去衛生間做了清洗。

那一刻已經顧不得什麽羞與不羞,她甚至想就這樣吧,若是了呈言能替她換上睡衣再好不過,反正他也替她換過了。

季聲凝沒想到可以在這裏看到自己的睡衣。

屋內的衣櫃不大,敞開來,卻都是熟悉的衣服。

不管是睡衣,就連日常的四季常服也有。

并非家裏的拿了過來,而是一模一樣的品牌花樣,這裏也備了一份。

她突然就想起董老板說的,了呈言在這裏包了半年,只等帶她來。

她那時候以為不過是朋友間的客套,沒想到卻是真的。

她不由的偏頭去看向那個男人,了呈言在燒着熱水,把玻璃杯清洗幹淨。

他手指纖長,筆挺而立,人最是衿貴,去做這樣的事情,倒是沒有違和。

不被他愛都可以做到如此極致,那若是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會多麽的幸福啊。

有些事情做完,人也就清醒了幾分。

季聲凝裹了睡衣,推開了房間自帶的陽臺。

是露天的木質陽臺,放了兩把搖椅,中間一個小桌上,是喝茶的套具。

她随意挑了一個坐下,靠在椅背上,就可以看到漫天的繁星。

是在市區內鮮少能看到的景象,而且月圓且滿,她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日歷,當真是陰歷的十六。

圓月繁星,漂亮的讓人覺得有些不真實。

了呈言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拿了無線的電吹風,站在了她身後。

“不吹頭發出來吹風,明天一早的感冒。”

熱乎乎的暖風吹拂着發頂,還有大手輕揉着發絲,季聲凝仰頭看着星空,輕聲感嘆了一句,“了呈言,你對我這麽好,以後我要怎麽嫁人啊。”

了呈言被她這句話逗了笑,最後吹了吹發尾,把吹風機收起,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跟她一起仰頭看着天空。

淩晨2點的夜晚,兩個人安靜的坐在湖邊,看着星空,感受着夜風,倒是難得的浪漫。

“你想嫁給誰?”

“不知道,可總要嫁人的,若是朝季一直無虞,不婚不育一定祝我延壽百年,可朝季現在這個樣子,能幫一點是一點吧。”

“呵,”了呈言的輕笑聲突兀,“如果嫁人也改變不了朝季吶,什麽時候季巍瀾自己的決策失誤需要你一個小輩來承擔了。”

季聲凝還帶着幾分酒意,聽到他這麽說,也突然笑了起來,“很有病是不是,陳煜時也這樣罵過我,這叫什麽,自己給自己強行加戲。”

“可我有的時候覺得我們這個圈子的女孩子非常像金絲雀,漂亮金貴,卻仰人鼻息,父母們從小培養我們的,就是變得精致漂亮,學識淵博,最後去做設計去做展去做那些漂亮的有些虛無的東西,為的是增加幾分嫁人的籌碼。”

“等我意識到這些想要去争去搶去改變的時候,好像已經晚了,我什麽都不會,我甚至可以被旁人別有用心的示好所蒙蔽雙眼,我哪有什麽資格去掌控企業,做出所謂的事業。”

了呈言垂眸,取了旁邊的熱水壺,把水注入玻璃杯中,熱氣渺渺而起,他遞了一杯給季聲凝。

握在手裏,從上到下都暖了起來。

“誰告訴你只有所謂的創業賺錢才是事業成功的。吟啞不是很成功嗎?”

季聲凝猛的睜大眼,熱水還沒喝進嘴裏,偏頭就看向了呈言,“你怎麽知道?”

她以為她的這個筆名藏得很深,“你在譯文有人?”

了呈言跟她對視了眼眸,嘴角扯了一抹笑,搖了搖頭,人慵懶的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不以為意的開口道:“譯文這幾年主推的編譯,只有吟啞沒有任何資料,你跟陳煜時走得近,大半夜一摞稿子一摞稿子的工作,滿書桌的字典和文獻,不是你還有誰。”

“可是見不得光啊。”季聲凝仰頭,“若是被人知道吟啞就是季聲凝,又會有人說,不過是季家的光芒罷了,資本家連社科文都要掌控。”

“季聲凝。”了呈言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恩?”

“你的腦袋裏每天都在胡思亂想什麽?你以前可不擔心別人說你是資本家的女兒。”

季聲凝愣了一下,不太理解了呈言所說的以前是什麽,除了她十六歲那年為期一年的在校暗戀,或許那時候他都沒有注意過自己外,兩個人并無別的交集。

“以前?”

“高中。”

季聲凝眨了眨眼睛,“高中時候你記得我?”

“怎麽不記得,”了呈言突然笑得好看,眼眸浸潤着笑意,是難得情緒外放的時刻,“季家小天鵝那麽漂亮,誰會不認識。”

他沒有說的下一句是,季家小天鵝高傲漂亮,誰又會不喜歡?

作者有話說:

咱們就是說,說不定今晚會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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