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言談舉止對她也越來越客氣。唯一例外的就只有梅紅。不過,若鴻也并不在意她的刁難,畢竟她的心機一覽無餘的都在臉上,對付起來并不難。
若鴻對他的身世充滿了疑問,可是不論怎麽問他都裝沒聽見,被問的急了就從懷裏摸出一個小布包扔給她自己看。
布包裏是一塊掌心大小的紫色寶石,水滴的形狀,顏色象剛熟透的玫瑰葡萄,在陽光下散發出璀璨奪目的光彩。
看到它,若鴻心裏堅硬的外殼不可遏止的出現了細碎的裂紋。她在這一瞬間下了決心要跟着刀鋒去看個究竟。因為同樣的寶石若鴻也有一塊,現在應該還是和若雲喜歡的琥珀一起珍藏在原家花園深處的一個樹洞裏。
她父親曾經說過,呼和秦年輕的時候在無意之中從一個異族商人手中購得一塊罕見的紫色寶石。後來請當時安彥國最有名的珠寶匠季其年分成了大小相等的三塊,作為成年禮物送給了他的三個孩子。刀鋒手裏有這塊寶石,至少說明他和母親的家族是有些關系的,至于其他的事,等見到了呼和秦,自然一切都明白了。
若鴻把湧到眼眶的眼淚又忍了回去,現在事情畢竟還有疑點。也不是哭的時候。
把它重新包好,默默遞還給刀鋒。
一旁的梅紅“哼”了一聲,打馬跑到前面去了。
若鴻又失眠了。
她很想提一壇酒上房頂去看月亮。但是越往北走天氣越是寒冷。尤其是夜裏,她受不了那個冷。 只能蜷在被子裏,睜大了眼睛數綿羊。悠悠晚飯時啃了好大一塊牛肉,現在靠在她的懷裏已經睡得十分香甜了。
“九十七……九十八……”不知不覺數出了聲。
對面床蹋上的梅紅翻了個身,不耐煩的說:“你再不好好睡覺當心我拿鞭子抽你。”
若鴻已經朦朦胧胧有了幾分睡意,被她一兇又變得清醒了。梅紅雖然不喜歡她,但是這樣的時刻哪怕老鼠會說話,若鴻也是歡迎的。
“梅紅”若鴻輕聲說:“你為什麽那麽讨厭我?”
梅紅沒有說話,但是從變急促了的呼吸聲能聽出來她也清醒了。
“你多大了?”若鴻接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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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新年就滿十六了”梅紅粗聲粗氣的回答:“問這個幹什麽?”
若鴻靜靜的望着黑漆漆的屋頂:“那你比我大半歲哦。你過生日的時候都幹什麽?”
“我娘會給我做新裙子”梅紅想了想:“還有堡裏晚上的時候會放煙花。所有的人會聚在耀華廳吃飯。你呢?”
若鴻輕輕摸了摸悠悠溫熱的小身體,輕聲說:“我沒有見過我娘,小時候我爹爹會給我買禮物,帶我和家裏人去外面的酒樓吃飯。我爹爹去世之後,沒有人給我再過生日。”
梅紅靜靜的躺着,良久才說:“怪不得你穿的衣服都那麽難看。”
若鴻輕輕笑了:“我在藥仙谷的時候師傅買什麽我們就穿什麽。沒有人說過要怎麽樣穿才會好看。我買的衣服都是穿起來很舒服的。”
梅紅似乎也笑了:“明天我們路過市集我可以帶你去買衣服。我最會打扮人了。”
若鴻搖搖頭:“謝謝你,不過不用了。我身上沒有銀子。”
梅紅翻過身來面對着她:“那有什麽關系?你不是堡主的表妹嗎?我們萬葵堡可是很有錢的啊。”
若鴻忍不住笑出了聲:“刀鋒是你們的堡主?可是我要見到呼和秦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啊。再說就算是親戚我也不能花別人的銀子。”
梅紅詫異的坐起了身:“那你以前靠什麽為生啊?”
若鴻得意洋洋的說:“我會給別人看病啊。有時候也賣一些自己配的藥。”
梅紅似乎有些黯然。
“你怎麽不說話了?”若鴻從枕頭上支起上半身。
梅紅悶悶不樂的躺回了枕頭上:“我從來沒有自己掙過錢。”
若鴻撇撇嘴:“那也沒有什麽啊,很多女子都是在家一直養到出嫁的。”
“可是你不同。”
若鴻微微嘆了口氣:“那是因為我只能如此吧。”
梅紅轉過來安慰她:“這樣好了,就當你是我們雇傭的郎中,我們按天發你薪水,這樣你不是就有銀子了?”
若鴻立刻精神一振,:“一言為定哦。不如我賣給你一些現成的藥,你付銀子給我好了。我有治療外傷的雪花散,比金創藥可好用啊。算你便宜一點,一盒二十兩銀子,還有你們那個黑臉的同伴有點咳嗽,我這裏有上好的枇杷川貝膏,一瓶三兩銀子,還有一種用珍珠粉配的藥膏,可以去除身上的疤哦,白天的時候我看到你手背上有塊傷疤,要不要試試?很便宜的,只要二百兩銀子哦。”
梅紅目瞪口呆:“真的?”
若鴻點頭:“不但去傷疤,還可以美白皮膚呢。”
梅紅有點遲疑:“可是……好貴啊。”
“不貴不貴”若鴻拼命點頭:“我的藥可是很珍貴的藥材配制的,而且是獨家秘方啊。”
“能不能打個折啊?”遲疑的聲音。
“已經打折了”誘惑的聲音:“你算算看,現在上好的珍珠得多少錢一兩啊……”
“能不能再便宜一點啊?”
“那你多買幾樣,我再給你打個折扣……”
……
……
二十九
吳煙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狠狠的摔在一堆幹草上,他也在瞬間恢複了神智。他是受過特殊訓練的武士,對于迷藥,他能比普通人更快的清醒過來。他盡量把身體放軟,不讓對手察覺自己已經蘇醒。眼睛還緊閉着,嗅覺和聽覺卻格外靈敏了起來。
一共有五個人,功夫都很粗淺。罵罵咧咧的把他扔在牆角之後都各自找舒服的地方去休息了。其中一個聲音粗啞的似乎是首領,吳煙聽見他說:“我馬上去報告大人,至于這個人,一時半會雖然醒不了,你們也得看好了。”
一個尖厲的嗓音說:“鄭老大,你就別羅嗦了。我們又不是不知道規矩。”
鄭老大“嘿嘿”兩聲:“總之,大家都小心一點。”
先前尖厲的聲音不滿的咕哝了兩聲,鄭老大也不理會徑自去了。屋裏剩下的人生起一只火盆,其中一個走過來踢了吳煙兩腳,又慢悠悠的轉了回去。
吳煙眼睜一線,看到黑糊糊的房頂,和蛛絲密結的屋梁,再往下看,一扇破窗,窗口都圍着厚氈,看不出外面的天色。屋子中央四個人圍着一個火盆,百無聊賴的打哈欠。外面傳來陣陣松濤,這所破房子似乎是在山裏。
正對着吳煙的是個尖頭尖腦的瘦子,他撥拉了一下火盆,忿忿的說:“他奶奶的鄭老大,每次都把苦差使留給弟兄,到大人跟前露臉的事都攬給自己。銀子裏外拿雙份,真不是個東西!”
旁邊一個黑臉的漢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啦行啦,誰讓你娘沒有生出個争氣的妹子呢。”
背對着吳煙的一個粗壯的大漢說:“要不是鄭老大,你到現在不也就是個店夥計嗎?好歹現在跟着大人,總要比以前體面些。”
坐在他旁邊的人遲疑的問:“每次捉住了人大人都派那個小白臉來審問,那小白臉一身的氣派,好象也是大人身邊有頭臉的人物。這厲害的迷藥也是他布下的吧?”
黑臉的漢子神秘的一笑,壓低了聲音:“你們知道什麽,那可是大人最器重的公子。”
尖頭尖腦的瘦子似乎愣了一下:“鄭老大怎麽攀上這麽個高枝的?。”
黑臉的漢子不屑的撇撇嘴:“鄭老大不過是大人使喚的一條狗。問題還是在原來的老爺身上。要不,以大人的身份又怎麽會跟鄭老大有牽扯?”
“……”
吳煙試着動了動手腳,依然酸軟無力。其實那天夜裏他進了原家的院子就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因為實在是太過于安靜了,水塘裏的霧氣陰森森的彌漫在夜色裏,令眼前的一切都詭異了起來,當吳煙第二次繞過同一棵桂花樹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落進了別人布下的陣裏。只是,沒有想到陣裏竟然下了迷藥。
吳煙忽然聽到屋頂傳來一絲輕微的聲響,難道外面他們還留了高手?
耳邊傳來黑臉漢子緊張的質問:“什麽人在外面?”
沒有聲響。
屋裏的四個人都站起身來,各自拿好了武器。
門“砰”的一聲從外面被撞了開來,火盆裏的火苗搖來晃去,光線頓時暗淡下來。風聲嗚咽,天地之間突然充滿了詭異的氣氛。
黑臉漢子罵了一句:“裝神弄鬼!”就率先沖了出去。
如石沉大海一般,這人沖了出去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屋裏剩下的三個人面面相觑,一咬牙都向外沖去。
吳煙心裏也充滿了詭異的感覺,他緊盯着門口,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