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童眠的腳像是被灌了鉛,沉重的不行,不知道是該離開還是面對。
不過很顯然,童眠是沒有決定權的,紀譽踱着步子靠近童眠,當着童眠的面把門輕輕地合上,并且反鎖,童眠聽着那一聲“咔噠”的門鎖聲,心跳也漏了一拍。
紀譽面無表情,擡眼看着童眠,之後微微彎腰,把童眠手上的房卡抽了出來,拿到了自己手上擺弄了一下,在童眠耳邊低喃道,“瞧,眠眠,這世上,還是我最愛你。”
“……!”童眠震驚的睜大眼睛,似乎不明白紀譽在說什麽。
紀譽知道童眠想說什麽,卻又恢複淡定的神态,像是什麽都沒有說過一樣,越過童眠進了屋子。
童眠轉頭看着紀譽,不知道紀譽到底在搞什麽鬼。
“過來坐。”紀譽回到沙發上,慢條斯理的拿出兩個杯子,倒了兩杯溫水,把其中一杯移到了對面的位置,之後挑眉看向童眠,童眠下意識的就往沙發那邊去,坐了下來。
“溫水,正好入口,雖然說是夏天,不過女孩子還是少喝點冰冷的。”紀譽的音調不緊不慢,看似是在關心童眠,童眠卻知道紀譽是在說她剛才在席上喝了兩杯冰飲。
童眠沒有去拿那杯水,深呼吸一口氣,微微穩住了情緒,把表情收斂了一些,總不能看見他就這麽失态,這些年自己練的定力去哪裏了。
“紀總,謝謝,我不渴。”童眠這些年在職場上歷練,已經可以很好的控制表情了,只是突然見到紀譽,才會失态。
“呵,”紀譽自嘲般的冷笑了一下,看着童眠的眼神也如同刀子一般,“原來還記得我姓紀啊。”看着童眠對自己疏遠的樣子,紀譽心裏惱的很。
自己為了她折磨了自己十年,結果她看起來倒是什麽事都沒有,這個沒良心的丫頭。
紀譽的目光無疑是十分的攝人的,童眠就是沒有看紀譽的眼睛,也被盯的心髒緊縮了一下,不知道怎麽回事,童眠總覺得在紀譽面前擡不起來頭。
可是當初明明就是紀譽先出國的,按理來說應該是紀譽對不起童眠才對啊,童眠這樣想,正準備挺直腰杆面對紀譽的時候。
又想起來,當初是她先提出的分手,頓時,心裏剛剛鼓起來的氣又餒了,自己在紀譽面前好像的确是擡不起頭……
“怎麽?不會說話了?”紀譽端起杯子抿了口溫水,看着童眠安靜的裝死,心裏就湧起一股氣,又在心裏告訴自己別氣,反正來日方長,這回,自己總不能還讓童眠跑了。
“紀總,可能是李總拿錯了卡,我不是故意闖進來的。”童眠低垂着眉眼,連看也不敢看紀譽。
“卡是我給的,難道你對我就沒有其他想說的?”紀譽放下杯子,杯子落在大理石桌面“噠”的一聲,在安靜的屋子裏,都讓童眠吓了一跳。
童眠總感覺自己都要神經衰弱了,不知道紀譽到底想幹什麽,自己再待下去就要受不了了。
“紀總,我們這孤男寡女的,實在是不太合适,我這就出去再訂一間房。”童眠說着就要站起來出去,她多待一秒鐘都是考驗啊,面對紀譽,心裏太不是滋味了。
紀譽看出了童眠的想法,起身兩步就走到了童眠的前面,擋住了童眠的去路。
“啊,紀總!”童眠被吓了一跳,差一點兩個人就撞一起去了,就是現在,兩個人也貼的很近。
紀譽身上彌漫着成年男子的荷爾蒙氣息,紀譽又長高了,身體也比十年前更結實了,童眠目之所及,似乎透過衣服就可以看出紀譽那衣服底下的勁腰,渾身都散發着力量,再也不是十年前那個溫潤公子了。
紀譽對于童眠一口一個紀總受夠了,竟是連他的名字也不願意喊了嗎?
紀譽靠近童眠,童眠退無可退,只能跌回沙發,紀譽下意識的抱住童眠的細腰,兩個人一同跌落在沙發上。
童眠被紀譽壓着,紀譽的氣息噴灑在童眠的額頭上,童眠有些惱怒,兩個人的距離太近了,想推開,卻推不開,最後生氣的喊道,“紀譽,你起來!”
紀譽聞言,笑了,“終于記起我的名字了。”
“你、你先起來,好重。”童眠被紀譽說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
“我手臂還撐着呢,哪裏重了?”紀譽說這話的時候帶着笑意,落在童眠的耳中像是調情一般。
不過紀譽還在坐了起來,童眠連忙坐好,把裙擺弄好,規規矩矩的離紀譽遠了一些。
“紀總,已經很晚了,要是沒什麽事情,我就先出去了。”童眠實在是不想在這裏待了,她時時刻刻都提心吊膽的,不知道紀譽下一刻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走去哪裏?我還能吃了你不成?”紀譽把手臂靠在沙發上,看起來像是把童眠圈進懷中。
“不敢,只不過孤男寡女的,我擔心影響了紀總的聲譽。”童眠皮笑肉不笑的奉承道,現在紀譽最大,還是自己頂頭上司要讨好的人,童眠可不敢亂說話。
“男人要什麽聲譽,還是說你在暗諷我不顧忌你的聲譽?”
“不敢。”童眠垂下眉眼,也不多說什麽,要童眠看,兩個人就應該沒有什麽來往才對,不管紀譽說什麽,童眠都不能當真,畢竟當初紀譽可是騙了所有人的。
紀譽瞧着童眠那受氣小媳婦的樣子,心裏卻憋着一把火,又擔心自己說什麽惹得童眠不高興,索性就不說什麽了,站了起來,“今晚上就在這裏住,放心,有兩間房,我沒這麽饑.渴。”
童眠怔愣的看着側邊,滿眼都是紀譽的大長腿,雖然惱怒,卻也不得不感嘆,紀譽的身材,簡直就像是天神捏造的一般。
眼看着紀譽的大長腿移動起來,童眠才回神,“紀總,我可以自己訂房間。”
“只要你走的出這間房,随你。”紀譽扔下一句話,回了房間。
童眠看着紀譽房間的門關上了,童眠才垮下身體,徹底放松下來,癱回了沙發上,連呼吸都大聲一點了,一把抓過杯子一口氣喝了一杯水,和紀譽過招太要精神了,童眠是真的覺得累人。
喝了水,過了幾分鐘,童眠的心跳才恢複平穩,眼神也開始無神,今天的刺激太大了。
十年了,沒有想到紀譽變化這麽大,現在連看都不敢看紀譽一眼,總感覺紀譽的眼神都會殺人,不過童眠又想,大概紀譽以前就是這樣的,只是自己沒有發現罷了,自己做人也太失敗了。
童眠心裏有點迷茫,不知道紀譽到底想幹什麽,童眠心裏打怵,以後他和公司有交集,她可真的是怕了。
不過紀譽的心思,童眠怎麽可能猜的出來呢,嘆了口氣,童眠站了起來去開門,今晚上童眠可不想在這裏住,可是站在門邊扭了半天的鎖,童眠也沒有打開門。
童眠喪氣的踢了踢門,真煩,難怪紀譽這麽放心的讓自己一個人在這裏,一點也不擔心她會跑。
童眠站在原地和自己生了一會兒氣,又轉頭回到屋子,往紀譽旁邊的那個房間去,心裏給自己打氣,怕什麽,難不成紀譽還能吃了她嘛!
童眠進了房間,還特意反鎖了,匆匆忙忙洗了澡,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發呆,直到電話鈴聲響了,童眠接起,“喂。”
“眠眠,你怎麽還沒回來啊?”沈蓓敷着面膜,看着都快十點也沒有看見童眠回來,不免有些擔心。
這下童眠才想起來自己忘記和沈蓓說不會去了,“蓓蓓啊,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在這邊酒店住下了,公費,忘記和你說了。”
“公費啊,那好,那你小心點。”沈蓓也沒懷疑,畢竟童眠的行蹤,沈蓓了解的再清楚不過了,這些年就和修行者一樣,肯定不可能是在外面亂搞。
“嗯嗯,你鎖好門,早點睡。”
挂了電話,童眠拉過被子蓋上,想起了這些年的事情,從陵城大學畢業之後,她,沈蓓和謝宜就在陵城租了一套房子,三個人一直住在一起,三個單身狗,平時都戲稱以後不結婚了,三個人過一輩子得了。
謝宜在大三的時候就演了一部網劇出道了,這幾個月在其他地方拍戲,也不在陵城,沈蓓大大咧咧的性子,童眠才會叮囑她要鎖好門。
一晃十年,像是夢一樣,童眠閉上眼睛,真希望一覺醒來發現這一切都是夢。
童眠今天精神緊繃,現在松懈下來,沒過多久就睡着了。
半夜,童眠房間陽臺的窗戶上傳來動靜,紀譽推開陽臺的門,透過月光,看見了躺在床上已經呼吸平穩的童眠,面色變的柔和。
紀譽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坐了下來,貪婪的看着童眠的睡顏,這十年,紀譽無時無刻不在想念童眠,可卻因為一些牽絆,沒有辦法回來。
好在,那都過去了,之後的每一天,紀譽都要和童眠在一起過。
紀譽伸手,摸了摸童眠的臉頰,指腹之下細膩的肌膚,是紀譽無數次午夜夢回中渴求過的。
他輕揚起嘴角,細細的描繪着童眠的小臉,這個讓自己想了十年的臉啊。
童眠大概是覺得有些不舒服,側了個身子睡,不過沒有醒,紀譽看着童眠下意識的蜷縮着身子,眼中閃過心疼,紀譽在書上看過,據說沒有安全感的人睡覺才會蜷縮着。
就這樣靜靜的看着童眠,片刻之後,紀譽繞到另一邊上了床,躺在了童眠的身邊,把人攬進了懷裏,在童眠的額頭落下一個輕吻,呢喃道,“眠眠,我回來了。”
嗨喽,鲫魚回來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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