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翟以菡國一的時候第一次看到“愛情動作片”，而且還是在家教老師的計算機裏發現的。
家教老師大她七歲，正在讀大學，但其實是親戚，按照輩分，對方還要喊她一聲小姑姑。
為了寫心得報告，必須要上網查一些數據，所以她借用家教老師的筆記本電腦，意外發現這個熱愛軍事槍械的晚輩，計算機桌面有兩個特別的分類文件夾，一個叫騎兵，一個叫步兵。
“現在哪還有什麽騎兵，打仗開坦克、開飛機才對，騎馬多不符合投資報酬率……”翟以菡邊碎念，邊想着多學點有趣的知識也沒有什麽不好，說不定可以為喜歡畫漫畫的她增加一些靈感，于是便點開來看。
這一看可不得了，文件夾裏全是“妖精打架”的影音檔，而且家教老師喜歡學生制服系，從他的收藏就知道了。
“哇……”翟以菡緊盯着計算機屏幕，完全沒有因為害羞而臉紅心跳，反倒被吓到的成分居多，她沒想過男女之間可以這樣又那樣，場地還如此多元，而且做出那些不符合人體工學的姿勢，他們都不會痛嗎？由于她看得太專心，完全沒注意到音量，任由女優的嬌吟聲回蕩在書房裏。
“什麽聲音……吓！小菡姑姑，你在做什麽不要看這個，這不是你能看的東西啦！吼，我會被蘊叔打死。”上完廁所，又去廚房吃了一輪回來的家教兼晚輩，驚慌的連忙蓋上筆電屏幕。
“那就是片嗎？為什麽你要用騎兵當分類啊？步兵又是什麽？”國中小女生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麽片的收藏文件夾要用軍事名稱來命名，非常有求知欲的發問。
“不要問，很恐怖。”他根本不可能老實說，要是教壞這個家族中的小公主，他一定會死得很難看，他馬上話鋒一轉，連珠炮似的問道：“資料查好了嗎？有什麽不會的？這個公式你知道該怎麽用了嗎？我們繼續上課吧。”
“喔，好吧。”翟以菡點點頭，聽話的不再多問，乖乖上課。
只不過許多問題還是纏繞在她心頭揮之不去，既然從本人那裏問不到答案，她只好去問無所不能、有問必答的大哥。
身為父母的老來女，翟以菡向來敬重愛戴大她超過二十歲大哥翟以蘊。
“哥哥，為什麽片要分類成步兵和騎兵？有什麽區別？”
她那個八風吹不動的大哥，默默放下手中正在詳讀的文件，擡眼望向寶貝妹妹，溫和的問道：“小菡，你是從哪裏看見的？”
“阿照的計算機裏呀。”翟以菡沒有任何遲疑地出賣了晚輩。
“這樣啊，那等哥哥搞清楚了再回答你，好嗎？”大哥溫柔的又道，眼底卻悄悄閃過一抹狠戾。
“好。”她開心的笑道。
結果毫不意外，阿照被翟以蘊狠狠揍了一頓。
翟以菡後來才知道騎兵和步兵的分別，當下她猛翻了好幾個白眼，原來男生的腦袋裏裝的都是這種低級的東西，害她有一段時間看哥哥們和阿照的眼神都怪怪的，可是她怎麽也沒料到，有一天她會親眼看見片情節在她眼前上演。
那個是非常熱的夏天。
從小就被愛運動的小哥翟以葭訓練，擁有一身女子摔跤絕技的翟以菡，最喜歡的就是體育課了。
這一天的最後兩堂是體育課，身為值日生的她，負責留守，将羽球拍送回體育器材室。
體育器材室位于體育館角落，有點陰暗，也有很多關于體育器材室的校園傳說，比如，有個女學生在值日那天送器材回去，不知為何被反鎖在裏頭，直到隔天才有人發現她，而那名女學生後來失常了，從她斷斷續續的尖叫中得知，她看見了器材室裏有個上吊的女人。
班上很多女生都聽過這個鬼故事，都不敢靠近這裏，于是——“以以以菡，我不敢去……”跟她搭檔值日的女同學，收好器材之後，支支吾吾的道，全身還忍不住直發抖。
“既然你會怕就不要去了。”翟以菡天不怕地不怕，況且都只是謠言罷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說完，她背起書包，嘿咻一聲扛起擺滿羽球拍、通常需要兩個女生一起扛才扛得動的籃子。
女同學用祟拜、感激的眼光看着她，真誠的道：“以菡，謝謝你。”
“小意思，你快回家吧，我放好器材也要回家了。”
女同學點點頭，拿起放在一旁的書包，輕笑道：“那我先走了，明天見，拜拜喽！”
“嗯，拜！”運動完後，翟以菡一身的汗，浏海貼着額頭，眼睫上的汗水就要滴下來，弄得她眼睛好癢，但她又懶得把籃子放下，于是加快腳步沖向體育器材室。
當她來到器材室門前，放下籃子，刷的一聲用力打開門，随即狠狠倒抽一口氣。“吓！”
陰暗的室內，正上演着她以為只有在片裏才會出現的情景，吓到下巴差點掉下來，連睫毛上困擾着她的汗水滴進眼睛裏，鹽分刺痛了她的眼睛，也無法讓她挪開視線或閉上眼睛。
靠着牆站着的男孩，襯衫、褲頭被解開，而穿着完整制服的女孩則跪在他面前，用她的嘴……由于翟以菡突然出現，女孩吓了一跳，飛快從男孩面前跳離。
最讓翟以菡震驚的，其實不是眼前的活春宮，而是男孩完全沒有反應的下半身。
片裏的男主角不是這樣呀！小哥也說男人都很獸性，被“服務”一定會有反應，他怎麽跟一般男生都不一樣？翟以菡認真回想着，壓根沒意識到自己擺錯了重點。
小哥後來也知道她不小心看見阿照計算機裏的愛情動作片，把她抓來進行一場“翟以葭的性教育講座”，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而且講解完之後，他也跟着再去揍一頓太不小心的阿照。
“既然有人來了，我想，你的努力也夠了。”男孩完全沒有被撞見的難堪失措，從容淡定的穿好褲子，拉上拉鏈，将襯衫的鈕扣一顆顆扣好，當他整理好衣着，回過頭看着方才逃離的女孩，用毫無情緒起伏的語調道：“就這樣？這就是你說的，你跟她們不同，要我對你另眼看待的原因？真是無聊透了。”
“青風……”女孩吓壞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急急的喊。
男孩沒有再多看女孩一眼，一個字也不多說，潇灑轉身要走出器材室，由于翟以菡擋住了他的去路，他有禮的一笑。“同學，借過。”
“啊，喔。”翟以菡快快讓路，看着他走遠後，才突然回過神來，轉過頭，扛起籃子走進器材室。
媽呀，學生、制服、體育器材室……這是阿照最喜歡的主題吧？他好多這種收藏。
匡啷，籃子擺在地上，羽球球拍發出碰撞聲響，翟以菡仍為方才的那一幕感到震驚中。
“嗚嗚嗚嗚……”被丢下的女學生，掩着臉，哭哭啼啼的跑走了。
翟以菡看着女同學離開的背影，深覺她可憐，但她也知道這件事情不能說出去，要不然會引起軒然大波，所以她當做從來沒有發生過。
“上官青風。”邊整理羽球拍，翟以菡邊吐出男主角的全名，接着困惑的又喃喃道：“這家夥這麽受歡迎呀？他不是只會跟歐陽烈日打架而已嗎？”
上官、歐陽兩家有着多年的世仇情結，兩個同年又同班的男孩也因此形同水火，翟以菡從小學就跟他們同校不同班，可也聽過和看過他們打了無數次的架。
跟個性火爆、平時像頭孤狼般不愛理人的歐陽烈日不同，上官青風人緣好，個性随和，身邊常圍着一群人，男女都有，他從小就深受女孩子的歡迎，那些女孩們甚至組了一個“青風親衛隊”。
方才那個女學生，也是親衛隊中的一員，愛慕着上官青風。
“唉，青春期。”翟以菡老成的嘆了口氣，将器材歸位擺好，離開器材室。
走向校門時，她看見被女孩子圍繞，衆星拱月般一同離校的上官青風。
擦肩而過時，他也看見她了，視線卻沒有多加停留，神情依舊自若，彷佛方才的插曲根本沒發生過。
上頭有三位年紀差距極大，又優秀得要命的哥哥，翟以菡不得不說，上官青風這不被突發狀況影響情緒的性格，絕對會被大哥誇獎。
“青風，今天是我生日。”一個嬌小可愛的女孩，拉着上官青風的衣袖，撒嬌着博取他的關注。“我可不可以跟你要個禮物？”
“當然可以，你要什麽？”上官青風毫不猶豫的道。
娶我！聽見這對話，翟以菡忍不住在心裏OS亂加臺詞。她好奇的回頭，看向他們那群小團體，想知道才剛被求歡未果的上官青風，會怎麽應付女孩的要求，該不會依舊什麽表情都沒有，像個假人那樣？
“那……你親我一下。”女孩臉紅紅，小小聲的要求。
“好啊。”上官青風輕笑，啾的一聲親了女孩的額頭一下，非常溫柔的道：“生日快樂。”
女孩小臉酡紅，心跳加速，癡迷的視線緊緊追逐着王子般的他。“謝謝，我好開心。”
“不公平！我生日的時候你為什麽沒有親我？”其他女孩見狀，紛紛發出不平之鳴。
“下個月是小真生日吧，到時候我也親你一下，嗯？”為了平息衆怒，上官青風好脾氣的許下承諾。“往後誰生日，我就親誰一下，不過只有額頭，你們知道我的規矩。”
“說定了喔！”女孩們終于滿足了，帶着夢幻的神情，簇擁着他離校。
照理說他的回應就是個花花公子，多情得很，但翟以菡卻覺得他很無情，因為對他而言沒有一個人是特別的，也就代表沒有一個人在他心上停留，那些吻，不具任何意義，就連生日也是，難怪剛才那個女孩會想要表現自己不同的一面給他看。
搖搖頭，想到那些女孩對他的瘋狂熱愛，她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我錯了，不是青春期，是思春期。”
早晨的校門口擠滿了接送學生上學的轎車，更有早到在操場進行校隊訓練的學生，有一種清新朝氣的熱鬧感。
開陽學院一學年一度的家長會，通常在新生入學當周舉行。
順利升上高中部一年級的上官青風，早上七點半，在司機的接送下踏進了校門，一踏進校園，就能感覺到今天的氣氛不尋常。
“他要來了，他要來了！”
“我媽媽要我拍照回家給她看，我要搶個好位置！”
一些國中部低年級的學生，吱吱喳喳的讨論着，手中還拿着相機，圍在校門口，像是追星族在等待明星保姆車到來，而且男女都有。
上官青風想着，學生們這麽興奮，大概又有哪個大牌明星來學校取景拍攝，開陽學院風景優美，建築新穎，一些MV、電影、連續劇都會前來取景，見怪不怪。
沒有當追星族的心思，他徑自往教室前進，他垂眼，低着頭，默背着第一堂英文課要考的單字。
不喜歡輸的感覺，上官青風在學業上自我要求嚴謹，就連小考都不放過，非得要考出好成績不可。
“青風早安。”
甫踏進校園，上官青風立刻被女孩們纏上，他早就習慣了女孩們的包圍，微微一笑。“早安。”
但卻不着痕跡的抽開被幾個女孩摟着、拉着的手臂，掩飾他不喜歡跟女生有過多肢體接觸的習性。
“青風，我忘了帶英文課本，你有帶嗎，能不能借我？我第三節課要用。”隔壁班的女同學一臉焦急的向他借課本。
上官青風聞言，嘴角上揚，用王子般的微笑掩去嘴角的譏诮。“開學才一個星期，你已經第三次忘記帶課本了，怎麽這麽迷糊？”他溫柔的調笑着，完全沒有将他對女孩子這些小心機的不耐煩顯露出來。
“哎呀，我就這樣嘛，國中同班三年，你又不是不知道。”女孩未聽出他的言下之意，嬌笑道。
上官青風是這樣想的，反正十年後他也不會記得這種小事，又何必去揭穿人家，甚至就連現在圍繞在他身邊的這群女孩，只要超過三天沒見面，他就會忘記她們的名字，說穿了就是任何不重要的事他都不會放在心上，他并不是無情，只是很清楚，他的未來跟這些女孩不會有任何交集罷了。
想着再過幾年彼此也見不到面了，他懶得理會她們的癡纏，随便應了兩聲，滿足她們對他的想象，又開始默默背誦着英文單字，把耳邊女孩們吱吱喳喳的話聲抛諸腦後。
突地，一段對話打斷了上官青風的思緒——“對了，你們知道今天為什麽校門口這麽多人嗎？聽說翟以蘊學長要來參加家長會。”
“天哪，真的假的？他是我小阿姨的偶像，我馬上告訴她這件事。”
上官青風當然知道翟以蘊是誰，他是開陽學院創校以來最優秀的學生會長，在他的帶領下，創下許多無人能打破的成績，就連優秀的大堂哥上官常浩，提起這位前輩都會豎起大拇指，望而興嘆。
那位大人物今天要來學校嗎？聽說他的長子在小學部，非常優秀，如果有機會，他也想見見那位大人物。
上官青風思索着，被那群跟他不同班的女孩們，簇擁着往教室走去，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聲勢浩大。
一個從後方快步走來的男孩，莽撞的穿過女孩跟他之間的空隙，引起女孩們的抱怨尖叫。
上官青風回過頭時，正好，那男孩用力撞了一下他的肩膀，那充滿惡意的挑釁，他絕對不會錯認。“歐陽烈日！”他不滿的沉聲道。
“幹麽？”歐陽烈日桀骜不馴的挑了下眉毛，視線直勾勾望着被女孩們簇擁的死對頭，讪笑道：“打擾到你們女孩子的聚會了？”
上官青風馬上就聽出他的言下之意，他根本就是在嘲諷他也是個女孩，媽的，他的嘴巴還是這麽臭！他很肯定，就算過了一百年，只要一想起他的嘴臉，他還是會很火大，很想揍扁他，既然如此，眼前又有這麽個大好機會，他還有忍耐的必要嗎？
“各位，給我一點空間，我有話要跟歐陽烈日說。”上官青風微笑，含蓄的要女孩們站遠一點。
女孩們立刻站離他五大步。
“抓狂了？”歐陽烈日以找這個從小到大的死對頭麻煩為己任，看有架打，他也來了興致，繼續挑釁，“喲，我講錯了，是你帶後宮出巡，真好命，一、二、三、四、五，啧啧啧啧啧！”
說完，他嘲諷的望向站在不遠處的女孩們。
“靠，你有種再說一次！你講我就算了，關她們屁事！”上官青風再也懶得顧慮形象，直接嗆回去。
“講就講，怕你喔？你花花大少，玩弄女人。”歐陽烈日也沒在怕他。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玩女人”上官青風銳利的眯起雙眼，雙手握拳，死瞪着他。
“我兩只眼睛都看見了……”他話音方落，兩只眼睛各被上官青風賞了一拳，頓時火氣沖腦。“你自找的！”
“來啊！”上官青風遇上了歐陽烈日，立刻變身為幼稚鬼。
兩個男孩同時甩下書包撲向對方，打得難分難舍。
“啊！”女孩們同聲尖叫，不只擔心上官青風受傷，還因為他的男子氣概感到心花怒放，她們都有一個相同的念頭，他是因為她們被冒犯了，才會教訓歐陽烈日，就像中古世紀的騎士。
清早用幹架揭開序幕的兩人，立刻引起了騷動，許多人聞風而來，以兩人為中心圍成了一圈。
“加油！上啊！”
“揍他！快打！”
搖旗吶喊聲此起彼落。
跟興奮圍觀的同學們不同的，是在上官青風後腳踏進校園大門的翟以菡。
她跟在後頭，自然看見一切事情的起因，也聽出他藏在溫柔語調下的譏诮。“唔，這可真有趣。”
她的眼睛冒着興奮的小星星。“果然，上官青風這家夥，對女生一點興趣都沒有。”
上官青風身邊很多女孩，可她一點都感覺不出來他喜歡她們其中哪一個，她總覺得他對女孩們的熱情總是意興闌珊，拒于千裏之外，只有那些被粉紅色愛心遮住雙眼的女孩們看不出他的心不在焉，反而每次歐陽烈日出現，只要一句話，就能讓他熱血沸騰，充滿了人味。
瞧，上官青風此刻瞪着歐陽烈日的眼神，可真是充滿了熱情。
“說你不喜歡歐陽烈日，打死我都不會相信。”翟以菡進行長時期間的觀察之後，做出了結論。
“打啊、打啊！上啊！青風，不要輸他！”
“烈日，加油！”
不分上下的打鬥持續中，兩人打得激動又兇狠，偶爾會波及到旁人，惹得圍觀的人紛紛驚叫退開，但沒多久又再聚攏，深怕錯過好戲。
上官青風比高頭大馬的歐陽烈日少了幾公分，較居于劣勢，他一個沒注意，被歐陽烈日揪起衣襟往旁邊一甩，他整個人背着地滑出去，圍觀的學生們立刻散開。
混在人群中的翟以菡，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一時之間來不及反應，當她發現上官青風朝她滑行而來時，已經為時已晚。
“啊！”她像保齡球瓶一樣被撞倒，還跌在上官青風身上，從小到大沒有跟三個哥哥以外的男生這麽近距離接觸過，她吓傻了，覺得尴尬無比。
“抱歉。”上官青風立刻跳起來，無視身上的傷勢，先将她扶起來。“有沒有怎麽樣？”他神情認真，看着她的眼神除了抱歉、擔心之外，沒有別的。“要不要送你去保健室？對不起……”
若是別的男生，大概會嘲笑她肉多，跌一下不會有事之類的，上了國中之後，她不知道聽過多少臭男生在背後嘲笑她，當然，這些話都是她聽其他女同學轉述的，因為要是那些臭男生敢當着她的面說，肯定會被她狠狠的十字固定……唉喔，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上官青風那看陌生人的眼神。
全然的陌生、茫然，像是不認識她。
“上官青風，你……不認得我？”好歹從小學就開始同校，這都多少年了？就算不同班、沒交集，至少也會知道她的名字吧？
上官青風一臉抱歉。“你是？”
這家夥還真不認得她！無論國二被她撞見好事時，還是現在，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她真的覺得他沒有心。
“我是……”
就在翟以菡正要開口說明之際，上官青風就在她面前被歐陽烈日撲倒，又挨了幾拳。
“靠，你這個垃圾，居然趁人之危！”上官青風氣憤的緊揪住他的衣領。
“是你警覺性太差！”歐陽烈日又在他臉上用力揍了兩拳。
兩個男孩瞬間又打在一起。
翟以菡這回有所防備，用最快的速度閃開，沒讓歐陽烈日的攻勢波及到她，她剛剛摔到的屁股還在痛呢，還好她肉多，并不算太嚴重。
“上啊、上啊！”
“打啊！”
翟以菡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們“基情四射”的互動，眼中閃爍的小星星越來越亮，直到聽見一道低沉又熟悉的聲音喊了自己，她連忙回過頭，看見大哥那張鐵青的臉，心中暗暗叫糟。
完了，大哥就站在她身後，而且看起來非常火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