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楚恬真想把小貓咪內內呼他臉上, 幾年不見,怎麽越來越變态了。

手機響, 霍峰拿出來,解鎖,是混世魔王群裏沈奪吵吵:前陣子誰說要聚來着!裝死呢!

霍峰眯起眼睛笑, 楚恬奇怪:“怎麽了?”湊過去跟他一起看。

霍峰:來了。

沈奪:是不是裝矜持呢?你TM再不出來,老子都不知道有命見你沒有。

鄭圖:咋的了?

沈奪:還不是那個死丫頭, 見天兒的在我家老爺子面前裝可憐,說我欺負她, 我擦——兩面三刀的笑面母老虎,真想一巴掌呼死她。

霍峰:領了證就好好對人家。

沈奪:你現在怎麽說話跟個老幹部似的。

霍峰:哪天出來, 我請, 時間地點你們定,帶家屬。

鄭圖:同意。

何佑晨:不同意。

沈奪:我也不同意,感情你們一個個甜哥哥蜜姐姐的, 我帶個跟我幹仗的,我不同意。

何佑晨:你還有個跟你打架的,我啥都沒有呢, 我不同意。

霍峰:反對無效, 去哪?

沈奪:那我不帶了, 跟老何湊CP, 明天都有空吧?去我爸公司那個合作的飯店好了,吃完飯直接上樓K歌,記在我爸賬上, 不玩白不玩。

鄭圖:同意。

何佑晨:同意。

霍峰:同意。

楚恬在一旁咯咯笑:“你們商量事兒跟以前一樣簡單粗暴。”

霍峰把大箱子一扣,立到門側,回手把楚恬往床上一推:“我還有更簡單粗暴的項目。”

第二天,大晴天兒,磨蹭了這麽久的聚會終于成了。

霍峰牽着楚恬進包間的時候,屋裏一衆人吹哨鼓掌起哄架秧子,鄭圖兩手放在嘴邊做擴音器:“歡迎兩個吃回頭草的人隆重登場!”

時隔三年,楚恬還是第一次見到沈奪和何佑晨,想當初他們倆加上鄭圖霍峰,這四個人算是學校一霸,有錢的,有權的,有勢的,還有個惹了事兒能給人收拾爛攤子的,各種皇冠加冕,誰都不敢惹。

霍峰和沈奪屬于富二代,繼承人,鄭圖家裏條件不錯,雖然不能跟霍峰他們倆比,可他爸人脈廣,路子通,啥事兒都能辦。

給人收拾爛攤子的是何佑晨,他爸是岳城公安局局長。

好幾次他們幾個惹了事兒,差點沒進局子,都是何佑晨冒着被他老爸用皮鞭抽死的風險給人撈出來的。

霍家出事兒的時候,三個人挖空心思找人托關系,可惜事兒太大,證據确鑿,回天無力,只能眼看着好哥們被送進監獄。

沈奪笑嘻嘻看着楚恬,拍着身邊的座位,逗霍峰:“來來,楚恬,坐我邊上來。”

霍峰笑罵:“滾蛋。”

楚恬跟大家打了招呼,坐在喬畫身邊,喬畫接過她的包包和外套,回身放臺子上,湊到她耳邊悄聲說了句什麽,楚恬立馬笑顏如花。

鄭圖敲桌子:“老規矩,最後來的要罰酒啊!”

沈奪立馬配合的拎了倆杯子,倒滿了啤酒,往楚恬和霍峰倆人面前一推:“別抻着了,來吧。”

霍峰心情好,由着他們鬧,一口悶了自己那杯,又拿起楚恬的:“老婆不能喝酒,我替她喝。”

一桌人立馬“呦”“哎”了起來,何佑晨笑道:“人答應你了嗎一口一個媳婦兒。”

霍峰眉毛一挑,很得意:“合法的,不服你來一個。”

頓時屋裏安靜下來,隔了幾秒,鄭圖一句“我草”打破沉默,全屋炸鍋。

“你倆才見面多長時間啊?證都領了?”

“太速度了吧!”

“我以為老沈是這屋唯一一個有本兒的呢。”

“再罰三杯!”

鬧哄哄中霍峰一拍桌子,“別吵!擺酒席的時候有你們鬧的,到時候都給我麻溜的滾過來幫忙,誰也逃不掉。”

鄭圖正八經端着酒杯起來:“我說兩句我說兩句。”

全桌人目光聚集在他那,他清了清嗓子:“首先呢,慶祝咱們峰子跟楚恬開始了有本兒的新生活!”

“其次,哥幾個好久沒這麽四角齊全了,峰子來了帝都,以後聚會,誰推有事兒誰買單,這是我新定的寝規,謝謝。”

“第三,希望萬年單身狗老何,早日脫單,咱們第一個有本兒的老沈,跟他那什麽笑面母老虎相親相愛!走一個!”

沈奪笑着踢了他一腳。

一群年少知己,在生命中最好的年華遇見了彼此,不管過去多少年,再見到,依舊如當年一般熱血。

四個兄弟喝的七葷八素,楚恬和喬畫就負責吃,完事兒沈奪又張羅着去三樓唱歌,一群人浩浩蕩蕩殺向三樓KTV專區。

沈奪和鄭圖兩個麥霸長期占着倆話筒,争着搶着唱當山峰沒有棱角的時候,切歌切得亂七八糟,一首歌唱不到一分鐘保準被切。

霍峰喝的有點多,腦袋暈乎乎的坐在角落,癱在沙發上眯着眼睛,楚恬用牙簽紮了塊西瓜,喂到他嘴邊,霍峰張嘴吃掉,手從她腰下穿過,摟了摟:“老婆我想喝水。”

楚恬趕緊給擰開瓶礦泉水,瓶嘴兒放在唇邊:“張嘴。”

霍峰喝了兩口,又接過來自己拿着連灌了大半瓶,楚恬摸摸他腦門:“是不是難受了?你今天喝好多。”

霍峰搖頭,伸手捏了她下巴一下:“今天高興。”

鄭圖在那邊嚷嚷:“你倆別在那撒狗糧,回家愛怎麽膩味怎麽膩味,過來啊!”

他是對着話筒喊的,這震天響,霍峰抖了抖精神過去點歌,喬畫去衛生間回來,門沒關嚴,正巧從外面路過個姑娘,長腿細腰,身材火辣,沈奪無意間瞧見,嘴裏嘟囔:“她怎麽來了。”

把話筒扔給霍峰:“我出去一下。”

說完幾大步閃了出去,霍峰問何佑晨:“怎麽回事?”

何佑晨聳肩:“誰知道了,看見什麽美女了吧。”

沒一會沈奪回來拿手機:“你們繼續啊,我先走了,樓下我打完招呼了,你們待會直接走就行。”

鄭圖:“哎你怎麽走了?還沒唱完呢!一會還打球呢。”

沈奪擺擺手:“不打了,抓住個半夜不回家的有夫之婦,我得給她弄回去,你們玩啊,峰子我走了。”

說完把門一關,沒影兒了,霍峰“切”了一聲:“還說不喜歡人家,還要一巴掌呼死她,我看喜歡的不得了。”

“啥意思,你說老沈?”何佑晨總是慢半怕。

鄭圖拍拍他肩:“知道你為啥找不着女朋友了吧,這腦袋确實少根弦。”轉頭問霍峰:“怎麽着,打球去啊?”

霍峰放下麥克風:“今兒到這吧,我頭疼,改天再打。”

“這就散了?”鄭圖心不甘情不願,還沒玩夠,下樓取車,要送霍峰兩口子,霍峰說想散散步,讓他們幾個先走。

楚恬挽着他胳膊,倆人還真就散起步來了,走了十幾分鐘,楚恬歪頭看他:“你真要走回家啊?”

誰知霍峰下巴點了點前方一百米的一個KTV:“他們太吵了,剛咱倆一首沒唱,走啊。”

楚恬眼睛锃亮:“走啊!”

這KTV規模不小,金碧輝煌的,倆人要了個小包,點了個果盤,一人一個麥,沒有鄭圖和沈奪吵吵嚷嚷,果然唱歌又回歸成了一種享受。

以前倆人幹過這事兒,上學的時候他倆就曾經扔下一屋子的同學,另開了個包間,自己唱自己的,有回被鄭圖給發現了,直說霍峰不安好心,把楚恬帶到個沒人的房間一定是想圖謀不軌,結果楚恬俏生生的說:“是我的主意呀。”

立馬給人幹沒電。

楚恬唱了兩首就把麥放下了,靜靜聽他唱,聽霍峰唱歌是種享受,身心都不自覺舒緩起來,楚恬給他點了好多,風吹麥浪,貝加爾湖畔之類的,霍峰一首接一首,越唱越有感覺,評分全是九點幾的最高分。

楚恬來了興致,頻頻點擊點歌臺上的鼓掌啊撒花什麽的造氣氛,哄得霍峰舒心的不得了。

一樓大堂,旋轉門轉進來了個戴眼鏡微胖的男人,格子衣服,個子不高,悠哉悠哉晃悠到前臺,沖裏面小姑娘吹了聲口哨:“今兒你值班?”

小姑娘抿嘴兒笑:“是啊田哥。”

小胖環顧大堂:“人不多啊。”

“嗯,是沒有每天多。”

“有沒有什麽好貨?”

小姑娘操作了下電腦:“有一個,201小包,評分最高,音準音色打分也高。”

小胖又吹了個口哨:“我去瞅瞅。”

轉悠到二樓,小胖在霍峰的包間外站定,靠着牆,抱着肩膀,眯着眼睛,一只腳在地上一點一點的踩節奏,一曲完畢,又接一曲。

小胖整整聽了兩首,忽然裏面沒動靜了,他趕緊下樓裝作等人的樣子坐在休息區,沒一會霍峰跟楚恬從二樓下來,霍峰去結賬:“201買單,謝謝。”

前臺小姑娘點了電腦的結賬系統:“298元,謝謝。”霍峰從錢夾裏捏出三百塊遞給她,小姑娘找了兩塊錢,同時沖後面的小胖使了使眼色。

小胖會意,跟了出去。

“打車吧,很晚了。”楚恬看了眼手機。

“行。”霍峰站到路邊,眼睛瞄着車流,尋找空車。

忽然身後有人說話:“不好意思,打擾了。”

兩人回頭。

小胖彬彬有禮:“您好,我剛剛在裏面聽您唱了幾首歌,我覺得您的嗓音非常好,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當歌手,出唱片?”

霍峰和楚恬對視一眼:“你是?”

小胖推了推眼鏡,遞上名片:“我是北極傳媒職業經紀人,田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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