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五部首領慌亂的回過頭,身後站着的赫然是索月那厮
索月一身白衣耀眼,眼神冰冷無情。任何人也不會想到,就這樣一個一身幹淨白衣,神情冰冷的少年。就在剛剛,滅了一個五部和九部的一百多個死士!
索月的銀劍上沾染血紅,他望了不望五部首領一眼,反手就将劍刺向他。
五部首領因這變故吓得臉色發白,卻為了求生死撐着躲避索月的劍。索月看也不看他一眼,幾招之下,索月便直擊要害,最終五部首領也死在索月的劍下。
楚月不由的感嘆索月的武功高強,在楚月眼中高手,在索月的眼中如同一只蝼蟻,一捏便死。楚月很好奇,這樣一個武功蓋世,風姿卓越的人,為何會甘心于呆在九歌黎的身邊。
不容遲疑,在成功解決掉兩大領頭人物後,索月便提劍殺入死士中。
“阿意,你們全部撤回!”看到索月加入戰鬥,楚月慌忙沖着他們幾人喊道。
“是!”聽到楚月的指令,幾人趕緊退了出來。
“閣主,為何不然我們幫索閣主?”阿大遲疑的問道。
楚月無奈的撇了撇嘴說道;“說你傻你還真不聰明,索月還需要你們幫?”
“依索月那霸道淩厲的武功,只怕你們非但幫不了他,反而還會被他淩厲的劍法傷到!”想起自己曾經和索月一起并肩戰鬥的辛酸史,楚月只想淚奔,數不清她被索月那厮傷了多少回了。
阿意淡淡的瞥了索月一眼,眸子裏多了一絲陰沉,冷冷的‘哼’了一聲。
“阿意!”楚月握了握阿意緊握的雙拳,對着他搖了搖頭,她看的出來阿意心裏在想什麽。在怎麽說那日索月在他們兄妹面前殺光了所有人,而且他們兄妹倆也差點死于索月劍下,阿意畢竟是對索月帶有一絲恨意的。
不消半刻,纏繞楚月他們許久的死士便被索月順利解決。
☆、56他們就像從未相識過
索月滅了那麽多人,衣服上怎麽說也是沾染上了幾滴血跡,索月厭惡的看了衣服上的血跡,收了劍,看向楚月。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留下來善後!”楚月沖着索月微微點頭。
直到索月走遠,阿大才沉不住氣率先開口問向楚月;“閣主,你好厲害!你怎麽知道索閣主是什麽意思?”
“閣主我有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穿別人的想法。”楚月開始瞎編,其實她能看穿索月的想法全是憑着第六感。所以都說……女人有着可怕的第六感。
阿大奇怪的問;“什麽是火眼金睛?”
楚月這才想起這個時代的人不知道‘火眼金睛’于是解釋道;“火眼金睛就是用火練就的眼睛,能看穿世間所有的真面目。”
然而小五卻睜着大眼驚訝的說道;“閣主,你真的有火眼金睛嗎?好厲害!”
小五是他們七個中面容長得白淨的,但楚月沒想到他竟然那麽好騙,好笑的說道;“真的!”
“快快快,把屍體擡走,地上的血跡全部清理幹淨,要是讓九歌黎出來看到後,我們都要遭殃!”在小五還想開口詢問的時候楚月趕緊插話。哄着他們幾個去把這裏收拾幹淨。
楚月無聊的坐在走廊裏看着那群人收拾,卻眼尖的看到躲在桃花林中的一抹白影,
“小白毛怪!”楚月眼睛一亮,二話不說便向小白毛的方向跑去,一把撲倒小白毛怪的身上。
“小白毛怪,你給我老實點,別弄得身上髒兮兮的還要我給你洗澡!”楚月的話一頓,慢慢的重複道;“給你……洗澡??!”
楚月這才想起來要給小白毛怪洗澡,于是托着小白毛怪便向湖邊走去,“快快快,我帶你去洗澡,我差點就忘了你的事了!”
“吼~”小白毛怪不情不情願的被楚月托着走,嘴裏發出哼哼的聲音。
“乖乖乖,快去洗,洗完了我好交差丫,你丫知不知道我都累了一天了!”楚月把小白毛怪拖到湖邊,把它按到湖裏亂擦。
小白毛怪渾身濕漉漉的,看着楚月的眼神格外哀怨,好似在說;“老子不髒好不好,還有就是……能不能對老子溫柔一點!”
似是報複楚月的粗暴,小白毛怪抖了抖一身的水珠,弄了楚月一身。
“你丫的,能不能老實會!”楚月抹了抹臉上的水,狠得牙癢癢。于是……一場惡戰開始了。
等到楚月給小白毛怪洗完澡後,直接躺倒在地上,她用胳膊遮住陽光,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這幾天弄得她真的是有些身心疲憊。
太陽漸漸落山,晚上的桃花林泛起一股涼意。
楚月被凍醒後,睜開眼睛時還有些茫然,片刻後,意識漸漸回籠,她這才想起自己竟然在桃花林睡着了!
楚月慌忙的起身,在路過長廊準備出桃花林的時候,卻忽然頓住了腳步。
“九……歌黎?”楚月不确定的喊了一聲。在朱紅的走廊柱子上,赫然立着一個紅衣身影,只是她他背對着楚月,楚月看不到他的面容。
紅衣身影聽到有人叫他,慢慢的回過頭,只是當紅衣身影的面容暴露在楚月面前時,楚月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怎樣的一副面容啊!眉目如畫,眉間的那顆朱砂痣,鮮豔的似乎快有血要溢出,盡顯妖嬈風華。一雙美目顧盼生姿,卻仿佛是一個黑洞,把所有看向它的人統統吸進去!
“你……”這張臉比上次一別時更是美麗,美麗的竟有種讓人窒息的感覺。
九歌黎看到楚月吃驚的樣子,嫣紅的薄唇微微勾起,緩緩地向楚月走去。
楚月被吓得後退了一步,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九歌黎比以往更是美麗妖嬈了幾分,面容也變得更加精致。只是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如今在九歌黎的眼眸中,楚月竟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洩露。
楚月幾乎是一瞬間就轉身要跑,卻在下一瞬間直接撞到一個人懷中。
楚月吃驚的望着近在咫尺的九歌黎,她剛才明明還在她身後啊!
九歌黎圈住楚月想要逃走的身影,慢慢的貼近楚月的臉頰,吐氣如蘭;“你跑什麽,本宮有那麽可怕麽?”
不等楚月開口,九歌黎就直接把嘴貼在楚月的唇上,楚月被吓得大氣不敢出,緊閉着唇瓣不張嘴。
九歌黎的雙眼微眯,接着原本環住楚月的胳膊收緊,楚月被勒的生疼,唇中溢出一聲□□。也就是這一點的機會,九歌黎長驅直入,狠狠地吻着楚月。
等到楚月的雙唇有絲絲的血跡滲出,楚月被他弄得唇邊火辣辣的疼,開始不安生的掙紮。
良久後,九歌黎的唇在楚月唇邊離開,卻仍沒有松開楚月的意思,他緩緩地撫着楚月的臉,似在溫柔的撫摸着自己的戀人,接着唇邊蕩起一抹低沉的笑容,接着猛地把楚月推開。
楚月沒想到九歌黎會那麽用力的推開自己,一個重心不穩直接摔到在地上。
唇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楚月趴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紅腫的嘴唇,狠狠地瞪向罪魁禍首。然而看到的卻是一個越來越遠的背影。
如果是以前,有人強吻了自己還毫不留情的把自己推開,而且連一個解釋都沒有的話,楚月一定會和那人拼一個你死我活,可現在的楚月卻不敢這樣,甚至連一聲質問都不敢說出口。
九歌黎雖然沒有說什麽,但他身上的壓迫感是在是太強了,盡管他對着自己在笑,可楚月卻感到那笑容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哪怕是剛剛和自己的親吻,九歌黎都不帶一絲感情,似在證明些什麽。
這樣的九歌黎讓人心驚,楚月看不透他在想什麽,卻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危險氣息,楚月總有一種感覺,如果在剛剛九歌黎推開自己的那一刻,自己如果質問他或什麽的,那麽自己毫不留情的被九歌黎給殺掉。
楚月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再次望了一眼遠走的九歌黎,在轉身想要走出桃花林的時候。卻看到了身後赫然站着一個人。
索月的白衣在夜中格外的顯眼,他就靜靜地站在楚月的身後,望了九歌黎遠去的背影沉默不語。
“你……在這裏站了多久?”楚月沒有想到,自己說話的聲音是那麽的沙啞。
索月的目光收回,慢慢的低下頭,睫毛在空氣中微微顫動着,僵硬的說道;“回去吧。”
“你都看見了是不是?”楚月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擦了擦紅腫的嘴唇,便向着桃花林外走去。
楚月慢慢的走着,身後索月便慢慢的跟着,楚月沒有問索月為何會出現在桃花林,索月也不會開口自己為何會去桃花林。兩個人彼此都不說話,就這樣一直走着。直到快要走出桃花林的時候,楚月忽然站住。
“索月,你知道九歌黎心裏在想什麽麽?”楚月的頭低着,垂下的發絲遮擋住她的面容。
“我如今明明離他那麽近了,為何我卻感覺我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楚月不是沒有注意到,在剛剛九歌黎推開自己的時候,他漆黑的眼眸是多麽的森冷孤寂,也不是沒有看到,九歌黎在親吻完後自己後,狠狠地用手背抹過自己的唇。
你是嫌我髒麽?楚月當時很想大笑。這算什麽?自己的初吻被這個男人奪走,第二次卻是□□的親吻完自己後在抹掉痕跡。九歌黎,你到底把我當什麽?
楚月擡起頭來,看向天上的那一輪冰冷的月光。今晚的月亮格外的陰涼,冷冷的月光停滞在楚月的臉上,楚月努力的笑了笑,卻還是止不住讓一滴淚水滑落。
身後的索月靜靜地望着楚月,冰冷無情的眼眸中晦暗不清。楚月的問題他不會回答,也不能回答。他也知道,楚月從未想要自己回答她。
“阿楚!”楚月剛剛踏出桃花林,阿意便迎了上來。
“你在裏面呆了一下午,你……”阿意的目光在停到楚月的嘴唇上後就忽然住嘴,他的臉色有些僵硬,接着便看到身後緩緩出來的索月。
“阿楚……”阿意似乎知道了些什麽,他的手有些顫抖的碰了下楚月的唇,卻被楚月扭頭躲開。
“誰幹的?是索月?”阿意有些激動的握住楚月的雙肩,目光狠狠地瞪着索月。
索月冰冷的視線和阿意相撞,便緩緩地移開,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楚月,便舉步離開。
“混蛋……”阿意的拳頭緊緊的握住,似乎認定了就是索月所為,便要沖上去和索月決一死戰。
“不是。”楚月拉着阿意的胳膊,慢慢的吐出兩個字。
“不是他,那是誰?是宮主?”阿意直直的望着楚月。
“不要再問了,我累了,要回去了。”楚月避開阿意的詢問,推開阿意便向楚閣走去。
“阿楚!”阿意不甘心的喊了楚月一句。
楚月頓住腳步,頭微微低下,輕輕地喊道;“阿意。”
阿意沒有說話,靜靜地聽着,他知道楚月有話要對自己說。
“忘掉今天的事。”楚月緩緩地說道;“不要問任何問題,永遠也不要在向我提起今晚的事。”
阿意的拳頭攥了又攥,才壓抑的說道;“好”。
☆、57他們就像從未相識過
夜,涼如水。
索月緩步走入桃花林,在一個紅衣身影後面站定。
“來了?”紅衣男子的嗓音說不出的□□,他懶懶的倚在朱紅的柱子上,妖豔的紅衣幾乎與柱子的顏色融為一體。
男子望了望冰冷的月光,嘴角勾起一絲冰涼的笑容,他用白皙修長的手指緩緩地劃過自己的眉眼,撫摸過眉間的嫣紅,順着鼻梁往下,撫過鮮豔的薄唇。
冷冷的月光停滞在男子的臉上,為他那蠱惑人心的面容增加了一絲寒冷。他的雙眸微眯,望着那輪明月似在沉思,良久後才發出低沉的笑聲。
“呵。”九歌黎輕聲笑了起來,回過頭來看向身後的男子。
“索月,你不高興麽?”九歌黎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索月,嘴角的笑容多了一絲涼意。
夜裏漸漸有風吹起,淩亂了九歌黎的紅衣,他慢慢地走過索月,嘴角低喃着 ;“索月,你應該替我高興。”
索月冰冷的眸子似有冰破碎,他就這樣沉默的望着這個妖豔的紅衣男子緩緩地在自己面前走過。如今的九歌黎,美得像只妖精,只是……也比以前更加的危險。
過了今晚,一切又恢複到正常。
今天的楚月醒的格外的早,她醒來的時候外面也是剛剛天亮。翻來覆去許久沒有睡意,于是楚月拿起了‘鐘離’。
自己似乎好久沒有練劍了呢,當了閣主後,楚月的日子也似乎安穩了很多。
緩緩地抽出‘鐘離’,楚月沒有練那個爛記于心的‘散女劍法’,也沒有練那個自己一直想要練好的‘流雲劍法’而是練起了自創的劍法。
一招一式,楚月練得癡迷,以至于沒有看到有人靠近自己。
“铮---”一把劍橫空而入,直接擋在了楚月的面前。
“阿意?”楚月疑惑的喊道。
“你猜如果我們倆個比劍的話誰能贏?”阿意認真的看着楚月。
“那不如比試比試?”楚月也已經好久沒有和別人比過劍了,此時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好。”話音剛落,兩把劍便糾纏了起來,劍撞擊的清脆聲不時的響起。
楚閣的大部分人是沒有見過閣主出手的,但是很多人卻見過護法出手,護法武功的高強是楚閣人都知道的。
此時,閣主和護法比劍,吸引來一大批好奇的人,他們都想一探究竟,看看這個閣主到底是什麽實力。
在和阿意比試的過程中,楚月有些心酸,自己用了五年的時間才達到如今這個水平,而阿意卻用了三年的時間,實力卻要趕上楚月!
雖然只是一場兒戲的比劍,但是楚月比任何人都明白阿意把這場比試看的有多重要。阿意是想借着場比試來告訴楚月,如今的自己已經很強,已經可以保護楚月。
最後一招落定,一人落敗。
“我輸了。”阿意緩緩地放下劍,嘴角無奈的勾了勾。
“阿意,在我心中,你已經很厲害了。”
“是麽?”對于楚月的誇獎阿意沒有高興,反而嘴角勾起了一抹嘲笑,他說;“我已經厲害到就連你分心都能打敗我麽?”
“阿意!”阿意沒有理會楚月的呼喚,低着頭離開,眼尖的人就會看到,阿意在走時,握劍的手攥的是有多緊。
衆人面面相觑,在感嘆楚閣閣主武功是如此厲害的同時,對于比完劍後的場面也很是不解,任誰都可以看得出來護法的心情是有多麽的差,差到竟然連閣主的呼喚都可以置之不理!
不是都說閣主和護法的關系很好麽?這算是什麽情況??!
“姐姐。”就在楚月望着阿意離開的背影出神時,一雙手拉着了楚月的衣袖。
“寧兒。”楚月回過神來,看到寧兒溫柔的笑了笑;“怎麽了?”
“剛剛姐姐和哥哥好厲害呀!”寧兒眨着大大的眼睛,眼裏有些迷茫;“哥哥是生氣了嗎?為什麽寧兒覺得哥哥的心情不好呢?”
“寧兒乖,哥哥只是比完劍太累了,想要回去休息。”
“姐姐。”寧兒忽然認真的望着楚月說道;“姐姐可不可以教我武功呢?”
楚月的眉頭微微的一皺,問道;“為什麽忽然想學武功了呢?”
“寧兒……”寧兒的頭慢慢的垂了下來,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
楚月是從心裏不想讓寧兒學武功的,因為學武功的人就表示着要握劍,而握劍的人就表示着要殺人,就算不殺人,也會傷人。所以楚月是從心底裏不想讓寧兒學武功,因為她不想讓寧兒的手上沾染上一絲血腥。
于是楚月說道;“寧兒,練武功是很苦的。”
“寧兒不怕吃苦。”寧兒把頭垂的很低,聲音悶悶的傳來。
“練武功很累的,身上還會經常手上,寧兒不是最怕疼了嗎?”
寧兒的身子一僵,卻依舊堅定的說道,“寧兒……可以忍。”
不得不說,阿意和寧兒不愧是兄妹倆,脾氣都是一樣的倔強。可是寧兒現在還小,所以楚月把寧兒的倔強當做孩子氣,于是還想繼續試圖說服她。
“寧兒……”
“姐姐不想要寧兒學武功嗎?”寧兒的頭依舊低着,直接打斷了楚月接下來的話。
楚月被寧兒的話說的一愣,這孩子實在是太過敏感。楚月輕嘆了一口氣,身子微微一彎扶住了寧兒的肩膀。
“寧兒,擡頭看着我。”
寧兒似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擡起起來,大大的眼睛和楚月的眼睛相對。
楚月看着寧兒純真的眼眸有些恍惚,腦海中又想起楚意曾經說的那句;“你有一雙很幹淨的眼睛,但是我很想毀滅它。”
接着畫面一轉,楚意的聲音來了一絲涼意“不過還好,我想并不需要我親自動手,你的純真……就快被磨滅了。”
不,不可以!楚月的手有些顫抖,握着寧兒的肩膀也開始用力。
“姐姐,姐姐!”寧兒感到雙肩越來越疼,不禁開始扭動。
“寧兒……”楚月回過神來,雙手捧住寧兒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姐姐不想讓你練武,你還會練麽?”
寧兒純真的雙眸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沉澱,寧兒低頭沉默了良久,在擡起頭來是臉上卻挂滿了笑容說道;“姐姐不想讓寧兒練武,那寧兒就聽姐姐的。”
“你……會怪姐姐麽?”
“不怪,姐姐一定是為了寧兒好!”不容遲鈍,寧兒便斬釘截鐵的回答。
“姐姐只希望你永遠快樂,不管發生什麽姐姐都會保護你的。”
“好。”
楚月下午的時候來到的桃花林,這是楚月最後一天的懲罰。也就是說,今天是最後一次給小白洗澡,過了今天,楚月就不用每天來桃花林了。
小白毛怪在鋪滿花瓣的地上打滾,楚月有時真的很羨慕它,生活的那麽無憂無慮,輕松自在。
給小白毛怪洗完澡後,楚月就坐在了草地上,小白毛怪似感覺到楚月的心情不好,破天荒的沒有拍拍屁股走人。
“吼吼~”小白毛怪圍着楚月打轉,似乎是在詢問楚月怎麽了。
“小白。”這是楚月第一次叫它的名字,小白遲疑了一下,向楚月靠近。
楚月抱住小白後,把臉埋在小白柔軟的毛發間,見小白沒有掙紮而是溫順的趴在楚月身邊,楚月低低的笑了起來,“小白,你說我們認識那麽久了,連你都變得和我感情好了。”接着聲音停頓了一下,喃喃的說道;“可為何我與他的距離依舊那麽遙遠呢。”
她說;“我明明都覺得我們之間是有感情的了,可是那晚過後……我卻覺得自己的曾經自以為是的感情全部都是錯覺。”
“那天妖嬈給我說,這未央宮中最無情的人,不是索月,是宮主。其實這句話我是不相信的,可是……我卻沒理由去反駁妖嬈的話。”
楚月的鼻子一酸,強忍着眼淚不往下掉,“小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膽小,可我卻向他說……我喜歡你。”
“小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驕傲,驕傲到在也不容許自己被喜歡的人拒絕。”
“我有那麽差勁麽,到現在都無法走進他……”
一句一句,楚月向小白傾訴着,這是楚月從未向任何人說起過的話,這些話憋在她心裏好久,壓抑的她無法在僞裝的露出笑容。
楚月不知道自己說了多久,但似乎是好久好久的樣子,直到說着說着楚月有些累了,便開始慢慢變得沉默。
她似依賴般把頭埋在小白的毛發間,周圍變得一邊黑暗,就這樣似乎是過了好久好久,周圍靜靜地沒有人,知道有一聲突兀的聲音響起。
“你似乎很閑呢。”聲音輕柔,似呢喃,似調笑,似嘲諷。
這個熟悉的聲音讓楚月的身子一僵,嘴角卻勾起一抹嘲笑,這是自那晚以後,他第一主動跟自己說話。
那晚過後,楚月每當再次來桃花林給小白洗澡時,都是遠遠的望着九歌黎。大部分時候是他背對着自己,偶爾視線相接,目光中也不帶一絲感情,更別說是說話了。楚月忽然有種錯覺,就像她與九歌黎,從未認識過。
☆、58最無情莫過于九歌黎
她沒有想到九歌黎今日會突然對自己說話,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你似乎很閑呢。
她緩緩地站起身子,望着九歌黎幽深的眼眸說道;“我很忙。”
“有沒有告訴過你,做完你該做的事情就應該趕緊離開?”九歌黎在一個桃樹前站着,粉色的花瓣在空中悠悠落下,在滑落至九歌黎面前時卻黯然失色。
“你是不是應該離開了?”九歌黎低低的笑着,襯着這滿目的桃花美得像只妖精,明明是那麽無情的話,但是在九歌黎嘴中吐出時卻別是一番滋味。
楚月也并未多說,在走到九歌黎面前時卻忽然停下了腳步。她忽然說道;“九歌黎,有人告訴我這未央宮裏最無情的人不是索月,而是你……”
九歌黎挑眉,也不答話,只是象征性的勾唇一笑,不置可否。
“九歌黎,我不信,可我卻找不到理由反駁。”說着,便擡頭直視他,說道;“所以我要從你證明給我看你要多無情。”
“那你想本宮怎麽向你證明?殺了你如何?”九歌黎笑的魅惑,只是笑容卻在下一瞬間全部吞到楚月的唇間。
幾乎是瞬間的動作,楚月擡腳環住九歌黎的脖頸,直接仰頭吻上他的唇。
九歌黎有瞬間的呆愣,唇邊的觸感讓九歌黎的雙眼微眯,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楚月,眸中變化莫測,卻在下一瞬間直接拽住楚月後背的衣服,毫不留情的把楚月摔了出去。
楚月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她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後,坐在地上卻笑了起來,笑聲中說不出的暢快。
九歌黎看着坐在地上笑的瘋癫的楚月,雙眼微微眯起,嘴角最後一絲笑容也蕩然無存,眸中是讓人看不透的死寂。
“九歌黎,你知道我笑什麽麽?”楚月沒有站起來,而是坐在地上仰望着九歌黎,發絲微微有些淩亂,顯得狼狽不堪。
她像九歌黎當初強吻自己的時候那樣,在九歌黎變得越來越危險的視線中用手背狠狠地擦過嘴唇。
“九歌黎,剛才你完全可以殺了我的。”只此一句,讓周圍的空氣瞬間凝結,雙方都不在開口,僵持的看着對方。
九歌黎,在我撲向你的那一刻,你完全可以擋開的。可是你沒有,所以是不是說……你潛意識裏就從來就沒有防備過我?
如果你對我沒有感情,如果你讨厭我的親吻,那麽在我的唇觸碰到你的唇時,你有足夠的時間一掌殺了我,只需要你的一個念頭,那麽此刻我就早已死在你的手下,可是你沒有。
“九歌黎,你敢說你對我沒有一絲的感情麽?”楚月坐在地上仰視着九歌黎,毫不畏懼的對上他的雙眸。
“你這是在逼我麽?”
九歌黎的黑眸變幻莫測,他凝視了楚月良久,嘴角輕輕地勾了勾。說道;“你當真以為本宮舍不得殺你麽?”
幾乎是瞬間的移動,九歌黎就來到楚月的面前,他居高臨下的望着楚月,冰冷的發絲滑到楚月的脖頸,九歌黎的手迅速的伸出,作勢就要拗斷楚月的脖子。
窒息的感覺瞬間襲來,楚月的臉漲得通紅,可她依舊毫不畏懼的看着九歌黎。九歌黎說的沒錯,她今日就是在逼九歌黎,再用自己的性命做脅迫。
這估計是楚月前世和今世唯一最大膽的一次,前世的種種都已經煙消雲散,她不想要自己在今世仍然活在痛苦中!
其實從今日楚月踏進桃花林的那一刻楚月就想好了,她要對自己的愛情做個了斷,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她就是用生命在做賭注,她賭九歌黎不會殺她。只是看現在這個樣子,自己似乎是輸了呢,不過也好,輸就輸吧,至少死的明明白白。
楚月的眼角有一滴淚滑落,溫熱的淚水落在了九歌黎的手背上。楚月不在去看九歌黎,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雙手也放棄抵抗。只是當楚月真的心如死灰,生無可戀的時候,九歌黎卻松開了手。
像是重獲了新生,楚月大口大口的喘着氣,睜大了眼睛看着忽然松手的九歌黎。
九歌黎向後退了兩步,他那只原本掐着楚月脖子的手此刻抖得格外厲害,他一只手扶住眉間,似乎很是痛苦。
原來……不舍不得殺了,而是……殺不了了。楚月看着此時痛苦的九歌黎,臉上挂起嘲諷的笑。
“黎!”一道白衣迅速的竄出,他伸手扶住幾欲摔倒的九歌黎,眼睛裏寫滿了擔憂。
這應該是楚月第一次在索月的眼睛裏看到除冷漠以外唯一的表情罷,索月能夠那麽及時的出現,想必他剛剛應該就在附近吧。呵,楚月,你可真是好笑,為何你每次出糗時總是有人在看?
“滾開!”九歌黎粗暴的揮開索月扶向他的手,眼眸中的戾氣毫不掩飾。發絲無風自揚,衣擺被吹得烈烈飛舞。他眉間的那抹紅痕紅的似乎有血溢出,嘴角一抹嫣紅蜿蜒而下,猶如地獄裏修羅。
他就那麽狠狠的盯着楚月,眸中有些震驚,有些不可置信,最終被一抹決絕的冰涼給掩蓋。
“索月,本宮即可閉關,未央宮任何風吹草動殺無赦!”
“黎!”不等索月說話,九歌黎就以消失,四周靜靜的仿佛剛才所發生的都是一場夢。
在九歌黎走後,索月冰冷的氣息越加濃重,他看着楚月的目光中似乎有冰渣。他快步走向楚月,一把拽住楚月的頭發,冷冷的說道;“你非要逼他麽?”
“看到他痛苦,你就高興了對不對?”索月一字一句說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楚月吞進肚子裏。
楚月被索月扯得倒吸一口涼氣,同樣不甘示弱的說道;“我逼他又怎樣?我只不過是想要一個答案!”
“答案?你們女人都是那麽自私嗎?”索月眼眸中迸發出一種憎恨,大吼道;“你知不知道你的答案會害死他!?”
這或許是索月第一次脾氣,也是索月真麽多年來唯一一次說那麽多話,只是這些話在楚月聽來一句比一句好笑。
楚月不理會頭頂上傳來的巨痛,苦澀的笑了笑;“索月,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害了他,我有那個資格能傷害他麽?”
“就在剛剛,我差點死在他的手中,他能那麽毫不留情的想要毀掉我,我憑什麽能傷害到他,在他心中,我根本什麽都不是……”
索月的眸孔微微一縮,他忍了又忍最終一巴掌狠狠扇到楚月的臉上,楚月的臉頰瞬間腫起一塊,嘴角裂開流出鮮血。
索月的目光恢複到冰冷無情,剛才的狂風暴雨在一瞬間消失不見。仿佛剛才的那一巴掌把他的怨恨統統包裹在內。
“你、會後悔的!”說完這句話後,索月便消失不見,只剩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楚月。
不愧是索月,這一巴掌打的相當狠辣,直到現在楚月的耳邊都嗡嗡作響,眼前一片天旋地轉,楚月無力的躺倒在地上,用雙手蓋住面容。
索月,你說我會後悔。呵,你告訴我我要後悔什麽 ?
看來妖嬈說的真的沒錯,這未央宮中最無情的人,不是索月,是九歌黎。這是我第一次發現,原來在索月冰冷無情的外表下,也隐藏着一顆跳動的心,雖然不知道索月和九歌黎是什麽關系,但至少楚月能夠看出,哪怕這未央宮中所有的人都背叛九歌黎,索月也不會!
九歌黎,你能得到索月這樣忠心耿耿的手下,我真羨慕你。就在剛剛,我不是看不出來他有多擔心你。所以索月那麽對我,我一點也不怨恨,你真好,還有人來愛着你,還有人來擔心我,可我呢?我……有誰?
楚月閉上眼睛,過往的種種在眼前浮現,她可以不去想前世,可是今世的種種她卻無能為力去抹滅。
楚月一直在思考,她愛的九歌黎什麽?她怎麽能愛上一個三番兩次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
他是楚月在重生後遇到的第一個人,自己卻差點死在他手中。興許是被他的容貌所迷惑,也興許是因他在昏迷時的的笑容所疑惑,她救了他,卻從此萬劫不複。
是不是說,假如那天自己沒有走入那美麗的如仙境般的桃花林,自己就不會被裏面的人所迷惑?
“你要是不怕死,那就留下來,我看你能在這裏活幾天!”楚月想,其實在那時九歌黎就應該殺了擅闖禁地的自己,這樣自己也不會一直糾纏于他了。
“九歌黎,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無情麽?”
“我努力了那麽久,從一個什麽不會到如今已經可以對敵,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麽?”
“九歌黎,你憑什麽一句廢物就否定我所有的努力?”
……
“我只要結果,其他對我來說不重要。”
“呵,你只要結果,那你告訴我,在你心中什麽重要?!”
“九歌黎,你怎麽可以那麽無情,我與你相處了那麽久,就因為我達不到你的要求……你就要殺我?你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