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昏暗的燈光環境,帶着幾分迷離的光線,別墅大廳中間的噴泉池旁圍着許多人。
姜月在開始後随便跟人聊了兩句,別緊了一下自己腰間的麥。
主辦方很有心,除了全部蒙面之外,還給每個人配了安裝了變聲器的麥,為了讓這場派對變得更為神秘。
她瞄了一眼擁擠狹小的舞池,觥籌交錯之間有人還在談笑風生,也有人已經找到了同伴開始跳起來。
姜月被一束幽藍色的燈光晃得有點暈,屋內很悶,人多嘈雜,她這幾天趕戲也沒有休息好,匆忙地趕回來接這個活動,現在被喧鬧的人聲吵得頭隐隐作痛。
二樓陽臺的窗簾被風掀起,看起來沒有人在,姜月撫着樓梯把手慢悠悠地過去,剛剛趴到窗口呼吸了一大口新鮮的空氣。
身後倏然響起一道很低沉的男聲,似乎還帶着幾分笑意:“不在下面多玩會兒,上來吹風?”
姜月轉身,就看到一襲黑衣的男人随意地靠在旁邊,他捂得嚴絲合縫的,是真的一點都看不出這個人原本的樣子。
那人微微動了身,朝她這邊走了兩步,姜月覺得他的眼神似乎是死死地放在自己的身上。
像深淵一樣,吸附着她。
“好巧,今天第三次。”
姜月垂頭笑了笑,“謝謝。”
讓人摸不着頭緒的對話,只有他們倆知道到底在說什麽。
第一次是姜月在門口不小心被人推搡快要摔倒,第二次是姜月站在臺上剛好跟他眼神對上,第三次就是在這個空寂的陽臺再一次遇見。
姜月說了謝謝以後,兩個人之間的空氣再一次陷入沉寂,直到幾分鐘後突然有人送來了兩杯酒。
她跟這人沒什麽話說,又轉身趴會窗邊去吹風,外面的月亮很圓,低聲呢喃了一句:“今天的月亮真好看。”
姜月很喜歡月亮,大概是因為自己的名字裏就有“月”這個字。
她原本以為身後那個人已經走了,沒想到他卻接了一句:“嗯,挺好看的。”
姜月又趴了幾秒才轉過身去,晃了晃酒杯,問:“怎麽不下去玩?”
男人反問道:“你怎麽不下去?”
“我已經晃悠了一圈才上來的。”她頓了頓,突然開啓了話題,“跟大家聊了一下最近風頭正旺的姜月,就今天的那個神秘嘉賓,請過來鎮場子結果現在還沒見到人呢。”
男人也抿了口酒,問道:“你喜歡姜月?”
“談不上喜歡。”她笑,“路人罷了,不過剛才在下面聽到大家的評價,我想…可能會轉路人黑,有句話說得沒錯,無風不起浪,她這麽黑料爆出來雖說沒實錘,但別人也沒必要一直盯着她。”
“要不是她真的有問題,應該不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吧?做賊心虛什麽的,所以一直也不出來解釋。”
姜月自顧自地說着,當然也沒看到對面的男人手攥得愈來愈緊,強忍着不發作的情緒。
她斂着眸,回憶起十分鐘前在下面跟人“交流”時的那些話。
這麽幾年以來,她以為自己已經堅不可摧了,這些不好的話語應該已經不能再傷害到她,沒想到……
當她站在別人面前,聽到別人這樣的評價的時候,還是會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
有些委屈,但又不能為自己辯解一句話。
心再大的人應該都做不到這些話語和評價撲面而來的時候完全內心毫無波瀾。
其實她接這個活動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想知道這些人是不是在現實生活中也能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只要隐藏了身份就能對她随意揣測。
主辦人早就跟她說過了,她現在就站在這個風口浪尖之上,是目前整個娛樂圈話題讨論度最高的一個人,過來肯定會感受到一番惡語。
她還是倔強地接下了,想試試自己的承受力到底如何。
事實證明,她還是沒有辦法完全接受。
燈光迷離,酒氣香甜,就連外面的微風吹進來的感覺都剛剛好,在這麽完美的環境之下,她竟然在一個陌生人面前說着自己的壞話。
她知道這個人應該不會跟別人一樣去說自己的不好,姜月能夠感覺到他根本不屑于參與這個話題,不然也不會顯得這樣格格不入。
姜月話說完,還低着頭,突然聽到不遠處的男人開了口,聲音很沉了幾分。
“那些話沒有什麽可信度。”
男人冷靜地說着,聽起來不是在說哪個人的事情,而是在分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姜月聽到這句話以後,擡頭看了他一眼,還是看不出任何原本的模樣,酒杯被他放在一邊的臺子上,抱着手臂認真地看着她。
“無風不起浪不應該用在這裏,娛樂圈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比其他的大多數圈子都要亂得多。”
“不解釋可能是沒找到時機。”
姜月愣了一下,這是今晚她聽到的唯一一個為她辯解的人,并且還是這個看起來冷冰冰、絲毫不會參與這樣的事情的一個陌生男人。
他繼續說着:“姜月很大氣,也很漂亮。”
姜月覺得自己一瞬間有些暈眩,明明只是喝了半杯,應該不是酒精的作用,男人說得很認真,還有些虔誠。
她勾着唇,問了句:“你是姜月的粉絲嗎?”
他愣了一下,搖頭道:“不是。”
“只是我覺得姜月是一個寶石一樣閃亮的人,那些污穢的話不應該這樣附着她。”
姜月沒答,低頭小聲地,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說了一句:“是寶石也是容易碎掉的磷葉石吧。”
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變成堅硬的金剛石。
那邊的男人還在給她冷靜地分析“姜月到底是不是個好人”
她突然笑出聲,閉着眼随口說了句:“你這副冷靜分析的樣子,真是像極了我那個狗前男友。”
姜月這句話說完後,空氣似乎又陷入了幾秒鐘的沉寂,大概對于很多人來說,提到前任就是讓人尴尬的開端。
姜月閉着眼想起以前許昱給她分析一些事情,說得頭頭是道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語氣。
而她想要的根本不是這些邏輯上怎麽樣才是對的,她只是鬧小情緒,想要許昱哄哄她,讓她任性一下。
但是許昱的字典裏面,似乎沒有任性這個詞。
她閉着眼,沒看到男人的手突然收緊,連背脊都僵直了一瞬。
許昱看着眼前穿着紅色一字肩長裙的女人,心情五味陳雜,他早在進門的時候就認出她了。
耳後的那顆痣,他曾經輕輕地摩挲。
“狗前男友。”
他不明不白地被分手,第一次跟她說上話,聽她提起自己,竟然就聽到她罵自己是狗。
他這些年找過姜月,但是她卻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出現在他的面前,如果一個人堅持切斷與你的聯系,那就真的找不到了。
如果再早兩年,他見到姜月的第一件事就是攔着她問為什麽要分手,但是三年了,他也為了找姜月發過瘋,也想了很多辦法。
但是找不到姜月,因為她就是在刻意地躲。
許昱到現在也不知道原因,為什麽會突然提分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現在不敢驚動姜月,好不容易見到了,他失去過,所以害怕她再一次逃離自己身邊。
他沉默了幾秒,壓着變聲器的麥,似是玩笑,悠悠地說:“萬一我就是你前男友呢?”
“不會。”
“我前男友可不會誇姜月是寶石一樣閃耀的女孩。”
姜月的聲音很輕,伴随着風,很輕柔,卻一字一句地重重落在他的心上像是重石壓了上來,讓他一瞬間有些難以喘息。
原來,在姜月的心中他不會誇她嗎?
他強壓着心中的情緒,假裝輕松地說:“你前男友不喜歡姜月嗎?”
她回答地很快:“嗯,不喜歡。”
許昱手再一次收緊了幾分,呼吸也有些緊,屏住呼吸問了句:“你很恨他?”
姜月突然動了動,眼神跟他對上,濃密的睫毛似乎撲閃了一下,語氣中難掩幾分嘲諷味道。
“我不恨他,要說恨的話,其實應該很恨以前的那個自己。”
恨自己那樣為了一個人去付出,卻沒有讨回到什麽東西,太傻了。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無條件付出太傻了。
“被甩了?”他問。
姜月搖了頭,背靠着窗口,身形單薄看起來有些搖搖欲墜,讓人心生憐憫,煞白的嘴唇沒有一絲血色。
“沒有,是我甩了他。”
主動提出分手,是她留給自己最後的尊嚴,因為她知道許昱不愛自己,所以早點主動分手,不然到了最後付出了那麽多還被人甩了,只會更狼狽。
許昱抿着唇,冷不丁地問了句:“要是你發現他還愛着你,會不會選擇和好?”
姜月的眼神突然凝住,被他這個問題問倒,她的頭疼還沒消散,這會兒應該是喝了酒又被風吹,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會在別人面前提起許昱。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聊起跟他有關的一些事情。
姜月擡手揉了揉太陽穴,看着樓下的噴泉池,旁邊依舊是人聲鼎沸。
許昱就這樣看着她,等待着回答。
很久之後,才看到女人有些病态的唇微微動了,她有些有氣無力地擡手,指了一下下面的噴泉池。
“我要是跟他和好,當場從這個噴泉池跳進去。”
她又回身,趴在窗口淺笑。
“實在不行,從這裏跳下去也行。”
,,有話要說: 毆打許昱小分隊成立,請各位成員報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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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泡面交出來》
【文案】
錢若霖有一句口頭禪,“錢若零,我會死。”
南城一中對學生食品安全管控很嚴,其中有一項就是——不許吃泡面。
在學校賣泡面的風險程度堪比販毒。
為了賺錢,錢若霖铤而走險,把泡面藏在行李箱的五三和黃岡試卷下帶進學校,作為學校最大的泡面商,她每晚都偷偷從小牆洞裏跟大家交易。
高中畢業前最後一晚,她接了個大單子,錢若霖從牆洞裏看到了一張冷峻、熟悉、難忘的臉,那個每周搜查她行李、跟她勢不兩立的的學生會會長——林灏。
#表面上整天抓我其實是我的大客戶##泡面真好吃啊#
-)
林灏讀大學的時候蹭到了富婆錢若霖身邊“打工”的位置。
某日在她家吃完飯,錢若霖丢來一個鋼絲球。
林灏:…………?富婆快樂球?
錢若霖:………我只是叫你洗碗。
【小劇場】
林灏發小從法國回來,約了一衆朋友聚會,飯後大家起哄讓林灏請客。
“林少爺今天請客了嗎?”
衆人眼看着林少爺走向前臺,摸出錢包準備付錢的那一刻,另外一個包廂走出來個水靈靈的小姑娘,財大氣粗的林少爺半秒之內把錢包扔給了發小。
“可憐巴巴”地走向剛才出來的那個小姑娘,說了句:“小富婆,沒錢吃飯了,餓。”
衆人:……你他媽的【算命先生說我命裏缺木和水,所以取了霖。】
【雙木林,水點灏。你命裏就是缺個我。】
實用提示:校園沙雕文。